第二十七章 买地盖学堂
李常越听了后说：“少爷，这事急不来，今年的租税低，等收完稻米，庄户们手里有了余粮和钱才能干别的。养些家畜不是不行，但也要庄户们手里有了余粮才肯去养。” 生活也是门学问，不是简单的想怎样就怎样。 李川虽然不在乎那点东西，但不能经常白给。 但今天能干的事情，非要拖到明天，那还不如不干。 想了想，李川道：“这样，你安排人下去问一下庄户都擅长养什么，鸡苗和食料什么的我来提供，等庄户们把鸡鸭养大了，我们按照比例分成，只要能收回本钱就行。” 李常越道：“其实只要提供喂养的食料就行了，鸡苗什么的庄户最好自己去买，实在没钱的给借点银子就行，这样省事，而且还能避免买到那些有问题的鸡苗。” “那就这样办！” 李川欣然道：“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考虑的的确周到。” 李常越连忙谦虚，心里喜孜孜的。 李川又道：“这些事我就不问了，你看着安排吧！” 李常越应下，回头就安排人下去传话。 食料不用愁，买鸡鸭的银子还是东家给出，到时拿养大的鸡鸭抵就行，这样的好事上哪去找，庄户们一听，哪里还会拒绝，都纷纷打听情况，心里盘算养点什么好。 不过这些小事他不想管的太多，李常越就能办好。 “少爷，下午想吃点什么？” 李常越刚走，王桂花就瞅准机会凑了上来。 这府中的人多了，不免避免的就有了竞争。 虽然李常越和李满两口子是老人，而且还住到了内院，但毕竟和以往不同，李常越的管家地位无人撼动，可李满两口子却有了危机感，时不时的要在少爷跟前刷一下存在感。 “弄到酸菜鱼吧，再包点白菜肉饺子。” 当老爷就这点好，想吃什么，动动嘴皮子，就会有人费尽心思去做。 “好嘞！” 王桂花答应一声，乐孜孜地去了。 晚饭是白菜大肉饺子，王桂花做了一条酸菜鱼，还炒了几个李川爱吃的菜。 搬到新院子后，李常越也有了一个单独的院子，平时吃饭都是跟家人一起，只有李满一家还跟李川一起吃，不过今天王桂花做的不少，李川就叫了李常越一家。 “不错，桂花桂子的酸菜鱼做的越来越有味道了。” 李川尝了口酸菜鱼，就赞了一声。 以前王桂花做的酸菜鱼虽然也不错，但味道没有入到肉里，始终欠些火候，今天的这道酸菜鱼就地道多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味道入肉很深。 王桂花笑的眼睛都快没了，能被少爷夸奖，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这道酸菜鱼还是少爷教她做的，只是李川也就知道个菜鱼，做菜流程压根不知道，就随便指导王桂花鼓导了一次，后面都是王桂花自己琢磨的。 只是以前李川要吃酸菜鱼，可每次吃的都不多。 王桂花发现后，就琢磨到可能是鱼肉味道不好，少爷才吃的多。 这些日子以来，她可是没少研究，终于找到了窍门。 “少爷，酸菜鱼要先把鱼肉片好，然后用料腌一下，才能入味三分。” 王桂花笑眯眯地献宝道：“味道入肉很慢，如果不提前腌的话，味道就全在汤里，入不到肉里面，所以鱼肉吃起来就没啥味道。” 李川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桂花嫂子费心了。” 王桂花心里美孜孜，嘴上却说：“把少爷伺候好是本份嘛！” 李常越笑道：“王桂花，你这马屁是拍的越来越溜了。” 王桂花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反击道：“管家这话就不对了，我一心一意伺候少爷，到你的嘴里却成了马屁精，其实啊，我这都是跟你学的。” 李常越脸色一僵，不好跟一个女人气较，就瞪了李满一眼。 李满其实不悚他，但还是下意识地赔了个笑脸。 李川脸上挂着笑，笑眯眯地听着，也不插他们的话头。 坐在桌子上的都是老人，和他处的日子久了，都摸清了他的脾性，也就不再拘束，饭桌上也有说有笑的，气氛很是轻松愉快，大家也都很放松。 吃过饭，李川叫李常越到书房商量事情。 他心里有一个计划，但手里却没几个可用之人。 李常越办事虽然还算周到，但一个人有时候也实在分身乏术。 外人靠不住，只能自己慢慢培养了。 “买卖做的越大，需要的人也越多。” 李川道：“李家的底子薄，几个老人里就你和宝山识字，没有能独挡一面的人，就算有西洋货物买卖也做不大，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李常越也头疼的很，道：“那些真正的大户人家，都有自家的学堂，从小陪养。从外面找人的话也能找上，但那些人一点都不忠心，迟早会出问题。” 李川点点头道：“所以我决定也开办一个学堂，让庄子弟来念书，不要学费，只要是好学上劲的，吃喝都由学堂负责，从现在开始培养一批能做事的，你觉得怎么样？” 李常越赞同道：“少爷英明，老奴也觉得办个学堂好！” 李川敲着桌子说道：“要办就办好，不能凑合，旁边就是刘家的庄子，这样，回头你过去问问，看刘家的庄子多少钱能卖，只要肯转让，银子不是问题。” 李常越道：“买庄子的话估计得连地一块买。” 李川道：“那就一起买了，多买些地是好事。” 又商量了一阵，李常越出了内院，就去找刘家商量买地的事。 江阴的地价钱很高，如果不是迫不得及，一般很少有人卖地。但这只是一般情况，在资本的世界里，压根就没有银子买不到的东西，只是看你出的价够不够。 李常越让刘家开价，刘家狮子大张口一亩地在要一百五十两。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一亩地确砍到了一百两。 就这样，刘家拿着五万多两银子，去别处买地了，庄子和大百多亩地成了李家的。 五万多两银子，再不济也能买一千多亩水田。 这种送上门的便宜，不占是傻子。 买下庄子，李川立马就着手改造。 苏小妹闻风而动，跑来找李川拉业务：“李川，听说你要办学堂？” 李川点头：“消息传的还真快！” 苏小妹道：“花五万多两银子就买了五百亩地，左邻右舍早就传遍了，看样子你的银子的确多的没地方花了，学堂怎么规划的，有没有打算建个花园？” 李川摇头：“一个学堂而已，建个花园干什么。学堂是学习的地方，可不是让那些庄户子弟们享受的地方，我还打算把条件弄的艰苦一点呢，这样才能够让那些庄户子弟们头悬梁椎刺骨的好好学习，花园就不需要了。不过上次卖地板你挣了不少吧，还缺银子？” 苏小妹道：“吃饭的嘴太多，银子哪有嫌多的！” 李川无语地道：“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这么财迷？” 苏小妹跟他混熟了，说话也就随便许多：“我父亲和我哥不管家里的事，我要是不财迷怎么养一家人，家里要开支，我父亲和我哥要买笔墨纸砚，经常还要到外地游学，没有银子哪能行。学堂不建花园就算了，你那个大庄子呢，要不要重新拾掇一下？” 李川苦笑一声，道：“庄子就不拾掇了，正好前阵子建银库挖掉了一个花园，重建花园就交给你吧。不过一个花园撑死了几百两银子，我觉得你还不如干点别的呢！” 苏小妹也叹气：“哪有好干的买卖，大买卖要银子和人手，挣钱的买卖要有靠山，我这个买卖虽然挣不了大钱，但胜在竞争不是太大。对了，听说你被应天府的捕快带走了，又被皇上下圣旨召去了北京，到底怎么回事？” 李川道：“南京那边有人想要我手里的西洋货物的渠道，但不知道谁在背手出手，幸好皇上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名字，把我召去了京城，不然我怕是回不来了。” 苏小妹连连点头：“你的西洋货都是暴利，没人盯上才有古怪。不过，皇上是么会知道你的，不但赐了功名，还下旨把你召去了京城，你见到皇上了吗？” 李川得意地道：“当然见到了，皇上还封了我个官。” 苏小妹惊讶道：“皇上封了你什么官？” 李川道：“锦衣卫千户，不错吧？” “厉害！” 苏小妹明显口不应心，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戏虐。 李川就有点讪讪，道：“最近有一批西洋货要来，我准备过阵子组织一个招标会。” “招标会？” 苏小妹有点纳闷，没听过这个新词。 李川道：“我会把西洋货物分成若干份，然后请一帮商户来参加竞标，就是出价，谁出的价格最高，我就把货物交给谁，这样我就不怕那些供应商给我耍花枪。” 苏小妹一脸吃惊：“你怎么会想到这么阴险的法子？” 李川无语道：“什么叫阴险，这是正常的商业手段。在商言商，商人的本质不就是一切以利益为先。只要能保证我的利益，不管我用什么手段都是正确的。” 苏小妹若有所思，第一次听到如此精辟的商业理论，让她顿觉眼界为之一眼。 如果是饱学之士，多半会痛斥李川道德败坏，见利忘义。 可苏小妹不是道德君子，十四岁开始就操持家业，流了不知道多少眼泪，受不了知多少委屈，深知这个世道的艰难，所以并不低触李川这种有点极端的论调。 拿下一笔单子，可苏小妹却高兴不起来。 李川既然要组织商会参加竞标，还会不会把地板交给她卖？ 有心想问一下，可那点仅剩的自尊却让她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