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宗师
夜帝—— 这个名号是司明月对此人不喜的主要原因。 不同于朝廷赐予的爵位，帝、皇、王，在大宗师中代表的是实力。 这个世界，以武为尊，大宗师作为武力的至高代表，又被称作武尊。 和武师、大武师一样，虚境大宗师之间，同样有着强弱之分。 ------------ 其中，初入大宗师境界、能够天人合一的，通常被称做入虚，处于大宗师的底层。 如今的司明月，便是处于此境！ 而在成为大宗师、能够天人合一后，随着时间的增长，大宗师对天地虚空的感悟会逐渐加深，发现其中潜藏的特殊元气、精气……以及空间碎片等等。 当修为足够时，大宗师便能采集它们增进自身修为、或者炼丹炼器。 这一境界，则被称作炼虚—— 江湖中流传的空间装备，大多也是达到炼虚境界的大宗师炼制的。 像是大景朝廷的陆万山，太虚宗的凌虚、衍虚，还有南海的雷尊等人，这些成名已久的大宗师，大多处于这一层次。 能够炼化虚空中的特殊元气和精气，炼虚境界的实力自然远远胜于入虚。 不过，因为大宗师能够天人合一、随时隐遁虚空的原因—— 炼虚境界的大宗师，面对实力远远弱于自己、只是刚刚入虚的大宗师，也很难做到斩杀。 唯有对天地感悟极深、感知能力极强、能够洞彻虚空的大宗师，才能看穿隐遁虚空的大宗师、对其追捕斩杀。 这一境界，则被称作洞虚。 ------------ 因为能够洞彻虚空、追杀其它的大宗师，达到洞虚境界的大宗师，通常会在名号中加上“王”字—— 意为在大宗师中，他们也是王者般的存在！ 远如前秦时争夺天下的五位霸主，近如和景帝争夺天下的霸王，还有大景建立后，景帝的后人丹王陆宁华、浑天王陆征阳……都是处于洞虚层次。 不过，因为洞虚境界极难达到，人们也把一些处于炼虚境界、却能通过某些手段斩杀其它大宗师的强者，同样加上王号—— 这样的大宗师，面对其它大宗师仍旧能够称王。 例如，一百多年前，曾经一统草原的金狼王，便是这一境界的强者。 此人依靠其坐骑金狼的对气息的感应，不但能够追踪锁定其他大宗师的位置，还能利用金狼的速度和实力，追上并斩杀了其他大宗师—— 因此，被草原上的人尊为金狼王。 不过，因为过于猖狂，此人在后来被浑天王设计斩杀，也昭示了—— 这样强加王号的大宗师，并不是真正的洞虚王者！ ------------ 王者已经如此强大，更往上的帝、皇之号，则是只有至强大宗师才能担当了！ 这样的人物，古往今来，也只出现了四个，分别是—— 秦皇、虚祖、白帝、景帝。 这四个人，每一个人都达到了大宗师的极限，甚至超越了虚境大宗师的限制。 其中，秦皇曾以一己之力结束诸王时代，第一个统一天下，完成前所未有的伟业。 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被人认可的至强大宗师。 如今，他在益州一剑劈山的痕迹，至今仍有人前去参悟。 益州的剑宗，还在那里建立了剑阁，当做第二祖地。 ------------ 虚祖，人不知其名，也不知从何而来，突然之间，便出现江湖之中，甫一出手，便被认定有着至强大宗师的实力。 因为他，秦皇留下的十二金甲阵被破，使得大秦再也无力镇压其余的大宗师； 因为他，雷门的秘密被揭示，人们开始进入了神墟； 同样，因为他留下的只言片语，还有一幅太虚幻境图，有人从中参悟出了《太虚经》，并且建立了太虚宗。 也因为此，他被后人尊为虚祖！ ------------ 白帝，据说其出身雍州秦氏，但他却从未提及自己的出身。人们只能根据他的衣服和剑器，称呼其为白帝。 其最有名的事迹，便是和处于洞虚境界的景帝一战，不但完全压制了对方，甚至在最后化作一道白光，就此破虚离去。 那一战后，景帝发现并弥补自己缺点，摸到至强大宗师的边缘。 后来，他在成为至强大宗师后，和人谈及白帝时，曾亲口承认—— 自己即使成了至强大宗师，也没有胜过此人的实力。 也因为此，人们同样将其当做至强大宗师，并且称之为白帝。 如今的益州剑宗，便是白帝的传人所建。 ------------ 至于景帝，他留下的事迹就更多了！ 作为大景的建立者，又是距今最近的至强大宗师，当世有关至强大宗师的事迹，大多是其所传。 其中，景帝最有名的，除了踏出大河外，还有在荒州边缘留下的山河碑，上面遗留的武道真意，震慑得整个山域的强大妖兽再也不敢作乱。 相传，那座山河碑是景帝踏遍山河后，在荒州边界忽有所感，创下《山河经》时所留，吸收了他创功时散发出的武道真意。 景帝创功完成，发现这一点后，不但没有毁去，还采集虚空精气，将其炼化成一座巨碑，用上面遗留的真意，震慑荒州西部山域中的妖兽。 数百年来，虽然荒州时有战乱，却从未有四阶以上的的妖兽敢于踏出山域。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山河碑的存在—— 强大的妖兽，只要感受到真意，便不敢经过此地！ 甚至，就在景帝留下山河碑的地方，还有许多武者从中参悟出功法。 这些人集合在一起，创立起的宗门，便是在荒州、甚至整个天下都赫赫有名的山河宗。 修炼《山河经》的陆万山，也曾经前往此地。 ------------ 了解了这些，也就知道司明月为何对“夜帝”的称号如此不喜了： “夜帝，你若真有至强大宗师的能力，为何一直不敢光明正大的见人——” “甚至不敢展露全部实力！” “当年的虚祖、白帝虽然神秘，但他们遇到争端之时，从未忌讳使用武力——” “为何你的行事，却是如此鬼祟？” 心中想着，司明月不由叹了口气。即使再不喜夜帝，她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实力。 不同于江湖中的人云亦云，她曾听宁倾羽亲口说过，当年击败截虚尊者其实是靠了夜帝指点。 甚至，若非她的求情，截虚尊者根本不可能返回太虚宗—— 这说明了，夜帝至少有着王者的实力！ ------------ 如果是和四海商行、大景朝廷撕破了脸皮，夜帝的实力越高，司明月会越加欣喜。 但如今只是和四海商行可能发生争端，她就不希望夜帝介入其中了： “夜帝行事鬼祟，恐怕有着见不得人的目的！” “而且，他的实力如此之高，如果介入明月宗、雷门派、青云宗的联盟——” “很可能会把我们变成附属！” 这，是外表清冷、实则极为要强的司明月无法忍受的。 而且，夜帝的存在，让她感觉到，江湖又来到了多事之秋： “大秦建立八百年时，有虚祖横空出世，打破了大秦一统天下的局面。” “其后二百年，天下纷争不断，先后诞生了白帝、景帝、霸王——” “都是名垂千古的强者！” “直到大景建立，才最终结束了纷争！” “如今，大景已建立926年——” “莫非又到了纷争的年代？” 这种担心，也是她出关之后，急于和雷尊商议的原因—— 在这种天下动荡的大潮中，即使她已成了大宗师，也同样感到自保乏力！ ------------ “希望，事情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吧！” 心中思绪闪过，司明月和雷炩儿脚下的巨鹰，已经载着两人来到了黑石岛的上空。 正当司明月抱着雷炩儿，想要跳下去时—— 心中传来的警兆，让她手中迅速多出了一柄月牙似的利刃，向着岛边的海水，一刀劈了下去。 没等刀气落下，黑石岛东面的海水，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只两丈粗细、数十丈长的异兽，从中一跃而起。 “嗷呜”一声，向两人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