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心动不如行动
“邱师傅，如何？”工业司司长鲁穆一脸忐忑之色。 与他一样，在场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小老头身上。 邱师傅本名邱鹏，乃是黑水城本地的铁匠，不仅在打造铁器上能力不俗，对铁料品质判定上面也有一手。 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大，腿脚也不太方便，他早就随着其他铁匠去那些大城市讨生活了。 别看邱师傅身形佝偻，手上动作可是一点都不慢。 尤其是见识到这个新建炼铁厂与众不同的提炼方式，那边铁块刚一冷却，他就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 邱师傅从铁块上切下一点，在自个儿随身携带的工具中一番操作之后，原本已经松弛的眼皮顿时整个儿都紧绷了，浑浊的双眼如同看到稀世珍宝一样，散发出不可置信的精光。 “好铁，好铁啊！老头我当了一辈子的铁匠，头一次见到纯度如此高的铁，以前那些玩意都可以扔了。” 哗！ 在场大部分人都是一直跟矿石打交道，看见邱铁匠一副如获至宝的狂热表情，顿时纷纷跟着兴奋起来。 尤其是负责工程的鲁穆，更是整个心儿都差点飞了出去，迫不及待的想要向城主汇报，却见叶玄依然还是一副悠然淡定之色，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城主，第一炉铁不仅产量远胜标准，就连纯度也高过标准。” “恩，做得不错，继续努力，保持这个水准！” 叶玄走过去拍了拍鲁莽的肩膀，毫不吝啬的给于了赞扬，随后看向了邱铁匠，这老头绝对算得上是个技术型人才了。 “城主！”邱铁匠见到叶玄，并没有以前民见官时的哆嗦畏惧。 因为他知道这位城主与众不同，于是手里捧着小铁块，兴奋得如同一个孩子找到宝贝一样说道。 “小老头以为这个炼铁厂的产率和其他地方一样，没想到竟然……城主不愧是从大地方来的人，这个见识就是不一样，实在是太厉害了，让我都忍不住想要立刻挥动锤子。” “邱师傅过奖了。”叶玄轻轻一笑。 其实在他眼里，这类铁块连合格线都达不到，但放在这个世界，已经非同小可的品质。 “正所谓心动不如行动，邱师傅，凭你的经验来看，如果要将这类铁块打造成武器，估计产量如何？” “城主想要打造成何种武器呢？”邱铁匠微微一愣，反问道。 “那，就是这个！”叶玄拿出一张亲自画的图纸，在他的印象中，记忆最为深刻的便是唐刀。 《唐六典》卷一六武库令丞职掌条记载：刀之制有四，一曰仪刀，二曰障刀，三曰横刀，四曰陌刀。 仪刀，暂且不说。 障刀，障者，扫清障碍，乃是红军大砍刀的前身，冷兵器时代军队主战武器之一，劈砍勇猛，霸气无匹！ 横刀，型为直刀，为普遍兵士佩刀，守城站岗士兵、巡逻士兵所配之刀，威力略小于障刀，却胜在携带轻便，乃是空间狭隘之处的战斗利器。 陌刀，中国唐代特有的长柄刀，专门为了对抗突厥起步，谁说步兵不如骑兵，陌刀会教他如何做人的。 叶玄本来意思是暂时先打造障刀和横刀，前者为了装备牛头山兵营，后者则是配备黑水城守兵。 可眼下山岳族却有个特产：硬木。 从娜扎口中他了解到，这种硬木取自于一种叫做铿的树。 它是苍蓝群山特有的树种，十分坚韧，是山岳族惯用的武器材料之一，只要绑上磨得锋利的铁器，就有不俗的杀伤力。 铿树，虽然名字有点怪怪的，却正好是陌刀长柄所需材料。 叶玄当时就问了苍蓝群山中有多少铿树，娜扎想了想。 “即便是苍蓝群山异动之后，山岳族仅仅占据了一部分山地，但是仅仅以那里的铿树数量，哪怕全部砍了拿来当柴火烧，都足够山岳族好几代使用了。 总而言之，这几乎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程度。 叶玄当下就立刻大笔一挥，将陌刀添加到了图纸之上，同时和娜扎说道，黑水城愿意以合理价格收购已经处理好的硬木。 砍伐铿树，这个正是山岳族擅长的方面，面对如此大单，岂有拒绝之理？ 更何况那么多族人移入黑水城，黑水城只是负责治，可不负责养，一切开支都得山岳族自己找事做，换取生活所需。 简直是双赢的局面！ 见到了图纸上面的三种武器样式，邱铁匠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有些为难的说道。 “城主大人，如今黑水城就仅有小老头一个铁匠，哪怕是豁出了这条老命，一个月下来顶多也就十来件。如果按照城主提供的打造方式，恐怕一个月连十件都没有，那可是要花费更多的功夫。” 邱铁匠见到叶玄没有做声，只能心中苦笑不已，有些紧张的说道。 “不过，如果城主大人可以召来更多的铁匠，相信一定可以把产量提升上去，只需要十来个年轻力壮的铁匠，一个月绝对能上百件武器的产量。” 一个月上百件？ 如今黑水城的军队可是有好几百人，岂不是要好几个月才能装备起来？要是期间有个什么意外情况…… “邱师傅，不要紧张，黑水城目前条件就是如此，你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叶玄听完之后倒是没有觉得意外，稍微想了想之后，抬手指了指周围的人们。 “邱师傅，如果让你指导他们的话，可以吗？” 邱铁匠听了这话，顿时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太高兴，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语气冷了不少。 “城主大人，打铁可是一门手艺活，想当年小老头拜师学艺，学徒三年，又打了下手五年，才有资格摸一摸锤头，想要真正打造铁器，没有个几年的经验……” 见到邱铁匠越说越有情绪，叶玄不觉有些好笑，赶紧安抚的说道：“邱师傅不要急，本城主并不是让你把全部技艺教给他们，只需要教一部分便可。” “城主大人，小老头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仅是邱铁匠一头雾水，就连旁边的人听到了，也是满脸疑惑，完全搞不懂叶玄到底想要做什么。 唉！ 叶玄心中一叹，看来是时候让这些土著知道什么叫做流水线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