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了却担忧
诸多山东士族年轻一代向大儒柳柯林、各大家主行礼之后，纷纷回去，准备闭关巩固此次‘才气洗礼’，就连郑当也不例外。 但唯有楚曜，不需要闭关来巩固此次‘才气洗礼’的成果。 再次回到正厅，大儒柳柯林跟一众山东士族家主正襟危坐。 楚曜苦笑，“就知道瞒不住各位前辈，此次我来这里，其实代表陛下。陛下的底线是山东士族可以跟关陇贵族一起治理天下。” “谈判谈判，你这样谈可不对，那有一上来就告诉自家底牌？”大儒柳柯林轻笑道。 “如果跟前辈都还虚以委蛇的话，那就真的太虚伪。反正我已经告诉了陛下的底线，各位怎么考虑，那就不关我的事。” 楚曜非常明白，他只是一个传声筒。 “这也不关我的事，山东士族自有你们做主，你们下去自己商量吧！”大儒柳柯林淡淡笑道。 “北周的根基毕竟是关陇贵族，严格来说，宇文家也属于关陇贵族，宇文邕有如此看法，他都可以算是一代英明帝王。”荥阳郑氏家主郑昱笑道。 “宇文邕的想法其实一眼就能看穿，在他设想之中，关陇贵族掌军，我们山东士族为文官。军政分离，既可以避免关陇贵族一家独大，又可以让关陇贵族来制衡我们山东士族。不得不说，他这一手平衡，玩的可真溜。” 太原王氏家主沉声说道。 “这还只是第一步，然后在朝堂之中培养出效忠他的官员势力，这样的话，北周朝堂就是三足鼎立，而他作为帝王人皇，居中平衡。这样的话，大权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河东裴氏家主沉声说道。 “但我们别无选择，如果宇文护上位，他也会这么做。虽然宇文护没有这个眼界，但他的谋士谷信衡有。当然，他登基之后，未必会继续信任谷信衡。”琅琊诸葛氏家主沉声说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商量吧！”大儒柳柯林不想过问世事，人间皇朝的沉浮，他看多了。 他唯一关心就只有人族存亡跟传承。 各位山东士族家主离开后，楚曜突然想到一件事。 “晚辈冒昧请前辈跟晚辈走一趟，晚辈有要事，跟前辈说。” 楚曜沉声说道。 “去哪里？” 大儒柳柯林饶有兴趣问道。 “去我府邸对面的店铺之中。”楚曜刚刚说完，下一瞬间，身影一闪，就被大儒柳柯林带着离开。 一息之后，楚曜、大儒柳柯林，就来到楚曜的店铺之内。 正在店铺之中修行的柳絮颜、陆剑锋，大吃一惊。 但看见是楚曜，面色顿时松缓。 “恩？” 就在这一刻，大儒柳柯林突然眉头一皱，然后抓住柳絮颜的手。 大儒柳柯林很快又放下，而他的眼中，竟然有一丝老泪。 “还是修养不够，本以为看穿了这人世沉浮，却没有想到，终究斩不断这人伦亲性！” 大儒柳柯林笑着流泪。 一旁的柳絮颜、陆剑锋，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 但此刻，楚曜却猜到了。 “你可姓柳？” 大儒柳柯林才气涌动，眼泪散去。 “前辈，小女子的确姓柳。”虽然不知对方身份，但柳絮颜却知道，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是跟着楚曜一起来，那么就值得信任。 “前辈，莫非……？”楚曜没有说完，但他知道，大儒柳柯林明白他的意思。 大儒柳柯林点头。 柳絮颜、陆剑锋瞪大双眼看着楚曜，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 “前辈，她叫柳絮颜。”楚曜为大儒柳柯林介绍。 “好！”大儒柳柯林心情平复。 “恩公！”柳絮颜不解。 “絮颜，他是你柳家先祖！”楚曜沉声道。 “先祖？” 柳絮颜万万没有想到。 大儒柳柯林看向楚曜，他需要楚曜给他一个解释。 楚曜笑道：“原本晚辈是想前辈带着他们进入稷下学宫修行，絮颜有何天赋，晚辈还不知晓。但晚辈却知道，剑锋却是天生剑体。稷下学宫，亦有剑修传承。只不过晚辈没有想到，絮颜却是您的后代子孙。” “天生剑体？” 大儒柳柯林大吃一惊。 “不错，就是天生剑体！”楚曜非常肯定说道。 “既然是天生剑体，你为何不将其引入镇天剑宗？” 大儒柳柯林不解问道。 “镇天剑宗风雨飘摇，内部矛盾重重。晚辈觉得，镇天剑宗，非首选。”楚曜沉声说道。 “这倒也是，对于镇天剑宗内部局势，老夫也有所耳闻。正因为如此，老夫才想你加入儒家，老夫觉得你未来必成一代文宗。只可惜你矢志不渝，一心走‘剑阵之道’。”大儒柳柯林至今为止都还为此感到扼腕叹息。 “晚辈虽然不能加入儒家，但晚辈想要前辈带他们去稷下学宫，天生剑体成长起来，可以为儒家客卿。”楚曜笑道。 “你愿意跟随老夫去往稷下学宫吗？”大儒柳柯林沉声问道。 “我愿意！”陆剑锋虽然不想跟楚曜分开，但他虽然年幼，可他明白道理，他跟在楚曜身边，是累赘。 而去稷下学宫修行，修行有成，才能帮助楚曜。他终究会回来报恩，楚曜的大恩大德，他一世都不能报答完。 “你们跟随前辈去稷下学宫修行，也算是了却我一番担忧。我在长安城，再无后顾之忧。” 楚曜此刻只感觉一身轻松。 他如今处于风口浪尖，但楚曜有自信能够保住自己的命，但却没有自信能够保护好柳絮颜跟陆剑锋。 那么，大儒柳柯林带着他们离开长安，去往稷下学宫，楚曜就再也不必忧虑他们的安危。 正因为如此，陆剑锋才没有犹豫。 虽然他才十三岁，可年少老成，历经剧变，使得他早熟。 大儒柳柯林没有过多感谢楚曜帮他找到后代，他默默将这情谊，记在心中。 目送大儒柳柯林带着陆剑锋、柳絮颜离开，楚曜回到自己的府邸之中。 山东士族自然会跟宇文邕密谈，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不需要楚曜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