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曲线救国
因为是家宴，除了叶森以外，也没有其他外人，所以在酒桌众人还是很随意的。抛开文才和求生这两个吃货不谈，叶森与九叔师兄弟二人相处下来还是蛮融洽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叶森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引到了关于道法的问题上来，同时也隐约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学习道法很感兴趣的意思。 然而令叶森感到郁闷的是，九叔明明很清楚叶森的渴望，但一遇到叶森表露出拜师学道的想法便避而不谈，虽然没有明确反对，但潜在意思很明白就是没有收他为徒的打算。 见此叶森不由有些气馁，系统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拜师九叔，然而叶森没想到一开始就碰了软钉子。师父，师父，亦师亦父，想要在这种比较保守的年代拜师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拜师不成，叶森只能退而求次暂时在义庄住下来，以期望用时间与诚意来打动九叔。 真正的在义庄住下来之后，叶森才明白为何九叔居然拿不出钱为自己的师弟接风了，义庄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大家出钱让那些没钱买棺材的穷人或者客死异乡之人有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本就是带着一些公益性质的，所以九叔师徒每年能够得到钱财极为有限，甚至连养活自己都有些困难，要不是九叔在任家镇德高望重，本身又有些本事，师徒三人早就饿死了。 平日里，师徒三人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靠九叔帮人家看宅子，看风水，主持红白喜事，或者捉鬼驱邪，来维持三人所需，但任家镇也只是一个小镇子，人口不多，撑死也就几千人，所以九叔等人常常也是饥一顿，饱一顿。有活的时候，自然吃的好点，没活儿就只能吃糠咽菜。 很不幸的是，叶森来的时候正是“淡季”，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除了第一天叶森自己出钱买了一些酒肉，吃的稍微好了一点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顿顿都是稀粥，以及掺着麸糠的杂面馒头。就这，还是九叔等人最好的食物，要不是看在昨天叶森给了几个银元的份上，估计叶森也享受不到如此优厚的待遇。 刚开始当文才将准备好的食物放在叶森面前时，叶森还觉得只是粗粮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当他咬下了第一口馒头之后，才知道原来现在的粗粮跟后世电视广告中播放的那些产品几乎就不是一种东西。这些未经过任何细致加工的杂粮，咽下去的时候就像刀子一般划过叶森喉咙…… “咳咳咳…” “叶兄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见叶森面色骤变，整个人剧烈的咳嗽起来，文才大惊，连忙上前关切的询问 “水，水…” “哦哦…” 文才这家伙虽然脑子转的慢了一点，但胜在听话，听到叶森的话连忙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到了一碗水递给叶森。 在狠狠的灌下去一碗茶水之后，叶森抚着胸脯，翻翻白眼道“我说文才，平时你们就吃这些东西吗？这玩意儿是给人吃的？” “啊？”文才挠挠头，愣愣道“叶兄弟是说这些馒头难吃么？不会呀，这可是我起了一大早蒸出来的馒头，香喷喷的多好吃！” 说罢文才还拿起一个杂面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口，满脸都是陶醉之色。仿佛在享受什么很了不起的美食一般。叶森见状彻底的无语了。 看着盘子里被自己咬了一口的馒头，叶森觉得自己是在没有勇气再尝试一下了。无奈，只得拉着文才道“文才兄弟，兄弟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往后还需要你多多帮助。我呢，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交朋友。今天，难得你和秋生都在，叫上他，咱们一起去镇上最大的酒楼搓一顿，就当是兄弟的一番心意了！” “去镇上吃大餐？现在？不好吧！”文才闻言有些犹豫，看看了屋外刚刚升起的太阳，有些迟疑道“大早上就去酒楼吃饭会被师父骂的！” 呃，叶森狠狠的瞪了文才一眼，然后用疑惑的语气道“难道你不想去？那好吧，我去找秋生，问问他去不去！你自己就留在家里啃馒头吧！” “去去去！我去还不成么？为了大餐，被师父骂一顿我也认了！” 叶森刚刚走出没多远，文才便在身后大叫一声，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旋风般的冲到叶森身边。一副迎难而上，慷慨就义的架势。看着这个口不对心的家伙，叶森很是无良的笑了笑。当下不在多言，直接拉着文才直奔小镇而且。 在镇上一家胭脂水粉店里，找到百无聊赖的秋生，一行三人一拍即合，勾肩搭背的来到镇子上最大的酒楼。 说是小镇最大的酒楼，其实在叶森看来也就是那么回事，燕窝鱼翅肯定是没有的。但鸡鸭鱼肉还是不缺的，然而在叶森眼中这些极为平常的东西，在文才秋生眼中却是一年甚至几年都未必吃的上的无上美味。 本来三人聊得还是蛮开心的，但酒菜一上席，两个家伙就彻底放羊了。面对摆在面前的美食，两人哪里还有闲心跟叶森聊天呀！第一反应就是不顾一切的扑上去，甩开腮帮子，大朵快颐起来。 对于中国人来说，酒桌上无疑是拉近人与人关系的最佳途径之一。一顿大餐吃下来，叶森与文才秋生两人的关系便迅速拉近了。于是叶森便有意无意的提及自己想要拜师九叔学习道法的愿望，并许诺只要两人帮忙将此事办成了，保证他们天天吃上今天这样的美味。只要他叶森留在一天义庄一天，便保证两人吃香的喝辣的，有用不完的钱，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 两人听完大喜，连忙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想办法让九叔收叶森为徒的。在两人看来，叶森的建议简直是太符合自己的心意了。不为别的单单是为了每天可以吃上这么一顿美味，便也要争取让叶森一直留在义庄，最好永远都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