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臣服或毁灭
希望太虚妄。 以为只要机智，警觉，抱着一颗始终乐观的心，就真的可以化险为夷，好运连连。 但是... 这一切却都是如此可笑。 宫莹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年，他脸上神色已经不复狰狞，只是他手上的剑，却是如此锋利，刺穿而割裂了她的咽喉，随后轻轻一抹，便是揪着头发丢开在一边的尘埃里。 萧不凡在等。 但那苍老的声音却再没有出现。 剑突然开始颤抖，那残破冰冷的身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疯狂至极，冰冷至极。 而难以想象的力量从剑柄里传至萧不凡的身体里。 只是一刹那，他就觉得任督二脉打通，三花聚听，五气朝元，而天地渺小，尽可踏在他脚下。 “嘿嘿...” “嘿嘿嘿...” 萧不凡的眼明亮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做了个噩梦，梦里自己已经不再真实。 但是这样的力量... 也许，这才是真的自己吧？ 他扬天长啸，长笑。 笑声里，剑身上所有历史残留的斑驳、锈屑都震落，散落。 萧不凡觉得前所未有的强大，那断剑之中蕴藏的恐怖，已经变成了他的恐怖。 剑随意插入腰间，他只是手指一动，远处墓穴的洞壁上，便是浮现出极深的痕迹，剑痕！ 无数剑招在他脑海里浮现，精妙无比。 无数杀人的经验，对决的生死经验融入了他的本能，令他只觉天地无不可为剑。 那前朝剑神初始入情，最终又忘情的种种体验也化作了他的一部分。 令他只觉人生当真是寂寞如雪。 踏足之间，他已经冲出。 化作一道急速的光华，穿梭在深邃的洞窟，犹如从深处钻出的高傲神明。 或者...愚昧怪物。 墓穴之外。 驼背的剑神后人，独孤晨，正操纵着剑气，剑气纵横。 一众潜伏的高手也不得不现身，合力作战。 也许起初还心存了保存实力的心，但很快他们发现这已不是保存实力的时候。 而是众人的背水一战。 所以，漫天的暗器，对上了漫天的剑气。 一道道凶厉、雄浑、血煞、佛光对上了那无色的剑气。 在漫天炸响。 轰轰轰！！ 阵阵轰鸣，当真是山崩地裂。 很快，血煞刀芒从中折断，非家的那名精英，竟被剑气合一，而刹那斩落，从头到脚，直接被剖成两半。 “如煞兄！！” 悲愤呼喊之中，那持剑的花白头发男子神化利箭，人剑合一，便是冲上九霄，直攻那浮空的驼背女子。 这一剑蕴藏他毕生所得，以及这一刹那领悟的悲愤。 剑中有怒。 那剑就超越了剑，而变成了心。 心若坚定，心之所向，便无往不利！ 独孤晨可以忽视他的剑，但不能忽略他的愤怒，他的心。 所以那刚出的一剑，却是没有再次散开。 合一的万剑，似乎撕裂了空间。 再次迎接上那怒意盎然的一剑！！ 而原本正在迎战的小刀佛，与蛇月却是同时眼睛一亮，然后刹那之间便爆发出最强的力量。 刀如佛。 心中见佛，但佛中却藏着那个男人的影子。 用刀的，谁能逃开那横空出世的孤独身影？ 刀刀刀！！ 一刀，灿如明光！ 如灿烂，但却会刹那凋零的光。 而另一侧，却似乎是掀起了红色的海洋。 那如血河倒卷的的长发，戳破了空间，直奔独孤晨的另一侧。 这两人在当今江湖，皆是绝顶高手。 此时借着那剑圣后人的转身，露出的一丝破绽，竟然毫不犹豫的下了杀手。 独孤晨岂会留下如此致命的弱点？ 她身后看似停止的剑气，也是忽然沸腾。 倒流的雨水，每一滴都是剑气。 从这位炎帝第一侍卫释庆缘，以及黑蛇教会大蛇月的瞳孔里，映照出无尽的凶气。 但两人此时却都是决然无比，毫不迟疑。 刷刷刷！！ 独孤晨正面对上天剑连家的冥王阁阁主。 一众英豪四方牵制。 而小刀佛，与大蛇月却是从背后发动了偷袭。 胜败在此一举。 但独孤晨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弧度勾勒在那完美的脸庞上，她双手幻化残影，忽然显示出奇异的手印。 周身的剑气，在刹那之间被大乱，而集聚贴近在她身侧，顺着那娇柔的躯体如即将四射的烈日。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众人心里传出。 电光火石之间，那剑气爆发了。 原本万剑合一，对象连家冥王阁阁主的剑也是四散开来。 独孤晨成了烈日，在半空之中，一道道光华，都是剑气。 每一道剑气，都刺入了周围来敌的身躯里。 嘭！！ 巨大响声之后，一切皆被破开。 “这一式，乃是先人的剑招唯我。” 独孤晨此时双足才缓缓塌地。 而无论刀佛，还是大蛇月，孟风清，夏明月，以及众多江湖精英全都跪倒在地，或是周身鲜血潺潺，或是正捂着胸口吐血不止，或是面色苍白。 或是双目紧闭，面如金纸。 或是已经盘膝运气，在压制体内伤势。 忽然，一道剑光从洞窟之中飞来，面色冷漠的男子手持一把断剑。 如光般掠过。 独孤晨原本带笑的眼睛突然凝住了。 因为那把黝黑，闪烁着寒芒的断剑架在了她脖子上。 那是一个冷漠至极的男子。 “你既是我师父的后人，当臣服于我。” 萧不凡声音淡漠如冰。 “臣服，还是死？” 独孤晨愣住了... 师父？ 这一身的剑气，这一身的无情气质，还是那把刻画在家族族谱上的断剑... 脑海里回想着刚刚那一剑的威势。 独孤晨愣愣道：“这一剑，莫不是先人的...无我？ 你...竟然能使出这一件，难道已经得到了先人的真传？” 萧不凡傲然道：“不错，我已得到独孤吹雪剑神的所有传承！！在这里，我便是神。 从今往后，这江湖，规则当重新建立。 刀神已成历史。 他应该随着雍夜纪元，而一起埋葬。 以后，这光明纪元，只当有我剑神之名。” 小刀佛等人面有异色... 他们根本不曾想到这剑神传承真的存在，而且如此厉害，竟然可以在短短时间里，将一个实力平平的少年变得如此强大。 那少年神色冷漠如冰，冷冷问着：“臣服，还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