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心之暗战
第64章心之暗战 刘东刘西再次选择了合体,黑夜之下,一个黑袍巨人出现在眼前,他左冲右突,无人能挡。那把滴血长刀,给人一种心底发寒的感觉。转眼间,黑袍巨人就杀到了眼前,“蝴蝶花,你这个圣教叛徒,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就要替无生老母,收了你这个污秽的亡魂!” “呀哈,你真当老子怕你呢?”孟亭侯可是个不怕事的,可惜,还没往前两步,身后响起砰砰的枪声。枪火闪耀,十几杆长枪对准了黑袍巨人。几乎一瞬间,黑袍巨人上半身就爆出几处血花。轰,黑袍巨人往后倒去,不过只是上半身,刘东持着长刀,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中,而刘西还扎着马步,保持着扛人的姿势。 回过头,看到刘东的尸体,刘西怒火中烧,整个人失去了理智,“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孟亭侯抓紧鬼头刀,回头咆哮一声,“谁都不准开枪,这是我的,谁敢抢老子的人头,老子砍死他!” 转眼间,孟亭侯就跟刘西杀作一团。盛怒之下的刘西招招都是拼命地架势,孟亭侯只能暂避锋芒。表面上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可实际上刘西已经是强弩之末。黑风恶魔之所以厉害,那是因为他们二合一,配合的天衣无缝,黑袍巨人之姿,出奇制胜。可是单打独斗,刘西照着刘东差远了,就更比不上孟亭侯了。 找到机会,孟亭侯鬼头刀一翻,狠狠地从刘西脖子上掠过,没曾想这一刀居然擦着刘西的头皮飞了过去。孟亭侯气的两眼圆瞪,娘的,矮子有矮子的好处,自信满满的一刀,正常情况下该脖子中招的,结果刮了一层头皮。 刘西一摸头顶,凉飕飕的满是血,他怪叫一声,捡起双刀,再次扑了上去。可惜,孟亭侯哪还会给他机会,几个回合之后,刘西心有不甘的倒在了刘东身旁。 曲塘村一战,刘东死于乱枪之下,刘西死于孟亭侯鬼头刀之下,也意味着无生老母教第六杀手黑风恶魔就此而亡。刘西死后,王金宝开始命令所部兵马进入曲塘村,皇家舰队士兵对整个村子展开了严密的搜索,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与此同时,还在附近所有路口设立了哨卡。让王金宝震惊的是,整个曲塘村除了老弱妇孺,竟然没有留下一个男性壮丁,也就是说,整个曲塘村都是无生老母教的地盘,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村中妇孺全都用惊惧的目光看着来来去去的官兵,有些孩子还躲在角落里打着哆嗦。王金宝不知道该不该同情这些人,他们可都是逆党家属,按照大明律法,造反者杀无赦,祸及妻儿。村子里剩下的人很可怜,可他们无辜么?王金宝觉得并不无辜,村中壮丁在做些什么,他们会一点都不知情? 法律之外无外乎人情,可是人情不是给予逆党的,王金宝收起同情心,大声喊着,“给我仔细的搜,别放过任何可疑的人或者东西,如果谁敢反抗,就地格杀。” 曲塘村外,一名年过花甲的老人看着风雨飘摇的村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甘。所有的计划全完蛋了,而村子里的人也完了。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有新的官兵到来,老人神色大变,拄着拐着朝路边走去,在怀里摸索一番,把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片刻之后,一队官兵赶了过来。 一名身着校尉军服的男子瞅了老人一眼,神色不善的说道:“老头,你也是曲塘村的人吧?在没有上峰命令之前,一只鸟也别想离开曲塘村,都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村里。来人,把这个老家伙送回去。哼,一村子逆党,嘿,说你呢,老头,看什么看?搞不好,你也是老逆党” 运河大堤,苏瞻手持绣春刀,俯视着一片狼藉的战场,满地的鲜血,各处可见的尸体。苏瞻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波澜,当逆党决定炸大堤的时候,就注定仁慈与这些人无缘了。当然,下格杀令也有自己的私心,红莲门的人必须要死的,这也是变相增强唐若离的势力。 曲塘村那边的围剿行动也很顺利,经过连番厮杀,红莲门也好,无生老母教也好,损失都很惨重,想必短时间内很难再有什么动作了。唯一让苏瞻郁闷的是,这番行动下来,唯一逮住的大鱼是黑风恶魔卓离。那个神秘的北泰护法,才是这一切的幕后指使。 刚想离开,萦袖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大小姐,公子,这是从曲塘村外边找到的,是两种药,大致相同,好像都是钾毒!” “钾毒?”张紫涵接过看了看,随后交给了苏瞻。二人都是一脸的纳闷,虽然大致相同,看上去都像是钾毒,味道也差不多,但依旧有细微的差别,“奇怪,难道是两种不同的钾毒?” 不远处的桥墩子上,孟亭侯正无聊的编着蝴蝶花,听到苏瞻的疑惑,他抬起头笑道:“这有什么可想的?肯定一个是毒药,一个是解药啊,瞧你那眉头皱的,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苏瞻无可奈何地瞪了瞪眼,以前光知道孟亭侯比较莽,可现在才发现,这货的智商是真的欠费啊。要不是觉得孟亭侯还有用,真想让这货亲自尝尝两种药,看看是不是毒药和解药,“老孟,你这个智商还是老老实实编你的蝴蝶花吧!” 孟亭侯那叫一个郁闷,好不容易开动脑筋,说了点有营养的话,怎么还被鄙视了呢?于是,孟亭侯气呼呼的编着蝴蝶花,一双牛眼瞪着苏瞻的后背,张紫涵看到这种情况,觉得很有趣,“孟亭侯,你觉得这是一瓶毒药一瓶解药?钾毒的解药很好配啊,天津城里是个郎中都能配出解药来,你觉得这样的药有必要随身带着一瓶么?况且,还从没听说过钾毒的解药味道跟钾毒差不多的,所以啊你”张紫涵说着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孟亭侯张着嘴,呼哧呼哧直喘气,苏立言说我智商有问题,你这女人直接说我脑袋有坑。还真是夫唱妇随,一对狗男女,我老孟说不过你们,编蝴蝶花总行了吧? 苏瞻和张紫涵调笑一番,也不会跟孟亭侯计较个没完。二人想的问题更深,如果都是钾毒,何必弄两瓶呢?想起发生在登州和塘沽所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似乎这个谜团越来越深了。 席崇穗死于钾毒,然后岳百文被杀,塘沽所图兰钾毒假死,这三件事又有什么关联?苏瞻觉得这三件事不是单独出现的,一定有着某种联系,至少席崇穗之死和图兰假死有着太多的相同之处。尤其是后来席崇穗的尸体被烧,更让苏瞻开始怀疑席崇穗的死不简单。眼前仿佛有一层淡淡的迷雾挡在眼前,自己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破开这层迷雾。 锦衣卫联合京营兵马展开的行动,在整个天津卫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就更别提朝廷方面了。不过这一次,没人敢站出来找苏瞻的麻烦,这可是剿灭逆党,谁敢说个不字? 天津卫,一座靠北的庄园里,一名黑袍人蜷缩着身子,静静地坐在台阶上。微风吹拂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带来阵阵暖意。远处,十几名精壮男子全都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坐在台阶上的黑袍人终于抬起了头,整张脸被黑布蒙着,只露出两只眼睛,“又败了?呵呵” 笑声充满了苦涩,音调如化不开的万年寒冰,十几名男子,竟没有一人敢与黑袍人对视,“本座早就说过,不要小瞧苏立言,一定要小心谨慎,可是你们真的是太让本座失望了。” “护法我等已经派人去查了,可实在不知道苏立言是如何查到三岔口的”男子刚说完话,黑袍人就动了,他如闪电般朝着男子冲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刃。手腕一抖,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寒芒,男子还想躲,可哪里躲得过去,刀刃划过,一股鲜红的血剑射了出来。 男子捂着脖子,只能发出咳咳的声音,血水不断从手缝中渗出。呼吸之间,他已经缓缓萎靡的在地上,整个人做着无用的抽搐。黑袍人眼中满是冰冷的寒意,将手中刀刃扔在地上,目光扫过那些还在震惊中的人,“查了?这就是你们查到的结果?你们是不是觉得本座太无情?哼你们这群废物知道这次圣教的损失有多惨重么?圣教在北地经营七八年的势力,一夜之间丧失了一半。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到现在不知道输在哪里所有的一切源于一具尸体,如果不是你们让一具尸体顺水流到运河之中,苏立言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可能查到姜村,更不可能发现三岔口有问题” “本座再三嘱咐,小心小心再小心,自万货斋的事情过后,苏立言就留意到了运河渡口,你们这个时候还让一具尸体飘走如果不是眼下还有大事要做,你们全都要去无生老母面前悔过” 一具尸体?可当时动手的时候黑灯瞎火的,那人又跳进了小梁河。谁又能想到一具尸体会带来这么多麻烦? 天津卫临时官邸,城里剿灭逆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可朝中大多数臣子却没有太多心思关心这事。杨廷和、刘健、谢迁等人都在,只是谁也没急着开口,房间里蒙着一层阴霾,犹如乌云盖顶。终究,还是刘健先谈起了正题,“诸位,如今我们面临的情况,大家心中一清二楚,以后该怎么办,还请诸位拿个主意。” 谢迁点点头,抚着胡须面色沉重道:“海运司的事情已成定局,已经无法改变。苏立言能顶着海禁,违背祖制,进行开海,所倚仗的便是陛下与武勋们上下一心。” “是啊,陛下的态度很坚决,这也就罢了,真正让人担心的还在后边啊。苏立言本就能力出众,胆识过人,而太子殿下也是野心勃勃,不怎么循规蹈矩。若是等太子继位朝堂局面恐怕会更堪忧恐怕自土木堡之变,于大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局面,会被彻底扭转。” 杨廷和的话如一把重锤狠狠地捶在了众人心口,之所以直入人心,那是因为杨廷和所言太过真实。以太子殿下和苏立言的关系,将来的局面是显而易见的,这两个人合作起来只会比现在更好。太子殿下可不像表面上这般顽劣,作为朱厚照的老师,杨廷和太了解太子的品性了。 朱厚照头脑灵活,做事有魄力,很少受现有规矩约束,这就是朱厚照跟朱佑樘最大的区别。未来,朱厚照继位后,这位小皇帝加上苏立言,相互配合,能把朝堂局势翻个天。 权力之争,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杨廷和一番话,说的非常透彻,如果大家什么都不做,那么就是坐以待毙,将来会眼睁睁看着内阁六部手里的权力被一步步分化,而代表着海运司利益的官场集团会一点点进入朝廷权力中枢抢夺蛋糕。 现在内阁六部能代表海运司利益的只有李东阳和佀钟,可要是不做些什么,未来将会有更多的李东阳和佀钟,直到跟固有势力分庭抗礼。 已经吃到嘴里的利益,再吐出来,没人舍得这么做。刘健十指交叉,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诸位,杨大人的意思你们都明白了吧?想要阻止这些,关键在两个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苏立言。” 是的,事情就是如此简单。皇帝朱佑樘以及武勋张懋打造的战略,就是以苏立言和朱厚照做基础的,这二人缺一不可。想要打破这个局面,做好的办法就是斩掉二人中的一个。 有些话刘健没有明说,但是在座的朝中大臣心如明镜。明白归明白,有些话却绝对不能说出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中,想要动苏立言,谈何容易?想对苏立言下手太难太难。相比之下,反而是太子朱厚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