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0 镇北王来了
城门外,一支队伍正风尘仆仆地骑马而来。 队伍里有好几辆马车,为首的一辆黑色的马车明显要比后头的大,显然里面的人身份不凡。 马车里,戴着金色面具的镇北王烦躁地问了句:“还有多久能到?” 一名少年掀开帘子看了看外头,淡淡说道:“已经能看到城门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到。” “终于要到了。”镇北王撇了撇嘴,问坐在一旁的云峥,“喂,你还好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云峥确实很不舒服,不过他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说出来:“还好。” 镇北王看着他那惨白的脸色,愤怒地握紧了拳头:“那帮狗杂种!” 他太恨了! 云峥的身体原本是很好的,本该成为大齐地一名神将,可惜却被奸人下了毒,险些就死在了战场上! 要不是华神医,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云峥中毒的事。 可惜那毒非常歹毒,即便是华神医也没办法彻底解毒,只能把毒素逼到云峥的双腿之中,阻止毒素往心脏蔓延。 自那以后,云峥的双腿就废了,身体也越来越糟糕,曾经威风凛凛的神威将军,如今却脆弱得仿佛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镇北王越想越恨。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说道:“也不知道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玉神医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真有厉害的医术,能不能治好你这身子。” 云峥淡淡一笑:“治不好也没关系,华神医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治好,又如何能够指望一个外人?” 他当然也希望治好这双腿。 没人想当一个废人,他更不想。 而且他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 只有治好了这双腿,他才能够报仇。 只可惜…… 云峥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今,他已经不敢抱太大期望,就怕期望越大,最后的失望也越大。 也不知道,那位玉神医到底是何方神圣。 还有京城那个琅华长公主…… 据说她长得跟昭华很相似,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像。 傅元朗到底想做什么? 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彻底坐不住了吗? 居然如此儿戏地封了一个长公主,真是可笑! 云峥嘲讽地扯了扯嘴角,眼神越来越冷。 不知不觉,队伍终于到了城门口。 出示了令牌后,很快进去了。 不过城里人多,他们没法再像城外的时候那样疾行,只能减慢速度。 不然万一撞死了人,可就说不过去了。 马车的速度一慢下来,镇北王更暴躁了。 谁知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几声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菜市口那边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墨衣卫又在打人了!” “嘿!墨衣卫哪天不打人?这算什么大事?” “就是,你也太孤陋寡闻了。”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关键是,这次打的是赵驸马的人!” “赵驸马?你说的是那个绿王八?” “对,就是他!” “墨衣卫怎么跟他的人杠上了?他也太倒霉了吧?” “嘿,谁说不是呢!我跟你们说啊,原来赵驸马他有隐疾!” “什么?隐疾?你说他不行?” “可不是嘛,消息都已经传开了!” “不对啊,这种事情怎么会传出来?” “还不是因为赵驸马的人跑去济世堂抓玉神医,想把玉神医绑回驸马府给赵驸马治病!结果济世堂的伙计拦着不让,事情这才传开的。” “啊?他们居然想把玉神医绑回去?这也太过分了吧?就不怕玉神医不给治病?” “这有什么好怕的?人家可是驸马!玉神医就算医术再好,那也只是个普通百姓,能敌得过驸马么?只要把他绑回去,到时候刀架在脖子上,他还敢不给治么?” “说得也是啊,不过这样的话,这个绿王八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玉神医那也是药到病除的神仙,居然连神仙都敢抓,真是太嚣张了!难怪连墨衣卫都看不过去了!” “那可不,听说摄政王都去济世堂找过玉神医治病,墨衣卫能不护着玉神医吗?” “墨衣卫总算是做件好事了。” 镇北王听到这里,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这个赵英倒是厉害了,比老子都嚣张!看来老子不在京城,一个个猴子都跳出来了。” 云峥无奈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说嚣张,谁又比得上眼前这一位呢? 不对,如今的摄政王墨御天和暴君傅元朗,倒是比当年的镇北王要嚣张多了。 他正感慨,谁知道外头突然有人说道—— “赵驸马这算什么嚣张的啊,有人比他还嚣张呢!” “你说的该不会是摄政王吧?我们当然知道摄政王有多嚣张了。” “当然不是了,谁不知道摄政王有多嚣张啊?我说的是那位新封的琅华长公主!她可比赵驸马嚣张多了!” “什么?琅华长公主?她怎么嚣张了?” “看来你们还真不知道啊?就昨天元宵宫宴,琅华长公主可是把赵驸马跟安宁郡主都给骂了,还是当着陛下跟太后的面!你们说她有多嚣张?” “天!她不就是个商户女吗?居然敢骂人?这么嚣张的?” “那可不,据说安宁郡主被骂了之后,都气疯了!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跳湖里了,赵驸马去救她,还被她捅了一刀,差点儿就死了!” “啊?还有这种事?琅华长公主到底骂什么了啊?安宁郡主居然这么生气!” “嘿嘿,着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据说啊,这事还是安宁郡主自己先挑起来的。是她先骂了琅华长公主,还要跟琅华长公主对对子琅华长公主这才骂了她。” “咦?对对子?是什么对子?” “你们听好了啊,安宁郡主出的上联是,稻粱菽麦棃粟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 “这安宁郡主也太狠了吧?居然骂琅华长公主是杂种!” “可不是吗?所以琅华长公主直接骂回去了,给对了个下联,诗书礼易春秋许多正经何必问老子。” “这个对得倒是不错,可也骂得不狠啊,安宁郡主没道理那么生气吧?” “什么啊,还有一个对子呢!那个才是最狠的!” 马车里,镇北王忍不住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