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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惊悚异变

    “这些字是……!?”

    「哗啦啦——!!」

    没等姜爻从震惊中回过神,便见一道血红色的雷光猛然划过窗外!伴随着越来越明显的“吱嘎”怪响,众人脚底的木质走廊开始微微震颤,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东西正从前方向众人迅速爬来。

    “你们看!前面那扇门……!”

    王晓芸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指向前方车厢底部的厢门。只听一阵「啪啪」敲击声,众人惊恐地发现连接第二与第三节车厢的玻璃窗上,竟然印出了一片诡异的血红色印记,定睛一看,那正是与车长室大门上如出一辙的血色手印。

    “唔啊!!有鬼……有鬼追过来了啊——!!”

    面对如此可怕情景,胖子直接崩溃了,他嚎叫着转过身,一把拉开了厢底的大门,没命似的朝后方车厢狂奔而去;而边上的黄毛见胖子跑了,顿时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跟随而去。

    “喂!你们等等!”姜爻急着想拦住两人,但还是晚了一步。不仅如此,就连边上原本比较冷静的岩云,此时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你们看!外面这雨……怎么看上去那么像血!?”

    这次说话的是护工,只见他面色惨白,伸手指着前方被雨水拍打的玻璃窗。众人这才发现那些原本透明的雨滴,此时竟变得鲜红如血,肆意飞溅的血色雨水绵延在玻璃窗上,好似一条条狰狞的血痕,令人触目惊心。

    “……血……雨?”姜爻惊愕地望着漫天飞舞的血色雨幕,原本传说中的灵异事件竟然变为眼前的事实,这让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而边上的月琉璃也是沉着一张脸,完全不似先前的淡然。

    “‘血雨夜,厉鬼出!’鬼来了!跑!快跑——!!”

    原本意识混沌的轮椅老者此时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开始撕心裂肺地大吼了起来!在他的推波助澜之下,护工那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宣告被击破,他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独自逃离,却被挡在后面的老者轮椅所阻拦,犹豫片刻后他只能顺势推起老者的轮椅冲入后方厢门,转眼间便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啪!啪!嘎啦——」

    前方的厢门玻璃在血色手印的不断敲击下出现了一道道裂缝,距离破碎仅有一步之遥;更祸不单行的是,此时理应毫无动力的列车居然诡异地开动了起来,一阵疑似金属弯折的巨响从火车前方迅速逼近!

    “怎么回事!?”

    姜爻顿感不妙,连忙趴上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列车前方的铁桥中部竟在血色狂风中塌方了一段,铁轨牵动之下,火车头开始朝着铁桥崩断的裂口缓缓滑行,而一旦火车头坠入裂口,恐怕后方连接的整辆车都得被拖下去,车上将无人生还。

    “快!快去后面的车厢!”危急时刻,王晓芸倒是意外地冷静了下来,她一把拉开了身后的厢门,对着剩下的几人大声吼道。“第四节车厢是可以和前面三节分开的!你们快走,我去把挂钩断开!”

    说着,王晓芸便冲进了门后的缓冲带,而剩下的四人也不再犹豫,跟着踏入了两节车厢间的缓冲区域。

    “你一个人要断开挂钩太难了,我留下来帮你吧!”看着王晓芸那单薄的身躯,岩云担心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操作只有我们乘务组知道,你们堵在缓冲带我反而没法动!别耽误时间了,快走!”

    王晓芸说着取下了边上的一枚铁制长杆,用力插入缓冲带地面正中的一道卡槽中。然而没来得及有所操作,整座列车忽然再次剧烈震动,开始加速朝着前方裂口滑去!重心不稳的王晓芸顿时坐倒在地,与此同时,一道刺耳的碎裂声从第三节车厢的方向传了过来。

    「嘭——!」

    连接第二与第三节车厢的厢门终于不堪重负,在愈发密集的血手印中分崩离析。就在下一刻,那堆狰狞的血手印便如一群脱缰的野马,在一阵不祥的“吱嘎”声中朝众人奔涌而来!

    “快退后!”

    说时迟那时快,姜爻和月琉璃同时做出反应,处在缓冲带上的两人立即合上面前最后的厢门,并用身体死死顶住。

    「磅!!」

    剧烈的冲击感撞上门板,震得门后的姜爻一阵晕眩,但即便如此他和月琉璃依然没有挪动半分,只看见贴着面庞的玻璃窗上出现了一枚又一枚流淌着粘液的血手印,仿佛有某只看不见的怪物正拼命拍着玻璃,想要破门而入。

    “我们撑不了多久!你们赶紧去后面车厢,堵在这谁都跑不了!”姜爻别过头,冲着身后的岩云和吴心大吼道。

    “但你们……”岩云有些犹豫,可边上的吴心倒是果断得多,她立即打开了身后的厢门,随即不由分说地拉着岩云的胳膊,拖着他跑入了漆黑的第四节车厢之中。

    “喂,愣着干嘛?还不快断开挂钩!”月琉璃两眼一瞪,这让被吓呆的王晓芸猛地回过了神。后者深吸一口气,再次爬起身抓上了插在地上的那枚铁杆,按照特定顺序转动了起来。

    「啪啪——!啪——!」

    拍击着门板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沉重的敲击之下,被姜爻两人顶着的那扇门玻璃也开始出现道道裂缝。更可怕的是,整座列车向前滑动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留给三人的时间已所剩无几。

    “好了吗?还有多久!”月琉璃再次催促道。

    “马上……”王晓芸满脸是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脚下转动的卡槽,苍白的脸庞因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只听“嘎哒”一声,王晓芸的脸色顿时一变。

    “断开了!你们快到我这边来!”

    王晓芸欣喜地抬起头,对着前方抵着门的两人大喊。只见姜爻和月琉璃身后两步远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缝,正式脱钩的两节车厢开始逐渐拉开距离。

    “现在两节车厢距离太近,我们要是现在松开,这堆手印说不定会破开门跟上来。”月琉璃冷静地说道。

    “那要怎么办?我们两个现在可没法使用法力啊,离太远的话根本跳不过去!”姜爻回头看了眼身后渐行渐远的王晓芸及第四节车厢,一时进退两难。

    “有我在你担心什么?我数三二一,我们俩一起松手。”

    “可是……”

    “三。”

    “……”见月琉璃如此决绝,姜爻于是也不再多言,他转过头,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布满血手印的玻璃窗。

    “二……”

    玻璃窗上的裂缝越来越多,整扇门已经濒临崩溃。

    “一!”

    「磅啷!」

    就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整个厢门轰然而碎!姜爻只觉一道高大的身影闪到了他的面前,紧接着,他便觉自己腰间忽地一紧,这才发现他的身体已被月琉璃单手抱起。后者俯身一跃,瞬间带着姜爻跳出车厢,朝着后方直冲而去!

    「吱嘎——吱嘎——」

    诡异的吱嘎声伴随着冲破厢门的密集血手印,张牙舞爪地涌向跳跃在半空中的姜爻与月琉璃!而在同一时间,第三节车厢也开始加速坠落,漫天的碎屑中,姜爻恍惚看到了中年商人的尸体被甩出包厢,一片泛着幽光的黑色诡异纹路从尸体上方的车顶蔓延而出,眨眼间便幻化出一只只纤细的血手,瞬间包裹上尸体,将其拖入了车厢的天花板之中。

    什么!?

    姜爻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但就在下一秒,他便忽觉脚踝一凉,只见一道狰狞的血手印竟印在了他的右脚,拉力追随而至,似乎有某个看不见的东西想要将两人拖下去。

    糟了!

    急转直下的局势让姜爻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在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肆意飞舞的血色雨滴飘入姜爻眼眸,睁眼闭眼间,姜爻恍惚看见了一道扭曲的人影正抓着自己的脚踝,并慢慢仰起头,露出了那张缺失了一颗门牙的狰狞血口。

    这是……!?

    「轰隆——!!」

    没等姜爻做出反应,一道震耳的雷光便轰然落下,堪堪击中了火车的内燃机组!刹那间,冲天的爆炸气流迎面扑向姜爻两人,将那道扭曲人影瞬间撕碎。剧烈的耳鸣声中,姜爻只觉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随即,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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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醒醒!喂!快醒醒!】

    焦急的呼喊仿佛飘荡在远处的回音,声声传入耳畔。

    “唔……”

    朦胧的意识被唤醒,浑身的刺痛也在逐渐放大,红发少年皱起眉,慢慢睁开了眼睛。

    “小娃娃,你终于醒啦!”

    略显疲惫的声音夹杂着欣喜,从红发少年身边响起,少年移动视线,将赤红的眼眸望向了边上的这名面露忧色的中年大叔身上。

    “你是……”

    少年盯着大叔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

    “连我都忘啦?该不会是摔傻了吧?”大叔担心地说着,小心地扶着少年从地上坐起。“你肚子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我帮你紧急处理了一下,千万别乱动啊……”

    少年移下视线,发现自己腹部果然包扎着一圈布料,看样子应该是从中年大叔衣服上撕下来的。

    “我怎么……嘶!”

    一阵胀痛涌上大脑,令少年的神识迷离了一瞬,他甚至有些记不得自己为何会昏迷,直到他看到了另一名面色冷峻的长发男子正坐在后方不远处,淡漠地注视着他。

    “是你!?”

    断片的记忆顷刻连接。缺失门牙的寿衣“行尸”,追杀而至的长发男子,突然冲出的中年大叔……坠崖前的那一幕幕瞬间划过红发少年的脑海。他顿时顾不上伤口的刺痛,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拉着边上的大叔退开数步,冲着那名长发男子怒目而视。

    “呵,不必紧张。我要是真想对你如何,早就趁你昏迷时动手了。”面对着红发少年警戒的反应,陆境仪倒是没有什么行动,只是伸手推了推脸上那副裂开的单片眼镜。

    “闭嘴!你追来这不就是为了抓我吗!”少年的赤眸中燃烧着怒火,只是此时他的身体状态已是强弩之末,旧伤未愈又加坠崖新伤,就算想要反击也无能为力。

    “哎呀!你千万别乱来,伤口又要出血了!”见少年情绪激动,中年大叔急忙上前劝道。“那位小哥不是坏人,我们误会他了!之前坠崖时要不是有他护着我,恐怕我早就没命了,而且他还为了我受了伤……”

    “受伤?”少年眉间微皱,这才发现前方陆境仪的右腿血迹斑斑,应该是坠崖时伤到的。

    “现在的你我不过是半斤八两,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先想办法从这崖底出去再说吧。”陆境仪慢条斯理地说着,扶着崖壁慢慢站起了身。

    虽说伤得不轻,但陆境仪的脸色却丝毫未变,也没有要攻击红发少年的意思,这让少年的脸上隐约有了一丝迟疑。但即便如此,少年依然不敢放下戒心,气氛显得有些剑拔弩张。

    “我说……你和这位小哥以前是不是认识啊?他为什么要抓你?”

    中年大叔看了看警惕的红发少年,又瞅了瞅边上的陆境仪,满脸迷惑不解。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