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集 牛气冲天
这次出门，九龙没有给自己限定时间，因此俩人都准备好了换洗衣服，九龙穿上浅蓝色牛仔衬衫，小乔穿着可爱粉色娃娃领连衣裙，袖部采用褶皱处理，撞色面料的搭配，简洁而不失华美，还带上化妆用品，这才出发。 九龙开着别克凯越车，用了近三个半小时，到达华安。 熟门熟路的，很快来到吴和欢店门口。 这次吴和欢出来亲自迎接。 他直接把九龙带到里屋，从床底下使出吃奶的劲搬出一方石头。 原来，这小子留了个心眼，好石头怕被人截了，藏了起来，可见对九龙真不赖。 九龙左看右看，此方九龙璧石如一头牛一样，最绝的地方是长了两只牛角，在九龙璧中非常罕见，纹理黑白相间，近六十公分的体量，够档次。 “你这方石头好在哪？” 九龙漫不经心地问道，眼睛看到其他石头上。 “兄弟，你别告诉我，你连牛都看不出吧。” “是有点像牛，价格多少？” 九龙哪有看不出的道理，一眼望去，心都快跳出来了，这方石头，确实不错。 “六万！一分不少。” 吴和欢做出“六”的手势，回答的很坚决。 “太贵了，不要！” 九龙做出看不上的表情。 “兄弟，你不是做期货吗？有这方石头，保准你牛气冲天。” 吴和欢似乎很了解人性，知道九龙心里所想。 “你那说的是股市，股市才有牛市一说，期货买涨买跌都可以，这方石头我可要可不要。” 九龙这是口是心非，明明期货和股票一样，都希望自己能一路牛下去，他却说不同，这明显是谈价技巧，其实他心里，早就喜欢上这方石头了，长两只牛角的石头到哪找去？这种石头就要立马拿下，否则没有后悔药。 “是吗？你不要算了，反正有人抢着样，别人开价四万八，我都没给他，觉得给你更合适，才给你留着。” 吴和欢对九龙刚才说的话，将信将疑，可对价格，丝毫没有放松，把别人抬出来，意味着讲价空间都被封死了，这吴和欢，做生意的本事，才真叫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九龙估计也没有多少还价余地，便故意把此事晾在一边，问小吴还有没有其他类型的好石头。 小吴没想到九龙会这样做，本是想一番讲价后，还他个二三千的，做为友情价，现在倒好，别人不要了。 小吴也不急，带九龙去看别的石头。 确实，这石头是讲究缘分的，看不上，再低的价格别人也会觉得贵。 九龙仔细寻找，从地下到货架上，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一方似乎有文字的石头，吸引了九龙的目光。 他走过去仔细观看，这方石头约23公分长，19公分宽，正面黑底白字，呈现一个醒目的“田”字。 此“田”字似欧阳询的欧体书法，字体苍劲古朴，画面干净利落，在文字石当中，形成难度不小，而且具象，非常罕见。 “这是一个‘田’字，你要的话，也可以卖给你。” 吴和欢看九龙的神情，知道他喜欢，主动介绍。 “连你都看出来了呀。” 九龙随口来了一句。 “我又不是不认字，这个字，一眼就能看岀来，会难吗？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吴和欢心里略有不悦，当然，在客户面前，他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顾客是上帝，怎么能把上帝得罪了。 “哈哈，我是说，你一贯看不起画面石，以为你没留意。” 九龙打圆场。 “也许复杂点的，或者龙蛇飞舞的，我会错过，可‘田’字，自个送到我面前，想躲都躲不开。” 吴和欢开玩笑道，气氛立马和谐多了。 九龙不再说话，仔细考虑这字的含义。 “田”，代表五谷丰登，耕者有其田，象征丰收，寓意不错的，但九龙不需要这些。 他脑海中闪现出“古田”两字，“古田”代表古田会议开会的地方，自然是红色题材。 现在有“田”，如果再有“古”就太好了，可是一个“田”字就这么难找，“古”字的笔划更复杂，能找到吗？即使找到，也不知猴年马月，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九龙心里是犹豫的，也许穷其一生也难找到。 小乔似乎想到了什么，和九龙耳语几句，九龙边听边点头，立马眉开眼笑：“小吴，你这??‘田’字不是我的菜，今天真不好意思，我想去其他店走走。” 吴和欢一愣，怎么说走就走，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文字石的，怎能让他轻易跑了。 “兄弟，这个‘田’字你要的话，价格好商量。” 吴和欢眉开眼笑的，过去拍着九龙的肩膀说道。 “这样，那个‘牛’字石便宜点给我，我就一起要了。” 九龙摆出一副还是要走的样子。 刚才小乔悄悄告诉他，“田”字石可以要，也许运气好，明天“古”字就走上门来了，即使没有“古”字，有“田”就有财，多好呀，九龙一想也对，看吴和欢非要留自己的样子，便出了这招。 吴和欢咬了咬牙：“好吧，两个都打八折给你，行吧。” “这还差不多，再送我几方地上放的石头吧，不然这么贵，我心里难受。” 九龙装做可怜的样子。 “行，行，地上的你尽管挑三方吧，真拿你没办法，亏本卖了。” 吴和欢也摆出一副痛苦表情。 哼，你小吴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生意，最多少赚点而已，你就给我装吧，九龙也不说破，立马蹲下，去挑石头。 很快，生意便谈妥。 结帐的时候，吴和欢透露，将乐有个藏家叫王千德的，手中有很多九龙璧画面石，你可以去看看。 将乐？挺偏远的，那边也会有九龙璧？九龙倒是第一次听说，他向吴和欢要了联系电话，又去华安几家石农店里看了看，也没找到合适的，便和小乔商量，干脆不回家了，直接去将乐。 九龙他俩来到将乐的时候，已近傍晚，五个多小时的车程，把他们累得够呛。 俩人先找个旅店安整好，也不急着去联系那位石友，毕竟，对将乐了解不多，还是私下里先摸摸底吧。 他俩先在街边草草地吃了晚饭，一路打听哪里有奇石店，有人热心指引，一路来到章罗金店里。 章罗金2001年就在这里开店，一边做根雕，一边卖奇石，他还是将乐石友的专职底座师傅，因此，只要是当地石友，都认得他。 九龙仔细看了下店里摆放的奇石，发现金溪九龙璧普遍水冲度很好，有的甚至形成瓷面，惹人喜爱，不管是造型石还是画面石，是古铜色还是淡绿、翠绿都有，品种齐全。 和章师傅闲谈几句，才知道这些九龙璧都是当地出产的，当地称为金溪九龙璧，以将乐万安和高唐境内一带河流中发现的最多、质地最好。 万安镇安福口溪八里桥段沿线，有三四条小溪汇入，每年水流冲击，奇石汇集，引来各地爱石之人去捡。 近水楼台先得月，将乐奇石爱好者早就发现本地奇石的价值。 因此，有不少石友先知先觉，早早就捡了不少九龙璧。 但开石馆的不多，普遍都是家庭石馆。 比较有名的有余大秋的“大秋石馆”，院子里，三层楼都摆着奇石。 类似的家庭石馆还有余发达的“发达石馆”，程志坚的“志坚石馆”。 当然，比较有名的便是王千德的“千德石馆”， 九龙问这里的货价格如何？ 章师傅感慨道：“我们这里毕竟不是大城市，玩的人也不多，价格老上不去，几百上千元就能买个不错的石头了。” 九龙“噢”了一声，心中有数，把章师傅店里的货看了一遍，也没找到喜欢的，于是问章师傅：'千德石馆'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