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十章 海上
万万没想到,远看冥船之上已经没人了,可我刚一落地,就看见那旗杆 三米距离,眉目可见,此时想躲闪,已然是来不及了。 两个家伙也是一愣,估计从没想过,会有人敢从冥海之中潜上冥船。 就这样,我望着他们,他们看着我…… 僵持数秒,我皱了皱眉,率先开口道:“闪开,你没什么都没看见。” 可两个家伙却不领我的好意,一个瞪着眼指着我,脱口道:“你……你是谁,你……你怎么像一个人……” 另一个一瞧我手中抱着的姑娘,竟然和灵子一模一样,张口便要惊呼! “就当没看见我不好吗?” 我无奈地摇摇头,低声冷喝着,同时,一抬左臂,寒光迸溅,等两人低头看向自己咽喉的时候,剑锋已经划过一道圆弧,回到了我的掌心之中。 “别怪我,都是你们自找的,拦我者,格杀勿论。” 我在两人呆滞的目光中上前,掌风一浮,两道魂影瞬间灰飞烟灭了。 此时码头之上,火药味儿达到了极致,说话间,就要爆发一场恶战。 步辇中的人不得不一旋身从辇座上走了下来。 “鬼族者,都给我闭嘴!这是桃都山,你们没有指手画脚的份儿!”她先走到了冥兵面前,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随即转身,朝着身后一众灵族道:“刚才的话,我权当没听见。不过,假若日后,再有人诋毁吴杨超……还有罗卜的话,我将视其为仇敌,绝不姑息。至于今日朔桃沉海之事,已然铸成,不过就是大千世界日新月异的一件小事,何来什么天兆之说?我希望各位不要以讹传讹,妄自造谣。另外,你们不是希望这些冥兵从桃都山撤出吗?我此行就是要将他们带走……” 朔桃岛主皱眉道:“如此说来,少灵主还是要走?那桃都山怎么办?” “怎么?我离开这桃都山就不是灵主了?”磲儿轻哼一声道:“不管我走到哪,桃都山都是我的门庭和根本。叛我者,便是叛族。朔桃岛主,如今硅孔二人不在,你在诸位岛主之中威望甚高,就由你来带我搭理宗族事务吧!不过,你要永远记住了,谁才是桃都山之主。” 说完,转身便在冥兵的拥簇下,上了冥船。 尽管充满了不满和不解,可大帝血脉和转世灵子的身份在那压着呢,灵族上下千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冥船缓缓离开了岸畔…… 这冥船之上,有三舱。 前舱观景,中舱理事,后舱休息。 我抱着碧瑶,无处藏身,只好进了后舱。 这后舱正中央,供奉着一尊酆都大帝的神像。不管是灵族还是冥族,酆都大帝都是共尊的神首,供奉于此,也不为奇。神像之后,有一狭窄空间,三面遮挡,漆黑一片,也算是一处藏身之处。 船行不多时,我便听见了一众人拥簇着那个假冒女人走了进来。 “灵主,请您后舱休息,不过两个时辰,我们就能到达酆都城。吴煞神说他会在城前迎接您!”有人颔首道。 “你们退下吧!”磲儿挥了挥手,只留下了自己的两个近侍。 过前舱,经中舱,脚步声到后舱来了。 我攥了攥左手,心道,今天不管是谁,见我者必死。 “呀!” 就在这时,后舱口传来了一声惊叫。 我一怔,心道,难道说她察觉到我和碧瑶的存在了?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出手了…… “灵主,怎么了?”两个侍者赶紧问道。 “这舱中为什么有……有北阴大帝的塑像!”磲儿心有余悸,似乎对着神像有些恐惧。恐怕,这就是做贼心虚吧。要知道,那朔桃树可是北阴大帝的孕母。 “回灵主,所有的冥船中都有大帝神像啊,北阴大帝是创建冥间的神,据说只有他能压的住这冥海。也只有供奉着大帝像的船,才不会遭受冥海中那些异物的纠缠……” “哦……”磲儿有些失神,喃喃道:“那咱们就不在这里休息了,前舱坐回吧,反正,用不了多久,就到酆都了……” “那灵主稍后,我们将前舱收拾一下。” 两个侍者去了前舱,磲儿望着庄严肃穆的北阴像似失魂落魄一般低语道:“对不起,我也没办法……” 说完,匆忙转身去了前舱。 如此一来,倒也好,这后舱安静无声,成了我和碧瑶藏身的绝佳之地。不过,我也有些疑虑,虽然如此能走出桃都山,可是,这冥船是前往酆都的,到时候我又该如何离开呢? 大船开始颠簸,海上的风浪越来越大。尽管置身舱中,我还是能感觉的到,这大冥船的周围,跟着不少的海中水族。不知道什么缘故,没多久,船底便开始传来了撞击声。一声接着一声,声音越来越杂,好像是要将这冥船掀翻了是的。 甲板上的冥兵们有些慌张,惊叫之声不绝于耳。 “少灵主,不知道怎么了?海中有异兽跟着我们,还请您赶紧做主张。”主事的罗刹匆忙来报。 “主张?什么主张?”磲儿一脸错愕。 “难道灵主不知道吗?这个时候,船主是一定要给北阴大帝像上香的啊……因为香火一起, “上香?” 磲儿在催促中,只好硬着头皮又来到了后舱。 “北……北阴大帝保佑……” 在心虚发颤的祈祷声中,一股檀香在船舱中弥漫开来。 可是,水中的动静却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轰隆的撞击声越演越烈,浊浪滔天,甲板上黑水泛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这是我的宿命……如果您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人吧!”磲儿哽咽着,跪在了地上。 我知道,其实水下的家伙们并非什么恶棍,他们都是低级水族,从开天辟地时就存在了,除了对龙族的先天敬畏,其他一切都很简单。朔桃树的损毁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过来也不是除恶扬善来了,更不是为了报复谁,恐吓谁,其实他们只是嗅到了我的气息,知道我就在船上而已,这种冲撞只是对我表达问候……磲儿自己做了什么,只有自己清楚,惊吓如此,只是她心虚罢了。 我悄然间,轻轻推开后舱的一点缝隙,朝着水中幽幽吐了一口煞气。 霎时间,风平浪静,撞击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