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梨园春十三
“还是不行。” “为什么啊？” 柳伴月道：“这两个杯子如此珍贵，还是留给你做嫁妆吧。” 平安：“……” 平安感动，柳伴月这么选择全是对她这个女儿满满的爱。 平安抱住柳伴月的胳膊，脑袋搁在柳伴月的肩膀上，瓮声瓮气地道：“爹，我知道你随我好。但我想对你好啊，我要帮你解忧。如果你不让我当杯子，那你就要把我聘礼中的金银拿去。” “不行。”柳伴月是绝对不会动女儿的聘礼的。 “那我们只当一个杯子，留一个杯子做我的嫁妆。怎么样？”平安提议。 柳伴月：“……” 他最终答应了女儿的这个提议。戏班里的人跟了他这么久，他不想亏待他们，想要给他们多点儿银钱做遣散费，让他们能够安家置业，好好生活。 第二天，柳伴月和平安找了一个借口离开天水村，前往湖州。被子太过珍贵，在县城小镇这些地方当不了多少钱，平安便建议两人去湖州当卖。 来到湖州，平安和柳伴月化了妆才去当铺。柳伴月化妆画多了，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化妆术。他自己扮成一个老妇人，平安还是小子打扮，不过五官因为化妆的关系有所改变，皮肤也涂得黑黄黑黄的，看起来非常不起眼。 两个人在湖州城打听了几天收集消息，选出信誉最好的一家当铺走了进去。 “两位要当什么？”伙计看着两人身上的衣服并不破旧，不像是因为过不下去就来当铺当东西的穷人，态度自然好很多。 “伙计，你们掌柜在吗？老身有件祖传的物品想要请掌柜过过眼。”柳伴月模仿着老妇人的声音。他原本唱旦角，声线一捏敢女子差不了多少，再弄得沙哑一些，真的跟老妇人说话一样。 一听祖传物品，在柜台后面坐着的掌柜站起了身，走出来对两人道：“在下就是掌柜，两位里边请。” 掌柜将柳伴月和平安引往里面屋子，请两人坐下后问道：“老夫人想让在下看何物？” 柳伴月从包里拿出一只可口可乐的杯子，放到桌子上。 掌柜的眼珠子差点儿瞪出了眼眶：“这是琉璃杯？紫色的琉璃杯，在下别说没有看到过，听都没有听说过。” 柳伴月笑：“掌柜现在不就看到了。” “是，是，托老夫人的福儿，在下竟然能够看到这等珍品。”掌柜的视线落在杯子上就无法移开，双手在衣服上蹭了又蹭，才小心地捧起杯子，仔细验看。 这种玻璃杯子在现代两元钱就能够买一个，但在古代，两千两银子都买不到。 终于，掌柜恋恋不舍地放下杯子，转头看向柳伴月：“老夫人，这杯子你可愿意割让？” 柳伴月做出恋恋不舍的样子看了一眼杯子，叹口气道：“这杯子是老身的祖传之物，本来是准备传给后代子孙的……” 掌柜挺了这话嘴角微弯，看样子老妇人是有意转让这个瓶子了。 “……只不过家中子孙不争气，导致家业困难，老身不得不舍了这祖传之物……”“老妇人”唉声叹气地道。 掌柜忙道：“老夫人放心，我们永安当价格公道，绝对会给你一个好价钱的。那个，你是活当还是死当？” “老妇人”长叹一声道：“死当吧，以我家中子孙的不争气，这杯子肯定是赎不回来了。” 掌柜那个高兴啊，忙道：“死当的话，我们当铺出五千两银子，你觉得如何？” “一万两。”柳伴月道，“我这可是祖传之物。” 掌柜摇头：“老夫人，我们这里是当铺。” “八千两，如果不行的，我就换一家。”柳伴月道。 掌柜连忙安抚住柳伴月，装做为难地想了想，一咬牙道：“行，八千就八千吧。” 表面看起来亏了的样子，实际上掌柜心里面已经乐翻了天。紫色的又如此晶莹剔透的琉璃杯，只怕皇宫中都没有，翻手卖出去，只怕十万两都有人买。自己这次可是立功了。 掌柜亲自拿出八张银票给柳伴月，柳伴月将银票放到胸口，带着平安出了永安当。两人没有回客栈，直接出了城。等到离城走了好远，柳伴月才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他捂住胸口，银票薄薄的轻飘飘的，让他几乎感觉不到存在，他不由问平安：“我们这不是在做梦吗？” 平安嘻嘻一笑：“爹啊，女儿保证，你不是在做梦，咱们的杯子真的当了八千两银子。” “八千两？”柳伴月的呼吸都变粗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他简直不敢想象，如今却带在他的怀中！ “平安啊，难怪你二叔和你三叔总说你运气好呢。你啊，果然是个福星。” 平安嘿嘿地笑：“爹，有我这个福星跟着你，你的运气也会越来越好。” 柳伴月对这话很是赞同，在收养平安之前，他前半生都跟着戏班到处漂泊，吃过许多苦；遇到平安后呢，他和戏班子终于安定下来了，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且遇事总是逢凶化吉，如今不唱戏了依然有安定的生活，能够吃饱穿暖，现在还有了这么大笔银子…… 柳伴月道：“这八千两银子，拿一半出来给你置办嫁妆，剩下分给戏班里的其他人。” 平安忙道：“不用，这些钱全部分了吧。” “不行。”柳伴月后，“这些钱是因为你的关系才得到的，自然分一半给你。而且你嫁的可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嫁妆少了会让人看不起的。” “不是还有一个紫色琉璃杯吗？有那个杯子，谁还瞧不起我？”平安道。 “嫁妆还是越多越好。” “要不，我要两千两银子置办嫁妆，剩下六千两分给大家？” “两千两太少了。”柳伴月道。 “不少了。”平安道，“知县老爷嫁女儿都没有两千两的嫁妆呢。” 平安跟柳伴月争执了半天，终于让柳伴月同意了她的意见。这也是柳伴月与戏班子中的人感情深，希望他们生活过得好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