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如果和自由
双方都措手不及... 这种场面换个说法，就是双方都被吓了一跳。 莫名的有种随手一抓结果抓到了大宝贝的感觉。 从伊森布尔到北海圣州，李天澜的眼前光暗交错了一秒，在他的意识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真相’和‘如果’两种力量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他只是随手的，完全是下意识的一摸，然后就摸到了他现在最需要的权柄。 一个...有明显问题的，被混乱污染的权柄。 李天澜的意识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所有的思维，行为,动作就彻底陷入了混乱状态。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忘了自己在哪，不清楚自己是谁，混乱的力量笼罩下，他整个人前进又后退，向左向右，身体不断扭动。 这种状态只是持续了不到一秒就彻底消失。 金色的纹路在大衣上不断流动闪烁，枭雄台直接被无比浓郁的灰色雾气笼罩，最不讲道理的混乱被权柄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同一时间,李天澜看到了眼前的枭雄石在震动，一抹白色的光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黑色在不断翻涌。 李天澜感受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那是一种无比欣喜雀跃，但却又极端排斥厌恶的情绪。 ‘如果’正处在一种被混乱污染的状态。 李天澜很清楚这一点，确切地说，是在他权限复苏的那一刻开始，随着记忆的恢复，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如果 ’的状态。 如果不是轮回宫主出现了意外，从林族回到中洲，他第一站就会来到北海，拿回自己的权柄，继而成为谎言命运双权限都受到压制,但却不受限制的存在，然后他会寻找一个机会，在拥有命运权柄的情况下，暂时放弃命运权柄的力量，让中洲的一切都回到正轨。 可现在意外已经出现了。 轮回宫主掌握了生命，然后又被生命权柄影响，这种看起来目前只是影响奇迹之城的事情，往大了说完全就是影响整个中立阵营生存状态的大事。 没有人能伤害到生命，只能对其进行封印。 封印生命权柄的能力，封印它自带的大量欣喜，赋予轮回宫主足够的人性让她找回自我，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点点尝试着掌握生命权柄...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事实上如果不是星空中的祈祷起到了极为明显的作用的话，就连封印的力量都会在靠近轮回宫主的时候变成纯粹的生命力。 要是没有祈祷，李天澜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机会，就算拿到‘如果’这种权柄也没用。 祈祷赋予生命权柄人性，换句话说，是中立阵营所有生命权限的高手，在利用自身的力量强行影响生命权柄的状态。 这种事情，听起来是不可思议的，可漫长时光里世界一次次的终结，中立阵营对生命权柄的影响早就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加上支配的帮助，谎言的配合， 一次近乎完美的偷袭，直接让生命权柄方寸大乱。 李天澜同样也抓住了机会，毫不犹豫的偷，不，是收藏了整个伊森布尔。 伊森布尔已经变成了轮回宫主的领域，是轮回宫主的一部分，正常情况下，这绝对是无法被收藏的一部分，但祈祷声却给了李天澜一个机会。 而失去了伊森布尔的生命权柄，已经变得不完整，如此一来，她才有被封印的可能。 至于怎么收回权柄，还有怎么处理权柄的污染，这方面李天澜到是没有担心过。 他记忆再怎么残缺，也不至于连自己曾经掌握哪些权柄都想不起来，掌握权柄，融合权柄，到成为权柄。 李天澜已经走到了第三步，这是至尊的尽头。 换句话说，他就是真相，他就是如果，他就是叛逆，嗯，如今应该叫自由了。 权柄就是他的一部分。 时空回廊的卫王，完整状态下可以看做是一个可以脱离他独自存在的分身。 至于现在，无论是轩辕锋，还是真相，又或者目前的无忧，它们可以是剑，可以是衣服，可以是任何东西，但不管是什么，这都是它们的外在表现，实际上，它们就是李天澜的一部分。 ‘如果’能被污染，这说明污染它的混乱生物层次不低，就算不是至尊，也应该是无限接近这个层次的混乱生物，可如今留在如果内部的也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混乱气息而已，这就相当于是长在李天澜 脸上的一颗痘，他可以无视不处理，但真的要想挤，一道混乱气息无非就相当于一些脓液，挤出来会疼而已，能起到什么具体作用？ 所以在李天澜把手掌放在枭雄石上的那一刻，依附在枭雄石上的‘如果’就已经开始回归了，双方都措手不及，可论主动权，李天澜绝对能碾压甚至秒杀混乱气息。 唯一可惜的是‘如果’动用的太早了一些，而且他原本也没打算用在轮回宫主身上，只不过现在，显然已经顾不上别的了。 命运权限六级：封印大师。 到了至尊层次，所谓的封印大师，即便是被压制在四级巅峰，仍旧可以封印概念，这是暂时解决生命权柄最好的办法。 浓郁的灰色雾气完全笼罩了枭雄台。 枭雄石上，随着李天澜的手掌落下，混乱的气息在疯狂的挣扎着，雕刻在上面的一个个名字都在流动着诡异的黑色光芒，可越来越多的白色光芒却在持续不断的跟李天澜融为一体，速度越来越快。 李天澜在硬生生的剥离‘如果’之中的混乱气息。 整个枭雄台都在随着混乱气息的挣扎而疯狂的震动着，只不过这足以掀翻整座帝兵山的震动却根本冲不出灰色雾气的笼罩范围。 混乱的力量涌入灰雾的边缘，又直接反弹回来，枭雄台上的台阶地面全部粉碎，可涌入李天澜体内的光芒却变得越来越纯净耀眼。 “砰！” 随着最后一缕白色的光芒 跟李天澜融合，被剥离出来的混乱气息带动着枭雄石猛然炸开。 巨响在破碎的枭雄台上回荡，这块在这里屹立了数百年的时间，代表着北海王氏无数荣耀，甚至见证了北海王氏历史的巨石直接变成了无数块碎片，一个个雕刻上去的人名在李天澜的视野中粉碎飞射，继而变成了齑粉。 被从权柄中剥离出来的混乱气息一下变得无比暗淡，随即无声无息的突破了灰雾的封锁，彻底消失。 李天澜的手里出现了一支纯白色的毛笔。 一支造型极为朴实普通，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杂色的毛笔。 李天澜握着笔，啧了一声，似乎有些遗憾。 他的动作已经非常小心，并且做了足够多的防备，可是在最后关头，还是没有抓到那道混乱气息。 他拿回了权柄，甚至封锁了周围的空间，在混乱气息明明不可能跑掉的情况下，对方就这么不讲道理的跑了。 中立阵营对混乱了解太少。 而奇迹之城是真实环境，在这里出现的高层次混乱气息，李天澜不用想就能确定肯定跟江上雨有关。 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江上雨跟这道混乱气息有关。 如果能把这道混乱气息留下来的话，就算不去考虑其中的研究价值，李天澜也能通过它来确定江上雨的位置，从而解决掉后患。 “有些可...” 他轻轻自语，然后，自言自语的声音陡然停滞。 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于无声中 穿透了灰雾，覆盖了整座枭雄台。 刹那之间，仿佛时光倒流。 已经破碎的枭雄台飞快的变得完整，已经变成了齑粉的枭雄石开始重新拼凑，一粒粒的尘埃在还未落地的时候就已经重新飘了回来，然后在李天澜面前按照之前的方式开始排列。 破碎的枭雄台直接变得完整。 已经粉碎的枭雄石同样也开始变得完整，巨大的石头上，一个个清晰或者模糊的名字重新出现。 一缕黑色的气息没有丝毫移动轨迹的出现在了李天澜面前。 而李天澜手里依旧握着白色的毛笔，权柄在他手里，可除了权柄之外，这里的一切都回到了刚才的景象。 这是一次轮回。 命运的力量在不影响到‘如果’的情况下，直接重置了这里的一切。 跑掉的混乱气息同样被重置，固定在了刚才的位置上。 李天澜没有发呆，失而复得，完全是出于本能，他将这里的起始点与终点联在了一起。 下一秒，混乱气息再次消失。 混乱的规则无视了跟起始点重叠在一起的终点，选择了另外的道路。 只是在混乱气息消失的同时，它的命运被再次重置，还是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上。 李天澜刚想出手，却突然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直接穿透了灰色的雾气，看向了高空。 帝兵山上空已然是剑气磅礴，锋芒如海。 两把修长而闪耀的长剑没有半点征兆的出现在了空中，带着闪耀的剑光，长剑猛然 刺穿了枭雄台上的灰雾，随后没有半点停留，直接刺进了李天澜的左右胸膛。 两把长剑在接触到李天澜身体的同时就已经完全消失。 下一刻，巨大的心跳声震动着灰雾，透体而出的锋芒完全淹没了混乱气息。 黑色的混乱被骤然爆发的剑气斩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纷纷扬扬的落在了地上，变成了一颗又一颗细小的黑色晶体。 李天澜已经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这一刻他甚至都没有去管混乱气息遗留下来的细小晶体，而是感受着自己的状态。 他的左右胸膛中出现了两把精致的小剑。 小剑在进入他胸膛的同时就开始跟他的两个心脏融合。 李天澜感受到了力量。 久违的，熟悉的，不喜欢又不得不承认很好用的力量。 自由的力量... 被战神拿走的轩辕锋... 被战神拿走的叛逆，如今更进一步成为了自由，再次回到了李天澜身边。 ‘如果’，‘真相’，‘自由’。 三种权柄...三条权限的三种权柄，再一次回到了李天澜身上。 真相的光芒前所未有的闪耀起来。 这一刻的李天澜，还是至尊，但却成了武道，命运，谎言三条权限的至尊。 他如今掌握着三条权限，而且全部都跟谎言一眼... 他感受到了压制。 但是... 没有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