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吃苦受罪萧安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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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萧安从再次醒来时,早已是换了天地。 他蜷缩着身子,一股寒意从心底往四肢百骸急速蔓延。 这是哪里?怎会让人遍体生寒? 勉力抬了抬眼皮子,入目的都是灰黑二色。 萧安从摸了摸身下,是硬邦邦泥地。还和着腥臊味。 “张三,张三!” 他挣扎着就要起来。 就在此时,手上、脚上的镣铐同时发力,挣得铁链哗哗作响。 自己被人掳了? 萧安从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先想到了榜下捉婿,摇头又想起了丑胖黑婆子寻摸清秀公子绑回家的戏文。 心里不由一阵烦躁,忙直起嗓子喊道: “放开,你这个老娘们儿放开我!” “喊什么?捅死了小妇人又想找老娘们了?” 一阵熟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萧安从揉着发疼的额角,回忆渐渐回笼,他想起了自己满手的血和小妇人狰狞的脸。 啊!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萧安从慌忙喊起心腹小厮:“张三,快叫人!” “张三那小子孝顺,我让他陪他爹去了。” 江阿丑笑得一脸茶叶沫子都透着猥琐。 “胡说,他爹不是死了吗?” 萧安从打起精神,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嗯!你说的对!” 江阿丑说着轻轻一吹,手上的丝线就慢慢飘向远方。 拆开了丝线,就可以看到里头乌黑的丸药。 “来,给你个好玩的东西。” 一个药丸,伴着江阿丑不紧不慢的说话声儿就来到了萧安从的面前。 “拿走!不要!你们不能这样私设公堂。林县令呢,我要见林大人!” 萧安从疯狂地摇着头。 他知道这丸药还不至让他立刻就死。但是一定会让他不好受就是了。 “林大人不想见你!” 江阿丑想起被他好言相劝(反唇相讥)劝走时,一脸不满的林雅庭。不由笑着哄他:“听话,乖乖吃药。” “唔唔..” 萧安从挣扎着、后退着.. 他抿紧了嘴唇,他拍打得铁镣哗啦啦作响。 只是这些,并不能阻止江阿丑规劝他好好做人的心。 在江阿丑的苦口婆心(拳打脚踢)之下,三两下萧安从便药到人狂暴起来。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混蛋!” 萧安从咆哮了一阵见没人理睬,这才想起来哆嗦着手去抠。 该死的雀斑脸, 萧安从咒骂着直抵喉头, “呕,” 反胃的难受比起毒药的恐怖并不算什么。却不料江阿丑自后头一脚踢来,正中萧安从的后心头。 “噗!” 萧安从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这回也不用他亲自动手抠了。 药丸和着鲜血醒目得让萧安从心酸又心安。 可是,不待他高兴, 该死的雀斑脸随手一个药丸就又塞了进去。 这回索性连话都懒怠说,塞完便走人。 “等等,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萧安从不安起来。惶恐起来。 “毒药啊?看不出来?” 江阿丑想起萧谣的交代,只觉得萧姑奶奶又狡猾又好笑。 他嘴角带笑,回转身时,却是茶叶沫子都透着严肃:“你做了坏事,自然得死!” “都说那妇人不是我杀的!不是!” 可是真的冤枉死了奴家啊! 萧安从欲哭无泪,他抬头看天,只看到晦暗的屋顶。 一如他如今晦暗的处境。 谁能料到谨慎再谨慎,还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这回萧安从若还不知道是谁害他,那也就白活几十年了。 “萧谣那个死丫头为什么要害我!” 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过不去! 这个祸害! “因为萧姑娘无意揭穿了你家庶女的丑事,又让你那比我还丑的嫡女伤了。所以,你就害她?” 江阿丑一叠声的质问并未让萧安从慌张。 他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只要知道是谁对付他,那么就好办。 不过是想和他谈条件罢了。一个丫头片子,他是大意才着了她的道儿! 萧安从缓缓坐下,等着那个雀斑脸丑鬼过来和他谈条件。 同他斗,还嫩点儿。 臭丫头派个人,他就不知道是她萧谣搞鬼? 当初,那妇人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不就是这个满脸雀斑的鬼见愁。 为了彰显自己无所谓,萧安从索性从容不迫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 居然传来哗啦的上锁声! 萧安从猛然睁开了眼睛, 而这时,腹部更开始绞痛。 该死! 这药怎生这般霸道! 这种疼深入骨髓痛,疼得人直想撞墙。 “来人啊,别走啊,我答应都答应!” 萧安从怎么也没想到,这人悄默声就给他上了最猛的药! 至此,仍旧不见一个狱卒过来。 豆大汗珠团聚在萧安从的额角,随时准备落在他惨白的脸。 他明白了,那该死的丫头定是拖住了林雅庭。那个翘嘴鲢的捕快必定是被萧谣买通了! 林雅庭同萧谣走得近时候,萧安从正好去了京城。等回来时也不过以为那是萧言芳的小女儿心思,也未放在心上。 也是萧安从小看了萧谣,若他细细打听就会知道,萧谣如今早非吴下阿蒙。 “快,求求你了,你问我什么都说,求你了!” 啊呀,有东西在肚子里钻来拱去。 萧安从哪里受过这种罪! “这么快就招了?” 江阿丑得了便宜、必须卖乖:“早知道就不浪费两颗毒药了。” 毒药? 萧安从险些没晕过去。 一颗毒药就能死人,这可是两颗! 难怪他这般难受! “求.....求求你了!” 有气被击垮的萧安从只好无力地伸手,讨饶。 见江阿丑不理会,又将头磕得咚咚作响。 “萧谣给你多少银子?我再多加五百两!” 江阿丑有些迟疑。 “求你了,多加一千两。” 银子越加越多了。 茶叶沫子越来越黑。 江阿丑一副财帛动心地猥琐着问道:“你到底对萧姑娘做了什么?丁婆婆是不是你掳走的?” 果然是那个死妖女! 什么掳走了? 哼,秋后算账尚不晚矣! “我错了,我不该将丁婆婆扣下来。” 江阿丑心里突地打了一个激灵,果然是这个老王八干的! “丁婆婆是你掳走的?” 江阿丑随手扔了个白色丸药过去。 萧安从感恩戴德直着脖子,干咽下去。 “这颗不过是压着药性。说好了我或许会给你解药。” 江阿丑虽说得铿锵有力,眼神却总往萧安从腰间的那柄如意坠飘。 “这个给你!” 什么都没用,保命最重要。 萧安从瑟瑟缩缩解玉佩,一连解了好几回。就这还得应付江阿丑:“我将那丁氏放在了别院。” “奶奶皮,” 江阿丑骂骂咧咧了一句飞起一脚踢向萧安从 “不老实!我们萧姑...娘早就让人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