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雨雾行动的求道者（中）
“格赛希，你现在还可以找到正确的前进路线么？” 阴暗的下水道当中，刚刚开始探索的顾武开口询问背后的喰种，毕竟眼前的通道看起来十分复杂，随便乱走的话肯定会迷路，也会极大程度地降低办事效率。 作为此次行动中的一员，同样想要解决问题的格赛希没有立刻回答，她像是盯着前方，过了一会儿才给出模棱两可的回复。 “我在之前还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姐姐与我分开没多久，记得在通道的拐角都有他们专门标记的符号……不过这片区域没有看到那些符号，所以我无法做出肯定的指示，而且……姐姐他们说不定已经变更了指路的方式，如此一来我的经验也就派不上用场了。” “不确定因素啊，既然如此的话也就只有先靠着直觉来前进了；可是从一般的设定上来看，下水道里面勉强适合居住的地方并不多，通道的交汇处就是其中之一。” 毕竟下水道的其他地区都不是很宽阔，唯独通道交汇的区域会变得宽广一些，能够放下必要的东西。 于是基于这样的理由，顾武让灵活的露依丝带头前进，碰到问题她也能够靠着超越人类的速度进行规避，自己和其他人则是跟在露依丝背后。 下水道里面偶尔可以听到水珠滴落的声响，带着奇特臭味的空气彷佛驱散了外面的潮湿一样，一根筋地钻向众人的鼻腔。 在行动之前，外面本来晴朗的天空瞬间积满了乌云，顾武认为再过不久一场大雨会轰轰烈烈地袭来，恐怕下水道这些平缓的水流会变成激流吧。 “他们为什么要居住在这种地方？既然拥有力量的话，为何不想办法上位呢？为何不改善自己的环境？” 在半途中，阿尔泰尔靠近格赛希提出了这个问题。 “你说为什么不那么做？因为融入人类世界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所以说才会想着逃离人类……” 听到这种回答，顾武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喰种跟漫画世界的喰种拥有很大程度的不同。 在漫画当中，一部分喰种在人类世界拥有很高的地位、很大的权势、很强的号召力，拜此所赐人类才无法一举歼灭以人类为食的喰种，双方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直到崩坏的那一天。 而这个世界的喰种很显然属于刚刚起步那一类，他们将人类看做是单纯的食物，也就意味着不会随便融入其中。 格赛希所在的喰种组织属于温和派，只会想办法购买‘食物’跟偷盗‘食物’；另外一派，由格赛希姐姐格赛尔率领的喰种们则是热衷于猎杀人类、排除异己。 这些虽然都是顾武的猜测，但他不认为自己的想法会显得偏激。 “只要拥有强大的力量，哪怕是在现代世界也可以达成目的，你们这些拥有力量的喰种在我看来可不是那种容易被压迫的存在。” “没错……阿尔泰尔小姐的分析很正确，我们数量不如人类，可除此之外的一切却不会输给人类。” 格赛希很赞同阿尔泰尔的说法，只不过她说完之后并没有结束发言。 “但是有的事情永远无法掩盖住，而且大家也不都是想要彼此合作；一旦有喰种过分的捕食导致失踪人数过多、受害者增加的话，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当作怪物的吧。” 所以比起混在人类世界当中，脱离人类世界、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联系才是他们的选择。 恩……果然如此，系统只是套用了喰种的设定，并未让他们像是漫画里面的喰种一样，怀抱着某个伟大的理想。 顾武不讨厌拥有目标的人，只是这个目标如果是错误的，顾武倒是愿意给予他们帮助。 喰种是异类，然而在这个拥有的这个世界，他们也可以过上与人类无异的生活。 “你们给自己施加的束缚太多了，格赛希。” 顾武一面说着一面跟着露依丝前进，看到蜘蛛从墙壁上面爬过去的他接上刚才的发言 “作为异类的喰种也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你和你的同伴在我看来都是这个世界的一员，是我管理之下的住民，如果你们和我合作的话，基本的保障是没问题的。” “合作？你是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该说是测试吗？在某个世界之中，人类和喰种的共同生活十分困难，所以我想要测试一下，毕竟这可是我的世界，不愿意让他沿着某些故事线前进，仅此而已。” “世界？故事线？” 格赛希显然听不懂顾武在说些什么，毕竟她不了解顾武的身份，会感到疑惑也是很正常的。 “呀！师傅！前面可是有点危险哦！” 这么说着的露依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最先跟过去的缇娜看到了她口中的‘危险’。 “灯……坏掉了。” 下水道是有灯光的，可现在正前方的一段通路之中并不存在着照明灯光，多半是没有被维修好，所以让该区域显得漆黑无比。 面对这种问题，阿尔泰尔走到队伍最前方，她把左手贴在墙壁上面。 轰……细微的响声，然后是以阿尔泰尔手臂为水平线延伸开去的细长火焰，随后她转身看着顾武等人。 “别浪费时间，继续前进。” 真不愧是阿尔泰尔……‘森罗万象’在这个时候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接下来仍旧是露依丝带头，可这次她多了一位同伴，缇娜也跟在她身边望着阿尔泰尔创造出来的火焰；就算两人是起始者，本质上也还是小孩子，所以对于眼前魔法一般的火焰很感兴趣。 露依丝伸手想要触碰火焰，结果被缇娜阻止，因为那些火焰仍旧存在着温度。 “不可思议的奇迹……” 格赛希同样也惊讶于现状，身为喰种的她本就超越了人类的认知，现在是看到了超越认知的认知。 等到经过漆黑通道，格赛希加快脚步穿过了前方的露依丝和缇娜，她在拐角处蹲了下来。 “这个标志是……” 地面上刻画着模糊的标志，像是太阳和月亮的图画。 “如果姐姐他们没有变更路标的话，我想目的地就在前方。” 就在前方？按理来说前方不算是通道的汇集处，也就是说喰种们悄悄的对地下下水道做出了更改么？ 不，其实还有一个更加表面的问题，那就是下水道的检修人员为何没有发现居住在此片区域的喰种，要说其中的理由……肯定有喰种混入到了员工当中吧。 他们哪怕想要脱离人类社会，也不得不去学会如何与他人建立联系，毕竟‘独善其身’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 听到了…… 哪怕是在下水道当中，顾武也可以听到响雷。 来自于来天空的雷声跟闪电交叉出现，它们彷佛恶魔的咆哮一般，准备开始对着大地做出宣泄，让暴雨浸湿整个世界。 顾武不讨厌雨，不如说有些喜欢，但这个时候却对雨没有什么好感。 毕竟就算冲刷一切的雨水也难以洗净罪责，而人类和喰种的冲突在他看来也在所难免，现在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就是展示自己拥有的力量跟权势，让对方放弃继续搞事情的念头。 和解是不可能和解的，这次是不会和解的 “就在前面不远的位置，我记得以前和姐姐来这里的时候她还说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那个时候从未想过会跟姐姐分开……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见面之时能够与其单独相处，顾武先生可以给我那样的机会吗？” “要看具体情况了。” 顾武不认为对方会坐下来好好谈话。 “师傅，那些人真的是敌人吗？在我看来他们也不像是坏人哦。” 前行的露依丝这时候突然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她回忆了一下过去。 “之前师傅让我和缇娜去看管那些孩子们的时候，发现他们不具备任何威胁。” “可以沟通。” 缇娜的想法跟露依丝一样，哪怕她们平时会有意见不合的状况出现，当下却站在统一战线之上。 的确年幼的喰种没有威胁，可他们若是要活下去的话…… 人类不是什么高尚的生物，但因为这个世界由人类统治，所以人类也就高其他生物一等了…… 上述情况也使得威胁到人类安全的生物都必须排除或者是监管起来，目前顾武正尝试着找到两者之间的平衡点。 “现在不用去操心那些问题，你们可要记得在碰到敌人的时候全力以赴。” 顾武没有继续谈论下去的想法，而是告诫她们不要忽视自己身上的安全问题。 明白现状的格赛希主动结束此次谈论，这回换做她在前方带路，径直传过了下水道的某条通道。 半途中格赛希再度发现确认自己姐姐位置的标记，她看上去有些兴奋，同时也有些不安。 若是格赛尔等人执意要反抗，顾武可不会继续温柔对待那些喰种。 “只要抵达前方往右拐就到了，请你们做好准备。” 顾武点了点头，他可不会在这个时候放松警惕。 于是一行五人到达前方的拐角，这里是一个通道交汇处，规模不到，一共只有两条岔路。 左侧通向的区域不清楚，但右侧连接的通道是那些躲藏喰种的通道。 拐过去的顾武刚才就隐约地闻到了某种气味，只是这些气味被下水道的臭气给掩盖，不怎么明显。 “是血腥味。” 前行的格赛希做出解释，顾武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会这么熟悉…… 众人的脚步声不断响起，很快就来到了格赛希口中提及过的‘藏身之处’。 正如之前顾武所猜测的那样，通道被改造过了，左右两侧被木板连接起来搭成台子，并且不断朝着深处延伸而去；不仅如此，其中还有不少电子器械，看起来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只是这些电子器械全部都停止了运作，右侧台子上躺着两具尸体，走过去的阿尔泰尔看了一眼尸体，随后抬起头望向深处。 “才被杀没多久。” “师傅！有人来了！！” 阿尔泰尔刚说完话，露依丝便大声提醒众人。 实际上不是有人来了，而是某个物体被投掷过来！在通道中发出轰鸣声，直接砸向调查现场的众人。 砰！那坚硬的物体被阿尔泰尔打碎，同一时间上方的天空也响起一声雷鸣，炸裂开来的木箱进而飞出许多铁片，不过也都被阿尔泰尔一并挡住。 “真是一个稀客啊。” 远处的阴影中冒出人影，一名女性与其背后的同伴缓缓走了出来。 那名女性看起来跟格赛希十分相似，想必就是她的姐姐·格赛尔。 看到负责人登场，顾武让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两名萝莉稍稍让开一点，告诉她们保持冷静之时也向正前方的格赛尔搭话。 “格赛尔小姐，这算是初次见面吧，从现在你们若是放弃抵抗的话就还有机会。” “机会？那可是自己争取的东西，并不需要你们的施舍。” “你们可没有任何胜算啊。” 顾武不是在开玩笑，在这种地形之下，战力之下，哪怕喰种里面有赫者，也根本不会占据到任何优势。 “有没有胜算可不是由你制定，格赛希，加入我这边，别被他们口中的理想所欺骗了！” “姐姐……” “那就让你们看看事实好了。” 这么说着的格赛尔什么都没做，在顾武倍感疑惑的时候，头顶出现了异变。 ———— 异变的出现是一瞬之间发生的事情。 梵妮在让开发区工厂的员工投放氮气的时候，本该撤离的其他区域的一部分员工突然要求再度检修一遍工厂，不用说也知道对方的行为很反常。 不过就算很反常，在此等战力的掩护下，他们也不会乱来，而这就是梵妮失误的地方。 在回归员工的要求被拒绝之后，梵妮听到了猛烈的撞击声，然后是枪声以及悲鸣声。 【怪物！怪物们进攻了！】 听到部下们传来的报告，梵妮意识到对方早已安排了陷阱。 “如同内应一般……” 不过不成问题！ 梵妮所期待的正式战斗，驱逐怪物可不会让人觉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