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徒然的获胜者们（终）
真祖吞噬了真祖，此般行动带来的变化是…… 漂浮于空中的血色粒子开始犹如龙卷风一般流窜、转动起来，血腥之风的呜咽声逐渐侵占现场，就连因为雨过天晴而洒落下来的日光也慢慢变得暗淡，彷佛一切都被夺去了光彩，只剩下骇人的鲜红色。 战场中央、废墟之上，面对岩桐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力量，海丽产生了一阵不可控的眩晕，大脑和身体器官好似遭到了接连不断的击打，从体内传来的疼痛让她发出低声悲鸣。 血色的旋风没有停息下来的打算，反而有了越来越猛的势头，看起来像是准备把这附近的一切全都吞噬一般。 这种红色以海丽本身为中心对四周的影响逐渐扩大，不过作为当事人的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此刻的战地各处，漂浮着的赤色血雾很快伴随狂风产生漩涡，从那些相互纠缠、彼此重叠和冲突的漩涡当中可以看到，由它们构成的各色怪物正在咆哮着。 诞生于血雾的怪物没有皮肤，也没有眼睛亦或者是耳朵，他们仅仅维持着以鲜血为原色的野兽形态，经由完全不像是嘴巴的嘴巴大声嘶吼，可能是为了宣泄，也可能是因为愤怒而准备破坏一切。 力量源头的海丽嘴角还滴落着鲜血，她感到喉咙干涩、视野模糊、胸口闷痛，毕竟她从未想过以这样的方式和岩桐分开。 在过去两人就承诺过，绝对不可以舍弃自己的人生，结果到了现在，岩桐却选择了放弃。 不，海丽虽然知道他的放弃是为了自己的坚持，可是…… “我才不想要这样的温柔啊……” 只要可以在一起，这就足够了，若是不能够在一起，那就想尽办法达成该目的，因为不管是哪一方，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先行离开。 这是两个人一起犯下的错误，那就必须一同承担，而不是托付给其他人。 说到底，海丽讨厌这种牺牲，可是……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会提前选择以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岩桐的可能性，这样……也是自私的吗？ 也许真正厌恶的原因不是岩桐毫无预兆地做出了那种决定，而是不喜欢孤独，只有跟岩桐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可以无视孤独的存在。 结果到了此刻，还是变成了孤身一人…… 回过神来，此刻的海丽意识到嘴角还残留着鲜血的温度，那是岩桐赋予海丽的‘未来’，也是他的决意。 “呐……这就是最后了吗？” 【是的，不管成败与否，这就是最后了，这次仍旧是我犯下的错误，十分抱歉………】 “这可不像是你啊，橙柚小姐；我们会对干扰这次计划，只不过是因为与他们的想法完全不同罢了，就算计划继续下去，我们也必须与他们为敌。” 【至少那样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该怎么说。 “在我看来，这个所谓的‘共赢计划’本就是加斯科尔他们用来一个个排除竞争者的计划呢，因为我们拥有的能力，迟早会让我们成为下一个目标。” 【以人类为食的……吸血鬼吗？】 “毕竟加斯科尔先生他们可是‘正义的使者’，想要拯救所有人。” 然而那都是谎言，事后这些家伙一定会在敌人制造的陷阱当中挣扎。 “说到底，我本就讨厌这个世界。” 现在更是如此。 说到这里，视野中的冒出了敌人，那是闪光的一击！ 被确实地命中的刹那，海丽化作血雾，以免疫物理伤害的方式躲开攻击；与之前变身需要消耗大量精力不同，这次的她彷佛与环境同化了一样，有着一种掌握四周一切的感觉。 毋庸置疑，原本由于受伤和持续战斗而遭到削弱的能力恢复，并且比起原本还要强上一些。 真祖吞噬了真祖，不只是单纯的相加，而是以相乘的方式展现出来。 所以在海丽冷静下来之后，她十分清楚地感觉到了体内能量的流动，伤口位置的血液彷佛沸腾一般炙热无比，一股从体内迸发的力量开始往各处灌注而去。 这会是最后的战斗，对此海丽击中了注意力，仍旧处于雾化状态的解除了这一能力，随后猛地往前冲突而去。 不是被动反击，而是选择主动攻击！ 上吧！ 或者说，赌上一切吧！ 敌人就在眼前！ 同一时间，发出闪光一击的七七柊哉意识到了危险，他拔刀之后跟着退步，只是这样的速度在海丽面前变得很忙，至少称不上迅速。 冲击而去的海丽挥出了手臂，很简单的一击，七七柊哉打算切割，只不过…… “橙柚！” 砰！！！ 空气膨胀了！ 原因是海丽的手臂扩大了几十倍，被扭曲的灵魂赋予了她这样异常的变化，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量血雾凝结而成的盔甲！ 因此砸向七七柊哉的已经不是‘手臂’，是如同附着着钢铁的倒塌楼层，直接把他本人以及周边区域全部覆盖！ 很快高速的斩击跟海丽的下砸发生接触，七七柊哉的刀刃没入钢铁臂膀之中，没有将其斩断！ “去死吧！” 咒骂着，海丽引发了四周血雾的爆炸，连同七七柊哉一起吞没。 由于附近冲击带来的影响，身形被破坏的七七柊哉没有稳住刚才的架势，被抓住机会的海丽砸向地面！ 轰隆！气体飞散，血雾膨胀，攻击得手的海丽本来想要转移目标，可她发现一股力量正在击打自己的手臂。 又是一次巨响，在刚才的位置，凹陷下去的大地中央有着七七柊哉之外的身影。 “这可不是为了救你啊，只是告诉你别来碍事。” 单手推起海丽的手臂，弗利萨一边和七七柊哉说话一边盯着海丽。 “我自己可以处理……” 对于七七柊哉的回答，不以为意的弗利萨迈出一步，进而发起冲刺。 双眼只看到了残影，对方以近乎瞬移的方式移动到了跟前，海丽下意识地再度化作血雾。 下一刻，气压猛然加重，血雾状态下的海丽被弗利萨打向大地的气体牵连，跟地面发生了一次强烈的碰撞。 好在海丽腐蚀了地面，从下方的缝隙进行移动，姑且是和弗利萨拉开距离，同时也放出了之前不断咆哮的血腥野兽们。 野兽由鲜血构成，它们虽说只有嘴巴，但却可以明确地朝着敌人移动过去。 “别耍花招了！！” 弗利萨的轰击像是要把空间给打碎一样，随之奔涌的气体冲碎了其中一只野兽。 对此海丽继续制造出那些怪物加以牵制，现在的她拥有足够的血之能量和精神力，跟敌人周旋不成问题。 于是本就处于鲜红色状态的空间被更多的赤色猛兽占据，愤怒的吼声不绝于耳，追击过去的弗利萨没有放慢脚步，反而是更加兴奋地追击在敌人身后。 望着进行移动的海丽，阿尔泰尔听到了身侧之人的发言。 “没有阻止那个人，要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 有些自责的人是金木研，他之前支援了爱丽丝跟岩桐的战斗，结果却被后者钻了空子，让其与同伴成功汇合。 “只不过是多用几分钟罢了，毕竟现在没必要隐藏大部分力量，该吸引出来的目标都已经吸引了出来。” 阿尔泰尔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往弗利萨追击敌人的位置飞去，她右手握住从虚空中诞生的刀刃，左手则是拿着一把枪械。 由于阿尔泰尔的技能很多，不清楚的金木只是盯着战场。 而之前倒下的巨人艾伦也有从过去的想法，只不过…… 劈开天空的军刀轰然落下，随后同样是由阿尔泰尔扣下扳机射出的子弹在血雾中炸裂，受到影响的区域好似融化了一样，物体跟背景都逐渐崩坏。 连续躲开攻击的血雾在风中移动，从里面实体化的海丽望向融化区域，就在刚才，差点被同化了…… “喂！你的敌人在面前！” “你这家伙……！！” 面对弗利萨的追击，一个拔地而起的怪物用血盆大口将其吞没。 还没过去一秒，弗利萨便脱离了束缚，被他调动的气体就像是激光一样贯穿了海丽的身体。 血雾立刻填补伤口，海丽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些敌人究竟多么强大。 由于变成血雾的时候无法使用其他攻击手段，因此想要战胜敌人，就必须实体化才行。 其中最重要的是干掉爱丽丝，可是对方现在反而没了上前线的念头，这让海丽有些困扰，要知道突破敌人的防线并不简单。 血雾化可以躲开物理攻击，可敌人的阵营中有着许多非物理攻击。 实际上血雾状态也可以减少一部分能量的冲击伤害，可那只是被动挨打的做法，必须找到突破点。 可是突破点在哪里？ 【如果你愿意的话……】 “什么事情？” 【岩桐的灵魂尚未消失，所以我可以控制他……】 “不准你那么做！” 橙柚选择了沉默，她也知道海丽此次否定不是心血来潮。 很快天空被遮蔽，刚才的巨人再度落下，躲开攻击的海丽意识到对方肩膀上还有一个拥有一只血色瞳孔的敌人！ 中距离发射的某种物体很快袭向自己，海丽支配的血雾即刻构成盾牌，挡住了攻击的刹那，盾牌被轰然打碎。 出现在眼前的人是弗利萨，不过还有一个同样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混蛋？！” “由我来……” 七七柊哉无视了弗利萨的抱怨，再次拔刀，不，没有拔刀，而是连同剑鞘一起挥舞，直接让剑鞘飞向了自己。 这是什么招数？ 海丽不清楚，只是单纯地选择了构建更多的盾牌以及怪物，同时也把刀鞘击飞。 可在触碰到刀鞘的刹那，它的所有者却出现了刀鞘旁侧？！ 原来是用来传送的？！ “第六刀……！” 是冲击！ 雾化的海丽被具有切割能力的刀气命中，能力差点因为疼痛而解除。 “滚开！” 四周的血雾猛然凝聚，它们连同怪物一起发生连环爆炸。 世界被海丽的创造出来的血色所支配，宛如火山爆发一样朝着天空冲击而去。 这是个机会！ 因为很多人都同时攻击自己，所以海丽抓住了机会。 猩红色的旋风在爆炸结束后产生，为了攻击而实体化的海丽盯着前方，结果后方涌动的空气让她决定再次雾化。 “已经结束了哦！” 在那里的人是爱丽丝，以及待在她身边的阿尔泰尔。 “即便是得到了同伴的力量，也不代表着你可以坚持更久；因为牺牲的价值只在于你们，而不是我们呢，这个就是就是如此哦。” 简单来说 “剧情是既定的，你的败北无法避免。” 空间收缩，随之雾化的海丽在下一刻被不间断的爆炸冲击命中，血雾之躯持续爆散，无法稳定维持。 阿尔泰尔看准这一刻，直接追加了障壁跟重力扭曲，遭到压制的海丽再度陷入绝对劣势，这也意味着她的强大是无法以少敌多的。 在这个穿越者的世界当中，并没有真正的无敌之人。 所以……才会有现在这般毫不讲理的情况。 败者就是败者，仅此而已。 ———— 敌人也不过如此。 顾武望着眼前燃烧起来的大火，电视塔内部空间的温度持续升高，对此顾武和加斯科尔没有搜索现场，而是直接退到了外面。 一旦里侧的火焰把敌人逼出来，不管敌人从哪个方向移动，顾武设置在四周的障壁都可以第一时间捕捉到对方的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顾武突然意识到右侧障壁有波动，由于存在着障眼法的可能性，他在障壁被打破之前，只是不断收缩它的范围。 很快新的变化出现，彻底燃烧起来的电视塔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滚滚浓烟填满了里面每个角落，因此隐藏在某处的敌人有了动作。 对方妄图从距离顾武等人最远的后方逃走，可察觉到更大冲击的顾武动用能力，依附于障壁的无数军刀瞬间突刺过去。 “似乎……抓住了敌人。” 顾武此刻拥有的强大，哪怕敌人选择正面对抗，也毫无胜算。 移动过去的顾武向还有些不理解发生什么的加斯科尔说道 “希望这次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