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外章.133 通向终焉之人们
腥风血雨，这是最适合眼前场景的词语。 顾武在使用自己的力量搞定了围堵在土石障壁之外的怪物们过后，进入守备区域的他做出了具有威胁性的发言，目的就是要迅速结束眼前的问题。 同样在听完了顾武的说辞之后，依靠着彼此之间的配合从而活到现在的穿越者们虽然并未反对，但看起来都没有打算立刻接受这样的提议。 要知道他们之所以在此前那么听话，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眼镜魔法师跟牛仔两人的劝导。 一个由穿越者构成的团体的内部关系十分复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想法，他们会接受牛仔二人的提议，更多的是因为‘这样最为方便，不用起争论后来一场内战’。 说白了，顾武很清楚这群穿越者只是为了避免内斗才合作，而非真正的尊敬并且听从眼镜魔法师、牛仔两个人的命令。 毕竟顾武也是个穿越者，他明白眼前之人真正想要的东西。 更何况在这个极端的情况下，为了自己而战斗也绝非什么稀奇之事；大家都想要活下去，自然也就要寻求胜利几率更高的手段了。 没有了眼镜魔法师跟牛仔的组合，只剩下后者一人，以至于穿越者们对当下确定的计划开始怀疑起来；最初的他们就将信将疑，冒出各种问题之后，所有的缺点跟不足之处都会在急躁的状况下扩大，以至于让人失去原本的理智。 于是穿越者们在看到了顾武只身一人回来之后，哪怕听到威胁性的发言，一名脸上染血、身上粘着怪物部分血肉的穿越者看向顾武。 “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现在也没有与你战斗的想法，只是希望你给我们一些讨论的时间，反正下一波怪物潮也要过一会儿才出现吧。” 鉴于眼镜魔法师跟剩下的其他穿越者的消失，剩下的人在不安的情况下打算一起商讨，以便于得出一个全员都接受的结果。 顾武抽空往后看了一眼，被他清理的战场已经变成烧焦的废墟、破碎的大地，远方从缝隙里面犹如潮水一般涌出来的怪物们的确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赶过来。 在这段时间之内，算是个极为短暂的‘中场休息’，因为计划一旦开始，全员就要最大限度的释放力量，那时候当然也可以顺带清理掉所有扑向此处的怪物们。 “一分钟，不能够再多了。” 顾武尊重他们的选择，所以做好了杀掉部分穿越者的准备，剩下的人则是通过他的计划全部带走。 没办法，顾武虽说持有来自于系统的解禁之后的力量，但这个世界毕竟是由第一任宿主和那只黑猫共同创造而成，属于他们支配一切的世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顾武的强大在这个世界也就理所当然的被削弱了一部分，因此才无法拯救所有人。 不过仔细想想也可以知道，并非所有人都是需要拯救的，总有一些家伙令人厌恶。 可惜的是顾武目前无法分辨，不过他也没有扮演什么正义使者的想法，反正最后大家都会分道扬镳，以后的人生可不是顾武能够去随便干预的，而且本就没有兴趣…… 看着穿越者们聚集起来，牛仔也把目光从顾武身上移开，加入了那边的讨论组当中。 在如此统一的局面下，有两个人是不合群的。 一个是之前就建立了合作关系的兰斯洛特，一个是被顾武首先放出来的少年。 走到顾武身侧的兰斯洛特盯着正对面的讨论组，她第一时间不是询问眼镜魔法师几人究竟遇到了什么，而是说出了自己在这里收集到的情报。 “此前发生了很诡异的一幕，这些穿越者突然全部头昏，在那之后每个人的合作都变得紧密了不少，彷佛融为了一个整体一般，不像是那种见面没多久的同伴，而是变成了熟悉彼此的老练团队。” 当然，兰斯洛特强调自己跟那名少年并没有受到影响。 听到这个情报，在信息缺少的局面下，顾武当然也拿不出什么有用的结论，只能够表示自己会多加观察。 “说不定是某种术式，否则他们不会突然就怎么懂得配合，每次的能力释放、队伍进攻和防御格挡都做得很好，有必要去关注一下才行。” “我明白你的意思，兰斯洛特小姐，也许是那名眼镜魔法师留下的术式吧，亦或者是穿越者们以某种方式建立了跟其他人的心灵联系，借此来进行战斗的配合；没办法，因为魔法的术式种类很多，你我都不知道它们总的来说有多少的效果，会出现不可理解的事情也很正常。” “然而我认为上述情况一点都不正常，请别忘记了还有那名少年。” 指着一时间不知道做些什么的少年，兰斯洛特继续说道 “假设是魔法师之间的心灵联系，为何不跟少年也连接在一起呢？他的力量可是不容小觑，在我的观察当中可以让敌人自残，做出违背自己意念的行为，总之看起来很是奇怪，但也很强大。” “包括牛仔在内的人都被影响了对吧……” 看到兰斯洛特点头，顾武稍加思考起来。 少年持有的力量假设很强，那么用术式建立连接的魔法师们应该不会故意将少年这个战斗力排除在外，而且当时还是处于一个被大量怪物围攻的局面下，突破现状才是最重要的，而非继续窝里斗。 既然如此，少年被排除的话，就意外着穿越者们的统一战斗并非来自于某种通讯术式。 可在无法联络的情况下，前不久还形同陌生人的穿越者又是如何完成紧密的配合的呢？ 这时候被提及的少年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打扰一下……我可以问个问题吗？这位穿越者先生。” “说来听听。” 少年魔法师有些迟疑，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你原本就是打算杀掉我们吗？” “我只是想要用简单的方式结束，所以杀掉你们的确是个直达终点的计划。” “可是你却留下了我们……” “毕竟考虑到可以当做人质使用。” 顾武并没有在此次谈话中把自己塑造成什么救世主，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到了现在，撒谎也没有什么意义，反正都要战斗，因此正面的提出一切就好，还可以借此避免一些用虚假的事实来制造问题的麻烦。 “那与顾武先生一同出去的三个人，还有被关押在结界里面的四个人……他们都……” “他们的结果相信你的心里也有数，至于原因……他们不相信我的计划，并且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来终结这个任务，说白了就是把我杀掉；为此保护自己的我将他们给全灭了，你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立刻告诉我，不用担心会引发问题，反正已经到了最后。” “为了保护自己而杀掉他人，我认为既不是正确的，也不是错误的，换做我也会努力的活下去。” “是啊，本来把有所事情都划分对错是很愚蠢的，有的事情根本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在自己看来是否有利’这一点。” 想要活下去，那么就要击败其他人，这条规则对于穿越者而言尤为重要。 故事里面的主角可以拯救一切，也可以达成不杀人的成就，可现实并非那么完美。 顾武很强，也完成了最终试炼，但不代表着他就不会碰到两难的问题。 “我希望自己可以相信顾武先生。” “不用相信我，你只用考虑‘怎么让自己活下去’就好，那时候你就会得出结论了。” 少年的表情仍旧没有松懈下来。 顾武认为他就像是曾经相信圣诞老人的自己一样…… 对未来抱有期望，对幻想也抱有期望，结果发现很多事情都跟想象中的不同，甚至是超出了接受范围。 不过世界本就是如此，它从一开始就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世界，即便是这样大家还是必须在这个的世界生活下去。 生活充满了矛盾，所以才要在矛盾当中找寻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顾武目前就找到想要的事物。 有了打算守护的东西，才会这么拼命。 不只如此，顾武本身其实一个讨厌失败的家伙。 虽说本来就很普通，既没有音乐的天赋，也没有舞蹈的才能，智商也是平均水平，正是因此才会有些不甘。 “喂！！一分钟早就过了！！” 顾武结束自己的思考，同样也打算结束对面的谈话。 聚集在一起的人里面选出了一个代表，那就是此前有过几次带领穿越者队伍经验的牛仔。 “有几个问题！是你杀掉了眼镜魔法师几人？剩下的被困住的穿越者也被你干掉了吧！” “没错，他们企图杀了我，可惜的是准备不够充分。” 顾武的答案其实从他单独出现的时候就很明显，但亲耳听到的穿越者们仍旧炸开了锅。 牛仔让他们安静下来的同时再度提问 “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是他们企图杀掉你！谁知道你是否撒谎呢？” “我本就不存在杀掉他们的理由，否则一开始就不会提出这个合作的想法了；真的要把你们全灭的话，刚刚也会选择跟怪物们一同杀掉你们所有人，为此不要废话了，直接给我一个确定的回答。” 顾武看了一眼外面 “怪物的浪潮要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去询问上帝吧，现在打算参加的人跟我出来，不打算参加的人就乖乖待在后面等死。” 说罢，顾武第一个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看到顾武的举动，观望的兰斯洛特、少年纷纷跟上了他的脚步。 被留在原地的穿越者们仍旧有些踌躇不定，毕竟顾武的发言可真可假，眼前的问题也越发极端。 “牛仔！” 半途中，转过头去的顾武盯着那名摆弄着左轮枪的穿越者。 “你清楚的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选择正确的站队是可以拯救很多人的。” “我知道你的强大，问题在于由你的强大支撑的计划是否正确还是个问题……” “在这种时间不多的情况下多疑可没有好处，反正这也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没有继续说下去，顾武动身来到了外围区域。 这片区域整个都被恐怖的力量碾压后碎开。 用魔法构成障壁挡住时不时砸落下来的火山岩，接着看向正面的顾武扫了一眼。 大约还有三十秒，如同浪潮一般的怪物群就会赶过来，到时候又是一场大战将要开始。 不过顾武并不担心它们带来的威胁，反倒是希望它们的数量可以再多一些。 “不只是怪物群，‘缩圈’造成的虚空区域也越来越多，相信再过不久这个世界都会变成虚空之地。” “在那之前我们要将其破坏掉。” “说的没错，兰斯洛特。” 顾武切换能力，这次他换回了来自于阿尔泰尔的技能。 不得不说在已经熟悉的前提下，「森罗万象」带来的便利性跟独立性都很重要。 便利性在于它能够满足各种战场的各种要求，并且还不会落於下风； 独立性在于技能本身不会被针对性的干扰导致失效，毕竟它拥有着很多的反制措施。 “敌人要来了，你们两个人准备好了吗？” “当然，顾武阁下。” “是的，顾武先生！” 兰斯洛特跟少年都很快给出了回答。 这时候位于后方的残骸区域的牛仔也有了答案。 “我们加入……” 牛仔的话没说完，一道光束便从侧面将其胸口贯穿。 被这股突然出现的力量冲飞的牛仔一头撞击在地面上，一时间失去了动静。 望见这个场景的穿越者们并未惊慌，还是保持着冷静。 目睹一切的顾武皱起眉头，他现在感知到了熟悉的魔力。 “诸位！让我们一同战斗！揭开谎言隐藏的真相！为全员赢取胜利吧！！” 从黑暗的右侧区域，眼镜魔法师再度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