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五军之战

    人生不是一刹那的事情。于是，你的看到听到也不是一刹那的事情。以一段时间，一个生命的长度去看你看到的，去听你听到的，真相自然在那里。

    ——克里希那穆提（二十世纪最卓越的灵性导师）

    五十队铁炮枪兵的前方，卢库鲁斯麾下的四个直属步兵联队，一万两千亲兵卫队中最精锐的步兵将士，用紧密的战阵堵住了德奥维尔峡谷的北端出口，并挡在了铁炮枪兵们的前面。

    六千铁炮枪兵的每一轮齐射，都最少带走数百两蓝旗骑兵的生命，只要是被铁炮枪兵射中的两蓝旗骑兵，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属于热兵器的铁炮，威力可比冷兵器的弓弩强的太多。

    峡谷两侧山崖上的九千长弓手和六千踏弩手，每一轮齐射都将射出九千支箭矢和六千支弩箭；被箭雨覆盖的两蓝旗骑兵，再怎么躲闪，都不可能改变他们被射成刺猬的命运。

    至于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八旗步兵，聪明的他们在遭受数轮箭雨的洗礼之后，便学会了用地上的尸体来做盾牌抵挡箭雨；可惜的是，骑在战马上的两蓝旗骑兵们，无法学习这个实用的招数。

    一轮接着一轮的箭雨，将两蓝旗的骑兵成批成批的射杀当场；气急败坏杜度、尼堪兄弟和阿济格、多铎兄弟知道，这个时候要想突破烈火军团的正面防线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他们唯一的逃生出路，就是顺着刚才杀进峡谷的北端出口再杀出去；相比于堵住南端出口的烈火军团，堵住北端出口的一万两千身穿黑色军装的步兵将士，就要显得默默无闻多了。

    亲兵卫队直属步兵联队的战斗力与烈火军团的战斗力，谁强谁弱暂且不提；硬顶着箭雨往北冲锋的两蓝旗骑兵，还没有靠近堵住北端出口的步兵防线，就遭到了铁炮枪兵们的迎头重创。

    之前因为铁炮枪兵的射程有限，只有靠近峡谷北端出口的骑兵才会被铁炮枪兵射杀；现在这么多两蓝旗骑兵冲到他们的射程范围内来，铁炮枪兵们怎么可能错过如此大好的杀敌时机。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响起，铁炮枪兵们的阵地上飘起了阵阵硝烟，冲锋在最前方的五百余众两蓝旗骑兵，则是犹如割麦子一般，连带着他们的战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从没有见到过这种诡异杀人方式的两蓝旗骑兵们，满脸惊骇的勒紧了自己手中的缰绳，不敢再往前推进一步；但是，停下来的他们依旧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山崖上的箭雨可没用停止过。

    短短十分钟之内的三十轮射击，让三万六千余众两蓝旗骑兵锐减至两万三千；超过一万三千两蓝旗骑兵和四千八旗步兵，在密集的箭雨和射击中丧生，而受困的两蓝旗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峡谷内的围歼战斗之所以没有继续下去，不是因为受困的两蓝旗骑兵想出了什么行之有效的破局办法，而是因为罗德里格斯想要逼降被困的两蓝旗骑兵，以此立下更耀眼的功勋。

    上次罗德里格斯成功俘虏九百余众镶红旗骑兵之后，可是受到了白峰的重点嘉奖；这次，胜券在握的罗德里格斯，打算一举俘虏两万余众两蓝旗骑兵，用以获取压过所有参战将领的战功！

    两蓝旗两万三千骑兵和一万余众八旗步兵受困峡谷无力逃脱的战报，还没有被罗德里格斯送到白峰的手中，多尔衮、舒尔哈齐、穆尔哈齐三人的精锐主力，已经出现在战场外围。

    “将军，负责侦查附近情况的骑兵来报，我军前方十二里外出现大量正红旗骑兵！”

    史蒂夫汇报过来的军情，并没有令白峰感到意外，早就料到今天是决战之日的白峰，只是轻描淡写的下令道：“给列奥尼达传令，告诉他，敌军会在十分钟之后抵达战场。”

    “诺！”不敢耽搁的史蒂夫，又马不停蹄地传达命令去了。

    望着远方尚且什么都看不到的天际，突然露出一丝微笑的白峰，自言自语道：“斯巴达军团、羽林军团，正黄旗、镶黄旗、正红旗，好一个异界版的五军之战啊！”

    本来还保持着备战姿态的斯巴达军团，在峡谷那边开战一个小时后，就在白峰的命令下解除了备战；现在数个小时已经过去，吃过午饭休整的差不多的斯巴达军团，终于要开始战斗了。

    史蒂夫带着数名亲兵疾驰到斯巴达军团以后，还没有等他们离开斯巴达军团，原本平静的斯巴达军团立即吹响了战斗前的集结号角；随着军号的响起，斯巴达军团各联队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

    四个满编一千零二十四名超长枪兵的方阵联队，一字排开的列出一条十六层厚的长枪防线；掩护在长枪防线两翼的，分别是两个精锐步兵联队和两个长弓联队。

    斯巴达军团最初的编制中，只有一个精锐步兵联队，另一个只是普通步兵联队；后来，罗马城武器装备充裕的白峰，为加强斯巴达军团的战斗力，便将那个普通步兵联队升格为精锐步兵联队。

    紧跟在两个精锐步兵联队身后的，是射程超远的两个长弓联队；若是按照马其顿方阵标准作战模式排兵布阵的话，两个长弓联队是应该部署在长枪防线正前方的。

    等到战斗正式打响以后，两个长弓联队先在长枪防线前方展开几轮齐射，然后再从长枪防线和两翼精锐步兵的间隙，撤退到防线后方；很明显，这种死板的部署，是不适合针对骑兵作战的。

    骑兵的机动性优势，决定了长弓联队的将士们根本不可能在齐射之后，还有时间顺着间隙撤到防线后方；为尽可能保证长弓联队的安全，白峰曾特意和列奥尼达讨论过长弓联队的部署。

    除了这八个列好战阵的联队以外，斯巴达军团配属的两个骑兵联队，一直游弋在战阵的外围；一旦敌军骑兵意图从侧翼发动对长枪防线的进攻，这些骑兵会在本阵作出调整前，硬抗敌军冲锋。

    白峰亲自坐镇的羽林军团，与前方的斯巴达军团仅有大约三里的距离；无论是及时增援前方的斯巴达军团，还是主动参战为斯巴达军团分担压力，都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

    全军装备有罗马青年军和罗马重步兵制式武器装备的羽林军团，虽然没有斯巴达军团那种专门对付骑兵的马其顿方阵，但罗马军团的盾墙战术，同样是迎战骑兵冲锋的有效防御手段。

    当近乎于无边无际的三旗骑兵出现在白峰视野范围内的时候，白峰猛然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骑兵在冷兵器时代的价值；与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军骑兵比起来，斯巴达军团简直就是海中孤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