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水军三雄上

    财富并非永久的朋友，朋友却是永久的财富。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世界文学史上最杰出的作家之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白峰留在三户城的这些日子里，温德尔所部的总督卫队九千余众将士，也在纳姆斯司令官的罗马第一舰队的护送下，来到了佐渡岛的外海海域。

    在舰队从陆奥港口驶向佐渡岛的过程中，罗马第一舰队偶遇了不止一批大和帝国的船队；这些船队的船只无一例外全部都被第一舰队俘虏，某些见识不俗的船长则被‘请’上了帝国号上。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的道理，纳姆斯和温德尔都是明白的；所以，他们没有打算盲目的冲向佐渡岛，而是准备从被俘的船长中，获取一些有关大和帝国水军的情报。

    事实证明，被纳姆斯的舰队俘虏的船长中，确实有相当数量的船长对大和帝国整体水军情况是比较了解的；在他们‘积极主动’的细致解说下，两人对大和帝国水军也是有了深刻的了解。

    首先说明一点，大和帝国不是海洋国家，海洋国家形容的是以海洋为主要生产生活模式基准的国家，以渔业和商贸为主的沿海国家可以被认为是海洋国家，而大和帝国不是这样的。

    大和帝国只是一个呆在岛上的大陆国家罢了，大和帝国始终是奉行农本主义的国家，和天龙大陆的那些沿海国家和沿海城邦毫不相干，现如今的大和帝国尚未真正走向海洋。

    帝国各大家族的水军底子基本就是依凭濑户内海和日本近海劫掠的海盗，比如著名的九鬼嘉隆和村上武吉，以及来岛通总等，各地大名通过和这些地海盗们合作或招安继而拥有水上作战力量。

    大和帝国所有海盗中最负盛名的九鬼嘉隆，出身于志摩国的小豪族家庭，从属于熊野水军；熊野水军最盛时曾与九州的五岛、津坊等水军势力连番恶战，以争夺九州外海的主导权。

    但到了嘉隆的时代，熊野水军已经衰弱了，势力不出熊野滩，只能依附于伊势国司北田氏而苟延残喘；九鬼嘉隆作为熊野九鬼水军的首领，最初是伊势北田家族靡下，后效力于织田信长。

    说起九鬼嘉隆投效织田家族，那又是一段颇具传奇色彩的往事；天文十一年，志摩国田城城主九鬼定隆的次子九鬼嘉隆出生，当时的志摩九鬼家族掌握了整个志摩一国，本城在加茂乡岩仓地方的田城，由其兄九鬼净隆担任本城田城的城主，九鬼嘉隆本人则担任波切城城主。

    此时，当年被九鬼隆良驱赶四散的志摩七岛众的势力又逐渐恢复了起来，他们率军突袭九鬼家族本城田城；九鬼嘉隆与兄九鬼净隆协力奋战，暂时抵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但不幸的是九鬼净隆在一次战斗中战死，九鬼家族从此组织不起抵抗，其家族本城田城陷落，九鬼嘉隆逃往朝熊岳。

    九鬼嘉隆经过三年的雌伏整顿，其家族又恢复了往日的军力，并拥戴其兄九鬼净隆遗孤九鬼澄隆举兵反攻；九鬼家族经过奋战，又重新夺回了自己的家族本城田城。

    九鬼澄隆成为志摩九鬼家族第七代家督后不久，突然病死，于是由嘉隆继任，为志摩九鬼家族第八代家督；九鬼嘉隆继任家督后，新筑鸟羽城为九鬼家族本城，成为了志摩国最大的势力。

    世人都知道，九鬼家族第七代家督九鬼澄隆的突然死去，十之八九是九鬼嘉隆的阴谋；为了夺取势力而不惜手段杀害自己的侄子，而后谎称病死，这种残酷的行为在大和帝国并不罕见。

    掌握了志摩国，击败了七岛众，九鬼嘉隆的下一个敌人就是伊势国司北田家族；九鬼嘉隆作为家族本城而构筑的鸟羽城，正好处在伊势神宫势力范围内，可以说是侵犯了神领。

    于是，北田家族大举起兵，联合对九鬼嘉隆不满的志摩其他家族，攻入九鬼家族领地内；九鬼嘉隆率领九鬼家族军队拼死抵抗，打退了伊势国司与志摩家族的联军，北田军逃回伊势安浓津城。

    没过多久，九鬼嘉隆迎来了他命运的转折点；在织田家族重臣泷川一益的仲介下，九鬼嘉隆与织田信长取得了联系，随后九鬼嘉隆便正式出仕织田家族，成为织田家族的水军大将。

    出仕织田家族的第二年，九鬼嘉隆的九鬼水军作为织田家族征伐伊势的先导，在攻灭北田家族的战斗中立下大功，被织田信长授予志摩一国作为奖赏；得到志摩国及其附近外海控制权的九鬼嘉隆，将“熊野十三水军”收编，组成织田家族的水军，为织田家族效力。

    协助织田信长平定了伊势以后，九鬼嘉隆又率其麾下水军参与织田家族征讨伊势长岛一向一揆的战斗；率十四艘安宅船活跃于长岛之战中的九鬼嘉隆，为织田家族歼灭长岛一向一揆的战斗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但是，织田家消灭长岛地区的一向一揆武装，并没有使石山本愿寺门徒众的士气低落；长岛合战的结果，反而刺激了他们反抗的决心，让他们又一次组织起了更大规模的一向一揆武装。

    当时，石山本愿寺与称雄山阴、山阳两道的毛利家族是同盟；本愿寺笼城的人数庞大的门徒众的后勤补之所以能够维持，就是因为其背后支持他们的毛利水军有着强大的海上运送力量。

    那个时候的毛利水军，掌握了山阳道直至大阪湾的广大海域的制海权；织田家族的军队要想攻破石山本愿寺，就必须要击败毛利家族的水军，掌握制海权，切断石山本愿寺的补给线。

    这次九鬼嘉隆遇到了由村上武吉指挥的村上、毛利水军，可参战的织田水军仅有十几艘安宅船和两百余艘小早、关船，而村上、毛利水军则共有各式战船八百多艘。

    更为致命的是，村上、毛利水军还有杂贺、淡轮、纪州等地水军的支持；这样一来，九鬼嘉隆水军与村上武吉水军实力相差悬殊，双方于木津川口展开激战，织田水军大败，本愿寺解围。

    吃了败仗的织田信长岂肯善罢甘休？他一回到织田家族，就马上命令九鬼嘉隆、泷川一益在伊势大河内城督造新式战船七艘，这就是大和帝国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战船——铁甲船！

    传说这种铁甲船全长三十到四十米，有大橹六十支，并配有大筒三门、中筒二十四门、小筒六十八门；船体上包有一层厚铁皮，哪怕是铁炮的子弹打在上面，也会被反弹。

    九鬼嘉隆率六艘铁甲船和泷川一益率一艘铁甲船正在接近纪州附近海域，本愿寺一方得到消息后，即刻派出杂贺、淡轮、纪州等辅助水军进行拦截，接下来便是铁甲船第一次显示其作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