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自责的兕子
书迷正在阅读:一个人的宗门、幻想次元掠夺记、都市小世界、墨唐、宗明天下、斗破苍穹之无上之境、时漾傅景川、前夫太冰冷她藏起孕肚去父留子时漾傅景川、离婚后豪门前夫彻底失了控、灾后第六年,我靠发豆芽攒下农场
房俊挨打的消息很快传递回房府。 府中上下一时之间尽皆默然。 意外吗? 绝对不会。时不时挨上李二陛下一顿拳脚,偶尔换成一顿鞭子,这几乎已经成为房二郎的日常。若是什么时候很长时间没有招惹陛下生气进而挨顿揍,那才算是意外。 无所谓吗? 那绝对不行! 自家人挨了打,你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管二郎是不是憔悴,只当那是一种短暂的美……至于屁股,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美…… 若是那样,就等着二郎收拾你吧! 既不意外,还要装作一副意外的样子,着实为难…… 房府的气氛甚是古怪。 后宅。 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毛毯,花纹堂皇瑰丽,窗边的案桌上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花瓶,里边盛了半瓶清水,几支刚刚盛放的梅花斜斜的插在其中,透着淡淡的春意。 高阳公主和武媚娘俱是居家的随意打扮,歪在炕上靠着枕头,轻松写意。 高阳公主小腹微微隆起,并不是太过显怀。相比之下,武媚娘腹大如球,白玉也似的脸上圆润了许多,也增添了几点暗斑。只是这非但未曾减损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几分母性的光辉,看上去慈和宁静,柔美清丽。 武媚娘吃力的靠在枕头上,手中摆弄着针线,正一边绣着一个孩童的肚兜,一边倾听着郑秀儿细腻的声音将这大半天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起先闻听房俊又被李二陛下打了板子,武媚娘蹙起眉头轻轻一叹,神情之间满是无奈。高阳公主则伸出白皙的纤手拍了一下身边的紫檀木雕漆炕桌,懊恼道:“这人怎么回事?在外边耍赖充愣也就罢了,为何偏要在父皇面前搞事情?这三天两头的挨打,本宫都快成为其他姐妹的笑料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愤懑的嘟囔几句,又埋怨道:“父皇也真是,打人板子还打上瘾了不成?骂几句也就罢了,那么大的人总是打板子,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等到郑秀儿说起长孙澹意图将房俊打死,炕上的两个女人顿时慌了神。听说房俊被晋阳公主救下,这才稍稍松口气。 高阳公主柳眉都竖起来了,怒道:“这长孙澹是要干什么?他们长孙家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武媚娘则面容泛青,神情阴翳:“二郎现在何处?” 郑秀儿道:“郎君从皇宫出来,听闻那长孙澹被程家小郎君给揍了,便急匆匆赶去衙门,命人传回话来,说是他伤势无妨,此刻要去报仇雪恨……” 高阳公主小脸一板,赞道:“就应该这样!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纯粹就是鬼话!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没有隔夜仇,定要把那长孙澹的蛋蛋捏碎了不可……” 武媚娘差点捂脸。 这不都是跟郎君学来的鬼话么? 男人说便说了,女人说出来……着实有些难听。 不过既然郎君尚能前去京兆府报仇,那就说明伤势当真不重,总算是能放下心来。 正说着话儿,前院有侍女来报,说是晋阳公主和衡山公主两位殿下到了…… 高阳公主赶紧命人去迎接。 未几,两位公主便在一众侍女嬷嬷的前呼后拥之中国进入后宅。 晋阳公主坐在轮椅上,被侍女小满推着,见到高阳公主便小嘴一扁,哀哀的叫了一声“十七姐”,泪珠儿吧嗒吧嗒的便一串串滴落。 高阳公主吓了一跳,本来坐在炕沿上的,此刻赶紧站起来,安慰道:“兕子怎么了?别哭别哭……” 晋阳公主自己操控着轮椅来到高阳公主身边,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小肩膀一耸一耸,哭得愈发伤心了。 一旁的衡山公主眼圈儿也红红的,上前拉住晋阳公主的手,扁着嘴安慰道:“兕子姐姐不哭,都怪长孙澹那个坏蛋,姐夫不会怪兕子姐姐的……的……” “唉唉,怎么了这是?” 高阳公主正值怀孕之时,心中母爱泛滥,此刻晋阳公主钻在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顿时柔肠百结怜惜更甚,急忙揽住晋阳公主瘦削的肩膀,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柔声询问。 这个小妹妹虽然年幼,但是性格之中自有一股倔强,典型的外柔内刚,看似柔弱,其实极有主意。除去在文德皇后去世之时有过这般凄惶无助的痛哭之外,何曾这般伤心欲绝? 晋阳公主却只是嘤嘤怮哭,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高阳公主急得不行,只得看向衡山公主,问道:“小幺,兕子这是怎么了?” 衡山公主忍着泪水,说道:“姐夫为了给兕子姐姐治疗脚上,所以熬制了獾子油,结果被父皇责罚,差点丢了性命。所以兕子姐姐很是自责,若是她的脚不受伤,姐夫就不会熬制獾子油,也就不会被父皇打板子,更不会差一点被长孙澹打死……” 原来是自责…… 高阳公主暗叹口气,这件事的起因的确是晋阳公主,但是谁会怪罪她呢? 依着房俊对于晋阳公主的疼爱,只怕这件事谁也拦不住。 挨打自然是在情理当中…… 高阳公主只好说道:“兕子不哭了,你姐夫怎会怪罪于你呢?在他眼中,挨顿板子不算什么,可若是知道你因为自责而这般哭泣,那才会当真心疼。” 晋阳公主当即止住哭泣,只是伏在高阳公主怀中,不肯抬起头来。 姑娘长大了,会因此而难为情…… 高阳公主再次叹了口气。 怎么劝都没用,一说房俊会因此伤心,立马就不哭了…… 她明知道自己大抵是神经有些过敏了,却依旧止不住的泛起一丝迷惑的情绪。 房俊对兕子的宠爱,兕子对房俊的依赖,已经明显超过一般人家姐夫和小姨子之间的亲近。 怎么看都有些过分了…… 可是兕子的年纪才这么大点儿,及笄尚且还要好几年呢,自然是什么都不懂的。与房俊亲近,想必是因为她感受得到房俊是真心实意的宠爱她,投桃报李罢了。 至于房俊…… 更不会有什么问题。 若是换了别的世家子弟,心思龌蹉卑鄙,指不定怀着某种不可告人之目的接近兕子。 但是高阳公主对于房俊有着绝对的信心。 房俊年轻力壮、精力旺盛不假,时常会让她都有难以招架的苦恼,但是房俊在这方面绝对正直,堪称道德君子之楷模。以他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偏偏直到现在为止,房俊的身边唯有一妻一妾,以及四个贴身侍女。 这足以令那些标榜清高吹嘘道德的正人君子汗颜无地…… 这样一个心思正直之人,自然不会对兕子怀着什么下流的心思。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房俊是当真喜欢兕子。 这也难怪,看看府中小姐房秀珠的待遇就知道,那哪里是妹妹?房俊简直就是当做女儿在养!要什么给什么,尚未定亲的,价值几十上百万贯的嫁妆都给预备好了。无论将来嫁个什么样的人家,这一辈子衣食固然无忧,在娘家的地位也会因为这奢华的嫁妆而稳如泰山。 在这个中年轻女的年代,房俊的所作所为显然很是另类。 但是也恰好说明他喜爱兕子的理由…… 晋阳公主哭了一阵,抽噎着说道:“长孙澹太坏了,还说是我的表哥。他想要将姐夫打死,我才不要他这个表哥!” 说起长孙澹,高阳公主也气得咬牙。 好歹大家也算是亲戚,犯得着这般下死手? 她咬着白牙,恨恨说道:“放心,你姐夫那性子是能吃亏的?这会儿长孙澹正巧落在他的手里,就算不要了他的命,也非得折腾得长孙澹褪去一层皮不可……” epzww3366xs80wxxsxs yjxs3jwx8pzwxiaohongshu kanshubahmxsw7cctbi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