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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今天都是除夕了,剑儿怎么还没有回来?” 大门处,西门官一边指挥下人张贴对联,一边看着街口方向对着身边的管家喃喃道。 “老爷你就放心吧,封邑那些亲兵不是说少爷最迟今天午时就能够到家,现在距离午时还早呢。” 管家笑呵呵道,自从自家少爷当上大官之后,西门府摇身一变,顿时从乡下小家族变成了永宁府有名的大家族,府邸扩大了几倍不说,除了普通的下人之外,就连护院家丁也增加到了五十人,不过同时府里的开销也大了,毕竟豢养护院家丁的开支就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幸好还有少爷封邑的收入,否则只靠西门剑原来的那点家底,根本就是入不敷出。 说到封邑,管家就不由想起几天前和老爷前去封邑巡察的情景,当时那些刚从太素县回来的亲兵,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那眼神简直就像刀子一眼看得人心慌慌,比起县里的黑甲军强多了。 最让他注意的还是那一头会说话的母牛,活了这么大岁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母牛会说话的。 “哒哒哒······” 就在这时候,街口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西门官耳朵动了动,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疾步上前几步,朝着街口方向望去,随后露出失望和疑惑的神色,对着身边的管家问道:“昨晚表少爷又出去了?” “嗯,听说是受了罗崇的邀请在凤栖楼参加什么诗会。”管家点头道。 “诗会?罗家那瘸子什么时候懂得附庸风雅了?” 西门官皱眉道。 “老爷英明,罗家那些粗人哪里懂什么诗词歌赋?只不过罗家家主几次邀请老爷,老爷都没有搭理他,于是就让自己儿子交好表少爷,这三天两头就派人来宴请表少爷——” “哼,下次罗家的人再来,直接赶走!还有和表少爷说,以后少和那罗崇搀和在一起。”西门官冷哼了一句,转身走进了大门里面。 就在他进入里面不久,外面的马车也在大门处停了下来,一名身穿紫色锦衣的青年在一名家丁的搀扶下从马车上摇摇晃晃的走了下来。 “管家,我刚才好像看到姨丈也在,怎么一转眼不见了呢。”青年走到大门前,一身浓郁的酒味就扑面而来。 “表少爷,老爷进屋了。”管家微笑道。 “哦,小安快扶我进去,我要好好睡一觉。”青年扶着腰肢道。 “是,少爷。”那被称作小安的家丁低眉顺眼道。 旁边,管家听到小安这个称呼,眉头一皱,心生不悦,冷眼看了那小安一眼。 这个小安是最近才进府的家丁,表少爷来了之后,管家见小安本分老实,就安排到表少爷身边做贴身小厮,没想到自己竟然走漏眼,这小子居然称呼表少爷为少爷,这根本就不合规矩。 不过当着表少爷的面,管家也不好开口训斥,随后转头看着青年道:“表少爷,刚才老爷吩咐了,让您以后少和罗崇来往。” “嗯,为什么?”青年脑袋一晃,迷迷糊糊道。 “以前罗崇和我家少爷有冲突,所以——” 青年听到‘我家少爷’这四个字的时候,醉眼里面闪过一丝冷意,管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粗暴地打断了,“我知道了,小安还不快点扶我进去。” 看着青年进去的背影,管家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脑海里回想起半个月前,那天天空下着很大的雪,管家在屋里烤着火炉的时候,听到门房家丁说有人自称是老爷的亲戚,前来投奔,当他来到大门外是,就看见了三张谦卑中带着忐忑不安的脸庞。 表少爷名字叫做孙立,是靖州人士,因为靖州一些地区发生了罕见雪灾,十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孙立的父亲也被冻死了。 为了生计,就和妹妹孙敏跟着娘亲李红娘前来閖州投奔姨丈。 李红娘是西门剑亲生娘亲李慧娘的姐姐,所以当西门官听到三人前来投奔时,直接就亲自出来把他们迎进了府里,并住了下来。 表少爷到西门府的时候,对所有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只是时间一长,态度也慢慢发生了改变,现在竟然让小安直呼他为少爷,要知道小安只是暂时拨给他使用的下人,本质上还是属于西门府的,所以少爷只有一个,那就是西门少爷。 想起最近府里一些传言,管家觉得等少爷回来,有必要提醒一下。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别说表少爷了,现在就算是他这个管家走到外面,谁不对他客客气气的?就连县里官府里面的人对他都是礼让三分。 当快要到午时的时候,景阳县上空突然降下一道流光,流光砸在西门府大门前的街道上,显出一道人影。 “咦?变化不小。” 看着眼前扩大了数倍的府邸,西门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原来,之前西门剑前往太白剑宗的时候,西门官花钱把府邸周围的房子都买了下来,然后拆掉重建,让原本的府邸面积扩建了好几倍。 西门家门房家丁是府里的老人,看到外面的那一道人影之后,猛然擦了擦眼睛,然后就惊呼一声朝着府里大声叫喊着:“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府里顿时热闹起来了,管家带着几人匆匆跑出来了迎接,一些新来的下人也在一旁偷偷观望,想要看看这大官少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岁月如流水,一去不归,这是西门剑穿越后第一次过年。 西门剑回到家里没多久,西门府陆陆续续就开始有人上门拜年了,不到一会儿外面已经是门庭若市,景阳县内以及周围几个县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家族的家主纷纷带着礼物前来拜访。 西门官带着管家还有一些家丁站在门口笑眯眯地和一个个来客打招呼,嘴巴都快要裂到耳后根了。 以前西门府虽然在景阳县小有名气,但是哪有现在这么风光过,这着实让他赚足了脸面,身后接礼物的家丁换了一拨又一拨。 …… 当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前来拜访的人匆匆拜别回返,西门剑也没有挽留,留下了能够塞满几个厢房的礼物。 子夜一过,西门剑运转真气,将醉意消除,他深吸一口气,推开窗户,抬头看繁星点点,此时外面大门前,一名家丁举起火折子,点燃引信。 噼噼啪啪! 爆竹声中辞旧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