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公平

    皮卡稳稳的开回了车管所的院落中。

    这个年代并没有什么“科目四”，路考结束之后，整个驾校学习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安全员带着几分心虚、几分谄媚的笑容与陈峥握了握手，然后说了几句极没营养的客套话之后，便将签上了自己大名的成绩单递给了前来接站的监考员。

    监考员扫了一眼成绩单之后，十分随意的在上面盖上了一个“合格”的红戳，然后面无表情的让陈峥自己讲成绩单送到主考官那里。

    主考官的态度同样不算热情。将那张分别在“笔试”、“科目二”和“科目三”的位置上盖着三个红色印章的成绩归档之后，他便撕下一张单据递给了陈峥。

    “恭喜你通过驾考。”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主考官的脸色丝毫看不出半分恭喜的意味：“驾照十五个工作日之内会寄到你登记的地址哪儿，如果没有收到的话，到时候可以来这里现场办理。”

    陈峥结果单据，同样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声谢谢之后，便直接离开了考场。

    在车管所的停车场中，老魏坐在S600里正悠闲地看着碟片等着陈峥。

    坐上了车之后，陈峥掏出了在考试之前便已经关掉的手机。只不过随着那段并不怎么悦耳的开机音乐过去之后，便是一连串十分急促的短信铃音。一瞬间，十余条短信便涌进了陈峥的手机之中。

    回复了其中两条苏筱和自家父母询问是否顺利通过考试的消息之后，剩余的十来条信息，便都是闫雪发来的了。

    “莫克约见，有空回电。”

    陈峥笑了笑，随手便将电话打了过去。

    “老板，MSD的莫克先生想见你。”闫雪的声音带着几分揶揄：“莫克先生看起来十分着急，他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中等您。”

    陈峥笑着答道：“好的，我知道了，现在我就过去。你先替我好好接待莫克先生。”

    挂掉了电话，陈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按照闫雪的计划，在和费泽尔进行了十分友好的会面之后，应该会对急于获取自己手中技术的MSD造成一定的压力，从而迫使对方妥协。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效果会来的如此之快。

    这只能说明，在自己刚刚结束与李德文的会谈之后，那位耳目灵通的莫克先生便已经知悉了这次会谈。仔细想想，费泽尔的那位中国区主管，似乎也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自己与卡尔顿莫克会商的消息。这些大企业之间的情报渗透依然到了这种夸张地步，实在是让陈峥觉得有些胆战心惊。

    好在车管所所在的位置并不算太远，三十多分钟之后，S600缓缓驶入了瑞京大厦B座的门前。

    电梯缓缓地升上27层。得益于闫雪这个开放式办公区的设计，刚刚走出电梯间的陈峥，便看到了那座略高于整个楼层的玻璃办公室中，除了那穿着一袭耀眼红裙的闫雪之外，还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

    整个办公区中的办公家具已经基本到位。虽然办公桌和文件柜上依旧空空如也，但是这空阔的楼层之中，已经有了几分办公室的雏形。

    穿过这座设计十分超前的总部大厅，陈峥大部走进了那件全通透的办公室中。

    “十分抱歉，莫可先生。”陈峥故作歉意的笑着走到了那位五十余岁，却依旧魅力十足的中年白人面前，笑着与其握了握手：“上午实在是有些私人事务脱不开身，也没办法接听您的电话，实在是有些抱歉。”

    虽然莫克深受六七十年代嬉皮士文化影响，行事略微有些浮夸。但多年“上等阶级”利益的熏陶之下，对于那些刻板到有些不近人情的礼仪还是十分讲究的。所以，虽然明知道陈峥很有可能是故意晾着他，但却依然温文尔雅的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陈先生，其实这次我这么着急与您见面，是因为我已经得到了董事会的授权。”莫克十分恭谨的从自己助手手中，拿过了一本装帧精美的协议。

    “经过我的极力劝说，董事会最终部分同意了您的意见。如果罗格尔的团队确实是自愿离开MSD集团，那么我们将对他们的离开不设置任何限制。”

    只是同意对方无条件辞职而已，却还冠冕堂皇的将其当做了一个重大让步，这些资本家的脸皮实在是有些太厚了。

    莫克笑朝陈峥摊了摊手，接着说道：“同时，我们还可以让罗格尔博士带走一部分该项目的前期研究资料。当然，这部分资料必须经过集团研发系统的保密审计，这个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一点，希望您能够理解。”

    这一点陈峥倒是有些意外。对方能够同意罗格尔带走前期研究资料，这其实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毕竟，对于任何一个企业来说，技术研发资料向来都是企业最宝贵的财富。从这一点看来，MSD对于这次合作还是抱有几分诚意的。

    至于保密审计，陈峥也当然能够理解。万一在这些前期研究资料中，有人恶意的夹带一些并非属于此项研究的关键保密资料出去，对于MSD来说那损失就着实不小了。

    于是，陈峥笑着点了点头：“感谢莫克先生的斡旋，至少从这两项条件中，我已经能够感受到贵公司的诚意了。”

    莫克微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既然陈先生对这两项条件很满意，那么我们就来谈谈后面的问题吧。按照董事会的要求，我们希望以之前两个条件为代价，得到您这次首先发布的全部两个名额。”

    “不可能。”陈峥笑着摊了摊手：“鉴于您的坦诚，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瞒着您了。其实昨天费泽尔的李德文先生也已经与我讨论的这个问题，他们提出的条件可比MSD的要优厚太多了。但即便如此，我们依然不同意将两个名额全部交给他。所以同样的，MSD也不可能。”

    陈峥坚定的摇头道：“尊敬的莫克先生，我在之前的发布会上已经说过了，为了公平的照顾参加发布会的企业，每家公司只能获得一个名额，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请您理解。”

    莫克的嘴角撇了撇：“您这样称不上什么‘公平’。”

    陈峥靠在了椅背上，笑的十分灿烂：“您要是觉得咱们这样暗箱操作不合适的话，大可在下周再向我提交标书，我会让您和其他企业一样，‘公平公正’的参与投标的，您看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