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D章：唯一的幸存者
· 如今你只能凝聚纳米机械体，惊现神秘绳索套住天拂的脚，把它牢牢栓在枪柄上。 眼看天拂就快伸手摸到轴心了，而距离最近的银月级也伸手去阻止。咔的一声，天拂向上跳跃的势头猛然止住，然后因为弹力反而向下跌落。 不知何时天拂的脚踝上拴着一根绳索，直径非常系犹如头发丝但却韧性十足，另一端绑在矛柄。 天拂被绳子拽住了，再加上轮盘高速旋转的情况下只会出现一种结果──它围着枪柄绕啊绕，越来越近，最后整个身体都被牢牢绑在矛柄上，动弹不得。 由于绳索太细，这一幕很多人都没看到，除了满脸惊愕的天拂本人就只有刚才伸手阻止却抓个空的银月级。它原本还在负责射箭，现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夺回天拂！接力！”卡露莎一声令下，三女用复杂的姿势相拥。 艾露莎双臂使劲向上扬，将两个姐姐高高抛起，不久之后卡露莎又在半空中踩着伊露莎的肩膀纵身一跃，直奔轴心位置。她们的喷射器是暴力型的，很难微调，没人有姐姐的那种本事，遂放弃了空中悬停而是三人接力向上跳。 卡露莎大手抓向被绑在矛柄上的天拂，持弓银月级更快一步将长矛拔出来。 “碍事！” 它拿箭矢锐利的部分割断绳索，把天拂甩飞出去。这柄长矛是持弓银月级的近战武器，上面绑个古怪家伙可无法挥舞。 绳索是你用纳米机械体基于单分子钢丝的原理凝聚的，虽然非常抗拉伸，但面对侧面来的切割很薄弱，毕竟跟头发丝一样细。 这时，距离极近的卡露莎才第一次看到了超细绳索。当然，她会思考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两三秒之内是卡露莎一人单挑两个银月级的近战交手。本来单体实力就是银月级更厉害，如今还是二打一，接着具有很大致晕效果的「盾牌轰击」和快到几乎看不清的「流星突刺」两个技能，卡露莎很快就被长矛无数轻刺后的致命全力一击贯穿了心脏。 挑起， 卡露莎的鲜血如同淋浴般挥洒在轮盘上到处都是。 当场即死。 四女的名字颜色此刻在你面前变化了──一暴毙的卡露莎名字从银色迅速改为黑色，最后消失不见，而其他三女也变成了蓝色。不再是金色和银色，只因为死了一个成员。这就是银月级的计划，它们从最初就一直在集火卡露莎。 “姐姐！” “不，姐姐！” 被强大人造重力压在墙面上的艾露莎和伊露莎撕心裂肺的哭喊。 半声恸哭未落，箭矢再度密集射向伊露莎。这是一种很凄惨的打压方式，明明四女都是偏向近战却被轮盘牢牢甩在外缘，无法靠近敌人，若是持续和两个银月级对射是必输无疑的。那个持盾的家伙掩护的特别好，至今未让持弓者中一弹，这是单方虐杀。 而且，她们很快就理解为什么非要采用弓箭这种威力较低的原始武器了──伊露莎的脚面被箭矢牢牢钉在了轮面。 祸不单行，一直没有露面的班德里竟然偏偏在此刻出现，就像算准了。这第三层尚未建设完毕，在轮盘和土石天花板之间有些许缝隙，虽然人钻不过去但子弹却绰绰有余了。 班德里就蹲在轮盘外的安全位置，透过缝隙持续射击伊露莎。尽管他的子弹威力不足，但却伴随着「后坐力消解」的技能，面对高速移动的目标也能枪枪命中心脏位置，精准如机械。 箭矢逐步的消耗着伊露莎的体能，封住动作，而班德里的子弹也在逐寸磨损伊露莎的胸甲。死已经是注定。 “呕噗！” 班德里的脑袋突然消失。 他太过于专注射击，没有察觉到倒地的露露莎默默的爬了起来，用长柄战斧沿着轮盘与天花板的缝隙挥出一击，当场秒杀了班德里。 露露莎扔掉了头盔，眼神犹如死灰，却散发出惊人的斗志。实际上此刻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清楚，刚才运气非常不好被矛柄狠狠抽中左侧肋，竟然导致心脏骤停。她刚才是被铠甲内的心脏起搏器电击刺激醒的，然而心脏随便抖了几下之后便继续静止。 现在露露莎的名字赫然变成了黑色，已是濒死之人。 她紧握战斧，回头看向两个妹妹。 “我的妹妹们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姐姐？” “二妹卡露莎无论何时都那么沉着冷静，很可靠；三妹伊露莎总是那么灵巧机敏，古灵精怪的；小妹艾露莎，最可爱，最可爱了。” “姐姐你……别说下去了……” 露露莎对妹妹们回了一个微笑，然后开启喷射器直冲向轴心。她使用了一个名叫「玉石俱焚」的技能，用尽最后的力气袭向敌人，任凭箭矢和长矛刺穿早已停止的心脏，任凭长剑和盾牌将她半个脑袋都削掉，她始终只在做一个动作──对轴心挥斧全力斩下！ 轴心被严重摧毁，喷火、发出电光，令整个巨大轮盘仿佛即将脱落的马车轮子上下起伏颠簸不堪。 对上下方向的颠簸较为没辙，持弓银月级失去了平衡。 忽然，它的身体猛的被拽向故障的轴心！ 特别突然！ 持弓银月级没有遭受到任何攻击，也没有人推它什么的，不知为何竟然全速撞向轴心。如今已经破破烂烂的轴心像是露着无数利齿，瞬间将银月级卷了进去──先是后背的铠甲，然后是左手，最后是整个身体，被绞得粉碎。 持盾银月级立刻抓住同伴的手，但凭力气根本拉不住，眼睁睁的看着持弓者渐渐被卷入轴心。 “是……丝线！” 那是持弓者最后说的一句话。 它将长矛背在身后。实际上，当时切断的细绳还留着个前臂长的小尾巴，没人会在意这种小事，没想到这样颠簸之后线头竟偶然被卷入轴心里。在自己的主场被地利弄死太蠢了。 眼看着眼神毫无光泽的露露莎凭着最后一口气，张开双臂扑向持盾者，意图将它也推进轴心里同归于尽。 “快来帮我！” 持盾银月级猛然松开一只手，向背后伸去，寻求帮助。然而，那里谁也不在，或许原本第三个银月级同伴应该在吧。 咚， 咔嚓轰隆隆！ 露露莎连同两个银月级一同被卷进轴心里，顿时引发爆炸。除了黑马游刃有余，其他所有人都被失控的轮盘甩飞。 烟尘弥漫，金属轮面破裂乱飞，土石崩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烟尘和火焰稍微少了些，视野也清晰些的时候，黑马正站在地城核心咫尺之遥将马头伸向前，认真的盯着看。如果有口水的话，它大概会垂涎三尺吧。 尘埃落定。 天拂挣脱绳索束缚缓缓站起身，伊露莎瘫坐在地满身是血铠甲插满了箭矢，艾露莎抱着被贯穿心脏的卡露莎遗体。三人一致望着散发着墨绿色光芒的地城核心与旁边的黑马。 都结束了，只剩下一蹄子踹下去。 令你意外的是，核心命在旦夕之际也依然没有继续抬价。 「你已经放弃了吗？」 「是你厉害，暗地里动一下这里，碰一下那里，根本不必亲自出手就把这座地下城搞成如今这样。杀吧，是你赢了。」 核心只是个钻头，毫无自保能力。听语气，它好像彻底放弃了。 「我可以饶了你，让黑马住手，只要你达成我之前的提议。」 「那不可能。如果我长期给你上贡那么多，我连自保能力都没了，也无法完成打入敌后的重要使命。一败涂地全都因为你那根古怪的绳子导致，我不希望做什么合作了，杀吧。」 呃。 压价压过头了？这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了避免白忙一场，你改口道：「我可以为你提供强力护卫，至少有BOSS级的实力，直至你发展好。」 沉默了，沉默了许久，似乎核心正在认真的思考、衡量、纠结，最终答应了。这大概就是你能榨取的极限价值。 其结果就是你未曾亲自动手伤及其一分一毫，就引领「皆杀天使」一路攻略至最后。如果当时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想要把「皆杀天使」坑死在第一层也没什么难的。这种确实左右战局的感觉……很奇妙，颇美好。（守序 5） 伊露莎上前一步对黑马喊道：“怎么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赢了，为什么不动手？” “哎呀，我遭到黑客入侵了！”黑马假装着摔倒在地。它之所以没有攻击当然是因为你在最后关头叫停，尽管觉得可惜，但黑马理解你必然获得了更大的利益，配合演起戏来。 啧了一声，伊露莎咬着牙强撑着到处是伤的身体，端起武器瞄准核心。 只要扣动扳机，一切就…… 唰的一下， 伊露莎的脑袋连着头盔一起飞了，滚落在艾露莎的脚边。 咦了一声，艾露莎惊恐的望着自己脚边看起来很熟悉却无比陌生的东西。没有任何人看见，你刚才用细绳以高速取下重伤的伊露莎的首级，太纤细太迅速了。 看似柔弱的艾露莎眼神瞬间变得坚毅，拧下怀里卡露莎铠甲的能源，还有刚刚身首异处的伊露莎的能源，将两块闪着蓝色耀眼光芒的圆筒形物体紧紧捧在自己的胸前。 未免突然落得和伊露莎刚才一样的下场，艾露莎使用了「玉石俱焚」的技能，抱着能源跑向地城核心。 艾露莎打算以三块动力铠甲的能源同时引爆，与地城核心同归于尽。只差一点，一点就赢了。这样的爆炸威力足以让地城核心灰飞烟灭。 再也没人能阻止她了。 咔， 艾露莎突然止步。 她回头低首，竟然看到不知何时自己的脚踝上拴着一根头发丝细的绳索。这还是她第一次察觉，瞬间就理解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全是这个诡异的细绳搞的鬼。 但三块铠甲能源已经进入自爆倒计时了。 “可恶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艾露莎奋力挥舞武器，将脚踝切断，再度扑向核心却立即被第二根细绳栓住另一只脚踝，“神啊……明明只差一点就……！这样我们岂不是白白牺牲了吗！” 尽管艾露莎如此不甘心，自爆还是发生了。 血肉与废铁横飞。 但自爆的只有她铠甲里的那一块能源，手里的两块平安无恙。你用纳米机械体入侵了这两块能源缝隙里，虽然不明白其具体构造，总之先把所有电线都切断，阻止了爆炸。 艾露莎只剩下一只脚还站在原地，其他皆无影踪。 你最终还是动手了，不过问题不大，反正这几个冒险者都能复活。每条命多少钱来着，一万金？好像是。 全杀光了，无论是人类还是机械体。 其实你本想……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原本最先阵亡的卡露莎居然苏醒了。是天拂将自己的血液灌注在卡露莎胸口的大洞里，修复着心脏。 卡露莎是即死，实际上伤口很清楚也很简单干脆，便于填补修复。当姐妹们全都死光，周围一片寂静时，唯独卡露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卡露莎震惊的看着身边的天拂，又看了看周围。不愧是四女之中头脑最好的家伙，很快理解的现状。 “对不起，但请你……”卡露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踉跄的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的对天拂说道，“请你殿后，求求你。” 天拂一听有自杀性质的任务，顿时来了精神，两个小拳头使劲握了握：“嗯！” 卡露莎必须活着爬回去，爬离地下城，将这里的所见所闻和攻略方法带回总部，分享给更多的人。若是她也死在这里，虽然能复活但也会忘记进入地下城之后的全部记忆。 「休·贝金赛尔」的现身、万劫幽魂的存在、难如登天的二层迷宫、专克近战的转盘……一切的一切她必须活着带回去，包括她头盔里存储的视频记录。 她必须活着撤退，事关重大。 你看着一瘸一拐的卡露莎，淡淡跟核心说道：「放她回去吧。」 「这算什么？在你斩首一个人类之后忽然开始良心发现吗？」 「只是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核心稍微迟疑，答道：「你厉害，你说了算吧。」 就这样，卡露莎沿着原本就已经趟平的路线艰难的撤离了地下城，成为了「皆杀天使」唯一幸存者。 原本地城核心能够派二层大量杂兵进行围堵截杀的，但在你的决定下眼睁睁的对其放行。对于深陷悲痛的卡露莎来说，只觉得来时的原路已经把所有敌人都杀光了，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你将弥漫在空气中的纳米机械体重新归入人形空壳里，恢复你原本的人类姿态。 一股沉重的精神疲惫感袭来，令你昏昏入睡，大概是上帝视角开的太久了，而且将全身都扩散出去也是首次，对精神造成了很大负担。 你匆匆和核心沟通了几句，便也撤离了。 很困的感觉，倒是不至于需要像人类那样睡觉，但你恨不得立刻躺在旅馆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其它事情稍后再说吧。 领着黑马和天拂，站在地城出口前，盯着外面朦胧透进来的光芒，忽然有了某种感悟。 A，人类和机械体显然无法共存。今天你在两边暗中斡旋渔翁得利成功了，但今后又该如何？（下一次的人性值变动将额外增加30，或额外减少30，正负取决你的选择。） B，濒死之人是黑色名字，「休·贝金赛尔」也是黑名；当「皆杀天使」减员后，集体降成了蓝名，或许入手首领级技能的秘诀就在于需要有三个以上的亲密部下；如果守卫轮盘的银月级如预计般是三具，恐怕战况就会完全不同，它们是绿名。（下次习得技能时将不限于名字颜色这一条件） C，看看洛伦佐，还是人多好挖矿。（守序 5，下一次得到的白名部下将翻倍） D，超细绳索比想象的好用嘛，或许应该稍微练练。（获得额外技能「丝斩」） E，稍微补偿一下「皆杀天使」和地城核心吧，稍微。（下一次与「皆杀天使」和地城核心交涉时，会多个隐藏选项）（善良特化选项） 无论选什么都善良-7，人性-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