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收网
七杀剑诀，七杀七式，寒风达成七杀剑诀的第一重境界，一个不错的开始。 他走出桃花烂漫的后院，在九天玄宫四周，四处转悠着，刚好遇见苏景麓的九叔，寒暄了两句，顺便打听了一下，苏景麓身在何处。 在九叔的指引下，他沿着后院中的一条山沟，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行进，寻觅着苏景麓的踪迹。 一条狭小的山沟，沟底全是鹅卵石，两边长满了一丈多高，郁郁葱葱的蒿草。 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底下垫着厚厚的一层细沙，刚刚被山上流下来的雨水冲洗过，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这里是狭隘的山谷地形，只有到了中午时分，阳光才会照射进来。 高大蓬松的蒿草上面，挂满了亮晶晶的露珠。寒风没有走多远，身上的衣衫，湿了个透，湿漉漉的布料紧贴着皮肤，滑腻腻的。 昏昏暗暗的峡谷，看不到尽头，抬头向上看去，两边都是绝崖峭壁。 棱角分明的岩石，或大或小，横竖分明，断裂开来的缝隙清晰可见，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哗！哗！ 此时，他听到了一股山泉激流的声响，即刻加快了脚步。 听九叔说，苏景麓去的地方，靠近一处瀑布的垭口。 拨开草丛见桃源，他好不容易从密密麻麻野草堆里走了出来，抬头一看：“我的天哪，好大的一片瀑布群！” 只见一处巨大的矿坑，四周的峭壁之上，古木参天，巨石峭立，瀑布悬垂，飞流直下，气势非凡。 四周翠绿，群山环绕，怪石嶙峋，奇峰插天，好一派雄伟壮观的景色。 远处是一个木林茂密地带，林中飞瀑从悬崖上奔流而下，银光闪闪，雾气腾腾，落入崖下潭中。 矿坑的底部，八条瀑布的流水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潭，一个醒目的漩涡位于深潭的正中央，由于这里被群山环绕，深潭里面的水没有流出的豁口，积水成渊。 深潭的底部，与暗河相连，才形成了一个漏斗状的漩涡。 “小苏！” 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个子，正站立在潭水的边上，寒风引动地元真力，双臂舒展，一跃而下。 控制好下落的节奏，像鸟儿一样在空中滑行，稳稳地落在了苏景麓的身后。 眼前的这一潭清水，千山万峰之影倒映于水中，湖光山色，相映成辉；东南西北四面，八条飞流直下的瀑布，如天龙饮水，喷泻而出，落差百米，浪花飞溅，吼声震耳。 “风哥，你也来啦？”小苏回头看到他，欣然一笑。 他很小心地看着脚下，这里的石头都是圆秃秃的，上面还长满了绿色的苔藓和蕨草，湿湿滑滑，一不小心就可能滑倒，跌到水里去。 “我来看看你，听说你在收集什么特殊材料，特地过来瞧瞧。” 寒风和小苏站在了一起，踩在一块大石头上。 苏景麓心生悦然，为之一笑：“一种叫做碜石的矿物，这个矿坑已经废弃很久了，我只是来碰碰运气，还不一定找得到。你这么气定神闲，闲来无事，跑到这里来找我。是不是，你参悟七杀剑诀的意境，有所突破啊……” “正是！” 他咧着嘴，一副轻松自信的模样，拍了怕小苏的肩头。 “不得了啊，这么快就突破了，不愧是寒门出来的，自家武功，信手拈来。”小苏露着贝齿，心里乐呵着。 “运气而已！” 风系法则，在九种法则之中，并不是很复杂，七杀剑诀的第一重境界和第二重境界，只是七杀剑诀的开篇。如此之快地掌握了第一重境界，还是有些运气成分的。 小苏笑了笑，蹙着细眉，感慨说：“你的运气这么好，就不知道我今天的运气如何——” “看你站在这半天了，你在干嘛呢，你不是来采矿石的吗，怎么一块石头都不捡？”他看着一潭碧水，不解地问道。 “下网！” 乍一听，没有听明白，他苦笑一声：“什么，你是在下网，到底是采矿还是捉鱼？” 八条瀑布汇流，在矿坑的底部，形成一处碧波荡漾的深潭，矿坑四周悬挂着的松柏，虬龙挂壁，枝繁叶茂，怎么说也生长了一千多年了，潭水中自然会有鱼群在这里繁衍生息。 “用网采矿，这张网，我都在这儿放了快三年了，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小苏的手横在额前，临近中午，阳光有些刺眼。 听得有点稀里糊涂，他微微蹙起眉头，问道：“你这是要捉什么‘鱼’，很难抓吗，一张网放在水底三年了，估计早就破掉了吧——” 小苏正在盯着深不见底，水波荡漾的潭水，回头一笑：“风哥，我抓的不是一般的‘鱼’，我的网也不是一般的网……” 不一般的网——新奇！ “那你倒是收网看看呢——”寒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有在水里下网采矿的。 苏景麓解释说：“我用五行元素在这里布下了一张致密的网，一些鱼儿和普通的沙石可以穿过去。但是，有一种叫做‘碜’的矿石碎屑会粘附在网上。” 碜石——是大自然中一种稀有矿物，深山矿脉中会有少量的矿藏，储藏量也是少的可怜，不易开采。碜石一般用在精钢的锻造上面，能够大幅度提高精钢的韧性和屈服点。 “原来你要找的矿石是碜石啊——”寒风这才恍然大悟。 “风哥，你知道吗，我们所在的这个矿坑，曾经是东方大陆最大的一个碜石矿。现在，这里已经找不到完整的碜石原石了。” 小苏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碜石可以提高精钢的韧性和屈服点，也就成了铸造上等兵器的必需品。 大自然中碜石的储量甚少，这个巨大的矿坑，先前也是百吨级的巨型碜矿。纵然储量庞大，也经不起千万年的开垦，已经枯竭殆尽，彻底废弃。 寒风点了点头，环视着空旷荒芜的四壁，苦笑一声：“也难为你了，竟然想到用网来过滤矿渣，这个土办法。” “收网！” 苏景麓小手一挥，澄清的水面，荡起了一层涟漪，像是下起了毛毛细雨一般，只见，一张淡青色的网片浮出了水面，网片在他的控制之下，慢慢地收缩起来，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张巴掌大小的小网片。 小小的网片就像是一叶半透明的落叶，在水面上漂浮着，上面稀稀落落，点着一小撮朱砂的红色。 “唉！”小苏一声叹息。 “怎么了，是不是收获的碜石太少了？”寒风看着那星星点点朱砂一样的血红色细沙，应该就是碜石了。 “我这张网，放在这整整三年了，就这么点碜石，情何以堪——” 小苏撅着小嘴，不太高兴。 还是弯下身去，双手将网片揭了起来，看着不足五十克的碜石碎屑，心里拔凉拔凉的。一个曾经年产碜石上百斤的矿脉，现在三年就淘了五十克。 “虽然少了一些，不过总比没有好！”寒风安慰说。 “好吧，这一点，再加上之前淘到的一些，应该足够造一辆特等精钢——御风车。” 小苏一只手捧着网片，另一只手拿出一个白瓷药瓶，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小撮碜石，颠进白色小瓶里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丁一点，一颠一落，生怕散落一丝一粒。 看到小苏将白瓷小瓶的瓶塞封好，他才开口说话。 “你何必搞得这么辛苦，去黑市上买上一些，不就行了吗？” “市场上的碜石，价格太高，而且，几乎都是高纯度的，还是大自然中的原矿碜石纯度比较高。” “只有找到新的碜石矿脉，才可以缓解整个东方大陆碜石匮乏的困境。”寒风抬头看着艳阳当空，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说道：“快到正午了，我们回去吧。” ”嗯，已经忙了一上午了。“ 两个人，轻轻一跃，鱼跃龙门一般，飞到了矿坑的上缘。 沿着来时的小路，缓步行进，消失在了茂密的青蒿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