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努力活着
战事无常，每一个细节欠考虑都可能会对战局产生一定的变化和影响。 华安自问已经尽自己所能的绸缪妥当，毕竟他只是个医生，不是个武将。 还好，至少到破城之时，战事和预想的最好结果无二。 “走，进城。” 南门告破后，正在北门攻伐的红衫军闻讯士气大振，原本有些势均力敌的战局开始有了变化。 北门内，刺杀李文候的数十名刺客风驰电掣的赶了过来，二话不说看见羌兵就砍。 大金主龚萃可是发话了，没砍死一人得十金，今晚他们这些江湖草莽的目标是一千金起步，上不封顶。 金钱是魔鬼，自古就有能让人为之舍命，能让鬼推磨的神奇能力。 城门之上战事已毕，到处都是尸体，断后补刀的百夫长带着自己麾下士兵筛子一样对每个羌兵再补一刀，以免有漏网之鱼混在尸体中装死。 都是百战悍卒，自然知道如何最大程度上活命。 多死一个敌人自己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没人会觉得补刀是多余之举。 补刀完毕后他们才彻底放松警惕，然后开始将战损的袍泽尸体一一收敛，遇到重伤未亡的他们会大声呼喊同伴将其背到城门下的空地上。 在空地上，华佗打着上百名军医在往来忙碌着，救人活命是医者的天职，况且有战功可分润，所以没谁会觉得劳累。 一百人精兵在他们外围护卫着，防止有小股羌兵偷袭或有冷箭射来。 钟庹和岑旭分兵，各带千人分两个方向由南到北筛子一样横扫而过。 葛鴻带着仅存不到一半的绣衣使者和数百名汉卒守护为南门心内五百步处，但凡有漏网之鱼都会被他们放箭射死。 城内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战马嘶鸣声不时传来，气氛压抑的让人喘息都不安稳。 天色渐白，已是黎明将近。 华安没有盲目进城，只是带着亲卫在南门上下走动，一边听各部传令兵来往汇报战况，一边帮助百夫长翻找袍泽部下抬往城门下救治或掩埋。 战争只是过了一把荷尔蒙爆表的瘾，战争之后的善后工作才繁琐。 华安光是一想此战过后该对数千上万人论功行赏就头大，还好，自己有诸葛觥和龚萃这俩三流谋士帮衬自己。 “报！北门已告破！” 华安心中大定，唯一担心的就是城外羌人各部会不会带兵前来救援。还好自己提前一网打尽了他们的首领，不然这会就是腹背受敌，进退两难。 “传令郭嘉，守住北门，派兵由北至南横扫全城，务必于天亮以后和我部会师。” “喏！”传令兵领命，扬鞭催马而去。 天一亮，两军泾渭分明。 羌兵被分割零散，只能背靠一院一巷据守死战，对汉军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华安下令招降，降者不杀且厚待之，择优召入汉军本部，一视同仁。 羌兵这才开始陆续投降。 不是他们不够悍勇，此非战之罪。 但仍旧有泰半忠心耿耿的羌兵誓死不降，这些大多是李文候本部心腹兵马，平日里倍受李文候恩宠，如今李文候遭遇不测，他们决心死战以报知遇之恩。 华安和钟庹等人很敬佩他们，但是战争就是战争，婆婆妈妈和妇人之心要不得。 “火攻吧，能少死一个袍泽都是赚的。” 一轮火箭射入李文候的府邸和县衙，顿时火光冲天，黑烟滚滚。 只要有人跑出来就放箭射死，既然想死就成全你们。 天光大亮之后，冀县县城之内战事才基本被控制住，东西两门镇守的羌兵小半投降，大半早已逃之夭夭。 华安也只能无奈惋惜，自己麾下兵马不足，不足以齐攻四门。还好，群龙无首的羌兵战斗力大打折扣，又以有心算无心，这才功成。 “命令各部，尽快平息战事，顽固不降者，杀无赦，无需再等。”华安渐渐没了耐心，如今天色已亮，城外羌兵各部很可能会在得知冀县已失的情况下反扑过来，由不得他不速战速决。 吩咐传令兵去传达命令，华安策马走到北门附近，大老远就看到身后跟着一白一红两个女人的郭嘉。 “这边战事如何？”华安翻身下马，看着满脸兴奋的郭嘉，觉得自己最初的担心有些多余。 “师父，这样战事已毕，已经在重整了，南门和西门交给我，您就放心吧，一定守好。” 郭嘉感觉这是自己这辈子过的最为兴奋的一天，看着千军万马厮杀而过，他内心里有一种完全仰止不住的悸动。 如果他告诉华安，华安就会告诉他，这叫雄性荷尔蒙激素泛滥。 “对了，师父，如今冀县县城已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死守？”郭嘉看着华安，觉得展现自己智谋远虑的机会来了。 华安看着跃跃欲试的郭嘉，再看看他身后跟着的皇甫冬梅和张甲子，调侃道：“接下来啊，你抓紧时间成婚，给师父造个徒孙出来。” 皇甫冬梅和张甲子顿时脸红脖子红，她们对郭嘉的这个师父不熟，且对他极为钦佩和忌讳。 不是每个人都有胆子破釜沉舟用几千人对数万人开战的，而且结果很明显，他赢了。 胜者为王。 “师父，您和师娘还没子嗣呢！”郭嘉嘀咕了一嘴，他还小啊！才十五岁！正是一边长身体一边建功立业的时候，用来娶媳妇生孩子就…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皇甫冬梅他是稀罕的，毕竟两人“试婚夫妻”已经也有几个月了，相处的还不错。 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言还是要顾忌的，等凉州之乱平定，郭嘉就准备带着皇甫冬梅回颍川郭氏，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况且皇甫冬梅还是个明显的美人儿。 至于张甲子…这个黄巾军大头目张角的女儿，自己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反正长的也不赖。 华安看着郭嘉，再看看他身后的两个女人，觉得这家伙将来不反大汉老天爷都不答应。 一个是占山为王的女山贼，一个是黄巾军大头目的女儿… 俩媳妇都是反贼… 郭嘉啊，师父都替你担心。 “徒儿，等凉州之乱平复，为师好好给你检查下身体。”华安打定主意，等战事平定后自己就圈一个大宅子，取出来一个现代化的医疗设备，整个华府核心层才能入内的私人医院。 至于电嘛… “许愿锦鲤哦，接下来的一年半载你就给我吐泡泡吐到医院能取出来发电机为止！” 大好日子才刚刚开始，都要努力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