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恨不起来
“秦川师兄，听说你炼制了师傅的独门丹药，天雪丹，真的假的？”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跟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一脸敬仰的问道。 此时这个名为秦川的青年从地摊上拿起一株灵草，放在眼前细细打量：“有什么真的假的，好好学你的炼丹。” “师兄，听说咱们妙手医堂还有一位师兄，他炼丹出神入化，被称为北疆第一天才，是真的还是假的？”男孩依旧紧追不舍的问道。 秦川收起了灵草，递上一把铜文，然后转身对着身边的男孩道：“是真是假，你以后就知道了。” “听说小白师姐喜欢那个人。”男孩笑着说道，不禁脑海中想起了安小白那美丽的样貌。 秦川看着远方的天穹，嘴角带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 清风镇如今占地面积远比一年前大了足足五倍不知，而这五倍的面积增长，其中八成都是妙手医堂的地界！ 妙手医堂，如今可是北疆赫赫有名的炼丹大势力，有地阶炼丹师七名，玄阶炼丹师五十余名，黄阶的炼丹弟子和学徒若干，算在一起足有四百多人。 除了妙手医堂，在其另外一边有一个济世武堂也是风生水起！ 因为有了妙手医堂强大的丹药让弟子消耗，此地虽然并非灵脉，但是众人修行速度也不是丝毫不逊色！ 天武境后期的艾宣镇守，周围修行者纷纷前来投靠，如今武堂也有近千人的规模！ 可以说，甚至不输冧天城的任何一个家族！ …… “呼……” 厢房中，洛见长吐一口气，缓步上前，从丹鼎中拿出了一颗丹药，琼鼻前嗅了嗅。 闻到这丹香，洛见秀眉一蹙，然后将丹药扔到了一旁的药篓中，而这一筐筐的药篓中，已经堆满了丹药，无一例外，起码都是地阶中品丹药。 洛见气鼓鼓的走到桌边，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随后坐了下来。 正在看药经的安小白此时放下了手中的书，对着洛见一笑，道：“洛洛，急什么，不就是地一品回元丹嘛，你这么着急干嘛？” 洛见嘟着小嘴：“小凡哥哥才几个月就能炼制出回元丹了，我学了一年都没办法炼出一颗上品回元丹。” 安小白嘴角一阵抽出：“才一年你就已经是地阶三品炼丹师了，都快赶上爷爷了，你居然还嫌弃自己慢？” “赶不上小凡哥哥，那就是慢！”说着，洛见“咕嘟咕嘟”的将茶碗中的茗茶一饮而尽，走回丹鼎旁继续奋斗。 安小白只是浅浅一笑，继续低头钻研药经，希望能够有所感悟，一举突破玄阶，成为一名真正的地阶炼丹师。 而此时柜台前，安云山正在查验这药柜中的灵草和丹药，两名弟子正在他的身边帮忙。 大堂内，陆陆续续有人进进出出，妙手医堂如今也是好不热闹。 “刷！”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前，随后一个妖艳的女人走进了大堂，她对着安云山一笑，道：“安堂主，今天可有什么趣事？” 安云山放下了手中的灵草，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的艾宣，笑道：“我一把老骨头，天天呆在院子里，能知道什么趣事，你去问问年轻的弟子，他们兴许知道。” “您要是不知道，那我和你说一件趣事，你看如何？”艾宣说着，一边轻抚这墙面上挂着的几株灵花。 “好好好。” 安云山处着拐杖走出了柜台，走到了艾宣的身前，说道：“说说吧，有什么趣事？” 艾宣没有说话，只是抽出一株灵花，在手中摆弄了几秒，随后微微扬起下巴，示意安云山看门口。 当安云山循着艾宣的目光看向门口的瞬间，他苍老的身躯突然一颤，随后双唇一张一合的颤抖着，一步三抖的快步上前，来到了这个许久未见的少年的身前。 “小凡！” 安云山喊出了这个让他激动的名字，这个少年，可是妙手医堂的救命草，也是妙手医堂的主心骨！ 江小凡此时身着一身简朴的长衫，上前一把扶住险些跌倒的安云山，笑道：“安老，我回来看看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快快，咱们到后院去。”说着安云山拉住江小凡的手腕，就要往后院走。 而此时一行人也走了进来，显然是跟着江小凡一起来的，当艾宣和楚渊两人看到彼此时，皆是一惊，尤其是艾宣，他怎么也没想到，时隔一年，江小凡居然把楚渊带来了。 安云山也是看到了楚渊一行人，他这才收敛了一些，对着江小凡问道：“他们是……” 江小凡一咧嘴，开门见山的说道：“妙手医堂，济世武堂，我想还缺个器堂吧，这位是楚渊楚长老，地阶九品炼器师，他身后的，都是他的弟子。” 此时安云山和艾宣皆是十分惊诧，江小凡居然要让妙手医堂创建自己的炼器堂，三堂皆有，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 艾宣首先发话，她笑了笑，转了转手中的灵花，说道：“刚好南院前段时间才建好，本来是打算扩充武堂的训练场，既然楚长老来了，那你们入驻南院到是正合适。” 面对这些江小凡亲自带过来的人，安云山自然是不会拒绝，而且妙手医堂一旦有了器堂，那么在北疆的地位将会再提高不少，也能为众人带来更好的福利，就像是炼丹堂弟子可习武，武堂弟子不缺丹，这样的双赢局面。 这时江小凡看着安云山，问道：“安老，您看着怎么样？” 安云山一点头：“成！明日聚集所有弟子，告知器堂开办！” “那我就放心了，走吧，我看清风镇新开了一家醉仙楼，您叫上小白她们，咱们好好聚一聚？”江小凡提议到。 “这……” 好不容易江小凡能来一次清风镇，安云山自然是想着，江小凡如今十七，算算虚岁也有十八，不如聊聊他和小白的婚事，倒也不失为一件妙事！ 安云山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能够比江小凡更加优秀的男人了，以后他老了，不在了，他相信江小凡能够照顾好他唯一的乖孙女。 艾宣微眯美目，这一年来两个人可是没少聊过江小凡，这个老家伙的心里想了些什么，艾宣可是心知肚明，她拉住江小凡道：“那我和小凡先去醉仙楼，安堂主你可得快点带小白她们过来。” 不等江小凡说点什么，他就被艾宣强行拉出了屋子，两人此时便走出了屋子。 艾宣看着江小凡，说道：“不错啊，现在都是皇都御林卫了。” 江小凡走出了妙手医堂，过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他朝着艾宣一笑，道：“没有，就是运气好而已，对了，楚家最近怎么样了？” “楚家……” 微微念叨了一声，艾宣淡淡的说道：“楚家没剩多少人了，现在楚家和悬壶药馆由楚筱筱在打理，不过因为有妙手医堂和武堂的众人，现在的悬壶药馆不温不火。” 江小凡当初在楚家杀了不少人，那些人身上有灵石，和罹组织脱不开干系，当时江小凡直留下了楚家四十多人，其余人都死在了江小凡的手中。 和艾宣一边聊着，两人就已经走到了悬壶药馆的门前，看着悬壶药馆门可罗雀的惨淡模样，谁又能想到，这里曾经因为楚渚这个天才炼丹师，被视为北疆第一炼丹之地。 因为江小凡的出现，一切都便了。 这或许就是命运吧，江小凡也是无意针对，只是楚家作茧自缚，最后毁了自己。 虽然现在楚家没落，但最起码族人还没有全部被罹组织带上歧途。 艾宣转过头，看着江小凡，她问道：“要进去看看？” 江小凡苦笑了一声：“还是算了吧，我杀了那么多楚家人，估计楚筱筱现在还恨着我呢，进去了，八成会被轰出来。” “也是~”艾宣掩嘴笑了笑，没想到在北疆如日中天的江小凡，居然会害怕被人轰出来，说出去怕是都没人敢信。 此时江小凡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悬壶药馆的牌匾，随后转身朝着醉仙楼走去。 艾宣没有说话，只是跟在江小凡的身边。 随着江小凡走远，门后，一个少女走出了屋子，看着不远处消失在人群中江小凡离开的方向。 “小凡……” 楚筱筱的眼眶中含着泪水。 江小凡杀了楚家上下百余人，说不很那是假的。 但江小凡也和楚筱筱一同经历过生死，他们在小月峰遇到罹组织，一次次被击倒又站了起来那那番战斗。 她还记得在万海阁，江小凡面对数十万人而不惧，只为了救下一个内门弟子。 她还记得江小凡在黑夜中出现，击杀了追杀他们的敌人，让他们能够安然的回到清风镇。 她承认，她恨江小凡。 但是江小凡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 让她恨，但她也恨不起来了。 这时秦川走到了悬壶药馆外，看到楚筱筱后一笑：“筱妹，今天我去买了些上好的灵草，你让德叔炼些丹药，好改善改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