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与世界为敌
“天河老狗，出来受死！” 厉喝之声惊天，滔天杀意直卷云霄。 余安悬浮在青锋宗山门之上，神识如渊似海，深入青锋宗深处搜寻天河道人下落。 磅礴神识不做任何掩藏，数位闭死关修士惊醒，猛然睁开双眼，含怒厉喝！ “放肆！谁敢窥探我青锋宗！” 咔嚓！ 苍穹之上，戮天剑喷射滔天杀气，余安虚空一拉！ 剑光破空坠落，如天外流星再度斩击青锋宗山门之上，原先一条无止尽裂痕中央，再度斩出一道深邃裂痕，与大地之上凝成一个十字。 青锋宗怒吼厉喝之声戛然而止，偌大宗门猛然死寂无声，空气之中温度一瞬坠入冰窟。 远方树林之中，被追杀的长生教师弟目睹此状，拳头死死捏紧，全身因激动的不断发抖，看着余安身影眼中几乎冒出崇拜的小星星，一人镇压一宗，大丈夫当是如此！ “教主。师兄你看，这就是我们的教主！” 师兄沉默，许久后深吸了口，“师弟，我看到了，我们...长生教的教主。” 地仙一怒，天地死寂无声！ 余安讨厌天河老道，无与伦比讨厌，自身不肯付出一点代价，竟然也能够理所当然让他自废一身地仙的修为，笑话！ 一双眼眸锁定沉默无声青锋宗，余安一点点将手中戮天剑举起，冷冽指着青锋宗... “我最后在说一遍，天河老狗，你要是再不出来，那么方圆三百里，我保证今日全部夷为平地！” 一字一句，地动山摇。 破碎青锋山门当中，数万青锋弟子直面地仙威压，似面煌煌天威，目睹高空之上万雷中央地仙身影，各个肝胆俱裂！ 祖师爷在上，他们青锋宗什么时候招惹了这般绝世的人物。 恐怖的气氛在青锋宗蔓延，却无人敢发出一丝，屏住呼吸，不过做出一丝动静。 片刻之后，沉默不语的青锋宗中央天柱山高出，一道青色霞光缓缓升天，霞光之中，一灰袍老者缓缓站在余安面前。 有青锋宗弟子认出老者身份，青锋宗太上长老君望天，青锋宗第一强者，神霄东大陆顶级强者！ 得知宗门强者站出，诸多弟子微微松气。 “不知长生教主亲自驾临，我等青锋宗有失远迎，还望教主....”“你是君望天？青锋宗太上长老？” 不等老者废话，余安一眼看穿老者修为，简短言语。 “额...”君望天语气一顿，隐约感觉不妙，却只能点头，“是，回道君，老朽的确是青锋宗太上长老君望天。” “不知死活的东西，本来还打算晚点收拾你，你还跟主动站出来！” 刹那，余安手掌隔空一抽。 轰！ 一层气浪炸开，凝成灵气掌印，带着轰鸣威视，对着君望天身体直接坠落而来。 不留一丝情面一击，余安下手干脆利落，他最初到来目的，就是为长生教弟子抱打不平！ 灵气掌印一往无前势不可挡，所到之处，虚空灵气都为这动荡颤抖，君望天瞳孔一颤，这一击之下，他必定重伤垂死，必须得躲开！ 然... 地仙威压如渊似海，四周空间凝成铁板，他退无可退，只能目睹那灵气之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达即将击中他那一瞬.... “唉....” 一声幽幽叹息，从青锋宗深处悄然传来。 那叹息之声是那般的缥缈，也是那般的深不可测，声音所到之处，低于元婴期修士大脑都为之凝固。 “小友非要执迷不悟吗？” 苍老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君望天僵硬原地，眼睛一花，下一秒支离破碎之声在耳畔响起，他猛然向前看去，只见一只苍老手臂虚空一捏，硬生生将长生教教主一击捏的粉碎！ “道君！”大难不死，君望天喜出望外，望着身前忽然出现银发老者，高声大叫，“多谢天河道君相救！” 天河道人不语虚空轻轻挥手，示意君望天离远点。 余安站在一旁目睹着眼前一切，无视了离开的君望天，目光冷静转到站在中央的银袍白发老人身上。 天河道人！ 先前那道士本体！ 目光凝实之间，余安还未曾开口，紧握在余安手中的戮天剑就如同想起什么一般，惊呼叫出！ “天河道君！？我的天！我终于想起来这家伙为什么听上去那么耳熟了！”离墨指着银袍老者，口中惊呼， 道君！修真者之间有着极为苛刻的尊称，金丹修士可以称为真君，元婴修士则可称为天君，而天地之间有资格称为道君的，只有一类人！ 地仙！ “刚才自称天河道人我还没有想起来，前辈，这家伙是天河道君！是中央大陆道统传承七千年的绝世圣地天河宗开山老祖，是能够问鼎神霄天下前十的绝世强者！！！” 像是发现了惊天秘密，离墨高声近乎，纵使生前为元婴天君，但是面对天河宗开山道祖，无异于直面神话传说！ 天河道君神色冷淡，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慈祥老人神情，先前被余安一剑斩灭一道分身，对他来说，伤害不重，但身为地仙，怎能被人轻易侮辱！？ “李长生，不..不对，李青牛，即便是到如今，我最后再重复一遍，如今苦海无涯，你就此回头尚且还有一丝退路，但若执意执迷不悟的话...” “执迷不悟？苦海无涯尚且还有一丝退路？那所为的退路就是自废地仙修为！？这种鬼话你也有脸说出来！？”余安冷笑，即便是已经听过数次，此刻再度听一遍，也是全身气的发抖。 恶心！恶心！恶心！这种慷他人之慨的圣母婊比真正的恶人还要恶心！ “拯救天下苍生为无良功德，即便功力全失，将来也可气运加身，修道之路畅通无阻！”天河道君毅然反驳！ “我去你妈的畅通无阻！满口谎言的垃圾玩意，自废修为等同自断经脉，将来连修炼资格都没有，只能做一辈子废人，还畅通无阻！老不要脸的东西，事到如今还想要骗我！” 余安怒极破口大骂，全身气息越发森然，天河道君欲要再度开口，余安眼瞳寒光一闪，元神之剑当场祭出，直指天河道人！ “废话真多的家伙，今日你若不死，我李长生三个字倒过来念！” 一字一句，剑意冲天，元神之剑虚空一震，劈开一层气浪，在天地之间斩出一道真空！ 面向天河道君，余安杀气彭发，当场飞射而出！ “冥顽不灵，死不悔改！像你这般心境，也配修炼到地仙！？也配拥有地仙力量！？如今就让你好好看看，在真正的地仙力量面前，你那依靠天魔之力而获取的地仙境界，是多么苍白无力！” 被劈头盖脸辱骂，饶是活了数千年，天河道君心中也起了一丝火意，手掌虚空掐指，漫天玄奥符文从虚空凝聚而成，面对急射而来余安，同样飞射而去！ 两位地仙，气势冲天，虚空猛然碰撞！ 轰！！！ 天空一颤，一层似黑似白混沌罡风从碰撞中央爆发开来，化作实质冲击波，从万丈高空之上爆发。 那一刻，方圆百里苍穹，天际云层破碎，搅成真空。 青锋宗众多弟子耳畔震出血丝，痛苦摔倒在地挣扎，青锋宗太上长老君望天，天水宗太上长老苏晴雪遥望天际，心头剧烈一震，无尽罡风密布虚空之中，两道身影凌渡虚空，遥遥对立... 地仙！ 时隔数百年之后，这片天地之间，终于再度爆发了地仙之战了吗！？ 两位宗门太上长老大气不敢喘上一丝，面对绝世强者对战，即便观战，心神都为之绷紧。 余安手中戮天剑中，剑灵离墨遥望地仙天河道君，询问余安，“前辈，你能赢吗？” “你觉得我可能会输吗？” 余安不屑一顾反问。 离墨闻言，震声大笑，前辈所言极是，背后有那蓝色天光庇护，天地之间又有何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至于蓝色天光主宰为域外天魔，想要入侵神霄界，但即便如此，那又如何！？离墨早已生死道消百年，他死后管人世间洪水滔天，只要自身心中豪情万丈，心神畅快即可！ “走！去杀出个天昏地暗，去杀个出天下第一！” 滔天杀气自戮天剑之中喷涌而出，地仙真元增幅，方圆百里虚空化作猩红地狱，余安一手元神之剑，一手戮天魔剑，身缠滔天剑气，面向对面天河道君，双剑虚空交叉，猛然拉出一道十字剑气！ “不知死活和助纣为虐，你们两个都是千古罪人！” 天河道君面对席卷而来十字剑气，左侧一步踏出。 【缩地成寸】 一瞬，道君身躯移动万丈，如瞬移般，出现余安背后，他手中雷光震天，砰然拍下！ 余安以身铸剑，体内剑气冲天，背后毛孔大开，千万剑气似狂风暴雨喷射而出。 微微刺痛触及手心，天河道君雷掌攻势戛然而止，虚空往后一踏。 缩地成寸再度发动，一瞬之间后退十里，避开余安全身狂风暴雨剑气。 眨眼之间，两位地仙无形交锋一次。 但这只是刚刚开始，下一秒余安与天河道君全部飞射而出，于虚空之中剧烈对抗，余安剑气冲天，撕裂一切，天河道君千般道术，万般术法络绎不绝，两人一路从千丈高空之上打到了云海尽头，再从云海之上，打入大地深处，所到之处，天崩地裂，大地位移。 凡人难易看清两位地仙交战轨迹，君望天与苏晴雪两位元婴天君勉勉强强可以看到那长生教主和天河道君交手的诡计。 那长生教主为绝世剑仙，一举一动，万丈剑气铺天盖地，斩碎一切，将剑仙一剑破万法之力发展极致！ 天河道君道法惊天，仅凭缩地成寸就立于不败之地，轻松穿过毁灭剑气，如闲庭散步，弹指挥手，天雷地火狂澜群山爆发，镇压一切。 “这就是地仙的力量吗...” 看着余安与天河道君交战的画面，越是看着君望天与苏晴雪心头越发震撼，想要做出一些点评，却又发现那个境界，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够点评的。 两人目睹之间，余安与天河道君隔空砰然再度相撞。 轰！！！ 一轮实质冲击波席卷而来，方圆数十里，群山崩塌，湖泊断截，青锋宗山门内部，高耸入云天柱山都一阵哀鸣，轰然崩塌。 “该死！余波过来了，快点打开备用的护山大阵！” 有青锋宗弟子惊呼，地仙级别的战斗，即便是隔离数十里，也不是他们有资格能够观看的。 急速将青锋宗备用护山大阵打开，一层青色的鸡蛋壳凭空而出，守护整个宗门，众多弟子终于松了口气，然还未彻底放松，恐怖的冲击波就卷到了护山大阵之上。 咔嚓！咔嚓！咔嚓！ 支离破碎的哀鸣之声当场响彻，护山大阵内部，数百上千到玻璃窗齐声炸碎，整个护山大阵都剧烈颤抖，似随时崩塌！！ “糟了！大阵快要撑不住了！” 有弟子惊恐大叫。 苏晴雪与君望天两人心头剧烈一跳，直接冲了过去，一身磅礴真元滚滚而出，涌入护山大阵之中，卷入上方青色光罩之中，至此摇晃的青色光罩才安稳下来，惊呼的青锋宗弟子一个个瘫倒在地，看着天空之上交战二人，心中不断祈祷，灾难快点结束。 高空之上，余安手中戮天魔剑拉出重重残影，滔天剑气连绵不绝，天河道君在千丈之外，缩地成寸发动，拉出重重残影，不断避过余安剑气冲击。 一连交战十数分钟之后，余安手中戮天剑挥舞速度慢了点，攻势不在那般凶猛。 与地仙交战久了，他也渐渐了解到了现在自己的实力，比起地仙并不强大，但同样并不弱小。 只是想要胜过对方单凭现在实力有些艰难，不过既然测试出自己实力，那么也没有必要再亲自跟对方打下去！ “怎么小友，交战到了现在，就有些体力不支了吗？天魔之力看样子似乎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强大啊。” 天河道君在一旁讥笑，活了数千年，只要能赢，他早已不在乎用任何手段。 “体力不支？天魔之力？真是蠢货，谁跟你说我刚才用了天魔之力！？” “什么？” 天河道君微微一愣，余安却一点点放下了手中的攻势，“你要是刚才攻击凶猛一点的话，我还会陪你打的久一点，本来就想要试试所为地仙实力怎么样，你既然只知道跺，那我也没兴趣陪你打下去了。”悄然，余安一根手指一点点举起。 噗通！ 天河道君心脏猛然一跳，心血来潮之感猛然袭来，只觉有危险即将袭来。 “这个动作是...！” 看着余安一点点举起来的手指，君望天像是响起来什么，猛然大叫，“危险！前辈！快点躲开！” “什么！？” 天河道人错愕，旁边戮天魔剑当中离墨冷笑，“蠢货！还不明白！？刚才你不是一直说天魔之力吗？现在天魔之力来了啊！！” 猛然，余安手指虚空一点。 咔嚓！ 破开混沌的轰鸣之声响彻，方圆千里虚空一震，天河道君错愕表情凝固在了脸上，一片蓝光照亮了他的脸颊，他僵硬抬头，高空之上，一竖冰蓝光辉，从天外天的尽头坠落，穿过余安头上，倒映如他的瞳孔，凝聚成了永恒。 “这...这就是天魔之力？” 灵魂都仿佛在此刻凝固，天河道君愣神，何等恐怖力量，意识瞬间模糊，身体顷刻崩溃，时空都仿佛被扭曲，这是天魔的力量？这种力量...就是他们敌人？ 这样的敌人该如何抵抗？ 一瞬间，万古不变的道士内心感到绝望，他想要逃离，却难以移动一丝，身躯被硬生生钉在原地，无法做出任何动弹，只能目睹天空，看着越发闪耀蓝光，直至最后，一竖光柱坠落，彻底淹没了一切。 轰！！！ 那一刻，冰蓝色的光辉，化作了天地之间唯一永恒。 . . . 天河道君死了，没有一丝意外，也没有一丝变故，海神之下，众生平等，纵使身为地仙，在海神一指之下，也彻底生死道消。 余安冷淡看着天河道君死去的身影，神色平静毫无一丝变化，一位生存数千载有着无数后手的绝世人物，若是依靠自己力量，他都难以杀死，不过无所谓了，谁叫他余安有一个又漂亮又可爱又能打的白大腿，那个老家伙有吗？他有吗？他能有吗？他没有还敢这么狂？ 自找死路家伙！ 亲手干掉了一个糟心家伙，余安心中得意不已。 万里苍穹被冰蓝光柱爆裂的光辉染得一片绚丽蔚蓝，好似星河闪耀，这一刻，上至不远处旁观长生教弟子，下至数万青锋宗弟子，目睹星河，无不失神。 “好美...” 长生教师兄弟二人失神喃泥，他们抬手指着天空星河，绚丽光辉深处，长生教主黑袍飞舞，凌驾虚空，此刻一举一动，仿若世界中央。 “师弟...”长生教师兄微微喃泥。 “怎么了，师兄？”师弟轻问。 “我们教主..果然好了不起啊。” “哼哼，那是肯定的！” 长生教弟子满心欢喜，为自己宗门的崛起而感到无与伦比畅怀。 而远方旁观的青锋宗众多弟子成员，此刻却一个个内心坠入湖底，好似被深渊吞噬。 最后的希望，天河道君彻底生死道消，他们再也没有了一丝机会。 青锋宗太上长老君望天浑身发抖，手指死死指着余安，“你这个疯子，你竟然杀了天河道君！” 余安眼睛微微斜移，瞥了一眼老人，“有意思，亲眼目睹了我的力量，你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难道我低三下四，你就会放我一马不成！？” 君望天不屑笑着，亲自下命令打伤长生教弟子的是他，那长生教教主欲要立威，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得有点尊严。 君望天环视着四周，星蓝天空清澈一片，但暗中神霄界东大陆各大宗门强者早已被刚才动静吸引力，躲在一边观看。在众人面前，君望天怒指余安，他要揭发眼前那人的所有罪证，就算死，也要把他拖下水！ “李长生，不！李青牛！吸引天魔而来的大罪人，亲手杀死道盟道君的大逆不道之徒，你罪无可赦，道盟已经联合了天下三成修道者力量，纵使你身为地仙，从今日起，天地之间也再无一丝你容生之处！” 咬紧牙，将心中一切话语全部吐出，老者临死之前的厉喝之声响彻云霄，立于云端的余安平静俯视下方，俯视着老者话语，不屑笑着， “集合天下三成力量？仅仅三成?这数量可不够。” “三成不够？”君望天听不明白眼前那人在迈着什么关子。 “听不明白？呵呵，好吧，原本我还打算晚一点再进行最后宣战的，既然你说道盟一击准备好的话，那...君望天，现在睁开双眼。” 余安神秘轻笑，指尖一点点抬起，指向天际，俯视下方青锋宗无数生灵.... “来吧，凡人们，抬起头，在此仰望星辰吧。” 一字一句，少年身躯飞天而上，立于千丈云海，天际之上狂风乱流卷的他长发飞舞，他脸上笑容更盛，双手一点点张开，面对无边天空，似拥抱世界，在云海之上张开到了极致，如梦呓般长吟， “大海的神灵啊...” 隐藏在遥远天外的真神闻声，心有所感，缓缓睁开光辉闪耀宝玉瞳，冰蓝色的光辉刹那从天而降，先是落入余安身体，再投射而出，直射神霄界万丈高空之上，形成一具直径超过十万里的余安投影，覆盖整个神霄世界！ 那一日，整个神霄界十万里山河大地，各大天宗圣地教主，妖仙海皇魔神，连同亿万平凡生灵，尽数身躯一凝，猛然站起身躯遥望天际，目睹苍穹顶端，只见有一顶天立地巨人虚影缓缓张开双手，冷漠俯视天地世间一切生灵，他嘴唇启开一字一句，威严之声似混沌初开雷声隆隆.... “上至天空绝顶，下至碧落黄泉，在此之间，一切存活此界的生灵啊，长生教教主李长生在此向尔等宣誓，不允拒绝，不允躲避，神霄界东大陆千载宗门长生教，此刻向天地之间一切存活生灵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