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卫西进门之后才发现自家二徒弟好像是生气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 他猜测徒弟可能是身上太难受的关系,毕竟之前在山上那酒店里时,他也难受得浑身都像是要爆炸过。 卫西问:“身上很难受么?” 二徒弟没回答,砰地一声关上门,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像两道测不见底的深渊,随后靠近两步,贴了过来。 他个头略高一些,明明是很年轻漂亮的面孔,没有表情的时候浑身却莫名充满了压迫。卫西被他这么盯着,心跳不知怎么的就变快了些许,也下意识退了两步,后背贴上了房门。 炽热的阳气从对方身上散发过来,带着同样熟悉的气味。 卫西微微仰头,他看着徒弟的眼睛。屋里的灯光并不明亮,使得空气里的温度格外温暖,这和刚才在室外的时候很不一样,室外的空气是寒冷的,凛冽的,唯一散发出热量的…… 卫西目光下垂,落在徒弟形状漂亮的薄唇上。 那张嘴唇也被灯光照出了十分美味的色泽……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具有存在感,下一秒,徒弟缓缓地抬起胳膊——耳边一声轻微的声响,灯光随即消失,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没能全部拉拢的窗帘之外有月光照进来,卫西看着眼前一只手撑到自己耳边按掉了开关的徒弟,对方的眼睛似乎在黑暗里变得越发明显了,深黑的瞳孔里倒映进了自己的轮廓。 卫西不确定他想干嘛,但依旧提不起戒备,只是下意识放轻声音喊了一声:“陆阙?” 徒弟没有回答,但垂首盯着自己的面更近了些许。 从一步的距离,缩短到一个拳头,然后慢慢的。 卫西想说我现在不是很饿,但嘴唇被覆住的那瞬间,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打开了。 脑海在混沌下来的前一瞬,闪过卫西脑海里最后的念头变成了—— 徒弟最近对自己的喂食似乎真的比以前要主动啊。 唇齿纠缠,空寂的房间似乎瞬间就灼烧起了高温,卫西环着徒弟修长而有力的颈项,只觉得对方吮吸自己的力度里似乎带着说不出的怒意,啃咬的力气比以往大上许多。 这种轻微的疼痛并不难以忍受,反倒叫人头皮止不住地发麻。卫西莫名于自己身体的变化,沉沦在无法抵抗的亲密的同时,另一个地方难受的感觉好像比刚才更加明显了。 后脊似乎燃起了一把火焰,烧得他浑身难受,他忍不住收紧胳膊,发出长长的闷哼声。 紧接着身体忽然一轻,双脚离地,再落下的时候,后背已经陷进了柔软的枕被里。 ******纯洁的灯****** 耳畔响彻着沉重的呼吸,如同在山里时一样的颤抖,卫西睁开眼睛,头脑有点空茫,但难受的感觉果然好多了 他懒洋洋地舒了下腰,看向全程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徒弟,对方支着胳膊撑在上方,依旧沉默地看着自己。 这是结束了吧? 卫西正这么想着,忽然双腿一轻,被曲扣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卫西下意识回神,不过依然没做抵抗,只是询问了一声:“陆阙?” 徒弟果然停下了动作,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看着他。卫西发现自己似乎总是读不懂他的眼神,他和什么东西都挂在嘴边的大徒弟很不一样,那两颗深黑的眼眸里时刻充盈着无数的情绪。就像现在一样,卫西甚至觉得他看起来有点悲伤。 卫西问他:“你要做什么?”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半晌,才终于开口,声音格外的低哑:“卫西,你到底有心吗?” 卫西咦了一声,这怎么能没有呢?他过去虽是个孤魂野鬼,可现在没心不就死了吗?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支着身子爬起来想要看看徒弟到底怎么了,肩膀却又重新被按住倒了回去。 “陆阙。”卫西抓住徒弟瘦削却格外有力的胳膊,他自己力气也很大,其实是可以挣扎的,但又担心太用力会伤到对方,只能用声音借着询问,“你还在不舒服?” 徒弟的身体压低了,一声不吭地盖回上方,盯下来的双眼好像篝火那样滚烫。 卫西被他盯得无所适从:“陆阙?” 但徒弟并不回答。 卫西一时想深了,二徒弟身体本来就不好,上次踢了个头盔腿都连痛了好些天,他记到这里,终于彻底坐不住。 这么固执可不行。可自己又没有大徒弟那么能言善辩,明显劝不住他。 卫西想到这里,当即换了个思路:“你等等,我去找你师兄来——”劝劝你。 但不等他这话说完,徒弟就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似的,手上的力道变得凶狠了很多:“你还要找他?!” 卫西:“什么?” 徒弟那不知道哪儿来的怒气无处发散似的,憋得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还不够吗?现在你还要去找他?” 卫西本来已经好了,却又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袭击得双腿一蹬,头皮一阵一阵地发着麻:“什么?” 徒弟声音冷冷的:“你想找他干什么?像现在这样吗?” 卫西已经说不了利索话了,抖着腰回忆了半天也搞不清他在讲什么,不过倒是突然想起了自己遗忘的要务:“对、你师兄……一会儿弄完了,我得去让他……” 徒弟盯下来的眼神里似乎已经弥漫上杀意了。 卫西眯着眼睛,摇晃着脑袋,终于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让他把咱们今天收到的证书找东西挂上。” 话音落地,徒弟的动作忽然一顿,身体似乎也僵了僵。 卫西已经不做抵抗了,他现在身体很疲倦,也没多想:“刚才我就想去,被你一弄差点忘了。” 徒弟:“…………………………” *************** 徒弟忽然没了动静,卫西等了一会儿,懒散地睁开眼睛:“阙儿?” 便听床身吱呀一声,身上忽然一重。 卫西等得难受,睁开眼睛去看他怎么了。 黑暗中二徒弟结结实实地压着自己,头埋在耳侧的枕头里看不清表情,看起来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但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清晰,半晌后一只手慢吞吞抬起盖在了他的脸上:“睡觉。” 啊?这会儿睡什么觉?怎么可能睡得着? 卫西给他瞬息万变捉摸不定的态度搞得摸不着头脑:“阙儿?” 徒弟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头也不抬,枕头里闷闷地传来一声:“忍着!” 卫西有点不爽了,我刚开始都已经好了,非被你弄成这样,现在又叫我忍?怎么这么任性的。 不过二徒弟任性这也不是一两天了,卫西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好歹舒坦了一回,徒弟却…… 到底是有些不忍心,抬手去扒拉盖在脸上的障碍:“阙儿,你身上可还难受?” 还埋在枕头里的徒弟顺势捏住他的手,闷闷地嗯了一声。 手指慢慢地钻进指缝里,卫西被扣得停下动作,掌心相贴,热乎乎的,他忽然就不太想挣脱,轻声问:“真的不用师父帮你?” 朔宗埋在枕头里的脑袋没有动,牵着他的手,怒火像是忽然消散,转而变成了浓浓的泄气:“不用。” 看他声音那么变得没精打采,卫西试着挪了挪身体想看看他,结果刚有动作,就被隔着被子一把抱了住。徒弟看着高瘦,却很有些沉,胳膊细细长长,紧紧地钳着他的腰,他被压得动不了,又惦记对方的身体,只能歪头用脸颊磨蹭对方没能全部埋进枕头的耳朵。 朔宗闷哼了一声,牵着他的手晃了下,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别乱动。” 他声音有些低哑,卫西耳朵发痒,心里还惦记着证书的事儿:“你师兄……” “……”二徒弟掷地有声地打断他,“死了!” 卫西本来安安静静躺着,听到这话立马挣扎,差点把好好趴着的二徒弟掀下去:“什么?!” 朔宗:“……” 朔宗沉默了大概五分钟,才用力按回这个似乎信以为真的蠢货,脸陷进枕头里看着卫西跟智商水平不成正比的面孔,更加泄气了:“……没死,我瞎说的。” 卫西被按得倒回原处,终于侧首就能看清徒弟的眼睛了,四目相对,他心里原本因为徒弟的话生出的慌张不知怎的就变成了意乱,那双仿佛有话要说的眼睛里倒映进窗外璀璨的月光,让他看得无端痴怔了半晌:“……你怎么了?” 徒弟安静地凝视着他,这次沉默了更加久,久到卫西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候,才状若平常,牵着他道—— “没事,睡吧。” 大概是气氛太自然了,卫西也没想到自己要回房间,牵着徒弟的手,躺下后也理所当然地裹着被子朝对方靠了过去。 床上的另一个人就像本能一样下意识展开双臂抱住他,然后停下动作,感受着怀里的形状和呼吸,睁眼面无表情地望着头顶漆黑的天花板。 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今天情绪这么反常地忽上忽下? 谁知道呢?大概只有天知道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团结义:“听说我死了?” 今天出来跑个活动没来得及看医生,眼睛不舒服,加上只能路上码字,第一更有点少,第二更估计也会很晚,抱歉啦大家 继续评论一百个红包表达歉意,亲亲大家 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