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陆弃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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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欢知道自己不可以在水里时间太长,游泳本来就是初学,再加上体力支撑不住,不可能撑太久。 好在她潜在水下,把细细的竹管上端伸出湖面,借此呼吸,倒是藏得很隐秘。 今日湖面有风,她也不辨方向,顺风而行,在湖中浸泡了两个多时辰,小腹开始隐隐发紧的时候,终于到了案上。 她拧干了衣裳,大口喘着粗气,紧张而审慎地观望四周。 她大概已经飘出了程宣的宅子,那些人忙着救治他,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来抓自己。 而且大部分人都已经进京,湖岸线又这么长,她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 小腹闷闷地疼,苏清欢有些害怕,捂着肚子柔声道:“小包子,要乖乖的,娘已经带你从坏人手里跑出来,你要坚强些。娘知道你现在很委屈,娘也很委屈,可是爹不在,哭没有用,咱们得活下去。” 这些话,她其实都是对自己说的。 说完,她伸手擦了把脸,抹去了眼中的雾气,伸手把镯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了那薄薄的人皮面具,蘸了水,贴合到自己脸上。 这一定不是真的人皮制成,否则怎么可能只用水就能契合得这么好?苏清欢自我安慰道,努力压下作呕的感觉。 她对着湖水照了照,不错,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容。 她把镯子里最后一颗药倒了出来放在掌心,想了想后藏在腰间,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踩着因为进水而吱吱作响的鞋子,咬牙往外走去。 陆弃在京城城门外心急如焚,派了无数波人进城打探,都说没有苏清欢的音讯。 “将军,收到杜将军的飞鸽传书,说是发现了程宣的踪迹,已经毒发身亡。他的随从正在装殓,扶柩上京!” 陆弃听到这个消息,心内一震,毒发身亡? 他立刻想到了苏清欢! “程宣在哪里毒发身亡?” 属下说了一个地方,话音刚落,陆弃已经翻身上马,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之上。 宝马吃痛,撒开四蹄而去。 身后的一众人连忙跟上。 “信中有没有提到夫人?”呼呼风声中,属下听到陆弃问。 “没有,但是提到了,他们似乎在沿着湖找人。程宣停留的宅子里有一处湖心小筑,他死在那里。” 湖心小筑! 陆弃几乎立刻想明白了所有,苏清欢怕水,若不是自己连哄带骗,又唱白脸又唱黑脸,哪里能逼她学会凫水? 而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程宣根本不知道。 但是他把苏清欢关到那里,其心可诛! 不知道苏清欢如何抓到了机会毒死了他,可是她怀着孩子,凫水也是刚刚学会……陆弃不敢想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出事的。 她一定好好的在哪里等着他,对,一定是这样! 可是,这些日子,程宣会怎么折磨她? 她原本就娇弱,又怀着身孕,他们的孩子? 陆弃现在根本不敢奢望孩子还在;程宣有多扭曲阴毒,他很清楚,白芷说,苏清欢偶尔也有孕吐症状,程宣如何察觉不出来? 程宣恨苏清欢,但是估计不会杀她;但是他更恨自己,若是知道苏清欢怀了自己的孩子,抓住了她的软肋,会用如何酷烈残忍的手段对去对付她呢? 陆弃心急如焚,路上几欲吐血,日夜不眠不休,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庆城,也就是程宣藏匿苏清欢的那座城市。 他找到了那处宅院,乘船来到了湖心的那间屋子,但是里面现在空空荡荡,所有痕迹荡然无存,只有两个大铁笼和一张光板床。 陆弃看着那两个铁笼,面色阴沉到无法言喻。 他以为,这是程宣关押折磨苏清欢的地方,这一刻,心如刀割。 “放出风声,就说我来了。让杜景调一万人过来,全城搜索。这里搜不到,就往周边城池,一座一座地搜过去!”陆弃按住前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道——那里疼得四分五裂,几乎无法捡拾起来。 他无法想象,这些日子,苏清欢到底经历了什么。 “全力缉捕在这座宅子里待过的人,不管主犯从犯,抓到一个,赏银千两!”陆弃声音中带着令人窒息的死亡威胁。 “将军不可!”有手下立刻反对,“不管京城还是庆城,您都不该出现在这里。若是让皇上知道您私自离开边城,还敢调兵遣将,这……” 陆弃冷笑连连:“你以为,夫人都丢了,我还有什么忌惮么?谋反需要良辰吉日吗?皇上要是觉得这是谋反,那我今日就坐实它!” “将军三思!”另外一人道,“就算要反,也要与镇南王通过信儿,我们彼此响应,共同……” 陆弃脸色更加冰冷,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和决绝,他开口道:“从今而后,地虎军就是秦家军;地虎军不姓楚,更不信贺,地虎军只姓秦!” 这话语振聋发聩,令所有手下都惊在原地。 “快去!”陆弃催促道,“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夫人!” 苏清欢若是出事,什么天狼地虎,江山社稷,所有的美梦,他自己要亲手打破! 有个手下还想劝什么,被身边的两个人拉走。 显然绝大部分人已经明白,陆弃这是魔怔了,绝对不会因为他们的三言两语就改变。 想让他变回从前,只有把苏清欢再找回来。 不,那样怕是也无法变回从前了。 三日后,一万地虎军进城,声势赫赫,百姓们退避三舍,在家中不敢出来。 城中什么风声都有,但是大体上,以陆弃谋反的声音为主。 陆弃每日几乎就咬几口干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却支撑着几乎不眠不休,每当听到回禀士兵的脚步声时,心中都升腾起无数的希望,然后失望……循环往复。 “将军,外面有个妇人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禀告,却什么都不肯说。” 陆弃猛地从座位上坐起来,却又在看到说话的士兵时,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这个人,以及外面的许多人,都认识苏清欢,所以不是她;苏清欢行事谨慎,基本也不会透露身份给不相熟的人,更不会委托别人做类似于闯军营这样的事情。 所以,要么她出事到不能动,实在没有办法,要么就是骗人的。 陆弃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更愿意接受哪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