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曹溦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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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嫣然还说,便是寻常百姓家,年底的时候丈夫还会给操劳一年,舍不得置办新衣的妻子买块布料。 她问陆弃,除了每年让金银首饰店给苏清欢送最名贵的首饰外,还为她操过什么心? 她说,陆弃在吸苏清欢的血,从来都是。 苏清欢如果不嫁给他,应该有更好的日子。 苏清欢付出了比别的夫人多几十倍几百倍的心血,得到的却只有一个“唯一”。 蒋嫣然问陆弃:“将军,你的‘唯一’,是不是价格太昂贵了?” 陆弃无言以对。 婚姻中原本应该共同成长,共同付出,但是苏清欢太惯着他,以至于让他一直自以为是,觉得已经给了她最好,却忘了应该给她更多的陪伴和关心。 最让陆弃难受的是,时至今日,苏清欢这个傻子,还义无反顾,心满意足地为他奔波着。 即使经历了自己失忆的种种伤害,她也依然在付出。她说过“和离”,却说不怪他,和他没有关系。 他想问她,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付出这么多! 从前他只觉得她好,所以军营中的将士和边城的百姓都觉得她好,他骄傲,他与有荣焉。 可是他忘了,她付出了多少,才得到这些拥戴。 他以为把家里所有钱财都交给她,已经是做到了最好,却忘了主动为她做些什么。 陆弃认错,心甘情愿;陆弃改错,日夜兼程。 所以才会有了这个惊喜,这只是第一步。 苏清欢惊喜后抱怨道:“老夫老妻,说什么亏欠不亏欠,这得花费多少银子!” 她的样子,果然像极了抱怨丈夫乱花钱的寻常妻子。 陆弃道:“也不总这么奢侈,你怀孕这么辛苦,让你放松一下心神。” 苏清欢肚子很大,已经蹲不下去,却高兴得像个得了礼物的孩子,在牡丹花丛中走了一遍又一遍,想摸摸花瓣都舍不得。 陆弃见状好笑,更觉得自己此举是正确的。 最终,还是他害怕她走路太多,浮肿加重,才劝她回去,然后让人把她刚才最喜欢的那些挪回到她院子里。 陆弃被小萝卜叫走,苏清欢才咋舌:“白苏,你去问问,洛阳牡丹现在多少钱一株?” 这些,还不得万两之巨! 收礼物真的好,可是这也实在太过奢侈了。 当然当着陆弃,她不会傻到反复抱怨,糟践他的一片心。 白苏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不由笑道:“夫人,不会很贵的。太平盛世的时候,便是一株万金,只要好,不缺王孙贵族捧场,但是现在乱世,谁又有舍弃保命的金银去买这些花花草草?边城市面上最好的,也不过二三两银子,也是有价无市。更何况,商人还得赚钱,将军这是直接让人去洛阳运回来的。奴婢约莫着,一两千两银子是足够的。” 苏清欢松了口气:“那还行。但是你跟嫣然说,下次动用这么多银子,让她拦着点儿。” 白苏心道,这事不就是蒋姑娘替您争取来的吗? 别人不知道,她和白芷可是很清楚,蒋嫣然怎么把陆弃说得无言以对。 她笑盈盈地屈膝行礼:“是,奴婢这就去。” “等等,让嫣然过来一趟,我有事跟她商量。” “是。” 一刻钟后,蒋嫣然跟着白苏匆匆而来,进到院里,她多看了几眼牡丹。 苏清欢在临窗大炕上坐着,把她的眼神尽收眼底,等她进来后便道:“你若是喜欢,去园子里挑几株回去。” 挪到她院子里的,算是她收下了,剩下的总不能都占着。 蒋嫣然道:“这些花花草草的,我从来都不喜欢,懒得侍奉,比我还金贵。” 苏清欢笑道:“不领情就算了,别人我还舍不得给呢。都留在园子里,谁喜欢看便看去,只让人看着不许胡乱攀折就是了。别人倒也罢了,主要是阿妩这个小祸害……” 提到女儿,苏清欢声音有些黯然,“阿妩和锦奴,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陆弃刚才被小萝卜叫走,不知道是不是阿妩有了消息。 蒋嫣然道:“夫人,您有什么事情吩咐?” 苏清欢这才想起自己叫她来的目的,道:“这两天,苏府那边怎么样?” “昨日苏将军回府的时候,在宋婆子屋里喝了一杯茶,回到书房发现那招娣表妹正躺在床上等他。苏将军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勃然大怒,回了曹夫人屋里。之后便让人把招娣和她一家人都撵出去了,说是边城之内,有手有脚的人都有活路,不行就去筑城墙,他管不了那么多。” 白芷冷笑一声:“苏将军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怎么不撵始作俑者?” 那个招娣,其实看起来老实本分,有些憨傻,说不是宋氏主使而是她自己的主意,谁也不会相信。 “你的意思是休妻?”蒋嫣然淡淡道。 苏清欢叹了口气,白芷却惊讶地道:“蒋姑娘,您的意思是,这是曹夫人做的?” “宋氏一个村妇,才来了几天?府里有几个人听她的?不说下药到送人这层层关节要经过多少人,你单单想,招娣要到苏将军的书房中,要经过多少人。没有曹夫人的默许,她能进去?” 苏清欢心里几乎可以还原事情的真相。 主意肯定是宋氏出的,完全的栽赃嫁祸,曹溦不敢,因为苏明俊也不是傻子;但是她顺水推舟肯定是有的,让这件事情愈演愈烈,从而让苏明俊忍无可忍。 果然,蒋嫣然道:“宋婆子一来就说带着村里的灵药,能生儿子的,非要曹夫人喝。曹夫人碍着苏将军的面子,喝了下去,结果上吐下泻好几天。所以她用药是完全可能的,尽管后来下的见不得人的药,是曹夫人让人给她的,但是她作孽在先,苏将军也没便没有多想,一股脑地怪罪下来。” “可是,曹夫人不怕苏将军查明真相吗?”白芷不解地问道。 “这些男人,对后院之事不过一知半解,谁能去细究?女人的路数,还是女人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