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礼止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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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不住吗?礼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自然也看清了他眼底看戏的色彩。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目光微凉的看着下面,一声不发,却使得围观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她,就连礼家人也安分了许多。 “大家似乎都对我的身份很好奇?也好奇我为何会站在这里?”她问出声,低下没有人回答,却是透出一样的答案。 好奇,他们看着礼苏,觉得她和当初的礼世子当真没有什么两样的,怎么会如传言那般,是个姑娘女扮男装蒙骗圣上呢? 礼苏抿了下唇,随后伸手将头上的束发带给取了下来,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衬得她的五官小巧而柔美,她又用纸巾擦了擦脸,将那刻意显得刚毅的妆容给擦掉,虽然变化不大,但却能让众人明显看出来,她是个女人。 先是一阵沉默,随后爆发一阵议论,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当众承认自己的身份。 “如众位所想,我确实是个女子,曾经替礼止上战场杀敌,是战场上拯救长沙城百姓的礼里长,也是被皇上亲封的礼监事,我生于礼家,在礼府中长大,却从未有过自己的名字,是礼止?还是其他?我不知道,但我清楚,那时的我,命不由我,而在皇后娘娘遭遇不测之时,礼王妃已经亲口向皇上说过,我并非礼府的人,我是谁,你们真要问我,我也很想知道。”她声音很轻的说着,透着股空落的迷茫。 她目光扫视,落在一直垂头不言的梦娘身上,一会又转开:“不如,你们告诉我?” 下面的相互看着,没有一人说话,忽然,异常尖锐的一声响起:“你,你是那丑八怪?” 是孟柔儿,她目光死死的盯着礼苏,里面满是怨毒之色,当看到礼苏不置可否的眼神时,顿时确定了心中的猜测,顿时,气恼,痛恨各种涌到她的心中,就是她,害的她声名狼藉,被王爷嫌弃,过得如狗一般。 她找了那么久的丑八怪,可算是出现了。 “丑八怪,你个野丫头小贱人,竟然敢害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孟柔儿顿时要扑过来杀了她,使得两个人一起拉都有些困难,站在礼苏旁边的千月实在忍不住她的辱骂将她点了穴道,而礼苏至始至终都是神色淡淡,没有任何反驳。 但众人却是清楚的看到了孟柔儿对她的仇恨和不屑,还有旁边的礼家人听到她的辱骂那异样的神色,这样的态度却是刚好和礼苏所言有些契合,她在礼府的地位,好似连个下人都不如? “妹妹,妹妹,我们可都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就算怨恨你娘亲,也不应该牵连到我们啊,她不待你好,我们以后会待你好的,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可得向皇上帮我们求情啊。”旁边的礼风眼睛一转,顿时降低音调,很是温和的看着礼苏,体现一副长兄爱妹之谊。 礼苏抬眸看过去:“堂兄,这是皇命,本官无能为力。” 她直接拒绝了,不顾众人变化莫测的眼神。 随后转眸,对旁边的官员:“时辰是不是到了?” “是,是。”那官员赶紧应道,看着礼苏冰凉漠然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发凉。 礼苏拿起旁边竹筒里的斩令牌,轻轻一丢,落在了地上,滚动了几下,清脆的声音在人多嘈杂的刑场上格外清新。 礼苏嘴唇轻动:“斩。” 旁边的刽子手顿时脱掉衣服,挥舞着粗壮的棒子,扑哧一声,在大刀上吐了水,在一片哭喊声中,朝着压在刑场中间的礼家人走去,扑哧一声,刀起头落,被点了穴道的孟柔儿的头第一个落下,头颅滚动在地,眼睛依旧睁的极大,愤恨的看着礼苏的方向,让人心中发凉。 “不,我不想死。” “礼苏,你好狠,你会遭到报应的,我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恐惧声咒骂声不断,使得整个刑场充满了怨气,看着由血汇成的一条条细流,以及地上滚落的头颅,低下围观的人都觉得害怕不已,唯独礼苏,依旧垂着清冷的眼,目光冷然的看着。 这样的她,让人想到的词,只有冷血,无情。 毕竟,不管梦娘如何说,但她那张和礼止差不多的脸,却是证明着血缘关系,而现在死的,可都是她的亲人啊,就算关系再不好,也不至于如此冷血吧。 最后,只剩下梦娘了,刽子手走到她身边时,她才抬起了头,杂乱头发下是她带着阴凉森冷的眼。 她盯着礼苏,礼苏也看着她,一会才道:“我真后悔留下你这么一个祸害,你就是灾星,没有你,礼家不会有今天,你就不该活着,不该,我应该那时候就掐死你,礼家就不会有今天了,你” 她话未说话,忽的眼睛一瞪,一道黑影闪过,再转眼,她的头已经滚落在地,嘴里有再多的话,心中有再多的秘密,也已经永远吐露不出来了。 “啊。” 下面的人被忽然的动静吓出了声,瞪着眼看着手中的剑还流着血忽然出现的高大男人,感觉着他浑身冷冽不可接近的气息,再看到他的脸时,顿时都赶紧移开了视线。 上面的官员呵斥声憋回嗓子眼,赶紧撩动衣袍,齐刷刷的一片跪地:“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一片头颅都磕在地上,表示臣服,君越却是没有出声,只是将随手从一士兵手中抽出的刀扔在地上,冷冷的视线一扫,最后和礼苏的视线相接,冷冽深沉的眸子顿时柔和起来,见此,礼苏紧绷的全身,顿时找到归顺的港外得到依靠,松懈下来。 她紧握的手松开,里面是一片冷汗的黏腻,但此刻她的身边,有了他。 她对着他轻轻的勾了下唇,表示自己没事,君越却是不打算就这样作罢。 他看着跪在面前的官员:“礼家犯罪,就当立即行刑,如此拖延误过时辰,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南国,难不成没有法度规矩存在了吗?” 他平淡叙述,但却瞬间将下面的官员惊的一声冷汗,赶紧应声:“臣知罪,请殿下降罪。” “既然知罪,那就按律论处。” 君越冷然应道,那几个官员心中的庆幸顿时破灭,脸色都是惨白惨白的。 说完后君越就朝着礼苏的方向走去,目光落在她披散的头发上,盯了一会,随后走到她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她的头发,将本就顺滑的头发又给理了理,随后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用发带束好。 礼苏一直没有说话,她微微侧身,迎上他漆黑的目光,不由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阿越,我想回去了。” “好,我们回去。” 他没有问她为何在这里,怎么会成为主监刑官,直接给了她最大的依靠。 她真的累了,所以上了马车,她就靠着君越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院内的床上了。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礼苏正准备用膳,却发现千月的神色有些奇怪,她开口询问:“怎么了?“ “小姐,外面,有人在等你。”千月知道礼苏今天的状况不好,本来不想说的,但事情,却不是她可以决定的。 “谁?” 礼苏到达后面的偏院时,就看到里面背对着她站着一道清瘦的身影,她不由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才走了进去。 “哥哥。”沉默了一下,她还是喊了出来,那背影顿时僵硬了下,随后转了过来。 他盯着她看着,并没有应答的意思,眼底一片复杂之色。 礼苏避开视线,朝着旁边走去,拿起旁边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递了一杯过去:“哥哥,有什么话,坐下说吧。” “为何?”礼止总算开口,声音有些沉重。 “哥哥不是应该离开京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礼苏不答反问。 “为何,为何你要监斩答应监斩礼家的人,再如何,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礼止很是几分悲哀的说着。 “哥哥看到了?那应该明白,皇命不可违,作为臣子,我如何有选择的余地。”礼苏很是平淡,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礼苏多么贪生怕死,为了自己,不惜亲自下令杀自己的亲人。 她看着礼止:“哥哥回来,就是为了质问我吗?我身处朝廷,就得奉命执事,不管犯人是礼家人还是张家人,在我眼底都是一样的,哥哥也觉得,我冷血无情,刻意报复礼家。” 礼止袖下的拳头有些缩紧,脸色有些苍白,语气却是坚定:“你不会。” “有何不会?虽说皇命在身,但我可以不用亲自执行的,但我厌恶礼家人,他们带给了我太多不好的回忆,我一直惦记着的母亲,竟然栽赃陷害我,还口口声声的喊我灾星,我恨她,恨她救了我又放弃了我,所以我想要亲眼看着我所怨恨的人去死,这就是事实。”礼苏声音尖锐了几分说着,眼底带着冰寒的冷意。 “你不会的。”礼止心底发闷,但仍然坚持所想,在他的印象中,礼苏一直都是善良而温顺的,他大多数偷偷看她的时候,都能看见她捧着一本旧书在认认真真的看着,乖巧而安静,所以他就经常不经意的将一些旧书想办法带去给她。 而在之后,她虽然有了些变化,但他知道,她的心是依旧的,不会那么残忍可怕,心底藏着深深的怨恨。 他看着礼苏,忽然想到什么:“是因为我吗?你就是这样拿到我的赦免的吗?” 礼苏摇头:“哥哥,你不要想太多,这礼府,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我自然不能置你于不顾,你若是想要打我骂我,就现在动手,若是没有,就离开京都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虽然礼苏将礼止带了出来,但礼止却是被算作流放的人,没有允许是不能返京的。 礼止哪里愿意,很是义愤填膺:“这当今皇上当真是恨,我家有罪,但娘亲已经伏法了,为何要如此陷你于不忠不义之地?难不成是因为太子殿下?” 礼止越想越是清晰,想到之前梦娘在他耳边说礼苏的话,又想到今日君越对礼苏的袒护。 他不由一把拉住礼苏的手腕:“你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礼苏脚步不动:“我不能离开。” 礼止转身看着她,语气有些愤愤:“小苏,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他根本不愿你与太子殿下在一起,不管你是否是礼家的人,如今你的名声总而言之,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否则到时候你会很难过的。” 礼苏心中一涩,这些,她又如何不明白,虽说皇帝许诺给她在君越身边留一席之地,但终究不过是摆设而已,但拒绝,不说有礼止,还有她的性命也会立刻堪忧,但这一切,都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最主要的是,她爱着君越,怎能看着他几年后死去? 这于皇帝而言,可能只是失去最满意的继承人,但对于她,却是所有。 她根本没有选择。 “哥哥,我想留下。”她看着礼止轻声说着,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礼止不愿意:“小苏,如今你处境并不乐观,皇后娘娘不管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到底是被娘亲所杀,皇上甚至是太子不会介怀是不可能的,你别犯傻了,乖,听哥哥的,离开京都,我们兄妹两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如今,我可只有你一个妹妹了。” 他苦口婆心的劝着,不希望她继续执着。 礼苏心中触动,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伸手抱住礼止:“哥哥,纵容我一次吧,只希望之后,哥哥还认我这个妹妹,还愿意护着我。” 听出了礼苏话中的坚定,礼止叹了口气,最终没有再次试图劝阻,他拍着她的背,温声道:“哥哥一直都在。” 送走了礼止,礼苏还是不安心,让千月安排两个人保护好他,才算了了一件事情,她又开始泡在医药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