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冥冥之中

    林天海之所以要选在十二月份发布紫团的第一张单曲专辑，是因为不久之后就是各个地区的寒假了，在寒假期间她们人员齐整，不仅适合打歌冲击更高的专辑销量，录制各电视台的特别节目也比较方便。除此之外，年末发作品的歌手少也是一个原因，竞争对手都是些唱片业的小鱼小虾，索尼娱乐和林兴业对这些人有着绝对的优势。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年末这段时间公司内气氛异常紧张，各个部门都要抓紧最后这段时间提升业绩，能够倾斜过来的资源相当有限。虽然这个大型女子偶像团体是林兴业和索尼娱乐的战略项目，但也不可能用整个公司的能量去捧，毕竟跟电影冲奖、节目冲收视率比较起来，偶像组合单曲的优先级是远远不如的。

    “要是能一直在仙境大剧院演出就好了。”虽然被丰田集团买下了十年的冠名权，但公众还是更喜欢用“仙境大剧院”来称呼石田建设刚建造完成的这座大剧院，宗国古风的建筑群和东京湾平静的海面相得益彰，确实如同仙境一般。乃木坂的少女们也更喜欢这个名字，因为这样叫着，仿佛她们自己也成了仙女似得。

    “别做梦了，咱们现在连三百人的场子都填不满，上面怎么可能让我们在那里进行常规的演出，咱们赚的门票钱都不够场地维护费用的。”看着一脸激动的生田绘梨香，樱井怜香忍不住给她泼冷水，她们现在还只是新人女子偶像，粉丝数量实在有限，“大明星”只是公司营造的一种错觉罢了。

    乃木坂每周会有三次剧场演出，全都放在森林剧场的地下表演场进行，逛街少女的三个少女现在风头正盛如日中天，不仅需要去全国各地跑商演，还有小规模的巡回演出任务，肯定不能像以前一样窝在小小的剧场里表演。冈本七海她们每周大概也就一两天能在东京的剧场演出，留下的空缺自然是需要别人去填补的，于是乃木坂就成了公司最好的选择。

    乃木坂团内人数众多难以协调，托尼斯事务所的舞美团队会根据能够到场的人员对走位进行微调，不过舞蹈本身是不会变的。在小剧场里积累人气发展粉丝，这几乎是所有尼本偶像组合的必经之路，直接打歌录节目跑活动，那是涵国偶像的模式。

    林田海之前说的“你们的主场”，只是一种言语上的激励罢了，他不可能真把那么大的大剧院当成偶像活动的小剧场来使用。现在被丰田冠名后的仙境大剧院由专业团队运营，平时承接一些音乐剧、音乐会、舞台剧的演出活动，帮林兴业赚点场地费，让会长大人不至于亏本经营。

    森林剧场跟仙境大剧院确实没法比，可毕竟是由一家大型夜店改造而来的，坐下三百个观众轻轻松松，特殊的日子里拿掉椅子改成站票，还能容纳更多的观众。除了舞台下的大厅之外，二楼还有几个vip单间，可以让一些身份敏感或不想跟宅男宅女们挤一块的“优质客户”享受居高临下的视野。

    “可我们的单曲专辑不是首周大卖十九万张，空降公信榜第一位吗？”乃木坂这三个字此时的话题性，几乎都是由专辑销量带起来的，她们的单曲《你的名字是希望》数据实在太好，好到各界难以忽视的地步，这也是生田绘梨香的信心所在，“好多前辈的专辑销量连我们的零头都不到，可是开演唱会场场爆满啊。”

    中田加奈无奈地摊开了手，“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们的单曲真的卖出了十九万张吧？音源回购了解一下。”公信榜虽然有着公信二字，但真的是谁信谁傻瓜，原本卖磁带卖cd的年代还好一些，网络普及后有些事情做得越来越过火。

    “什么叫音乐回购啊？”生田绘梨香一脸不解。

    “简单来说就是销量作弊。”中田加奈也不很了解内幕，只是从工作人员那里听了一些皮毛而已，“因为网络音源的购买也算销量，所以很多唱片公司和音源平台进行秘密交易，用大量的僵尸号购买本公司艺人的数字专辑，然后少给甚至不给平台钱。这种交易能达成，是因为平台卖出数字专辑也要给唱片公司版权费的，而这种不正当的交易可以大大提升平台的数据，让广告商更愿意投放广告，而其他艺人看到虚浮的销量也更愿意入驻这些‘人气’平台，扩展平台的市场。”

    “咱们的专辑销量里起码三分之二都是水。”生驹莉娜也不想打击同伴的信心，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她之前参加电视节目的录制，跟几个成员走在大街上做活动，别说露脸了，追着路人跑人家都不认识，说专辑实打实卖出去接近二十万张，也就骗骗小孩子。

    “很多都是个别粉丝重复购买的，一美的某个狂热粉丝就一下子买了一千张。”偶像组合的粉丝刷销量已经是常态了，秋叶原48因为有个畸形的选举制度，偶像不仅不制止这种非理性行为，甚至还出各种各样的花招怂恿粉丝们这样做。整个团的名声就是这么崩了的，发展到后期说是神憎鬼厌也不夸张，出去跑活动都要被前辈丢白眼。

    索尼娱乐在尼本的实力不行，但这不是跟别人比，而是跟米国的索尼影业比的，如果放在尼本和其他唱片业大公司做比较，他们还是稳稳占据着前三的位置。在索尼和林兴业的双重施压之下，呀吼等等门户网站都不会不给面子，首周十九万销量来得一点都不难，如果林田海愿意这个数字还可以是二十九万张，三十九万张。

    生田绘梨香难免有些泄气，她的理想是站在大舞台上放声高歌，之前在仙境大剧院的舞台中央表演就是她梦中的场景了，谁知道就出道第一天去表演了一下，之后就换到森林剧院这里来做“地下偶像”了，“唉，咱们出道那天多爽啊，站在超大的舞台上唱歌跳舞，连伴奏都是交响乐团……难到我们出道即巅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