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好的说客
“警监大人,最近西城会在神奈川、千叶、琦玉等东京都附近几个县的头脑人物都来了都内,这是关于他们行踪初步的调查报告。显而易见,很快就要有大事情发生了,不过我们还没弄清楚具体情况。”有组织犯罪调查课的课长大杉明广,恭敬地把一个牛皮文件封放在了办工作上,然后弯腰鞠躬,安静地等待着批示。 中野国分没有伸手去拿那份资料,而是走到办公桌前,俯视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青年实干派,“你上面还有部长,再上面还有警监,越了三级把资料投递到我这里,不符合程序也不符合情理吧?” 有组织犯罪调查课俗称第四课,上面还有刑务部的刑事部长以及参事官,虽然课长在樱田门确实是实打实的高层,但跟副总警监还差着三级呢。大杉明广面对质问并没有慌张,“我已经上报给部长了,他觉得我在一线调查更了解详细情况,所以才让我来您面前直接做报告说明。” “没有必要,关注这件事这是你们第四课分内的职责,报告止于刑务部就可以,最终有了定论在来我的办公室。”中野国分三言两语就给这个事情定下了基调,认为是刑务部就能做决定的问题,没必要让他为调查做背书。 “嗨咿。”没有问为什么,大杉明广直接领命,这就是樱田门的做事风格。 中野国分明白,有组织犯罪调查课和刑务部的负责人之所以要把这件事情拿到他面前来说,完全是因为他跟林田海的特殊关系,西城会现在背后站着的就是这个让他女儿倾心的男人。下属们会有此举,显然是想交投名状,趁着警监还没历任的这一年多时间赶紧站队,投入到他的门下。 别人都被去年西城会与稻山会的“忍界大战”搞得杯弓蛇影,可中野国分却很了解自己的准女婿,之前的混乱只是不破不立的代价而已。东京奥运就是对方一力促成的,不可能自己制造混乱为后续的事情提高难度,图个什么呢?在他看来,这次西城会有大动作,未必一定就是坏事。 “对了,这段时间加强白金台附近的巡逻力度。”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下个星期一就要去见未来的亲家母,他的心里就感觉空了一块儿似得。他就只有一个女儿,还是遍访名医又将知名大社全部打卡之后才求得的老来子,宝贝程度可想而知,为了不让下属误会中野国分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最近有不少国际名流因为tgc大秀汇聚于此,万一出了意外对我们的声誉都是巨大的打击。” “嗨咿。”大杉明广再次鞠躬应诺,完全没问加强巡逻投入警力这些第二课的职责跟他第四课有什么关系, 樱田门的大楼里日夜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而新宿的阴暗角落里也同样热闹非凡,秋田真次坐在二楼的监控室,俯瞰下面乌烟瘴气的小钢珠店,“梅泽组长真是辛苦,居然亲自在这里看着场子。” “每天都要出账的嘛,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再说现在乱七八糟的事情少了,反正也没什么其他活儿要做。”梅泽勇气与他的名字正好相反,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希望他能勇敢面对一切,然而他却生性胆小如鼠,是西城会里出了名的缩头乌龟。 “这就要感谢那位了,若不是因为有他出面,这地方恐怕还是时不时就要受到稻川会那群野狗的骚扰。”秋田真次以前也来过新宿几次,虽然繁华热闹却也极为混乱,每当夜幕降临后街头巷尾全是身上叮当作响的小混混。然而他再来这里时已经很少见到那些到处游荡的家伙了,这些实质性的变化,让他更加相信林田海说的话,清除杂草的最好方式绝不是用镰刀,而应该是用麦苗。 梅泽勇气反复地咀嚼着这句话,似乎是想弄明白秋田真次是拿那位压他,还是单纯只在讲一个事实,“确实要感谢那位会长大人,只可惜咱们进不了林兴业啊,不然也不用窝在这地方当老鼠了。” 虽然店里生意兴隆,每天经手的钱相当不少,可大部分收益都被上面抽走了,剩下的也要维持排场养着小弟,不仅剩不下钱还要找别的朋友拆借过日子。若仅是如此也没什么,至少生活质量是不差的,可一呼百应看似风光,西城会的组长身份却根本见不得光,连儿子的学校搞家访,梅泽勇气都只敢借下属的房子演演戏,不敢真的把老师请到家里去。 “咱们进不去林兴业没错,但可以走他们的路子啊。”秋田真次说道。 “噗呲,本部长,你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硕士,还是麻省理工大学的博士?”极道里视林田海为偶像的年轻人至少占百分之八十,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都是混吃等死想当明星偶像的,偶像是岚……不是没人想学林兴业的那套,可那些散漫惯了的极道又不是绵羊,能力不足管不住他们,根本就别想有任何改变。 秋田真次被噎得老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年的学校在尼本其实还算可以了,但跟哥伦比亚大学、麻省理工大学这种比起来完全排不上号,更何况他还是大学肄业生。仔细一想,他跟人家林大会长是没法比,“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复制人家的成功,可学点经验总不难吧,难道你就甘心一直窝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店里,看着下面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然后跟着他们一起堕落?” “秋天本部长,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让我在下月的大会上投你一票吧。”梅泽勇气一副你被我看穿了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你并不是个好的说客,了解我的人都知道届时我一定会投弃权票的。” “梅泽组长,若我当不上代理会长,你猜我身后的那位能答应吗?”秋田真次不屑道,他根本不需要说服谁,只需要遵从那个男人的意志,“很多时候弃票不是谁也不得罪,而是得罪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