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皇室坐镇,海外开拓
有皇室坐镇“华夏龙腾”公司,就是金字招牌,也不用胡乱揣测,公司的导向就是皇帝的意思。 在封建社会,这就足以使人吃下定心丸,不必担心什么犯忌违法的事情。 当然,朱聿键已经表示将放弃对唐王的继承权,将凭着自己的本事挣饭吃。就因为如此,他才得到皇帝的青睐和重用。 “公司对外是打着民间的旗号,但大家估计也清楚,幕后则是朝廷的导向和支持。”皇帝命人搬来绣墩,与朱聿键认真地交代着。 皇帝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说道:“公司总部暂设在上海,分公司将在湄公、东番、吕宋设置。日后嘛,再视情况而调整、增设。训练基地在东番,气候环境等情况,与南洋地区比较类似,也算是适应新环境的锻炼吧!” 朱聿键认真地听着,问道:“万岁,朝廷给予认可,或是授职的条件,具体有哪些?” “朝廷的认可或授职,你们可以商议出个章程,上呈御览。”皇帝并不想面面俱到,在吕宋开个头儿,就让别人去费脑筋好了。 停顿了一下,皇帝又补充道:“可以参照吕宋,但也不必拘泥,总的方针政策就是鼓励在海外开拓进取,占地经营。朕以为,在总督以下,可设领主,地方可称自治领。” 既是自治领,在管理和经营上便有着比较大的自由度,可以因地制宜,更加有效地经营。 朱聿键消化了一下,继续询问道:“万岁,那期限是否也要比照吕宋,比如五十年。” “先不必设那么长的时间,朕与李旦的约定,也没拿到台面儿上。”皇帝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是可以的。主要还是看经营的成效,以及领主或总督的才干。” 有没有才干,其实并不重要。也不需要事必躬亲,你召些能人干吏帮你,成绩也是你的。 如果不明白这一点,或者说瞎管瞎干,或是道德败坏、横征暴敛,即便是自治领,皇帝也不会允许。 总之,皇帝是要借吕宋这个良好的开端,把向海外扩张定为长期的国策,也为大明子民打开一扇有着光明前途的大门。 当然,大明帝国还有自身的扩张,民间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而且,开拓进取也是要有效益的,不管是国家军队,还是民间团体,都要为朝廷增加收入。 这有点象承包,也有点象卖官,在大明直管的疆域内,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情况。那是基本盘,轻易不能动。 朱聿键与皇帝谈了很久,直到基本上领会了皇帝的意思,才告退而去,要写一份奏疏呈上,算是竞聘书吧! 皇帝起身离座,松缓着身体,走出了大殿。 又是郁郁葱葱的景象,夏天刚至,还不算炎热,温度令人感到舒适惬意。 呼吸着带着花草香味的空气,皇帝感到了身心的轻松。 大明帝国尽管还有积弊要扫除,但已经涣发出勃勃生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进步。 可以想见,扫除了建虏和蒙古诸部,开始了海外的扩张,即便有大灾害,安然度过也是没有问题。 至于大明帝国能扩张到什么程度,皇帝已经不是那么迫切,顺其自然就好。他已经把自己定义为大明的掌舵人、引路人,而不是事必躬亲的诸葛亮。 人心在变,皇帝自己就有了切身的体会。随着大明的安靖,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佛系,越来越慵懒了。 其实,想开了就是这样。既然自己不能再活五百年,又何必操心五百年后的事情呢! 再说了,操心也没用,谁知道大明帝国会不会衰弱,甚至是灭亡。 尽管皇帝已经尽力把大明打造成世界第一强国,可盛衰无常,哪里真有什么日不落呢? 而且,人都是会变的。自己费尽心思教育栽培,觉得能够继承自己辛苦打下的基业的继承人,会不会变得昏庸,也没法确定。 或许,该是逐渐削弱手中权力的时候了。 太过强势,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者,可自己的子孙呢,没这个做弊器,就让内阁有个制约,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皇帝驻足于鱼池,看似在欣赏鱼儿在欢快地游动,脑海里却是翻腾不已。 封建帝王,九五至尊,高高在上的同时,又有几个德配其位,对得起国家和子民赋予他的权力,担得起他应该承负的责任呢? 一个混蛋君王,足以使一个国家衰弱,甚至是灭亡。如果是集体的智慧,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决策,但最坏的也基本上能够避免。 随手摘下一朵花,将花瓣一片片弹入鱼池,看着傻鱼围上去抢吃,皇帝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一个宫人匆匆走来,王体乾上前接过报纸,呈给皇帝。 皇帝接过来只看了几眼,便冷笑两声,把报纸又扔了回去。 对衍圣公的攻击开始了,头版头条便是文章《三朝衍圣公》。 宋、元、明三朝,不管是改朝换代,还是异族入主,衍圣公皆是稳坐不倒。便是在朝为官,对百姓疾苦亦无上奏进言。 既不忠君,亦不爱国。如此衍圣公,于国于民有何益?孔圣之学,难道非孔家后裔不能传承? 文章之犀利,言辞之刻薄,可谓毫不留情。稿子已经由皇帝审阅,皇帝很满意,认为这是一把锋利的投枪,把衍圣公刺得是体无完肤。 批衍圣公,批曲阜孔府,却不涉及孔圣。皇帝的原则和宗旨,文章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思想界的大革新,便从此开始吧! 尽管皇帝并不批孔圣,但在科举的试题中,却授意以孟子的理论为主。这个风向标是很明显的,对于要通科举入仕的读书人来说,尤其如此。 后世高考有时事题,大家都得关心国家大事、民生焦点,这里面有出题的考点。同样,在科举中,也有押题、划重点,也有用历年试卷作参考的。 皇帝既然对衍圣公不满,对于孔圣自然也心有芥蒂。从揣摩上意这方面来说,少谈孔圣,自然是趋利避祸的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