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药引
前段时日,闻远彬刚到靖原府,很是消停了些日子。只是最近两日又耐不住性子了,索性也不再掩藏,开始出入青楼楚馆。 至于刘天祥是如何搭上京城闻氏的,京城闻氏背后是否还有势力,他便不得而知了。 杜尘澜最近派了守月去打探那位通判大人,此人对他才至关重要。闻远彬会来靖原府,他猜测是怕是被家中赶出来的。 “少爷!咱们这么说,他们会相信吗?”守月经过这几日的历练,沉稳了不少。 “因为日子差不多,即便怀疑,也不敢轻举妄动,暂时不用担心。等将院子买了,再买几个护院,就安全多了。” 杜尘澜其实担心的是另外一事,若是有人使坏,在每日送去的豆干中做些手脚,再赖到他们头上,他们也是有口难辩。 索性这买卖最多只能做上两三个月,等他抽身出来,实施了计划,吴家也就不会有危险了。 只期盼这个名头能用上一段时日,在拆穿之前,他们能全身而退就成。 “蒋大夫!”马车停在了蒋氏医馆门口,杜尘澜进了医馆,向着正在抓药的老者招呼道。 “来了?”蒋大夫将药包好,递给了跟前的妇人。 蒋氏医馆的名声渐渐传了开来,大家也知道这医馆大夫的医术不错,号脉抓药更比别家便宜,因此病人便多了起来。 “昨儿您说我母亲的病有了起色,不过要换药方,只不知您后来为何没开药方?” 杜尘澜望着蒋大夫的目光有些疑惑,钱氏服用蒋大夫开的药已有十日之久,这两日头眩的症状确实缓解了许多。之前蒋大夫说,要想根治,就必须十日换一药方。 可昨儿诊断过后,蒋大夫只说要回去琢磨一番,没开药方便走了。 “药方老夫其实已经开好,但药方中还缺了一味药引。这两日琢磨琢磨,查阅书籍,找出替代的药物!” 蒋大夫说到此处也是犯愁,这味药引太难得,寻常是碰不上的。 “若是换了药引,那不知药效是否能如原方那般好?”杜尘澜听说要换药引,便担心会影响药效。 “自是不可能有,原本的方子是老夫琢磨了好几日才定下的,根治你母亲的病,有九成把握。若是找了其他药物替代,药效远远不如!或许只有五到六成,日后也极有可能再次复发。” 蒋大夫向来有一说一,他没把握的病症,从不夸下海口。 “也就是说根治的可能不大?那药引是何物?您为何要将其替换?是太过昂贵,还是您这儿没有?” 杜尘澜大为不赞同,若是根治不了,日后再复发,一样要吃苦楚。既然有这样药方,他自然不能放弃治愈的希望。 “概因这药引玉莹花十分难得,老夫手中并无此药,寻遍坊市也是没有的。即便去京城寻找,也不见得能遇上。因此,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玉莹花用途广泛,可治不少疑难杂症,然此药比起那些百年人参和灵芝都难得。或许那些大户人家府上会有珍藏,但这些人可不缺银子,当然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了。 “不知蒋大夫可知谁手上有此药?若是花了大价钱买,是否可行?”杜尘澜还是不愿意放弃,听这意思,虽有些难得,但也不是什么绝世珍宝吧? “不知!不过,老夫上次在西边靖原山上见过一次。只是已过月余之久,不知是否还在。”蒋大夫摇了摇头,他见杜尘澜对玉莹花十分执着,忍不住还是将这事儿给说了。 杜尘澜有些无语,“玉莹花想必十分珍贵,您既然见了,那为何不将其采下?” 蒋大夫翻了个白眼,“你当老夫不想吗?你可知道那玉莹花长在何处?那是长在断崖绝壁上的,玉莹花还不长崖顶,它长在最中间。” 玉莹花喜阳,大多长于悬崖峭壁之处,采摘十分困难,偏偏用途甚广。因此,玉莹花的价钱一直居高不下。 “若是去采摘,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更何况我也是远远望见,根本靠近不得。我不死心,想找了法子采回来,可在那盘桓了一日,也不得其法。不过后来到底给我发现了一处山洞,只可惜我身量太大,根本过不去。” 说起这事儿,蒋大夫简直心痛到无以复加。他趴在不远处瞭望,这株玉莹花品相十分完美。只可惜是看得着,采不着。 “那您为何不请身量瘦小之人帮忙?这山洞可容得什么样的人过去?”杜尘澜自然心动了,困难都是能克服的。 蒋大夫打量了一眼杜尘澜,接着道:“你这样的,应该可以试上一试,不过也十分勉强。” 随后他又指了指站在杜尘澜身后的洗月道:“他是绝对不成的。” 杜尘澜思忖了起来,那就是只能容得孩童过去,连洗月都不成。几岁的孩子,即便过了山洞,也无法去采摘玉莹花。这般说来,确实难度不小。 虽然那株玉莹花折磨了蒋大夫好几个日夜,但这事儿风险太大,之后他也就没再放在心上了。 “这事儿实在太过凶险,一个小娃子即便能过得山洞,那也采不了玉莹花。就连精壮的男子,站在那断崖处,都得吓出一身汗,更别说是个孩子了。这事儿啊!你别想了,没人会去的。” 突然小童送了茶水过来,杜尘澜瞥了那小童一眼,若有所思。 蒋大夫见状立即横眉冷竖,“鹊儿可不成,他日后可是要继承老夫的衣钵,给老夫养老送终的。” 杜尘澜苦笑不得,他可没那意思,只是想请小童帮把手罢了! “您误会了!不知这玉莹花价钱几何?” “其实玉莹花入药的是花茎,价钱嘛!得看花茎的大小和品相,大致在三百两至七百两左右。你母亲的病情,用不了多少,也不用品相极好的。你们若是银子凑得足,七日之内,老夫会与你留意。” 蒋大夫来府城已有月余,自然也听到了些杜氏三房的事儿。几百两银子,对杜氏三房来说,也不算小数目了。 虽说此药确实昂贵,但杜尘澜也不是吝啬之人。他既然成了人家的嗣子,尽孝乃是分内之事。 “不过为何是七日之内?”杜尘澜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