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一桶金
叶宁的目的地是河边的那片稻田。 她家所住的这片地区，原本是农村，地广人稀，。 随着青宁市的经济发展，这里逐渐建起了各种工厂，后来又建起了幼儿园、学校、医院、商场等。 叶家祖上就是地道的农民，家里有田有地，她家现在所住的房子，就是在原来的宅基地上盖的。 家中田地大多征收了，现在只剩下两亩水田一亩旱地。 田里的水稻被饱满的稻穗压弯了腰，还有半个月就能收割了。 月朗星稀，徐徐晚风拂过面颊，吹走了白天的燥热，带来些许清凉。 叶宁听着清脆悦耳的蛙声虫鸣声，不由想起一句诗‘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这诗正的很应景。 二黄见她一直看着天空发呆，好奇的汪汪叫，“大美人，你在看什么呢？” 听到它对自己的称呼，叶宁不由莞尔，低头揉揉它毛茸茸的脑袋，开始干活。 笼子长约两尺，口小的一端为盖口，进口处呈喇叭状，同时有倒齿，一旦黄鳝进了笼子后，在倒齿的阻挡下，就无法出来了。 笼里要放蚯蚓之类的饵来诱黄鳝，叶宁双手在笼子喇叭口处轻轻抚过，竹制的笼子就开始散发诱饵味道。 她将笼子依次放进稻田旁的水沟里，等明早来收笼就可以了。 下好笼子，叶宁带着二黄回家。 见到她回来，叶美美笑着对叶金贵说道，“爸，明天您的下酒菜有着落了。” 想到以往叶宁和叶阳逮的那些野生鱼虾泥鳅黄鳝的滋味，叶金贵看叶宁的眼神变得温和，“呵呵，是啊。” 叶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想吃她笼的黄鳝，做梦吧你们！ 这一天下来，经历了不少事，叶宁感觉有些累，洗头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整个人舒坦不少。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打量破旧的房间。 家里的三大间瓦房，当中那一大间做了堂屋，另外两大间隔成了四个房间。 秋玉华夫妻一间，叶美美、叶媛和叶阳三人各一间。 除正屋外，又另外用砖头和石棉瓦搭了厨房、仓房和杂物间。 她住的这间就是堆放农具、坛坛罐罐、簸箕箩筐之类物件的杂物间。 屋里摆设很简单，靠墙摆着一张硬梆梆的木板床，旧写字桌和方凳，还有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她所有衣服。 房间和叶美美她们的没法比，寒酸的不能再寒酸了。 再忍忍吧，她会尽快搬出去的。 等头发完全干了之后，她立即合眼休息。 明天，会是不一样的一天！ 夏日夜短，早上五点时，窗外已经光亮，叶宁也从睡梦中醒来，刷牙洗脸后拎着塑料桶去收笼子。 二黄见她要出门，赶紧摇着尾巴跟上。 叶宁提起第一个笼子，入手沉甸甸的份量让她开心的眯了眼。 笼子出水，差不多都装满了。 她打开盖口，一条条黄鳝被倒进塑料桶里，粗略数了下，竟然有十五六条，大小皆有。 不仅有黄鳝，还有几条肥泥鳅，她将太小的挑出来放生了。 另外三个笼子的情况差不多，看着大半桶黄鳝，叶宁开心的咧了嘴，露出满口齐整的白牙。 要是小弟在一旁，肯定惊的下巴都掉下来了。 以前他俩下笼子也有收获，但每次量都不多。 运气好的话够一餐吃，运气差只能笼到一两条或者空笼，有时呢，会笼到滑腻腻的蛇，收获惊吓。 开心过后，叶宁拎着桶和笼子离开稻田，径直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 “叶宁。”一辆摩托车停在叶宁身边，戴着头盔的小伙子笑着和她打招呼，“这么早来收笼子啊，有没有笼到？” 他边说话，边下意识往桶里瞧去，大惊，“都是昨晚笼的？” 叶宁看着小伙子露了真诚的笑容，“四哥好，昨晚运气不错，你这么早就上班啊？” 小伙子叫方辉，和她家住在一条街，还和她是初中同学，关系不错。 他初中毕业后去学厨师，现在市里凤凰酒店上班。 方辉下了车，指着桶中的黄鳝，说道，“叶宁，这么多一顿也吃不了，能不能卖些给我？” “卖啥啊？你拿就是。”叶宁说道。 她是着急赚钱，但对真心对她的人，情义远比钱重要。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不是我自己要吃。”方辉笑着摆手。 他解释道，“我这么早出门，就是去市场看看有没有野生鱼虾和黄鳝，有客人点名要野生的。” “菜市场纯正野生的太难买了，你这有现成的，我不买那不是傻子吗？” 听他这么一说，叶宁心生惊喜。 这样她就不用去市场折腾，不会耽误时间被秋玉华他们怀疑了。 她如实说道，“四哥，不瞒你说，我也准备去菜市场卖卖看呢，如果你真的需要，卖给你当然最好。” “如果你是去卖，那我全要了。”方辉高兴的说道，纯正野生的鱼鲜越来越难买了。 想了想，他又追问一句，“要不要留些下来家里吃？” “不用。”叶宁毫不犹豫的摇头，粉唇轻抿了下，“四哥，这件事还麻烦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我家里人。” 方辉很清楚她在家的处境，心一酸，下意识想抬手去抚她的头顶安慰。 但想到他们的关系，他眼神一黯，郑重点头，“叶宁，你放心，这件事除了你我二人，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对了，以后你要是有这些，直接来找我，我们酒店生意还不错，每天的需求量很大。” 他的帮助，对叶宁来说犹如雪中送炭。 若她去菜市场卖，先不说能不能全部卖掉，耽误时间是一定的，迟早会被秋玉华他们发现。 她感激的点头，“先谢谢四哥的关照。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只有你们酒店真的需要，而且不会影响你的工作，你才能买。不然，你就是瞧不起我。” “哈哈。”方辉爽朗一笑，又想拍她的头，“要不是酒店需要，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买，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 他一直想帮叶宁，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 现在有这机会，既是工作需要，又能帮她，他当然不会错过。 在城里的菜市场打着野生名头的黄鳝，个头大的要卖四十多一斤，小些的最便宜也要二十五六，郊区这边一斤大概便宜七八块的样子。 方辉要按城里市场的价格来买，但叶宁坚持按郊区这边的价格来，而且还要低于市场价。 方辉不同意，说这样叶宁太吃亏了。 最后两人定下，不管个头大小，一律按二十五的价格来买。 这桶黄鳝大约有十二三斤的样子，最后叶宁收了二百八十元。 二百八十元在九六年不算小数目，好多人一个月工资还没这么多呢。 再次向方辉道谢后，叶宁揣着钱高兴的往回走，再多卖几次，就可以尝试做其他买卖了。 笼黄鳝当然不能做长久的发展之计，就算她有异能也不能保证每次能有这么好的收获。 她的目标是做美食王国，她的好厨艺不能浪费了，只是苦于没钱罢了。 不急，慢慢来！ 叶宁信心满满的回到家。 家里静悄悄的，秋玉华他们还没起床，她将钱用塑料袋包了，然后藏在二黄的狗窝里。 她轻拍它的脑袋，“二黄，帮我看好了，下午带肉骨头给你吃。” 想到香喷喷的肉骨头，二黄高兴的点头。 叶宁去厨房淘了米，放进电饭煲里煲粥，然后去处理昨天的竹子，要多编些笼子出来。 等到七点多，秋玉华他们三人才起床。 叶美美打着哈欠，站在堂屋门口笑着问叶宁，“小宁，昨晚笼了多少黄鳝呀？” “没。”叶宁眼皮子都没抬，冷冷答了一个字。 “怎么可能一条都没有？”叶美美满脸的不相信，还指望晚上能吃红烧黄鳝呢。 叶宁这才看她，“大姐你这么能干，那今晚你去笼吧。” 这话噎的叶美美想翻白眼。 叶金贵听到了，也有些失望，但他什么话都没说，同时也制止叶美美再说什么。 今天去韩家才是大事。 吃过早饭，秋玉华去买礼物。 当她提着买好的礼物进院子时，见叶宁还在弄那些竹子时，不由火冒三丈。 “死丫头，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这么大人了，什么事都还要老娘操心……” 听着秋玉华语气不善的骂声，叶宁烦躁的拧了眉，放下竹子回房间去换衣服。 她刚将房门关上，门外就传来叶美美甜美的声音，“小宁，开下门，送你一样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