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天下最善良的老母亲
所以出现在洛北身上的情况,说好听点,是因为卿溪然的分析能力实在太出众了,他需要卿溪然来教他下一步该怎么走,为此,他很愿意听卿溪然的话。 说难听点,洛北就是那种空有武力值,却毫无主见的人,他已经被卿溪然的恩威并施给驯化了。 洛北的这个缺点,都还不如澍鞅。 卿溪然本身没什么野心,她知道自己不想做大事。 不是做不成,是不想。 所以这个草台班子,卿溪然一开始是不放在心上的。 可是现在她改主意了,与其自己带着个孩子,到处搬来搬去的找地方住,躲这个藏那个的远离危险,那还不如自己去控制一个地方,将周围所有能威胁到自己和孩子的因素,都控制在安全范围内。 而她现在在做的事情,包括削弱时代小区年轻男人们的战斗力,利用一期的男人们,控制住二期的男人,这些都是她在修剪自己和卿一一身周的危险因素。 过了一会儿,一期上空传来一阵阵棍棒敲打皮肉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声响起,卿一一也从顶楼下来了。 她已经做完了姜老师布置的观察作业,将自己所观察到的细节全都说给了妈妈听。 要想小盆友达到侦察水准还是差了许多,但卿溪然听着,卿一一的观察能力已经比同龄的孩子强了许多,至少在她这个年纪,能够将每个人身上最明显的特征表述出来。 这已经很好。 于是卿溪然拿出了口袋里的小猪佩奇贴贴纸来,抠下了一只猪给卿一一,以兹奖励。 卿一一高兴得不得了,根本就没怀疑过为什么原本应该是姜老师奖励给她得小猪佩奇,竟然到了妈妈的手上。 她只知道妈妈的手里还有一整版的贴贴纸,于是卿溪然和卿一一吃完午饭后,卿一一主动拿着观察用的玩具望远镜,问道: 妈妈,一一还可以继续去做观察作业哦,我继续观察叔叔打架,然后晚上再奖励我一个贴贴纸。 卿溪然扫了卿一一一眼,才不给卿一一骗,人工湖都没人了,卿一一还观察什么啊?就一个全都是垃圾的人工湖,这个观察作业也太好做了,小姑娘分明是想骗她手里的小猪佩奇贴贴纸。 为了不让卿一一那么容易的骗走她手里的小猪佩奇贴贴纸,卿溪然又给卿一一拿了一碗红豆和绿豆混合起来的豆子, 你昨天的豆子都还没分完呢。 妈妈,我都快变成斗鸡眼了。 可怜兮兮的小朋友,坐在餐桌边,一脸控诉的看着卿溪然, 妈妈,灰姑娘的后妈也是天天这样折磨她的。 这怎么叫折磨? 被女儿泫然欲泣的大眼睛,给击中了良心的卿溪然,指着那只大碗说道: 这是你昨天的工作没做完的呀,你自己看,我没要求你一定必须分完红豆和绿豆了才能睡觉,我就已经算得上是这个天下最善良的老母亲了,你自己说吧,半途而废是对还是错。 错!还要打个叉。 卿一一觉得妈妈是对的,她只能认命的开始分绿豆和红豆,但是这回她学乖了,她不直接用眼睛在碗里找,她先是从碗里抓出一小把来,在自己的小手心上,把红豆和绿豆拨开,然后红豆放进红豆碗里,绿豆放进绿豆碗里。 卿溪然就坐在卿一一的身边玩手机,抬眸间,视线穿过餐厅的落地窗子,见几个男人徘徊在她家的院子外面,悄声的指点着。 她的目光泠泠,这几个男人她全都认识,二期的业主,不是澍鞅那一拨,属于二期另一拨小团体。 这拨人平常不怎么在业主群里发言,也从不参与二期与一期之间的争斗。 本来卿溪然还不太了解这拨人寻常都干些什么,但是现在她明白了。 又见没一会儿的时间,卿一一已经挑了小半碗的红豆和绿豆,卿溪然起身拿了个镊子给卿一一,说道: 一一啊,用镊子挑。 可是妈妈,我不会用这个呀,这个好难呀。 天真的小姑娘站在椅子上,上半身趴在桌面上,见妈妈坚持,只能很听话的拿着镊子,小手有些不协调的用尖尖的镊子头,好不容易夹了一粒绿豆,一下子,绿豆就掉进了碗里。 卿一一摸摸小姑娘的脑袋,鼓励道: 加油,一一,我们晚上有没有红豆粥喝,全靠一一了哦。 真是责任重大啊!卿一一立即振作起来,小手拿着镊子,认真的盯着另一只小手掌上,那密密麻麻的红豆和绿豆,仔细的,一粒一粒的夹着红豆和绿豆。 因为精神太过专注,小鼻尖都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卿溪然站在卿一一的背后,看了一小会儿,转身从厨房里抽出一把剔骨刀,收在了袖子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就这样站在卿一一的身边,看一眼落地窗外,又看回卿一一,眼神在冷冽与温柔之间切换着。 她家院外,那几个指指点点的男人中,有人说: 我们掏了那么多的空别墅,这家还没看呢。 听说这里面住了人,是一个寡妇和一个孩子,还是别了吧。 很显然,现在小区闹成了这样,做什么违法犯纪的事情,也没有人管了,社会物资匮乏,水源紧张,所衍生出的现象,就是有那么一小撮人,开始想办法,从非法渠道获取物资。 之前,就连卿溪然都想过,可以去找找看那些无主的房子,用那些无主的房子当仓库囤积物资用。 现在时代小区里,有人掏空别墅,自然也是正常的。 为什么?我跟你说,这个寡妇的名声不太好,听说是被人bayi养的小三,没关系,她是个坏的,我们就去她家掏物资,管她在不在家呢,这也算是劫富济贫了。 对这几个人来说,因为卿溪然的名声不好,所以他们也不用调查事情真相,尽可以欺负她们这对孤儿寡母没关系。 因为卿溪然本来就是坏的,所以对她做任何过份的事情,人们都没有负罪感。 大家怀着这样的心理,当即就准备进卿溪然家的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