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厕所
大山里的夜晚格外的漆黑，即便厂子里装了路灯，走起路来依然阴森森的，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后吹冷气一样。 更关键的是诺大厂子夜里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燕玲、郭小圆、董程程几人一路走来，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她们，身上毛蹭蹭的，“都怪白小飞，非要和老板说什么闹邪的事。” 陈燕玲心中埋怨起来。 对于白小飞，她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说实在的，白小飞面孔倒不差，但和他相处时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自在感，给她一种感觉，就好像不是正常人一样。 有时他会分外的热情，有时又会冷漠的可怕，前一刻说过的话，甚至下一刻就会完全推倒，完全不认。 就好像是电视里上演的双重人格一样。 总之，她陈燕玲在大学时候，很少和白小飞接触，在整个校园里，追求自己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十几。 再无聊她也不会和白小飞这种人多聊。 几个女生一路叽叽咋咋讨论着话题，借此抵消心中的恐惧，终于来到了厕所区域。 皮革厂的厕所，男厕和女厕所在的位置不同，男厕位于一楼区域，女厕则在二楼位置。 进了宿舍楼，看到耀眼的灯光后，陈燕玲、郭小圆几名女生顿时暗松口气，胆子大了起来，向着厕所走去。 进了厕所后，陈燕玲、董程程径直去了蹲位。 郭小圆则是对着洗手台上的一面镜子补起了妆容，虽说篝火宴会马上就要结束，但女孩子总归是爱美的。 路过镜子时，下意识的便想要补一补，更何况郭小圆根本没有上厕所的欲念，之所以过来也是为了陪一陪好闺蜜。 吧嗒！ 忽然，一下脚步声在厕所门外的走廊中响起。 “谁啊？” 郭小圆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头也不回。 接着，她脸色一怔，感觉到不大对劲。 这声音怎么是突然出现的？ 而且听起来只有一下。 人类···能够从很远的地方一下跳到近前吗？ “装神弄鬼。” 郭小圆强自镇定，嘀咕道。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走出来查看了一下。 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郭小圆心中直犯嘀咕，再次走到了镜子前，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厕所的位置。 陈燕玲和董程程已经进了好一会了，怎么还没出来？ “玲玲、程程，你们好了吗？” 郭小圆问道。 厕所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郭小圆愈发狐疑起来。 她静静听了一会，回头再次补起了妆容，左边脸上的眉角有些乱了，都怪刚刚的赵晓东、王大富，将啤酒溅到了她身上。 她一遍一遍的轻轻描着眉梢，本来一切都还如常，描完之后她还轻轻眨了眨眼睛，越看越是完美，忽然···郭小圆脸色煞白，露出了浓浓的惊恐。 镜子里的这张脸···这张脸怎么这么陌生。 这不是自己的？ 阴森、冰冷、煞白··· 带着诡魅笑容。 啊！ 郭小圆忽然尖叫起来，然而却感觉到像是有一双大手死死扼住了她的脖子，让她难以喘息，声音一点都发不出来。 镜子前的水龙头自动打开，哗啦啦从里面露出通红的液体，偶尔还夹着一个个零碎的器官，眼睛、鼻子、碎骨茬，无比恶心。 郭小圆眼白直翻，浑身抽搐，无尽的恐惧将她淹没，渐渐的意识开始丧失··· 里面的厕所蹲位中。 董程程哼着小曲，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一样，很快解决了自身问题，轻轻提起裙子，打开厕门，走了出来。 “玲玲、小圆，你们好了吗？” 董程程问道。 一侧的厕门内没有传来任何回应，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董程程秀眉一皱，走出厕所，来到洗手台的镜子面前，抱怨道：“没义气，两个都跑了，居然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洗手台已经再次恢复原样，像是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连郭小圆的尸体都不见了。 董程程打开水龙头，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补起妆容。 不知是不是错觉，镜子的自己今天看起来似乎格外漂亮，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里面的这张脸似乎都完美无瑕。 她还来没见自己这样貌美过。 心中暗暗满意，手掌在脸上轻轻拍着，可是拍着拍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居然溢出了丝丝猩红的鲜血。 董程程吓了一跳，赶忙看向自己的手掌。 白皙的手掌没有任何血液的痕迹，可是为什么脸上却这么多血？ 她露出疑惑，再次向着脸上摸去，看向自己的手掌。 依然一片白皙，没有任何血水。 不过当她的目光再次接触到镜子时，却忽然露出了浓浓的惊恐。 镜子里的那张脸直接溃烂了起来，满脸都是猩红血水，半张脸皮都脱落了下来，挂在脸颊上，露出诡异笑容，说不出的恐怖。 啊！ 董程程尖声大叫，转身便逃。 咔嚓！ 忽然，一声脆响，她的脑袋毫无征兆的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眼睛圆瞪，声音戛然而止。 蹲位中的陈燕玲，终于听到了一些声音。 说来奇怪，自从蹲下之后，她就觉得这间厕所格外的闷人，像是蹲在一个封闭的狭窄盒子中一样，连呼吸也都有些阻碍。 “程程、小圆，你们在干嘛？” 陈燕玲好奇的问道。 外面一片静谧，没有任何回应。 陈燕玲秀眉微皱。 “程程、小圆，你们还在吗？” 她又喊了几遍。 依然没有回应。 “不会先走了吧？” 陈燕玲收了补妆镜，正准备起身，忽然蹲位之中自动冲起了水，哗啦啦作响，不少水珠直接溅到了她的皮肤上，奇怪的是，这些水珠居然还热乎乎的。 而她根本没按冲水，怎么会无缘无故自动冲起了水。 陈燕玲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很快惊恐的瞪大眼睛。 血！ 猩红猩红的血！ 自动冲便池的不是水，而是沸腾的鲜血。 “救命啊！” 陈燕玲尖叫起来，赶忙打开厕门，想要向着外面逃去。 不过门栓是打开了，但是厕门却牢牢闭合，像是被人从外面抵住了一样，任由她疯狂拍打，根本不动一丝。 “小圆、程程，快给我开门！！” 然而外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便池中猩红的血水依然在往外狂涌，从这些粘稠的血水中渐渐浮现出了一道模糊的影子，探出一双手臂，向着陈燕玲缓缓抓了过去。 “唔···” ··· 此刻，白小飞正在房间内涂着花露水。 也不知怎么回事，后背到现在依然是滚热一片。 他转过身来，对着镜子照了起来，只能照出大半个后背，看起来除了几道抓痕外，其他依然如常。 他连连摇头，再次涂了几遍花露水。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道尖叫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嗯？” 白小飞露出狐疑。 盖上盖子，将花露水放在一边，轻轻拉开房门，准备去看看。 不过就在他手掌拉起房门的刹那。 咔嚓一声，整个房门瞬间被他扯下，像是泡沫做的一样。 “卧槽！” 白小飞蒙了。 什么情况？ 这门也太不结实了？ 他一脸懵逼的看着手中的房门。 正宗的防盗门，居然被自己随意一拉就给拉断了？还有，这防盗门在自己手中未免也太轻了？ 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面孔，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不是梦？ 是真的！ 他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变异了？ 灵气复苏？ 金手指？ 和刚刚的流星雨有关？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有没有变得和自己一样？ 等等，自己之前好像后背突然发烫发痒，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白小飞脑海中一刹那出现了无数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