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退一步海阔天空
普通人在乎的奢侈品，包包香水啥的都是索菲娅的玩具，住房豪车那都更不在话下。 就像呼吸的空气，没事儿喝的白开水那么轻松。 不然咋叫有钱人呢。 反倒是感情，无比珍贵。 那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哪里是形容普通人的。 分明是给不差钱的达官贵人们准备的。 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带来巨大的利益。 不过一周时间，索菲娅已经把办公团队全都移回家里，天天在能容纳十多人的豪华大餐桌上开会。 客厅起居室，哪里都有助理文员在办公。 打算好好享受一个月的幸福家庭时光。 奥琳娜就打着过来看外孙女的旗号飞过来，然后要女婿打着招牌，带她去格罗宁根收割成绩。 老公爵自然也是屁颠颠的要一起走。 不能怪奥琳娜剥夺女儿的快乐，她的情况很危急。 北联邦能从世界第一庞大帝国崩溃，就是因为经济问题。 之后各种风云变幻几十年到现在，还是换汤不换药的没有本质改变。 准确的说，这是个政治问题，不是经济问题。 更不是奥琳娜这么个外来老尼姑念经就能解决的简单戏码。 所以一两年下来，除了得罪一帮原有既得利益者，奥琳娜一事无成。 如果不是赌场这边刚刚开始缴纳高额博彩税金，她估计已经要被有意无意的甩给国际通缉成为交易牺牲品了。 这才是有钱人操心的事情。 能说奥琳娜和索菲娅之间没有母女感情？ 可她们所有的感情都必须服从于实际状况。 就好比老公爵哪怕内心偏爱某个子女，也不能体现出来，稍微放纵点感情，因为会带来几十亿资产的变化。 必然带动其他子女的内心权衡，更会带来旗下资产的站队变动。 所以哪怕万般不舍，索菲娅也只能笑着送易海舟陪自己父母上路。 她得到了万贯家财，但得到的就是这个结局。 没有易海舟这样的男人，她不会干净利落的在法律手段之外就轻松搞定继承权。 没有易海舟在东南亚的布局，她也不会心安理得的送走父亲，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大权在握，再无后患，仅剩的后妈、长兄还想兴风作浪，都得先去东南亚了。 最重要的是，没有易海舟在东欧的局面，她的母亲再长袖善舞，也要身陷囹圄了。 偏偏这男人还没啥所求。 临走都是叮嘱厨师按照他准备的食材，要给索菲娅天天炖汤。 所以能带着笑送走，已经是索菲娅能做到的最好了。 易海舟也尽量让自己硬着心肠冷漠，摸摸女儿的手，犹豫下，还是在有风的机场跑道边探头亲吻了下索菲娅：“注意安全，我得空再来看你。” 眼泪再也没忍住的流淌下来，可索菲娅还是带着笑，坚强的嗯。 她是女公爵，不是可以恣意妄为深陷感情的小姑娘了。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也许某一天，可以早早的退休，过上那种无忧无虑的悠闲自在生活。 但前提是要让家族能平稳辉煌的延续。 看着头也不回的男人登上商务机，如同猎鹰般腾空而起的铁鸟消失在天际。 女公爵抱着女儿在那站了好久。 让等在后面的一排高管都不敢吱声。 现在算是明白那个男人，好像只会炖点汤开两枪的男人，有多么重要了。 在奥琳娜这边也同样重要：“只有你过去，才能搞定这个事情。” 易海舟还在竭尽全力的抹去心底波动，他是人又不是机器，满脑子都是老婆女儿的身影。 尽量漫不经心：“怎么说？” 老公爵就比他驾驭得好，笑眯眯的靠坐在高级电动轮椅里，满带微笑的看着奥琳娜剖析现状：“……一个新的经济委员会可能会替代我，现在我必须拿出个新方案来。” 易海舟莫名其妙：“我能做什么？” 奥琳娜摊开手：“两步走，第一必须证明整个格罗宁根奇迹是我的手笔，只有你才能说服那位女市长，她跟我对话都是兜圈子的。” 易海舟哑然失笑。 索菲娅为了改变母亲的困境，才同意发动了格罗宁根博彩产业的项目。 事实证明这只能治标不治本。 每年数千万甚至过亿美元的高额税收，能买的也就是奥琳娜的命。 改变不了她对北联邦的价值下滑。 甚至都比不上格罗宁根奇迹的重大意义。 谁都没想到，原本只是在博彩产业里面作为代理人出头的波娃，甚至本来就没算她的份儿，是让伊万来做这件事的。 她带着建设家乡的感情跟着回去，却骚操作连连的改变了州府城市的状况。 让原本没把她看在眼里的奥琳娜都过来考察过。 现在看来是要图穷匕见了。 没准儿之前她一直对北联邦总统都吹嘘这是自己的作品。 她那么会绷面子装场面，借力打力的。 好像是看出来易海舟的表情，奥琳娜也不脸红：“北联邦不可能对外直接宣布跟格罗宁根有关系，所以秘而不宣我才是背后操盘手，这也解释得过去，但现在需要女市长证明下，以达到我的第二步目的。” 易海舟点头：“嗯，没问题。” 特么就凭波娃和索菲娅在一个群，这事儿就不难。 更何况当初波娃逃到帕黎起步，也是索菲娅的支持，到现在她俩之间还有不少神神秘秘的协议。 波娃这小狐狸不过是故意漫天喊价，等着落地还钱罢了。 所以说这些贵族啊什么的，怎么会在乎自己女婿有几个情人，说不定内心还上帝保佑幸好有情人关系呢：“确认了这个，我就能争取要个特区来发展经济，这样我不但能远离北联邦首都的利益圈缓口气，也能有几年的时间来逐渐推动些局部经济发展证明我的一些经济政策。” 易海舟不得不对老狐狸鼓掌：“高招啊。” 在这样非常艰难的局面中，竟然能挤出片新天地来。 有了格罗宁根奇迹的背书，说明自己是有能力的。 那么转过来在北联邦内部搞个地方做特区试点，不管成不成，首先两三年内就缓冲下来，更主要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不会成为国家级别、首都圈这大磨盘的磨心。 其实这种京官不如外放的套路，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早就被证明过了。 只不过是易海舟书读得少罢了。 奥琳娜好像早就知道易海舟会支持自己：“无论特区在哪里，我也需要一些强力手段，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太明白了。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更何况这只是只老狐狸，没什么爪子的话，根本无法推动改变。 所以易海舟这边具备的暴力震慑，就需要像在格罗宁根那样，切实保证她的经济改变能推动下去。 易海舟能说啥呢。 这就是感情的代价，女儿都有了。 丈母娘有难，自己不上谁上？ 默默点头说好。 奥琳娜看了他这样儿，反倒笑起来：“我这是开疆拓土，最后便宜的还不是你，希望能凭借这一出彻底改变现状，慢慢也就能脱身到东南亚去享受生活了。” 一直笑眯眯坐在旁边的老公爵简直惊喜：“啊？” 奥琳娜起身推他的轮椅：“对，这次我是真的打定主意了，这个世界已经是新一代的世界，干完这一票我也该退休了，陪你去东南亚看猴子好不好？” 老公爵立刻红润起来的脸色，让易海舟都担心他会不会欢喜得马上风。 好歹他也照料这么久，赶紧起身：“好好好，行了行了，你们不要动不动就搞得这么激动，还有不要立FALG，你这话听起来就是很不吉祥的味道，慢慢聊，我到后舱看看给你们准备点什么吃喝。” 老公爵前所未有：“支持！我会全力支持你这次的方案行动！” 易海舟对奥琳娜做个鬼脸，看老丈人和丈母娘含情脉脉的靠在一起，关门出来了。 所以说，能说奥琳娜是在利用老公爵，还是因为感情叶落归根了？ 这份感情可真够昂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