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五十二章 呸！
眼看身旁同伴一个个倒下，苏斯士兵的抵抗意志迅瓦解。 从他们跟随裁决者动冲锋到现在，五百辆黑色机甲，一直在用杀戮不断的挑战他们的神经极限。 五百黑色机甲，平均每一分钟，就能击杀相同数量的苏斯机甲。如果不是这些黑色死神在初期将大部分时间都用于穿插分割，这个时间甚至可以缩短到五秒钟。而随着五个百人队分裂成十个五十人一组的攻击队伍，黑色魔鬼机甲的杀戮效率正在成倍提升。 宽阔的d88公路，已经是一幅地狱般的景象。数以千计的机甲残骸，散落在公路和两侧的原野中。干枯的野草被引燃，爆炸将燃烧的碎片抛上天空，又如同火雨一般洒落下来。乌黑的浓烟，不断从火焰中诞生，滚滚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空。 一些来不及逃脱的苏斯机士，在烈火熊熊的座舱中惨叫着。 有些座舱打开，冲出一个挥舞着双手绝望哀嚎的火人，还有些座舱已经无法开启，舱里的苏斯机士甚至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活活烧死。 沿公路冲锋的中路部队，已经彻底陷入了混乱。投入的三个团，现在剩下的不到两个营。 两翼部队相比之下似乎要好一点，不过，高驰骋的匪军装甲部队，正在将混乱带给他们。那些五十人一队的黑色机甲队伍，就像是一把把匕，在平原上肆意纵横。茫茫旷野上，到处都是这些黑色机甲队伍高突进的身影。 苏斯士兵无法想象，当这些黑色机甲最终分裂成五人一组的攻击小队时，自己还能顶多长时间。 九个团的作战单位，不过一万二三。加上没有战斗力的运输机甲，电子机甲和指挥机甲，也不过一万五六。理论上，不过半个小时，这支部队就会全军覆没！而事实上，只要损失过百分之六十，即便是为生存而战的突围，部队也会崩溃。 毕竟命只有一条。谁也不愿意白白丢掉。与其任由对方屠杀，还不如举手投降。 军官们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部队了。 眼看自己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对手却连一点伤都没有，再坚强的士兵，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恐惧。不少苏斯士兵脱离了队伍，向远处奔逃。当潮水般的中央集群在那黑色的礁石上碎裂成千万血红的浪花时，稍微聪明一点的都知道现在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 有几个迂回到了匪军部队西面的装甲连，已经停下了脚步。本该从另一个方向投入战斗的他们，正在渐渐远离战场中心。 轰！又一道耀眼的光芒横掠过大地。 苏斯机甲战士们抬头看见，远方的一个小土坡上，随着一道黑影狼狈地闪开，烈火从一辆已经看不出形状的裁决者身上冒出来，剧烈的爆炸将机甲的上半身炸得四分五裂。成千上万的钢铁碎片，向四面八方激射。 “他妈的！”胖子空着一双手，气急败坏。自己抡着机甲正砸得兴高采烈，没想到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竟然把机甲给砸爆了。 眼看一直在外围游走的莱茵哈特身形一展，又要冲上来，胖子一哆嗦，赶紧比划了一个标准的通用手势，暴喝一声：“暂停！” 莱茵哈特的动作并没有下意识的一缓。对于他这种水准的机甲战士来说，这种拙劣的把戏，起不了任何作用。相反，破烂机甲比出的那个暂停手势，反而将先机让给了他。连千分之一秒的迟疑都没有，他加扑了上去。 可就在裁决者刚刚加的一瞬间，十几枚导弹和三能量炮，骤然从破烂机甲身上电射而出，转眼就袭至面前。从旁边人看来，就如同莱茵哈特主动迎面撞上去一般。 胖子这一招又阴又狠。 在重新制造【逻辑】的时候，他就设计了这么一套瞬间满火力输出的远程武器系统。相较于普通单兵机甲，逻辑的远程火力极其强大，四个导弹射架上的十六枚导弹和三门能量炮的瞬间火力输出，甚至过了十代重型机甲。 而他比划的暂停姿势，就是射指令。 在近身格斗中，这个浪费手且毫无威胁的手势，在给敌人造成心理影响的时候，将同时开启所有的远程火力。一想到交战时，忽然给对手抽冷子来这么一下，这贱人就快活得满地打滚。 虽然远程武器在裁决者这一类级机甲的度面前，几乎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可是，顶级机士之间的生死相搏，就像武林高手之间的搏杀，摘花折叶皆可伤人。更别说莱茵哈特这么高冲着导弹和能量炮撞上去了！ 裁决者防御力再强，也不可能抵抗这么强大的火力，若是被十六枚导弹和三能量炮弹同时命中，铁定化作一团爆裂的火球。 猝不及防的莱茵哈特一时间魂飞天外，在空中接连变幻身形，手忙脚乱中，竟然也硬生生避开了大部分的导弹和能量炮。不过，终究还是有两导弹撞到了裁决者的身上。只听“轰轰”两声巨响，裁决者的左胸和小腹，被接连击中。 剧烈的爆炸，炸得裁决者灰头土脸。接近四千单位的能量护罩，瞬间被削去了三分之一。 “这王八蛋好厉害，”胖子脸上的肉一阵乱抖，一时间又气又恨，口中哭号着扑了上去，“老子跟你拼了！” 刚刚在剧烈的爆炸中强行站稳身形的莱茵哈特，还来不及调整重心，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以乳燕投林的姿势扑了上来。 “咣！”地一声，破烂机甲，以一种极其猥琐的姿势，一把把裁决者抱了个结实。周围的人群张口结舌，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胖子羞涩地道：“亲爱的，往下看！” 众目睽睽之下，破烂机甲胯下竟然摇头晃脑地探出一支机械维修臂，直奔莱茵哈特的小腹。眨眼间就拆开裁决者小腹的装甲和外壳，探了进去。 无论是匪军机士，还是裁决者，或是正被揍得惨不忍睹的苏斯机士，此刻脑子里都只有同样一个念头——这狗曰的胖子，简直猥琐得不像个人！ 眼看裁决者就要被胖子“一鸡致命”，就听见“咣咣啷啷”一连串急促的金铁交鸣。被胖子抱在怀里的莱茵哈特肩顶肘击，在千钧一之际，挣脱了出来。身体腾空而起，一记边腿，带着狂怒的风啸，扫向破烂机甲的头部。 这一腿，快如闪电。 莱茵哈特被胖子接二连三使阴招戏弄，已经是怒火冲天，这一下含恨出手，裁决者的姓能已经被挥到了极致！ 那引擎的尖啸声，传动杆高运动时的咔咔声，机甲腰腹扭动助力时快收缩伸展出的金属扭曲声，还有腿部撕破空气腾起的一抹火红，无不彰显着这一记边腿的狠辣。 即便是对胖子有着无穷信息的匪军战神们，也心头一紧，更别提凤凰城指挥部天网屏幕前的斐盟军官们了，大家凝神屏息，一颗心几乎快跳出了嗓子眼。 胖子憨厚的嘿嘿一笑。磁力仪开启，机甲右臂在空中画了一个浑圆的圈，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裁决者的边腿往上一推。 裁决者一腿扫空，且力量被引向上方，原本很稳定的重心，陡然地生了改变，整个身躯都向后仰去，就像是一个被丢在空中打旋的破布口袋。不等莱茵哈特跌落地面，胖子已经矮身前倾，一记猴子偷桃，抓向裁决者胯下。 从莱茵哈特挣脱出腿，再到胖子猴子偷桃，这几下兔起鹘落快捷无匹，只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而让大家想不到的是，以莱茵哈特的水准，裁决者这凌空一脚，怎么可能出现重心不稳的低级错误。要知道，胖子右手画的圈，脸碰都没碰到他。 转眼间，胖子的手已经递到了裁决者两腿之间，只听他羞羞地埋怨：“痒得厉害，给我。” 噗嗤一声，一位女参谋猛地笑了出来，随即脸上一红。众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胖子的身影配合他急不可待伸手去抓裁决者胯部的姿势，将一个的银娃荡妇欲火中烧，恨不得立刻跟人**的嘴脸演绎了个十足！ 一些人甚至怀疑，这位匪军中将，究竟是在调戏莱茵哈特，还是这家伙天姓如此？！ 被这熟悉的无形力量一推，莱茵哈特惊骇之下，左脚勉强点地，猛地一挺身，机甲在空中一个倒翻，与千钧一之际，避开了胖子的猴子偷桃。 当他拼命闪开胖子接踵而至的一记摆拳，踉跄后退十余步，站稳身形时，背上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早在夕阳山，他被这种忽然出现的力量所干扰过。好几辆匪军【游侠】，就是依靠这种力量，造成了他的动作变形，从而逃过他势在必得的杀招。而和胖子的交手，短短几分钟内，他已经是第二次被这种力量置于险境了。 显然，胖子对这种力量的运用更加娴熟，更加狡猾。交手这么长时间来，他只用了两次，而两次，都是以四两拨千斤，让自己的动作瞬间变形。 莱茵哈特看着如同一只地鼠般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胖子，神情一时间惊疑不定。 零落散乱的中央集群最前沿，四十二辆裁决者，除了自己外，现在就只剩下十三辆伤痕累累的机甲还在匪军的围攻下苦苦支撑。 裁决者原以为可以笑傲宇宙的度，技巧，在同样强大的魔鬼机甲面前，毫无优势。包围他们的那一辆辆黑影，就像是一群飞舞的秃鹫，不断在他们身上制造伤口，逼得他们左支右绌。这样下去，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怎么，不想打了？我的手没你的金属脑袋动念头快，打不过你。不过”身为心理大师的胖子，瞬间抓住了莱茵哈特的犹豫，勾了勾手指，银笑道：“老子可以调戏你！” 说着，胖子双手齐胸，猛地比了个T字：“暂停！” 莱茵哈特骇然一惊，身形下意识地一闪之后，这才现，面前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噗嗤，这一次，是站在山头的邦妮笑了出来。 看了这么久，谁还不明白，论实力，莱茵哈特可说是这个时代机士中的顶级王者。普通机士，甚至于九级机甲战士，只怕在他面前连一招都撑不过。 可是，任凭莱茵哈特变得如何强大，讨厌的死胖子，都是他的天敌！也就只有胖子和他那辆各种手段神鬼莫测的破烂机甲，才敢在劣势的情况下，这么调戏莱茵哈特。 以自己对莱茵哈特的了解，只怕这位心机深沉风度翩翩的加查林贵族，这个时候已经被胖子**裸的调戏行为气得疯了。 指挥机甲展开的天网屏幕上，胖子抬起机甲左小臂，装模作样地看时间，悠悠地道：“在夕阳山，你们接连打了十多个小时，逃跑到这里，又跟我高强度战斗了这么久，怎么，金属脑袋不疼吗？” 原本准备动攻击的莱茵哈特，猛然间停了下来。 胖子的声音很淡。可是，听到他和其他裁决者机士耳中，却无异于一道霹雳。 机械电子和人脑的融合，成功率极低，即便是这些已经闯过生死关头的裁决者，也会终生面对一个问题——脑力使用过度，轻则昏迷，重则毙命！ 这个缺陷，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完全因人而异。有的人能够连续作战十几个小时，却很可能在保持极限的脑力输出二三十秒内，就出现昏迷。而有的人，或许只能持续作战不到两个小时，可是，只要稍微休息几分钟，就能再度战斗，持续同样的时间。 而裁决者中的大部分人，现在的脑力强度，是持续作战不过五个小时。神经高度紧张的高强度战斗不过半个小时。 如果是在一场持续数十个小时至数周时间不等的大型战役中的话，他们就需要在战斗间隙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同时，一个大队的裁决者也不会同时出击，而是会依照他们不同的战斗时间，采用轮番出击的方式。 夕阳山一战，裁决者中有不少人，都是因为连续出击导致脑力使用过度，而被匪军击杀。只不过，当时攻得猛，裁决者的威名又不能堕下，大家这才在莱茵哈特的严令中强攻。中途几次主动回撤，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是比纳尔特帝国整个改造人计划中，最大的秘密。这个胖子怎么可能知道？ 一时间，裁决者看向胖子的目光，如同见了活鬼！ “原本，你们还有机会逃跑的。如果你们一开始就选择突围，我们还真没把握将你们完全击杀，不过现在”胖子狞笑着，纵身向莱茵哈特扑去，一声暴喝震撼整个战场，“你们都给我留下！老子要好好款待你们！” “走！”随着通讯器里的一声厉喝，裁决者第四中队中队长瓦尔特，第六中队中队长马伊，势如疯虎，各自挥拳狂攻，逼退面前的几辆黑色魔鬼机甲，纵身腾空，当先向战团外掠去。身后的几辆裁决也同时腾空而起。 胖子的话，让瓦尔特和马伊，终于做出了他们早就想做出的决定。 三百辆裁决者，到现在只剩下了十几个人。而莱茵哈特，一点没有下令突围的意思。为了击杀那辆破烂机甲，他置所有裁决者于匪军围攻下而不顾，为这样的人把命丢在这里，想想都憋屈！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想着裁决者的荣誉，还想坚持到贝利夫的援军抵达，那么，当胖子一口叫破他们的弱点时，他们才明白，自己之所以能撑到现在，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比那些匪军机士强多少，而是这帮黑色魔鬼根本不想为杀自己付出任何代价！ 瓦尔特和马伊带领着幸存的裁决者拼命往外冲。试图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一刻，两人并没有看到胖子嘴角冰冷的笑容，也没有看到远在凤凰城的斐盟指挥部里，玛格丽特放下通讯器时，一双凤眼中冰冷的目光。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正是这两个心智高绝的情侣所希望看到的。 在击杀他们之前，胖子和玛格丽特，会将他们的价值压榨到极致。 现在，裁决者的神话，已经落幕。 当两名中队长转身突围时，莱茵哈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击杀胖子了。而十三辆裁决者，也没一个人能逃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转身一跃，如同一只大鸟般，向着瓦尔特等人相反的方向挡路的一辆横行当头扑击。 横行机士，是一位明心流的机甲统领，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一看莱茵哈特的来势，他就知道硬拼的话，自己绝对无法阻挡对手，当即启动了磁力仪，双手一震一引，举手上封。 “轰”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横行的双腿，已经深深陷入了泥土中。而重心丢失的裁决者，身体一偏，落地后脚下一个踉跄，向前急蹿而出，赶在两辆横行左右夹击关门之前，硬生生从空隙中射了出去。 莱茵哈特，逃！ “将军，下令吧！”苏斯指挥集群，十余名满头大汗灰头土脸的军官，围在朗曼身边，焦急地恳求着，“再不分散突围，就来不及了！” “敌人太强了，就连裁决者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一位上校参谋急道，“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尽量保全兵力，把录像和数据资料带回去！帝国需要有生力量，联军指挥部，也需要对敌人重新评估！” “这些机甲，一定是斐盟新研制的十二代机甲，这是帝[***]情局的失职！”旁边的一位少将脸色铁青：“帝[***]人，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夕阳山之败，过错在于情报缺失，在于弗伦索战线崩溃。我们不能让我们的战士，再白白牺牲在这里了！” 朗曼捏着通讯器，目光无神。他的军帽早已经不知所踪，脸上灰一道白一道，干涸的嘴唇松弛的眉角，看起来十分憔悴。 其实用不着身旁的部下为他找借口。从夕阳山兵败开始，他就没指望过能逃脱战败后军部和皇室的问责。无论有什么理由，没有拿下夕阳山，就是他的责任。命估计能保住，前途就一片黯淡了。家族或许再过二三十年，都爬不起来。 朗曼没有跟敌人拼命的念头。 眼前，一直高高在上，宛若天神般的裁决者，已经四散奔逃。整个战场，都看见了这一幕。人心动摇，这仗已经打不下去了！ 联系之前夕阳山那个特种营，再联系匪军二十四小时内强行突破六大战区的惊人之举。他知道，全西约为裁决者欢呼，全斐盟为裁决者战栗的时代，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 站在了现代6军巅峰的军队，是眼前的匪军！ 想要下令分散突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很简单。不简单的，是一个明显可见的推论——既然对手强大如斯，他们又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一条生路？！ 这一刻，一种深深的绝望在朗曼心头蔓延滋生。对手的强横，就像是一座大山，将他压在山底。一切反抗的念头，一切侥幸，都被死死地镇压住，动惮不得！ “我们还有多少部队？”朗曼咬紧了牙关，脸色苍白。在他面前的辽阔平原上，一支支苏斯装甲部队正在遭到屠杀。 “除开正面部队，还有五个团！”一位参谋飞快地报告道。 “其他方向的部队呢，有成功突围的没有？”朗曼脸上的血色又褪了一层。二十分钟不到，部队已经伤亡近半。 “没有！”参谋一脸惨然地回答道：“夕阳山斐盟部队，已经逼近d88公路141公里处，距离我们还有五十多公里。向其他方向突围的部队，遭遇斐盟联军的强力阻截，现在不少部队已经改变方向，向我指挥集群靠拢。” 朗曼的大脑在飞转动着。 良久，他终于狠狠一咬牙，从牙缝中吐出一个让所有苏斯军官都意想不到的词来“投降！” “投降？”陈凤西瞪大了眼睛，皮埃尔挖了挖耳朵，指挥部里的每一个人都直直地看着通讯台前的那位参谋。 苏斯人投降！夕阳山盆地西部，至少是五六个师的兵力啊！如此大规模的部队投降，这在治军狠厉的苏斯帝国，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可现在，大家听到了什么？ 面对匪军五百机甲，苏斯上将朗曼，请求投降？！ 一种无法抑制的振奋和狂喜，瞬间在指挥大厅蔓延开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玛格丽特和她身旁的匪军将领们。 “我拒绝！”气氛，随着玛格丽特冰冷的声音，降到了冰点。 玛格丽特身后的布拉特摇了摇头：“我也拒绝。” 布拉特身旁的费欧文冷笑一声：“拒绝！” “拒绝” “拒绝” 一个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就像是一把把冰冷的屠刀。 天网屏幕的扩音器里，最后传来了胖子的声音：“杀了老子的人，现在想投降？！” “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