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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两百八十一章·“HE·一个白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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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4章  一千两百八十一章·“HE·一个白色的故事”    真正的理由在祂的脑中转了一圈,被祂咽了下去,强行扯了个理由。    其实,祂是想等到司鹊不再这么忙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太阳花圃,看漫天飘扬的金色花瓣与白色蒲公英。    祂的诞生,是源于司鹊有一天路过太阳花圃时突发的灵感。所以,齐玦想去看看……自己到底,因什么样的景物而诞生。    祂想起了之前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有一个oc做出了令司鹊极度厌恶的事,被司鹊亲手抹去了。祂在想,自己要如何规避这种结局。    如果能知晓自己因何而诞生,也许就能知晓,自己可能因何而被厌弃。    这样,祂就可以规避悲伤的结局,一直陪着司鹊了。    ……    这天,司鹊昏倒在桌前。    近日司鹊越发虚弱,就连齐玦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齐玦把他扶到床上后,司鹊拉住祂的衣袖:    “……你对《白日浮城》这个故事怎么看?”    这是司鹊第一次问齐玦对于十二故事的看法。    齐玦:“我觉得那个叫思怡的小姑娘很可怜,她什么也没做错,却注定要背负开启轮回的使命。”    司鹊垂下眼睑,红润着脸,额头摊着湿毛巾,声音沙哑:“……是啊,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背负这种使命,凭什么呢。”    齐玦:“其实我认为,从理想化的角度来说,我们可以齐心协力去解决浮城的问题——比如,大人可以引进外来人,孩子也可以帮助大人……虽然这种合家欢结局有点俗气,但对于浮城人来说,他们肯定更愿意选择美好的结局,而非永无止境的轮回。轮回确实精彩,但是太悲伤了。”    祂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完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司鹊,像一只渴望得到夸奖的小狗。    司鹊:“是吗……又是悲剧性与精彩度的冲突。”    司鹊的气息滚烫,黯淡的金色眼眸半睁不睁,一连串的咳嗽从喉咙里蹦出来,流出了血。    这一瞬间,齐玦像看到了地狱。    祂是生命女神。祂可以延续万物寿长,让濒死者瞬间活蹦乱跳,让疾病远离。    祂几乎可以救下任何人。    可祂唯独做不到的是,    ——治疗祂的创造者,司鹊。    作为造物,祂无法反哺创造者。祂只能看着,永远也只能看着。    走不到创造者的身边,也坠不进创造者的眼底。    祂恢复了女神形态,默默坐在司鹊身边,试图用祂身上浓厚的生命气息改善司鹊的身体,哪怕只有一点点……    祂没有问司鹊为何这么虚弱,依旧沉默地陪伴。    为了能让司鹊好受一点,祂抛弃了自己“齐玦”的外貌,接受了自己生命女神的身份,祂变得不再特别,仅是端庄神圣的女神。    失去了独特性,很可能会被司鹊厌弃……可祂还是沉默地成为了洛塔莎,因为女神的生命力也许会让司鹊舒服一些。    祂想要司鹊活着。    祂变得无趣了,也没关系。    司鹊:“……咳,咳咳咳!”    洛塔莎:“你还好吗?”    司鹊:“我知道……你一直很担心被我厌弃。这才是你真正想待在我身边的原因。”    洛塔莎:“!”    祂想说,不是这样的。可祂又无力反驳……祂确实畏惧司鹊厌弃了祂。可驱使祂留下来的,早已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否则祂就不会恢复女神形态。    司鹊:“洛塔莎……握住我的手。”    洛塔莎:“齐玦。”    司鹊:“嗯,齐玦。”    洛塔莎握住了司鹊的手,他的手竟变得有些干枯了……甚至能摸到清晰的骨骼形状。    司鹊:“我承诺,我不会厌弃你。”    洛塔莎:“……!!”    祂感觉自己的胸腔有什么在跳动。    司鹊:“但我无法承诺,我会不会抹杀你。我抹杀你们,不是因为我讨厌你们,而是因为你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如果不逆转错误,就会发生很恐怖的事。”    洛塔莎:“……我明白了。”    司鹊:“我是个很坏的人,是不是?”    洛塔莎:“我不知道。至少我现在尊崇着你、爱慕着你,也许直到你抹杀我的那一天,我才会觉得你很坏。所以,请不要让我觉得你很坏……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了。”    司鹊:“你该离开了。故事即将开幕,主人公也即将登上舞台,生命女神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洛塔莎:“你想让我走,对吗?可你的身体……”    司鹊:“咳……咳咳咳!你要相信喜鹊旺盛的生命力。你该启程了……你不该永远留在我身边,你该活出自己的样子。”    洛塔莎:“那请让我最后再陪你一晚。”    
            
                        这晚,煤油灯始终亮着,壁炉里的柴火缭绕着橙红色火焰。    女神沉默地坐在桌上,依然是那个祂诞生的位置,注视着床上熟睡的司鹊。但不同的是,刚出生时,祂是一个吊儿郎当的绿发青年、翘着二郎腿坐在桌上。现在,祂却是肩平背直的女神,眼中含着愁绪。端庄着,神圣着,严肃着。    当祂悄悄出门找药的时候,床上传来司鹊沙哑的声音。    “齐玦。”    洛塔莎没有听见这句话。    司鹊:“……等一切尘埃落定了,等到我们再也不用写故事了……”    司鹊:“等到那种时刻……咳,咳咳咳!”    司鹊:“我陪你,去太阳花圃看看,还有……白色的蒲公英,我可以陪你在白色之中,走十分钟。你说过的吧,这样就可以获得……洁净的幸福。”    司鹊:“我不太理解那是什么意思,从文学的角度来说,应该是单一的、纯真的、切实的、一眼可见的幸福。那就是你一直憧憬的吗?你陪了我这么久……我会为你实现的。”    司鹊:“之前云雾岛的白色太杂了,也许我们尚且没得到洁净的幸福。”    司鹊:“让你得偿所愿后……也许,洁净的幸福,就来了吧。”    司鹊:“……”    司鹊:“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司鹊:“我一点也不想抹除你们。我不愿意将你们称作oc,你们是活生生的生命,也是我所爱的。”    司鹊:“你们真的是……最好的。”    ……    那天洛塔莎离开了司鹊的房屋。    天色格外蓝,澄黄色的云霞映照着祂绿色的瞳孔。    木质的房屋,铁管、栅格与蒸汽构成了铁灰色与深红色的空间,复杂又精美,门口有一片漂亮的薰衣草,屋上有紫藤花。    祂启程了,依照司鹊的话,让生命女神洛塔莎·奥卡西·西尔维亚的名字,响彻整个罗瓦莎。越来越多的信徒开始信仰祂,他们歌颂着那些虚无缥缈的诗歌与颂词,而祂必须端坐神位,一丝不苟。    祂大多数时候都在当一名合格的生命女神,悲天悯人、点化生命……偶尔才敢化身齐玦,为自己活十几分钟。    这时,祂就会想——自己是不是会错了意?也许司鹊的意思是让祂活出自我,而不是当一位僵化的女神?    可祂回头——却找不到司鹊了。    司鹊不见了。    直到有一天,万物终焉之神驾临祂的梦境,诱惑了祂。    ——“司鹊是想看你活出自我的,齐玦。”万物终焉之神的话语一出,便戳进了祂的心。    ——“我该……怎么做?”洛塔莎茫然。    ——“去成为自由的齐玦,而非僵硬的洛塔莎。去告诉他……你已然追逐自由。”    ——“可我该怎么见到他?我已经太久没看见他了。”    ——“某一日,夕汀会召唤你,你会在亡灵之地降临,你可以对他诉说你的孤寂与等待,向他展示你的成长与自由……相信我,他会为你而骄傲。”    ——“然后,我们就能一起去太阳花圃了吗?他不会厌弃我了?”    ——“当然,你们会拥有洁净的幸福。”    ……    【高台上的绿发青年,柔和地看向苏明安。】    【他的眼眸,是与洛塔莎如出一辙的碧绿。】    【“司鹊。”齐玦口型开合,他头顶上方漂浮着的生命女神便发出笑声,两道声音叠在了一起,如同一个人在诉说,带着青年的青涩与女性蛊惑的魔性。】    【“我很喜欢你对于生命女神……对于我的见解,司鹊。】”    ……    ——所以,小喜鹊,再次见面,你果然没有厌弃我,太好了。    那时,我们共度的时光,我们一起吟诵的诗词,我为你整理的书架,为你研的墨……    现在,你回来了。    我终于可以奔向你了吗?    ……    【苏明安睁开眼。    眼前是飘散的白色光尘。    他掌心的羽毛笔,贯穿了齐玦的胸口,像一把紫金色的绒刀。纷纷扬扬的白色光点在他们身周飘扬,如同一场生命源流的大雪。苏明安脸上的表情维持着悲悯,金色眼眸微微垂着,紫色的长发沾了血。】    ……    “……我想不明白。”绿发在地上流淌着,齐玦的胸口流着血,望着苏明安。    祂想不明白。    正如祂想不明白自己的意义。    正如祂想不明白那片太阳花圃有多远。    
            
                        为什么遥远到……千百年后,祂还是没能抵达?    为什么万事万物都要错过?    祂用尽全力伸出手,触碰苏明安手中的羽毛笔,渴望地望着这支笔,眼中是鲜明的困惑。    “……我想不……明白。”祂从地上缓缓坐了起来,身子一点一点前移,漫天生命洪流如同雪花漂浮。    然后,    祂拽住了苏明安的手腕,紧紧的,滚烫的。    “我想不明白。”祂再度重复了一遍,声音开始颤抖。    你可以……给我解答吗?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让你生气了,你要抹除我。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让我向你奔去的路上……被斩断了。    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那间小屋,依旧唱着以前的诗。又或者,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启程,前往那座满是白色蒲公英的太阳花圃,去静静地踱步十分钟?    ……    ——我的创作者。    你为何要杀死我?    ……    “……”    齐玦就这样盯着这支羽毛笔,缓缓地,缓缓地,垂下了头颅。    当祂停止呼吸的那一刻,祂周身丰沛的生命源流散开了,纤瘦的身形化为白光消失。    ——像一场纷纷扬扬的白雪。    可是无论齐玦用多么疑惑的眼神询问,祂面前的紫发青年始终是寂静的。祂不知道面前的并非旧人,苏明安无法给予祂解答。    或许若是司鹊在,司鹊还可以解答祂最后的疑问,但偏偏,偏偏此刻是苏明安,偏偏苏明安切了回来。    当齐玦的身影彻底消失,苏明安低下头,一滴水落在他的手指上。    滚烫的,湿热的。    “……是谁?”他分不清是谁在哭,摸了摸自己眼角,好像是溅到的血。如果是司鹊在哭,司鹊在哭什么?    可如果是齐玦最后哭了,齐玦又在哭什么?    他无法得知。    紫发青年沐浴着这场纯净的雪。齐玦逝去所带来的、浓厚的洁白色生命源流包围着他,在这一瞬间,在这场白色的大雪之中——    他抬起头,望向天光降临的穹顶,满目皆是纯白色。    ——在这种纯白之中,他走上十分钟,会有洁净的幸福降临吗?    ……    ……好远啊,好苦啊。    可是那片太阳花圃,祂走不到了。    ……    “叮咚!”    【您已达成(洛塔莎)角色结局:HE·一个白色的故事】    【“……白色,走上十分钟,会有洁净的幸福。”】    【“祂怎么会相信这么幼稚的传言。”】    【“我让祂不要等,祂也一直等……祂永远都是这么纯真,不像神,像一个被我写出的小孩子。”】    【“我本想告诉祂理由,但祂没听到。”】    【“……”】    【“要是等一等就好了。”】    【“要是祂……没走错路,就好了。”】    ……    【你见证了第一场死亡。】    ……    【你已进阶为C级创生者!】    【解锁功能:创造配角(你可以利用特殊剧忆镜片,创造属于你的原创角色)、卡牌参演(在部分情节中,你的卡牌可以主动参演)。】    【你的创作功能(已解锁):1.放入剧忆镜片。2.灵感交融。3.剧情添加剂。4.人设扮演。5.创造配角。6.卡牌参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