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永远属于我的位置
赫连画眉痴痴望着夜十九，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和他说，可是又不知该怎样开口？ 赫连红袖看出妹妹想要和夜十九单独说话，暗自轻叹了一声，起身说道：“帐中气闷，我出去走走……” “姐姐，我也想出去走走……十九哥，你来吗？”赫连画眉目光流转，早流露出她心中企盼。 “小妹，你和十九先去吧，姐姐忽然想起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收拾，一会儿，我再出去走走……” 两个人明白，赫连红袖这是给自己俩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夜幕低垂，漫天的血色月光，洒在草原之上，到处都是令人压抑的暗红，就连隐约的星光似乎都泛着诡异的红。 俩个人静静的并肩在城头上走着，夜十九的心中，有许多的话想说给赫连画眉听。 可是每当想要开口的时候，总有执哨的士兵看到夜十九过来，立即站得笔直，露出热切崇敬的目光，向夜十九行礼问好。 夜十九不得不点头应答，一路上见到城头上人多，实在不好和赫连画眉说话，于是尽量向偏僻无人之处走去。 赫连画眉默默走在夜十九的身旁，即将分开的离愁，让她的心绪不宁。 一想到要和夜十九分开一段时间，心中立即泛起难舍的的愁，刚刚抹干的眼眶，不禁又腾起一片水雾。 城角处，空无一人，俩人走到这里停住了脚步。 一齐静静地望向城下无垠的旷野，两个人默然无声。 夜晚是宁静的，此时尚有春寒，昆虫蛰伏，连虫鸣都没有一声。 如此寂静的夜晚，即使只有两肩相依，却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更有着一份难以言叙的暖，在彼此心间流动。 这一刻是如此温暖，如此的让人眷恋，甚至两个人都不愿意打破这一份宁静。 在两个人的眼中，即使这血红的夜幕，似乎也有了别样的温柔。 哪怕只是这样相挨静立，在彼此的心头却感到是如此的近、如此的依恋。 即使沉默无声，却仿佛都听懂了彼此想要说的那些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嗅着赫连画眉身上的清香，看着她娇俏的侧脸，夜十九的心中，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喜、是忧？即将的离别让他那般的不舍。 两个人痴痴的站在那里，谁也不说话，虽然只是静静望着远处的旷野，却感受到只属于俩个人的那一份浓浓的情意。 不知不觉，已是二更天。 远处传来的更鼓声，终于打破了这份宁静。 赫连画眉大着胆子，忽然转过身，轻轻投入夜十九的胸怀。 将美丽的小脸紧贴在他的胸膛，伸开柔软的双臂，轻轻揽住夜十九的腰身，将整个身子埋在了夜十九的怀中。 夜十九温柔的揽住她，伸出手轻轻抚弄她的长发。 怀中的人儿，揽着自己腰的双手，抱的更加紧了。似乎一松手，就会失去一般，抱得是那样热烈，那般的不舍。 刚扑入他的怀中，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泪已滑出眼眶…… 忽然感觉到怀中的人双肩抽动，她在黯然饮泣。 一时间，夜十九也满是酸楚，离愁已塞满了整个心绪，却不知怎么去安慰怀里的人儿…… “十九哥，你知不知道？我们虽然相识只有十几天。虽然只是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却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日子！真的，不知为什么？在你的身边，我总是感觉很快乐……” 又用力向他怀中挤了挤，本想笑着和他说，可是一想到今晚就要和他分别，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画眉，其实我也舍不得和你分开……” “十九哥，你不用说……画眉心里面都是明白的，我也想和你一起留在这里……” 夜十九在这一刻儿，心底满是难言的凄楚。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离，却是让人如此的舍不得…… 分离……原来竟是如此这般的苦涩…… 揽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用力抱了抱怀中的人儿。 “不要哭，只是短短的几天，我便会去寻你……到时候我们还是会在一起……” “嗯，我等你……”轻轻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儿，“不过，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一定要多保重自己！千万不要再行险事，要不然，我真的放心不下……” 这一瞬间，看着泪眼凄凄的她不禁默默无言，只是用力拥紧了怀里的人。 假如这一刻，永远定格在这里多好…… 就这样紧紧相拥，直到天荒地老…… 相拥又是良久…… 时辰已将近三更。 忽听远处有人问询，“你们可看到汗驸在哪里？” 那是陈少安的声音。 听到陈少安在向这里走来，赫连画眉尽管舍不得夜十九温暖的胸膛，可又怕被旁人取笑，轻轻挣脱出夜十九的怀抱。 再一次仰起小脸，脸上泪痕宛然，让夜十九看得更是心疼，轻轻伸出手，温柔地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去。 尽管心中酸楚，赫连画眉还强自展颜一笑，“十九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俏脸儿，夜十九暗自心疼。 “我曾经说过，只要是你让我做的事，我一定会答应！” 伸出纤纤美丽的细指，轻轻点在夜十九的胸膛。 “你要答应我，这个位置永远是我的，再不许让别的女孩子靠在这里！不然，我会很伤心……除非，除非哪一天，我死了，这里才可以换主人……” “画眉，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听到赫连画眉的这一句话，夜十九的心中一下堵的厉害，脸色变得惶急而又难看。 赫连画眉并不知道，夜十九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有太多的至亲至爱的人，已经离他远去！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却让他从心底惧怕，他从未敢想过假如有一天，失去了赫连画眉会怎样？ 他害怕！他根本就不敢去想…… 甚至就连脸色也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有些苍白。 看到夜十九的神情，赫连画眉心中一暖，更是有一些甜甜的高兴。 翘了一下小巧的鼻子，扮了一个鬼脸，又是一笑。 “人家只是说说而已了……不要板着一张脸嘛！不过，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当然答应！可是画眉，记住，再也不要说这些话来吓我……” 看到夜十九那苍白的脸色，赫连画眉悄悄吐了一下小巧的香舌。 “好了，既然你答应了，下次我再也不会乱说了……” “我当然答应！我夜十九，对着天上的血月起誓，我怀中的位置永远都是……” 听到夜十九答应，赫连画眉心中自然甜意十足。 见他要立誓言，忽然伸出小手，轻轻地掩住夜十九的唇。 “人家，可不用你立什么誓言？我相信你啦！不过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可不许再出去招蜂引蝶！不然……人家再也不会理你了……” 掩在唇上的小手，温暖滑腻，甜香扑鼻。 看着她娇俏的小脸，夜十九不禁伸舌轻轻舔了一下她的掌心，只觉触口柔滑，更是香甜，不禁又是舔了一下。 赫连画眉掌心痒痒，知道是他作怪，这可是两人第一次如此的亲腻。 心中又嗔又喜，羞红了脸颊，一颗心仿佛藏了一只调皮的小鹿，跳得又急又快，乱成一片，慌忙将小手移了开去。 看着赫连画眉羞红的小脸，美艳不可方物。 大着胆子在想去亲吻她的手掌，可她早将那只小手藏到了背后。 刚想去捉她那滑腻的小手，远远地传来了陈少安的脚步声，以及故意的咳嗽声。 怕被陈少安看到，难免尴尬，只好左顾言它。 “我何时去招蜂引蝶了？” 赫连画眉知道陈少安快要过来了，两人剩下独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给他听的，免得让自己还要担心。 “哼！你这么好，得有多少女孩子会偷偷喜欢你！你难道没看到那些草原女孩子，一个个看着你的眼神，那眼神恨不得将你吞下肚中才好！” “哪里有女孩子象你说的那样……”夜十九不禁暗自委屈。 小脸一板，赫连画眉故意哼了一声。 “哼……还说没有？你看卓雅姐姐这两日，看待你的神情都不一样了！而且汗驸，汗驸的唤个不停！她莫不是真喜欢上了你吧？难道你没发现，她越来越像女孩子了？你快说，你到底又做了什么？会让她改变了这么多？” 夜十九一听说起古丽卓雅，更是感到委屈，自己和她可是清清白白，刚想解释。 赫连画眉突然跳了起来，神色焦急，娇声叫道：“哎呀，一说起卓雅姐姐，我倒是忘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卓雅姐姐说，也要和咱们去中原看一看呢！咱们此时就要走了，我还没有去通知她呢，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她……” 还没等夜十九仔细问明白怎么一回事？就听陈少安在不远处喊道：“石九，二小姐，你们在哪里？” “老三叔，我们在这里！” 陈少安其实早就知道两人在那里，只不过看着两个小情人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悄悄话？ 本想过来偷听，却又怕破坏了气氛，一人站在远处，又心痒难熬。 但想到过了今夜，两个人就不知要分别多少天？热恋中的男女最怕这种离别，那种相思，自己可是深有体会。 为了能给两人多一些相处的时间，为了石九的幸福，陈少安强忍着那颗想要偷听的心，并没有立刻过来。 不过看看时辰将近，怕误了行程，这才放重了脚步，又故意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