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江湖宴
司鸿初无奈的一笑：“我明白，郭正毅再怎么厉害，毕竟是违法犯罪分子，他的女儿自然不能跟阿银相比。” 陈亮马上道：“那么你就选吧！” “我真的不能选。”司鸿初用更加坚决的语气说道：“我不认为这种选择是合理的，我相信就算伯父禁止阿银跟我来往，我们也会通过其他方式继续保持友谊。” 陈亮目中精光四射：“你这话让我非常失望！” “伯父，如果你确实想搞出点政绩，首先要解决眼下的麻烦……”司鸿初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于是岔开话题道：“先是菁华爆炸案，接着又是这么一起案件，恐怕广厦这座城市要红了。虽然你主管一省工作，只怕也难逃连带责任。” 陈亮有点不情愿的承认了：“是这么回事。” “但是，案子既然已经发生了，还是要想办法应对，怨天尤人不是办法。” 陈亮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一直落在司鸿初的脸上：“难道你有办法？” “办法谈不上，倒是有个建议。” “说说看？” “如何把案件影响降到最低，关键是如何定性。”顿了顿，司鸿初缓缓说道：“如果，这又是一起恐怖主义活动，刚刚地震过的广厦官场，只怕还要有一起余震。但如果这是一起普通恶性案件，那么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陈亮笑着点了点头：“有道理。” “根据我掌握的情况，这次爆炸案伤亡还不大，只是死了三个人，伤了二十多个。跟国内种种意外事件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关键只是财产损失严重，不过这个是保险公司的问题……”冷冷一笑，司鸿初又道：“只要及时向社会公开信息，通报案件调查进度，完全可以把影响压下来。” “这个倒是自然，不过是对下的，对上的呢？” “因为我当时在现场，所以我很清楚的知道，警方反应和处置极为迅速。当然，这个是警方内部早有应急预案，但徐天志叔叔作为一省政法高官，完全可收应对处置有效之功。”讥讽的笑了笑，司鸿初接着道：“当然，这是贪别人之功，不过还是可以拿来向上邀功。” “说得好。”陈亮哈哈一笑：“我很感兴趣，你是怎么知道案件情况的？” “我自然有我的信息渠道……”看了一下时间，司鸿初说道：“不好意思，陈叔叔，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吧，回见，慢走。”陈亮微微点了点头，很郑重的说道：“欢迎你常来玩。” 陈亮没起身，让秘书把司鸿初送了出去，也就是司鸿初才刚刚离开，陈友银立即大步走了进来：“爸，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把司鸿初找来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在场？” “不想让你听，是因为不想让你卷到麻烦里。” “司鸿初就可以卷进来？”轻嗤了一声，陈友银有点不屑的道：“他是大学生，我也是，为什么他能参与的事，我就不能？” 陈亮反问道：“你了解你这个朋友吗？” 陈友银一瞪眼睛：“为什么不了解！” “你说说看，他的社交圈子什么样？” “跟蓝家关系非常好，认了曹珮如当干弟弟，在学东街那一带有帮小弟……”陈友银皱着眉头，奇怪的问：“怎么了？” “他现在是陆正明的手下，你知道吗？” “这……”陈友银愣住了，因为司鸿初从没提过这件事，他不但不知道，还非常吃惊：“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看来你对这个朋友还是不够了解。”陈亮呵呵一笑，旋即又把脸沉了下来：“有些事情不想让你知道，是不想给你惹来麻烦。虽然你将来可能面对更多的麻烦，但现在还是不该卷入，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我懂了，你跟司鸿初谈的，肯定是绕开警方剿灭毒枭。” “没错。”陈亮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至于司鸿初特招进入部队，表面看起来走上了一条金光大道，实则祸福难料。” 陈友银急忙问：“为什么这么说？” “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利必然有弊。”陈亮说着，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司鸿初倒是个好苗子，适合往仕途发展。在陆正明手下工作，本身就有了很高的起点，将来走仕途必然顺风顺水。但是，你不是不知道陆正明是搞什么工作的，如果没有能力、没有人罩着、没有掌握足够的资源，分分钟都可能送命。” “我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不要多嘴，我看司鸿初是个很有分寸的孩子，心里应该有数。”顿了顿，陈亮又道：“不说这个了，你哥哥过两天就来广厦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和他商量过了，打算一起开一家公司，搞灯饰化工程和外立面装修。” “想法不错。”陈亮嘉许的点了点头：“好了，我还有事，你去忙你的吧。” 等到陈友银出去，陈亮马上拿起电话，给徐天志打了过去：“我跟司鸿初谈了。” “结果怎么样？” “这小子不是普通大学生，我先前有些低估了。” 徐天志笑道：“如果他是个凡胎俗物，陆正明那么狂的人怎么会放在眼里？！” “说的没错。”点点头，陈亮接着道：“看起来，他不想卷入太深，所以不给我们牵线。” “那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容后再议，先不急于一时。”深吸了一口气，陈亮急急地道：“有一件事情你现在要办，就是眼下的爆炸案，我们必须争取主动，不能等到高层问责。你马上给高层打一份报告，就说之前的菁华爆炸案，已经让我们把全省安保工作提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由你牵头会同各方面专业人士组成专家组，针对各种突发事件分别制定了应急预案。这一次爆炸，应急预案第一时间启动，把损失降到最低……” 徐天志哈哈一笑：“陈老师，你这招高明呀，把坏事变成好事了。” “我听说，爆炸刚过去半个小时，张豪英和齐名章就开了个秘密会议。不用想也能知道，他们肯定在盘算对付我们，打算把责任彻底推到我们头上。” 徐天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我们才要争取主动，不等他们向高层打小报告，先把我们的报告交上去！” “正确。”陈亮补充道：“还有，你现在别闲着，立即去现场指挥救援。” “我知道。” “记住两点……”陈亮压低声音，不放心的叮嘱道：“第一、穿着朴素，别带任何东西，尤其是别戴表；第二、你要一直留在现场，吃喝拉撒睡全在现场，而且一定要让记者看到。什么时候现场彻底清理完毕，什么时候你再回去。” “知道了。” 陈亮长叹了一口气：“你要辛苦了，不过这值得。” …… 到目前为止，司鸿初没对任何人提起江湖宴的事情，除了曹珮如。因为司鸿初想要知道，这次江湖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如果让别人知道，可能郭正毅原定的安排就会被打乱。 但眼下郭正毅生死未卜，司鸿初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参加江湖宴，脑海中纷乱如麻，两天下来，一个头两个大。 到了江湖宴当天，司鸿初早晨刚到班里，就听到同学们在议论之前的爆炸案：“听说罪犯被抓起来了……” “破了？这么神速？”司鸿初马上拿出手机刷微博，发现所有媒体都在报道。 这么重要的案子两天告破，似乎有点难以置信，但由于案犯策划匆忙，留下了太多线索，结果警方掌握了充足的证据。 这个案犯正是陈老六，与司鸿初之前的推测完全一样。 当时，他在北沙港口准备偷渡泰国，被警方抓了个正着。警方在他和随行手下的身上，查获了好几支枪和大量毒品。接下来，警方召开新闻发布会告知媒体方面，此人有大量案底，涉嫌走私贩卖毒品，案件将会一查到底，把此人背后的贩毒网络彻底剿灭。 至于陈老六的作案动机，警方认定是贩毒集团内讧，只不过没有提及郭正毅这个名字。 司鸿初读罢新闻，联想到郭正毅生死不明，突然意识到整件事情可能是郭正毅一手安排，或者是一切早就都在郭正毅预料之中。 关掉微博，司鸿初冷冷一笑：“看来这场江湖宴，有人是非死不可，那么我是非去不可！” 到了晚上，司鸿初按照约定的地点找了过去，发现是一处非常僻静的农家院落。 这里位于近郊，虽然看起来是农家院落，装修的却非常讲究，应该属于那种高档的私人会所。 司鸿初本来以为，江湖大佬开会，肯定又是豪车云集，各路宾朋穿梭不断，然而真实情况大出所料。 在门外，只有两个穿着便衣的人来回走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司鸿初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看到司鸿初，一个人马上走过来，轻声问：“你有什么事？” “不是有人请客吃饭吗。” 对方摇摇头：“你走错地方了。” “地点明明就是这里。” “不可能，这里没人请客，你想吃饭想疯了吧。”对方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起开！” “可地点确实没错。”司鸿初想起自己带着请柬，于是拿了出来。 对方看到请柬，态度马上一变，恭敬的问道：“您是一个人吗？” “对。” “没有其他人跟来？” “没有。” “开车了吗？” 司鸿初摇摇头：“也没有。” “那请跟我来吧。”对方在前面带路，领着司鸿初进了门，穿过院子进了屋，从屋子后门出来，又经过几条长长的甬道，七拐八绕终于来到地方。 司鸿初刚一到，顿觉眼前豁然开朗，别有一番洞天。 这里是一个面积很大的四合院，古香古色，典雅高致。院子四下摆着十几张桌子，正中央空着很大一块地方，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有一张桌子比其他桌子更大，非常引人注意，正位上坐的正是郭正毅。 陪同郭正毅的人当中有那个黄头发，其余的司鸿初全都不认识。 司鸿初心里一直记挂着郭佳妮，但郭佳妮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