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唱歌给你听

    神力结晶，外表是金色的菱形水晶，瓦利弑神之后获得的为数不多的奖励之一，是神明神力的聚合体，总共有三个，其中两个一个在建造伊洛塔瑞亚的时候已经用掉了另一个也在后来用在伊洛塔瑞亚上面了，剩下的这一个本来打算去做些试验的，不过既然现在艾莉希雅明显更加需要，也就准备给她了。

    “要不……”瓦利刚想问艾莉希雅想不想要，打算逗逗这位女神大人，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抢了过去，而且还迫不及待的往嘴里面塞。

    于是果不其然的，猴急的艾莉希雅“哎呦”一声，就捂着牙蹲那了，当然那颗神力结晶并没有舍得扔掉。

    瓦利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是贴心的蹲下去，手指按在那枚神力结晶上面，解除了限制。

    下一秒，金色的光逸散，仿佛有生命一样化成一条长龙，悬在艾莉希雅的身边转着圈。

    无主的神力像是石油，暴露在空气之中会缓缓地挥发，神力没有脑子，但是会自动寻找能够接受它们的个体，然后半自动的依附，这更像是一种本能。

    很显然，这些被释放出来的神力自然而然的选择了艾莉希雅，对于旁边的瓦利果断无视。艾莉希雅惊喜的看着这些无主的神力，这是最精纯的神力了，是能够直接转化成为任何类型神力的原始神力。

    神力有两种，拥有神职的神明他们的神力或多或少必不可免的会沾染上一定的属性，这样的神力无法被另外的神明直接运用，就算是要转化也要浪费掉一大半。而现在摆在艾莉希雅面前的就是另外一种，被称作原始神力，是瓦利说的那种规则神才能够拥有的无属性神力，能够被任何神明吸收，完美的转化成自己最熟悉的模样。

    艾莉希雅伸出手，触碰到那龙蛇般飞舞的金色神力，然后下一秒，这些神力仿佛找到了洞的黄鳝一样，拼命的想要钻进去。

    艾莉希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瓦利，看到瓦利轻轻点头之后，才放开抵制，吸收神力。

    看着挺多的神力只是一呼一吸之间，就已经被艾莉希雅全数吸收，这个时候艾莉希雅已经不自觉的站了起来，闭着眼睛漂亮的脸上平静，无悲无喜。

    艾莉希雅缓缓的抬起双手，做十字架状，窗外，皎洁的月光突然照进了屋内，如同有生命一般聚成一束，瓦利眉头一皱，伊洛塔瑞亚的外部防御竟然没有阻挡住着看似无害的月光。

    月光照在艾莉希雅的身上，她缓缓的漂浮起来，身上也散发出浅浅的微光，只是这浅淡的微光已经与月光融为一体，不可察。

    瓦利站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之中，看着如今的艾莉希雅，唯有在月光之下，这位主神大人才仿若有了些许神明的意味。

    月光只是照耀了短短几秒钟就再也无法穿透伊洛塔瑞亚的自动防御，被逐步自动加强的防御系统阻挡在外面，失去了月光的照耀，艾莉希雅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瓦利一挑眉，心神一动，伊洛塔瑞亚的防御系统关闭。世界上所有的月光都仿佛聚集在一起一般，全都涌进了这间不大的屋子里面，顿时，瓦利感觉狗眼瞎了。

    瓦利闭上眼睛，柔和的月光并没有刺伤他的眼睛，但是却遮蔽了他的视线，让他什么都看不见，索性不如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

    月光的力量带着神明的伟力，他能够感受到这近乎无穷的月光之中携带的力量，几乎不逊色于禁咒了。

    ……

    在一个银色的世界之中，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却蜷缩起来，一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绝望，颤抖着伸出手，仿佛是想要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月光！

    ……

    遥远的阿德拉王国的首都拉纳卡，大半夜睡不着而来这里看星星的老占星师望着天空向着极北遥远之地坠落的月光，倒吸了一口冷气，牙关颤抖着跪了下去，口中虔诚的呢喃。

    恭迎月之神归来！

    ……

    很快，当瓦利睁开双眼，月光随之消散，心念所及，伊洛塔瑞亚的防御系统再一次开启，但是瓦利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下子有些麻烦了，不过幸好选择的是没什么人的北地啊。这要是换成南边一些，怕不是接下来就得被烦死了。不过，这也不一定是坏事啊……

    瓦利看了一眼桌子上面那一本只有名字的计划书，微微一笑。

    乐园计划啊，他早就完成了，只不过没有写出来而已，都在脑子里呢。

    当月光消散的瞬间，艾莉希雅茫然的张开双眼，然后直接摔了个屁股墩。不知道何时她已经飘到了半米高的地方，月光消散的时候她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自由落体，然后接触地面的时候大概是重心不稳，然后就直接摔了个屁股墩。

    顿时，这个换了一身衣服的女神大人捂着屁股欲哭无泪，对上瓦利那双调笑的眼神，她龇牙咧嘴一番却终究是没说狠话。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她决定暂时还是不骂这个看好戏的混蛋了，就不知道来扶一下吗！

    揉了一会屁股，身上白色长裙换成了短裤与长衬衫的艾莉希雅气势汹汹的绕过了瓦利，然后欢呼一声扑到了那张瓦利基本上没睡过几次的双人床上面。

    滚来滚去。

    “哇哇哇，好不容易终于睡到床了，席梦思啊，真棒——话说你那系统还真的什么都能抽到啊。”艾莉希雅滚了一会，突然抱着枕头坐了起来，看着瓦利，神采奕奕。

    “是啊，都说了什么都有可能。”瓦利笑着说，然后奇怪的看着艾莉希雅问道，“那么多月光，那么多神力，为什么不要？”

    之前月光涌入房间的时候，瓦利虽然吸收不了，但是依旧能够感知到里面蕴含的神力，虽然不多，但是足够纯粹而且和艾莉希雅明显是一脉相承，但是艾莉希雅却没有接受。

    “要那干啥？难道你会喜欢一个球？”艾莉希雅白了一眼瓦利，问道。

    “？”

    “你也有不知道的？虽然我也是刚才才在那些神力里面遗存的讯息之中得知了这件事情，不过你知道么，凡人信仰神明，可是会令神明作出改变的哦。”艾莉希雅说，“虽然我本人是没有多少信徒的，但是并不代表这个世界没有信仰月亮的人啊，许多魔兽都对月亮情有独钟，比如说习惯在月圆之夜发情的灵牙狼。而且按照你之前的说法，只要足够的在意……就能够产生类似信仰的东西，那么显而易见，人类可是非常在乎天上这颗月亮的，毕竟这个世界可不是哪里都有路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晚上除了月光照耀的地方，其余的都是漆黑一片。”

    瓦利并没有注意到艾莉希雅话语里面莫名的停顿，认真的听着。这些东西他是真的不知道，也没有途径去知道。毕竟他不是神明，而且已知的神明奥秘除了闲着没事瞎琢磨出来的，也就是之前弑神之后获得的任务奖励了，但那也不多，或者说很多，但是瓦利现在还无法完全理解。

    神明的隐秘可不是大大方方摆在那里的参考答案，更多的是许多意义不明甚至完全无意义的段落。

    然后艾莉希雅用力一拍大腿，愤然道：“但是这群混蛋信仰的是啥？就是个球！！！”

    瓦利顿时哦了，凡人看见的月亮可不是眼前这个漂亮姑娘，而是那颗银色的大月亮以及变成这颗大月亮的两颗小月亮。

    “我要是接受这些神力，就算不变成球也得身材走形！你说说，你会喜欢个球？”

    瓦利果断摇摇头，他绝对不想变成个球。

    瓦利坐在床边，看着抱着枕头跪坐在那里的艾莉希雅，想了想，说：“我以前听人说过，他说这个世界是一个‘俺觉得’的世界，我想了想，也是，魔法大部分不都是‘俺觉得’的事情吗？就像俺觉得火焰能够变成球，”瓦利一抬手，不见他咏唱或者念咒，手中便多出来一个小小的火球，“魔法是这样，看起来这个世界的神明也不例外，如你所说，信仰这种东西是能够影响到神明本身的？”

    艾莉希雅点点头，说：“米错，我觉得也是。”然后似乎是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俺觉得是这样。”

    瓦利微微一笑，就要站起来去把刚刚想到的那些东西记录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瓦利一直相信，一个人的记忆再出色，也终有忘记的时候，一些重要的事情，与其刻在脑子里面不如记录下来。这就是瓦利那一桌子纸的由来。

    艾莉希雅却拉住了瓦利手，眼巴巴的看着他。

    “怎么了？”

    “坐下，我唱歌给你听。”艾莉希雅拍了拍算不上壮观却也有些波澜的胸部，自豪的说，“我跟你说，我唱歌可好听了。”

    瓦利笑了笑，也没有拒绝，就坐在床边，看着艾莉希雅，笑意盈盈。

    艾莉希雅也没有注意瓦利的眼神，闭上眼睛，轻轻的张开嘴，轻柔温和却叫不出名字的歌声传来，瓦利缓缓地听着，心情却缓缓地平复，如同一片湖，湖面被风吹起的波澜渐渐平静。

    这是一首极其温柔的歌，虽然瓦利听不懂歌词，但是他感觉真的挺好听的。

    如那很久之前的小时候睡觉之前母亲哼唱那首至今依旧记不起来名字的摇篮曲……

    瓦利缓缓地闭上眼睛，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而紧随其后的，则是哼唱着摇篮曲的艾莉希雅也一头砸在了瓦利的胸膛。

    这倒霉姑娘把自己也给唱睡着了！！！

    ……

    不见星辰的天空，从未有一次月圆之夜如今夜一般喧闹。

    神国之门开启又关闭，一位又一位古老的英灵离开了自己主人的国度，于天空之中向着那极北之地的天空疾驰。他们奉自己所侍奉的神明之命，去寻找那已经数千年不曾现世一出现却又几乎崩塌了几座神座的古老主神。

    月之神，这个世界最古老的神明。

    他们带着自己主人的善意和拉拢的想法，尽可能的前往那极北天空永不坠落的神国。

    但是抱着一样想法的太多了，于是午夜未睡的凡人们在这样一个月圆之夜里，有幸目睹了一场盛大的火流星雨，然而最关键的是这片流星雨飞到一半又原路返回了。

    一位不怎么起眼的男人挡在了极北之地的门户之前，但是所有的英灵见到他都直接选择扭头就走，甚至都不敢停留。

    因为这是一位神，一位主神。

    当注意到所有的英灵都会去了之后，这个站在天空之中不怎么起眼的男人转身，一步千余里，几步便来到了那古老月之神的神国门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等着。

    最古老的月之神从来都是神明们拉拢的对象，只是很可惜这位深居简出的主神大人几乎从未理会过那些拉拢，甚至连信徒都没有几个。

    不起眼的男人站在那里默默地等着，等了很久，直到那一抹晨曦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那一双金色的竖瞳，他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一步千余里，渐行渐远。

    只是当他转身的时候，仿若自言自语一般的低声说道：“还是不愿意理我吗？呵，总有一天，连月光都要是我卡罗兰的！”

    圣光神卡罗兰，十一位主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