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死状
回宿舍的路上一直低着头在想着什么，下着大雨，张辉带着夏磊直接走进了雨里 夏磊难得的见他这么沉默，耐不住一肚子疑问，开口问道 “你跟刚才那人谁啊，你们认识？” “认识，以前被林a欺负过” “我草，作孽啊，前朝的孽今朝来还” 张辉继续沉默的往前走，没有接过他的话 “他为什么叫你太子” “别人起的绰号” “怎么没人叫我皇帝啊？” “傻逼”张辉回头白了他一眼“他们的意思是我是林a的太子” “为什么？林a就这么看重你？”夏磊看着走在雨里的张辉，这么懒散，不！颓废的一个人竟然是太子，他只有太子的恶习，没有一点太子的气质“还是你狗仗人势啊” “我的确得到了林a的很多东西”张辉说着顿了顿“你去不去” “去哪”夏磊被他问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去也门” “去啊，干嘛不去”夏磊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你这样说，我就有点伤心了” 张辉跟他相视一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还没开门就听到了宿舍里曾铎宇的声音从宿舍里传出来，听上去他笑得十分开心，跟进早上的情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回来啦？哎哟我草，全湿了” 看到宿舍门被推开，3人都打了声招呼，就看见临时的两人沉默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用文件袋装好的一沓资料 “恩” 张辉没有接过他的话，直接走到自己的床边，把手垫在头下躺下去，夏磊把手里的一沓资料丢在张辉的身上，拿了张凳子坐到了张辉的床头 “都过来，跟你们讲点事情” “我草，你这么湿就睡床上，今晚忆苦思甜啊” “怎么啦？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3人看到两人兴致不高的样子，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走到了两人身边 “到你失恋啦”曾铎宇坏笑的对着张辉问道，一点也看不出今早是他失恋的样子 看到3人围了过来，张辉缩了缩脚腾出地方对着他们说了声“坐”，扭头看向夏磊“你来说吧” 夏磊坐在凳子上思考了一会，组织了一下语音，把刚才发生的事大致讲了一遍，中东，原本就是一个遥远的地方，在人们心里能想到中东的词就是贫瘠石油和战乱，现在突然要去中东，这让3人都沉默了下来 “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夏磊说完对着张辉问道 “有” 张辉一伸手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面面相觑的3人，向后挪了挪摆正了姿态，捡起散落在床上的资料给他们一人递了一点，兴致不高的说道 “这是计划书，这是合同，合同自带保险，死了有钱寄回家里” “我给你们拖个底，我没有信心把你们活着带回来，不是安全，是活着”张辉强调着重要的词，头发上的雨水不停地滴在床上 “中东是个什么地方就不用我说了吧，那是新闻联播天天播的地方，就没有一片土地是完整的，你一脚踩下去不是弹片就是死人，那里乱的新闻都联播了你说那边安不安全” “那边死个人跟杀只鸡一样平常，上午死个人最多啊啊2声，下午该吃吃该喝喝。换到国内不得跟你啊上个十天半个月？就是一个80岁的老奶奶你给她把枪，她都比你打的准。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我们队就地解散，我去跟张之平商量一下，把每个队的队长副队长都招来以小队最低限度为标准，给他凑够14个人然后出发。不然如果打起来了，那你去24个人，42个人都是死，一个火箭弹就全都升天了” “第二个方案，就是你们跟我走一趟，就赌他和平30年的地方不会乱，只要枪不响，我们一路嘻嘻哈哈来回就当旅游了” “你这信息量有点大，容我缓缓”曾铎宇捂着胸口抬手阻止了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张辉 “有没有第三条”许天曜开口小心翼翼的问到 “有啊，你如果可以变身那就有第三条”夏磊开了个玩笑缓解了下气氛 几人正说着宿舍门被敲响了，曾铎宇听到走了过去开了门，谭唯一和卢怡走了进来，宿舍有了女生气氛再次缓解了许多 “嘿，驴” “哟，驴来了啊” “宿舍因为你们的到来蓬荜生辉啊” 几人对着谭唯一和卢怡打趣道，卢怡也跟他们每人都应了一声，谭唯一一眼就看到了湿漉漉的张辉，关心的说道 “你们怎么湿了，快去洗澡，一会去干洗间重新拿床杯子” “嗯嗯嗯”张辉应付的回答道 “你们几个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谭唯一拉着卢怡走到走到张辉旁边床上坐下，瞪了他们一眼“我觉得我不会说，怕漏了什么，所以拉着卢怡过来听你讲讲” “那正好，我也要讲到计划书这块了”张辉将腿盘起来，从许天曜手里拿过了计划书 “我觉得这计划书写的挺好的，当地风土人情，任务时间，撤退路线，还有作战计划都很详细”许天曜对张辉说着 “好个p好，他写了什么”张辉拿着计划书不停的摇着，压根没有看的意思“也门穆塞德风土人情？和平了30年我需要他告诉我风土人情吗？我自己不会百度吗？我怀疑这些东西都是这个作者网上抄的” 张辉说完把计划书往床上一扔“这上面写的什么？主要宗教为伊斯兰教，那其他宗教呢？有没有信佛的？有没有信道的？通通没写！我要的是当地详细的宗教信仰，而不是他当地的主要宗教。我不想我吃口猪肉，死了。说了声阿弥陀佛，又死了。这tm的就是在逗我” “然后是当地常见食物，没写。常见病菌，没写。那我们带什么药啊？我不想因为一个感冒，呃，也嗝屁了。还有车辆装备枪支补给支援地形图通通都没写，只有一句话：任务小队到达沙特阿拉伯的奈季兰后自行领取。我去你吗的，这人是在计划书里放屁吗？” “还有这个作战计划，撤退路线只有1条？我们坐导弹是吗？不用拐弯，谁敢拦我们谁死。”张辉手指戳在任务书上“作战计划，你们知道什么叫剥核战术吗？目标由2队保护，然后我们挡在2队外面，由1队在最外侧进行侦查和辅助防御以及掩护撤退” “这不是挺好嘛，把我们夹在中间，挺安全啊”曾铎宇开口道 “安全个p安全”张辉没好气的说道“桃子见过吗？剥核怎么剥？谁是核？董事会是内核，2队是外核，谁是皮？1队是皮，遇到危险他们就剥落了，我们就是果肉知道不？最好吃的那种，遇到危险原地抵抗，保证1队2队以及董事会安全撤离，这个就叫做剥核行动” “我草，这尼玛也太恶毒了吧”曾铎宇忍不住脱口说道 “所以我说了写这个计划书的就是个脑残，如果这个计划书换我来写，让他去接任务，他敢吗？”张辉开口骂道“重要的一个没写，我们像个瞎子一样的落地，然后就是稀里糊涂的去送死，tm的” 张辉这边说着，卢怡这边听着听着就哭了，她把头埋进胸口，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我不想去了，我想回家” “唉”张辉看着旁边的卢怡叹了口气，谭唯一则上前抚摸她的背安慰着，卢怡哭得3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看着张辉 “夏呢，你怎么选”曾铎宇对着他开口问道 “我肯定跟着他啊，而且我也没得选”夏磊耸耸肩膀 “为什么”曾铎宇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信任咯，虽然我们也就以前合作过一次，但是恩我们算是一见如故吧” 张辉靠在墙上看着卢怡轻声说道“你们现在还有得选择，你们可以放弃，然后活下来。她没得选，她被黄宏杰点名了” “我草，这么明显一个大反派，就没有人可以制裁他吗？” “没有”张辉摇摇头“他已经是游骑兵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来训练基地选人，你吗的” “游骑兵是什么？”26开口问道 “最高级的保镖，下来一级叫游魂” “我们不是保镖吗？怎么变成游魂了” 这回张辉没有回答，看着一旁抽泣的卢怡心乱如麻，3人又沉默了，继续来回看着彼此，这人生的分岔路口没想到这么快就来到了面前，在生死抉择面前骑士精神就像是一缕青烟，毫不起眼。选对了就是生，选错了就是死。 “我还有个问题”许天曜率先打破了僵局“我不会开枪怎么办” “我也不会”曾铎宇也跟着说道 “你呢”夏磊看向还在思考的26 “我会一点，在部队的时候打过” “是啊，这也是个问题”张辉烦躁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枪支熟练度问题战术跑位问题，体力问题通通都是问题，下个星期就要出发，这些一个问题都没解决，这跟去送死没区别” 一时间众人又陷入了沉默，只有卢怡偶尔的抽泣声，每个人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命运，没人知道如何做出选择 “我去”26突然开口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看着26雄壮的身体动摇了其他人心中的退意“卢怡都哭了我怎么能不去” “想好再说”张辉看着26劝到，他也没想到26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因为所谓的骑士精神在生死面前轻如鸿毛。 “我去”26再次肯定的说道“张辉，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跟你学东西，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学习机会我都浪费了，那我觉得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上面的风景” 张辉靠着头看了他好一会，从床上拿起合同递给他 “签字” 26拿起合同走到桌子上签了字，对张辉说道“我去干洗间看看，帮你们重新拿床被子” “恩”张辉对他点点头 “那我们也走吧”谭唯一拉起了低落的卢怡，她看不透曾铎宇和许天曜的心意，她怕这两人拒绝的时候会影响到卢怡的情绪 “恩”张辉也对她点点头，接着转头对同样湿漉漉的夏磊说道“那你也去洗个澡” “行” 夏磊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走到桌子上也签了字，拿了件干衣服走进了厕所，现在张辉身边只剩下了曾铎宇和许天曜 “你们不用有什么顾虑，拒绝也不是件丢脸的事，这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命，没有丢脸这么一说”张辉平静的看着2人 “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做选择”许天曜为难问道 “我当然希望你们退出，我说了这跟送死没区别” “那万一我们活着回来了呢”许天曜又问道 “那”张辉嘴一歪，笑了起来“那好处是有点多，只要你回来了那你就是游魂了，可以尽早的进入游骑兵，得到更好的资源，接触到更强的人，接受更难的任务。简单来说就是——加工资” “游骑兵到底是什么？游魂又是什么” “游骑兵就是最高级保镖的统称，他们基本在国外进行最危险的保护任务，保护什么的都有，让你去国外做些违法乱纪的事也有，保护老外的也有，抢东西的也有，偷东西的也有” 曾铎宇瞪大了眼睛“我听上去怎么这么危险啊” “就是很危险”张辉笑笑“你死了国家也不认，户口都消了，根本没你这号人。游魂就是游骑兵的预备队，也称中级保镖，你做够了一定的任务就可以晋升为游魂，夏之前就是游魂” “这尼玛怎么从来没人告诉我” 张辉耸耸肩“这就是个隐藏主线。如果你在国内游魂当的好，努力训练，忠心护主，早晚有一天你的上级就会安排你到一个咖啡厅问你愿不愿意消了户口做一些高级任务。如果你抓住了机会告诉他：我做！那你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如果你说不做，那你还是那个最高级的保镖” “那到了游骑” 张辉打断了曾铎宇的问题“眼下还是先关心你们自己吧，去还是不去你们想好再说，这个任务就是4个游骑兵的高级任务，现在找2队刚出新手村的人来做根本就是去送死。明天早上9点张之平让我在他办公室给合同，你们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决定” “我最后一个问题”许天曜开口问道“你去过那边吗？” “去过” “那你有信心活着回来吗？”许天曜凝重的看着张辉 张辉摇摇头“没有” “那你有信心让谭唯一活着回来吗？”许天曜又问 张辉眯起眼睛仔细思考了一会“有” “那我去”许天曜严肃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草，你也太奔放了吧”曾铎宇吃惊的看着身旁的许天曜“死了怎么办” “其实我刚才想了一问题”许天曜跟曾铎宇比划到“你这一生打算怎么活？是墨守成规的活还是缤纷多彩的活？我如果当一辈子保镖我能看到什么？我只能得到钱。但是如果我往上走当个游骑兵我是不是能看到更多东西。” “你这是临死前的善言么” “如果我拒绝了，那我将来当游骑兵一样有危险。但是如果我不拒绝，那我们也不会分开，我很喜欢我现在的队伍。而且进游骑兵也是跟张哥一起进，我觉得没有谁比张哥的队伍更安全，更轻松了” “我草，大演说家啊”曾铎宇被许天曜的演讲给震惊到了“你说的我都心动了” 许天曜起身也走向桌子前，在合同上郑重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转头对曾铎宇说道“来啊，你要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 “哎”张辉出声打断了他“不要干扰他，生死攸关的事不是激励来的” “好吧”许天曜撇了撇嘴 “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张辉看着还在摇摆不定的曾铎宇轻声说道“你转过去，看着墙别看我们，想好再说” 曾铎宇转过身面对着墙，心中想着刚才许天曜慷慨陈词的发言，想着张辉讲的危险，去和不去化作2个小人在心中相互厮打着 “我也去洗澡了” 张辉也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跟刚出厕所的夏磊打了声招呼也走进了厕所 今天张辉8点就醒了，向往常一样桌子上摆好了26带回来的早餐，26今天难得的吃完了早餐还坐在凳子上等着张辉 “干嘛啊？这么严肃的看我”张辉笑着走过去捏了一把26的脸“过了今早就别带新人训练了，你上午还可以跟他们道个别” “好”26对张辉笑笑，站起身出了门 张辉坐在26刚才的位置上吃起了早餐，拿起放在原地的合同看了看，上面的名字里最后一个签名的赫然是曾铎宇3个字，他放下手里的合同扭头，发现已经坐起来的3个人 “今天起这么早啊”张辉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睡不着啊，我们的投名状在你手里，你交上去我就感觉一只脚踏在鬼门关了” “不是生死状吗”曾铎宇也无精打采的从床上爬起来 “一会我去给合同，你要跟我一起去啊？”张辉看着曾铎宇的动作疑惑地问道 “不去”曾铎宇将自己的皮箱拖出来，开始不停的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拿出便服在身上比划着“我再去跟葡萄说说，我想死前挽回我这段凄美的爱情，我希望在这最后的几天给我的人生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那我觉得你没戏了”夏磊摇着头肯定的说道“我觉得你的爱情这块肯定是个省略号” “而且你在葡萄那应该是个括号”许天曜接过 “滚，你们两个在我人生里屁都不是”曾铎宇白了他们一眼 “那你慢慢找，我走了” 张辉认真的吃完早餐，拿起合同和曾铎宇打了声招呼朝门外走去 看着张辉出去，夏磊又重新倒在床上“珍惜现在的时光吧，我们现在过的每一秒都是倒计时” “你个乌鸦嘴”许天曜在他上铺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