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未央帝君
十人构成护阵,往适才匝洞退去。丧尸源源不绝,腾挪跳跃,或地面,或飞空,或攀岩,纵跃扑向护阵。 下叶怀中小毛球,雀跃欢腾,下叶却紧紧捂住,不敢放出。 夏雷嚷道:“不行,得想法子,洞中狭小,丧尸太多,不被杀死,也被尸体困死!” 但见丧尸倒地越来越多,绊堵退路,却无法近身匝洞半步,什幽苦思无计,心急如焚! 正在此时,一声高吭惨惨戚戚之声传来,驱尸人哨声顿乱,丧尸顿时垂手,无所适从,如无头苍蝇,团团乱转。 只见一条白影,以诡异身法穿过丧尸围墙,来人竟然是古纳扎! “古纳扎,你为何去面复返!”什幽惊讶问道。 古纳扎摧动口中牙哨,扰乱驱尸人哨声,说:“跟我来!” 众人赶忙从恍惚丧尸群穿过,退入匝洞中。 古纳扎引领众人,进入斜上匝道,说:“此道通往东篁钟,出洞再说。” 什幽追上,疑惑问道:“为何救我们?不怕师门责罚吗?” 古纳扎一脸迷茫:“逃?我只识得此处,能逃去哪?何况被你掳获,回去也是喂尸虫,索性回来,跟随你们!” “古纳扎,白骨门几时藏匿洞中?”什幽问道。 “我从小就在此受训,不知本门几时搬来!” “坐阵灵师呢?” 见古纳扎愣然不解:“什么灵师?”什幽解释道:“就是看管九宫阵之人!” “我奉命监听,此处并无他人!” “何人设置的奇门遁甲?”夏逍问道。 古纳扎低头思量一会,良久方说道:“奇门遁甲是什么?不曾听说,记得师尊言及:带过一位老人,在此张罗好些时日,想必就是你所说之奇门遁甲。” “那位老人是谁?叫做什么?” 古纳扎极力回忆:“听师尊称他为无为有行者!” “无为有行者?又是何人?”众人惊奇,无人识得,什幽皱眉:此人名字怪,无出处,这般精通奇门遁甲之人,怎么默默无闻? 惠普宁说道:“奇门遁甲之术,乃是魔墟国术,想必此人也是魔族人,世间宽大,莽莽众生,奇能异士,千姿百态,无奇不有,哪能尽悉,我们无须惊讶!” “无为有,啥破名,叫着闹口,这斯也算奇能?不,就算有些能耐,顶多也就耍耍鬼把戏,干点阴阳怪气买卖,能算啥鸟异士!”夏雷被困阵中,居然喝尿,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他深知,如此奇耻大辱,一生是洗不掉了! “白骨门,还有那个奇门遁甲,如此妖邪,咋藏在沐恩书院?此事定有蹊跷,我去找父皇彻查。”夏蛮愤愤说道。 追莫却有忧色:“地道之中,墙壁悬挂八角宫灯,显然皇家早知白骨门之事,说不定!” 追莫意思明显:白骨门无为有行者,尽是皇家请来! “一定是夏桀那小子,想皇位想疯了,竟然和邪魔勾结!” 牵扯守嫡之事,众人虽然其说,却皆沉默不语。 良久,什幽打破沉默,引开话题:“古纳扎,白骨门中,尚有何人?” “不知道,我从小入召魂部,一直跟随师尊,连门主之面都未见过!” “你师尊不是门主?” “我师尊是净魂使者,是门主的大弟子!” “净魂使者?是做什么的?” “种蛊啊!”古纳扎答道。 召魂使者刚出现,又冒出一个净魂使者,很显然,白骨门组织严密,上下之间,单线联系,从古纳扎能控制驱尸人可看出,上级对下级有绝对控制权。突然之间,什幽已隐隐觉得,白骨门势力之大,远超想象,而这股邪恶势力,为皇家所用,想对付谁呢?想想都不寒而栗! “古纳扎,为何你没被种蛊!” 古纳扎不以为然:“师尊如父母,为何要对我种蛊?师尊说了,我们是在替天行道,蛊术只用来对付坏人!” “坏人?我们是坏人吗?”夏蛮翘嘴说道。 “是坏人,早锤扁你了!”夏雷作势吼道。 古纳扎脸上甚是纠结:“我,我背叛师门,我岂不是也成了坏人!” 什幽示意夏雷蛮别再耍嘴皮子:“她自小被洗脑,又怎会有好坏之分!”拉着她的手,说:“古纳扎,你是善良女孩,不是坏人!” 古纳扎满脸迷惘:“我也不知道,师尊给我的忠诚丹,我都没吃,我不想死。只是觉得,这样死不值,我想我阿妈!” “以后跟着我们,出去后帮你寻找阿妈!” 古纳扎紧拉其手,噙泪点头! 匝道愈发陡峭,最后几近垂直,顶上碗口透光,似有物摭住。古纳扎说道:“到啦!” 惠普宁率先攀沿而上,众人紧紧跟随。 东篁山顶,旷野萧然,玉泉莹波,巨木沧桑,令人心神俱爽,真是: 清风舞荷塘, 明月出远山。 篁钟林间映, 苍幕弄玉泉。 已是半夜时分,明月高挂,千山幕蔼,簇云滚涌,荷香阵阵,亭台楼阁,与林掩映。 众人引颈深吸,吐纳多日闷气,舒张脱困情怀。纷纷跑至玉泉池,饱水一顿,泉水甘洌透凉,爽心醒神,尽消连日疲倦! “今晚上玉泉仙居住宿一晚,明天下山!”夏逍和夏蛮曾多次来此观赏日出,对这里倒是熟悉。 众人皆有此意,举步上阶。 “慢,此处有诈!”众人刚历险而出,心尤如惊弓之鸟,惠普宁这猛然一喝,当头浇下冷水。 “十三哥,被你吓死啦!瞧你紧张兮兮的,我来好几次,那有古怪!” “此乃皇庭重地,何以不见一人?”惠普宁这一提醒,众人方自醒悟,顿时止步查看。 “咚咚咚”战鼓雷响,身后“呦呵呦呵”阵列推动,玉泉仙居灯火通,台阶二边笙旗招展。 “藤甲兵!”仁康脸色刷白,退至阶下。 “什么藤甲兵?”夏雷夏逍普宁夏蛮,虽为皇子皇女,尚不识得,何况什幽等人,见仁康脸色骤变,这藤甲兵绝非易与之辈! “父皇近年组建贴身禁卫军,刀枪不入,我几年前偶然见过一次。藤甲兵在此,难道父皇来了?” 说话间,玉泉仙居正门打开,二排武将出门,立于阶前,正门一把龙辇,辇前站立一人,龙盔金甲,鹰鼻方口,八字胡须,粗眉细眼,驻剑而立,甚是威武! 仁康等皇子一见,匍匐在地:“叩见父皇。” 此人居然是未央帝君,夏樱! 什幽等人赶紧下跪。夏蛮一见,欢呼“父皇”,蹦蹦跳跳上台阶,没走几步,见玉泉仙居内,走出一条阿娜身影,依偎在帝君怀里,纱衫拖地,凹陷凸暴,娇娇酥骨,哆哆软心,帝君半搂,俯身香一个,驻剑之手,旁若无人,摸搓拧捏:“小美人,如此猴急,等我收拾几个畜生,再来折磨你!” 夏蛮喜笑坚住,停下脚步,似见怪物,愣然喊了一声:“虞芍姐姐!” “大胆,竟敢对虞娘娘无礼!”内侍呵斥道。 夏樱挥手制止内侍,转头冲夏蛮:“滚一边去,整天疯疯颠颠,今后不许胡来!” 夏蛮自小得宠,何曾被父皇如此呵责,翘嘴“哼”一声:“她是表姨妈之女,姐姐今后成皇娘了,这是那拔子事啊!” “大胆,之前由你刁蛮任性,越发不成体统,跪下!” 夏蛮满脸惊讶,不解,疑惑,台上已不是自己认识的父皇,缓步倒退回阶下,和仁康他们一起,跪伏在地! 什幽更寒彻透骨:“父王《纪略》中明言,帝尊多病,立嫡在即,看这未央帝尊,虽年近五十,看起来却四十不到,那象有病,分明是诈病欺瞒天下。还有虞芍,竟然不顾长卑,攀上帝君,太可怕了!” 仁康更是痛彻悲愤,他与虞芍暖昧己久,人尽皆知:“山盟海誓,原来狗屁不值!”只见虞芍斜卧龙辇,脸透红晕,十分惬意,显然是自愿,并非惧怕天威:这个贱女人,显然自甘坠落,我又何须留恋。他本是游侠,心胸坦荡,既明其理,旋即悉然于胸。 夏樱捏了下虞芍粉脸,轻扶她斜躺在龙辇上:“坐着,看我如何处理他们,给美人乐乐。” 直起身,手按剑,立即恢复萧煞帝皇气慨,脸上罩着一层浓霜:“三百六十三名弟子,唯独你们几个,自作聪明,差点坏我大事,砍了!” 阶前一将闪出,跪下道:“帝尊息怒,阶下四位皇子,还有小公主,这个” 但见“咣啷”一声,寒气掠过,那位执言将领,身首异处,头颅“咕噜噜”滚到阶下,言语未尽,嘴巴张开,死不暝目。 夏蛮吓得“啊”尖叫起身,四位皇子尤自跪着,莫名其妙,人道虎毒不食子,他们皆不相信自己耳朵。 什幽当场愕然,直声斥道:“我们做错什么?” 夏樱冷冷一笑:“忠君爱国,忠君在前,爱国在后,君要臣死,臣必须死,不死就是不忠!不忠之人,留之何用,左诚!” “未将在!”阶前一将跪地。 “金锋忤逆联意,即日起,你升任正统,马上砍了他们!” 左诚起身,朝战阵交叉挥手。 藤甲兵方阵“呦呵呦呵”,向十一人齐步围来。 “帝尊开恩!”此时厢房中,小碎步跑出一人,看步姿即知是院尊岌堰,身后一人,袍冠飘飘,跟随而出,竟然是大国师龟黯! 此刻,一切尽了然:“原来一切,全帝君在幕后操控!” 岌堰跪下,匍匐在地:“帝尊开恩,念在他们年幼无知,望帝尊网开一面,由我领他们回忠诚堂,严加管教!” 夏樱迈前一步,一抬腿,把岌堰踢了个底朝天,“咕噜咕噜”滑下台阶! “你个老东西,瞎了狗眼,竟敢与联国策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