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秦水师
出了泰安园,李裕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幽阁,不禁腹诽道:想要榨干我,想都别想…… 虽然眼红大司农的官职,还有那八千石的俸禄。 但比起七十万钱的欠款来,简直是杯水车薪。 李裕宁愿在后方琢磨如何挣钱,也不去战场上风餐露宿。 更何况,还是去遍地毒虫的百越之地,那不是要李裕的命吗。 但嬴政这般施为,也能理解。 大秦的军事人才已经凋零断代了,否则李裕也不会一连放了两员大将进到骊山军去。 想到骊山军,亦是许久未曾见过陈庆之的身影,也不知安排他训练的特种部队效果如何了。 李裕匆匆回了一趟侯府,跟管家张德力交代了一声,随后便骑马去往了汉中郡。 神火驹一路疾驰,赵云只能跟在身后吃灰,索性放慢了速度,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春耕的汉子,赶猪的大娘,还有光着屁股在田埂上玩泥巴的小童。 此时的秦帝国,从内而外都透露着一股勃勃生机。 而此间景象,功劳最大的人并非李裕,而是派人修路的嬴政。 而嬴政估计也没想到拿来军用的坦途,成了发展民生经济的关键。 李裕记得后世流行着一句话:要致富,先修路。 如今看来,这个思想早在大秦,嬴政当政时期,便已经想到并且实施了。 而就在这一瞬,李裕脑海闪过黑的的路面,白色的分割线,还有粉色的玛莎。 …… 沿途一路思绪万千,放眼望去,已是到了骊山大营。 而汉水码头就在不远处,河面上放置着十艘黑黝黝的战船。 李裕翻身下马,看着眼前这几艘黑乎乎的帝国战舰,呼吸都是窒了一下。 而越发靠近船身,这足以容纳千人的巨船。 李裕不禁心潮澎湃,大喊了一声:“冯延生牛批!” 不想甲板忽然探出来一颗脑袋,又圆又熟悉,正带着狐疑看来,不是冯延生又是谁。 冯延生先是一愣,没想到李裕来的这么快,随后喜笑颜开道:“侯爷来了,刚刚是在叫我吗?” 冯延生居然在汉中,这让李裕有些意外,而看情况,分明就是专门在等自己。 毕竟现在的冯延生相当于大秦总工程师,没事瞎转悠可不是他的作风。 李裕顿时有些感慨道:“陛下真该颁一个劳模给你。” 以为李裕说的是某种制造用的模具,冯延生随口问道:“劳模?那是什么模具?” 李裕却是哭笑不得,冯延生听到模字就想到模具? 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遂有些担心的问道:“我的冯大人,近来可好?” 冯延生见李裕询问近况,顿时神采奕奕起来,说道:“还好还好,就是那个螺丝困扰了冯某许久……” 还跟螺丝较劲呢? 李裕当即一拍脑袋,道:“我不是说了吗,那玩意儿暂时停止研造。” 冯延生的神情像极了被儿子管教的老父亲,搓着手笑道:“这不是左右无事,恰好手下又新招了一批工匠,研究研究……” 或许因为李裕是工科生,冯延生也算是这一行当的老祖宗,没来有些亲近。 李裕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也别研究了,改天本侯去一趟铸造司,给你带份图纸,现在先给我说说这里的情况。” 一听有图纸,冯延生顿时觉得此番没有白等,随后咧嘴笑道:“工期太赶,造船司的工匠把帝国的运粮船改造了一下。 这样的铁皮舰船一共八艘,可容纳三千人的主船一艘,容纳千人的中型船七艘,全都是按照侯爷你的要求来的。” 李裕点点头,越人藏林而居,入水能行,“水行而山处”。 楼船还是他们首发研造出来的,而今骊山军又准备镇压百越叛军,没有水军还真不行。 八艘舰船,如此一来,陈庆之训练的水军却是刚刚好够装。 李裕扫视了楼船一圈,除了驻守楼船的军卒,却是不见陈庆之的人影,随即问道。 “陈子云人呢?” 冯延生神秘的笑了笑,朝着脚下甲板指了指,说道:“侯爷下去看看?” 见冯延生如此神秘,李裕顿时来了兴趣,笑道:“搞什么幺蛾子,带路吧。” 容纳千人的楼船,算上甲板的两层楼阁,上下足足五层。 李裕自甲板往下走,第一层楼道口写着“甲上”二字。 进到一层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宽敞的内空间至少可以容纳四五百人。 中间一排柱子将船舱一层分为两半,想来是冯延生的手笔,如此排柱能够提升楼船的牢固性。 船舱两侧各有数个一尺的窗口,用来观察搁置长矛等利器。 遂又下一到中层,冯延生这才开口道:“这甲板中下层,方才是楼船的核心,中层为武器舱,下层为动力舱……” 冯延生话未说完,李裕正好透过楼道口,看到一道人影弯着腰,前后晃动着身体。 …… 李裕愣了一下,轻轻朝冯延生比了个禁声的手势,走近之后,方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只见陈庆之手中拿着一块麻布,正卖力的擦拭着身前的99式连弩车。 …… 听到身后的动静,陈庆之忽然转过身来,原本想说“把油放下”,但见到来人是李裕,这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侯爷,冯大人,怎么是你们二位,我还以为去找伙夫的孙小圣回来了。” 李裕闻言有些懵,这陈庆之是忘记吃饭了?要不然怎么差人去找伙夫。 “你这又擦拭弩车又是找伙夫的,可是饿了?” 见李裕如此询问,陈庆之心知被误会了,连忙说道:“侯爷误会了,属下早间已是吃饱。” “那你怎么……” 陈庆之笑了笑,解释道:“弩车为铜铁之物,船上湿气重,容易损坏,所以……” “所以你才会让人去伙夫那里讨要油料?” 陈庆之一惊,张口道:“侯爷你怎么知道!” 用屁股想都知晓陈庆之的笨办法,无非就是怕生锈,然后用食用油涂抹。 李裕没好气道:“你这不好好训练兵卒,尽给本侯瞎操心,这连弩是用锻铁混铜打造的,本身就耐腐,又用树漆涂抹过,平时注意保持器身干燥就行。” 说完,李裕回头一想,这些军备是配备陈庆之的,他能爱惜羽毛自然是好事。 遂又说道:“包括外面的船皮,也是涂抹了树漆的,此后注意检查船身就好,若是有破损,记得跟冯大人手下知会一声。” …… 陈庆之脸色一黑,尴尬道:“属下这忙活了半宿原来是白忙活?” 半宿…… 李裕忍不住咧嘴一笑,看着冯延生道:“你没告诉子云?” 冯延生连忙摆了摆手,似笑非笑道:“我比侯爷早不了多久,又见陈将军对弩车爱护有加,一时忘了交代……” 李裕却是不信,这老小子对连弩车的爱护只高不低,只怕是想借机好好提醒一下陈庆之吧。 李裕也不点破。 一时间,船舱内两人窃笑,一人脸黑。 待孙小圣提着半桶油赶到船舱,却是发现陈庆之早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