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静夜
姚瑶和铁拳自然不会留下来拍马屁，看完表演他们就离开了，虽然心中确实很震惊。 在路上，铁拳难得开口：“你的人找好没有？” 姚瑶道：“找是找下了，就是看里面没什么得力人员。” “嗯，行，明天见！”铁拳说完，就自顾离去了。 “喂，喂……”姚瑶本来还想和他探讨一下怎么对付奔雷兔，没想那个闷葫芦头也不回就走了。 姚瑶跺了跺脚，实在是感觉无奈。 老实说，对于第一次带队做任务，她心里是很没谱的，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紧张感不下于第一次参加任务。 这种心情直接影响到晚饭的食欲，对于吃了什么她竟然毫无印象。 饭后安排住宿，她被安排到了靠近树洞的一个小木屋，与她同屋的还有一个叫萍萍的女孩，看起来像个刚上大学的小女生。 简单聊了几句，萍萍说她这是第一次穿越，不过已经来了两天，因为胆小、爱哭，受了不少责骂。 她也干不了什么事，就帮着厨师老黄做些可有可无的活儿，每次老元打分，她基本都是不及格，听说老大已经发话，已经向系统申请遣退她。 姚瑶听了，惊讶道：“遣退？什么意思，难道是送你回去？” 萍萍点点头，有些高兴，又有些犹豫，说道：“这里好恐怖，我真的想回去，反正他们都说我没用。但是老元又说这是天大的机会，小姚，你说我该不该争取一下？” 姚瑶不知道神秘的系统是怎么运作的，反正这个系统很有点奇怪，不过看萍萍的性格，显然并不适合在异界冒险，勉强留下说不定反而对她有害。 便劝道：“既然能安全回归，这是好事。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刺激和冒险，平淡舒适一点的生活其实挺好。” 话是这么说，姚瑶却是知道自己回不去过去那种生活了，尤其是体会过那种超凡力量的吸引，再让她变回平凡她是很难接受的。 事实上也是，如果有可能，谁又愿意甘于平庸。 和萍萍聊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共同语言，姚瑶便说出去走走，然后出了木屋。 一红一蓝异界月亮高挂在天空，可能是即将满月，两轮圆圆的月亮为夜晚洒下不少清光。 营地燃烧着几堆篝火，在这处森林边缘地带，一般的动物还是惧怕火焰的，所以这也是一种防卫手段。 刀疤带着两个人正在巡夜，远处壕沟上建着一座哨楼，它们共同构成了基地的防御措施。 当然算不上严密，不过在目前这个条件下已经算不错了。 姚瑶信步游走，和巡夜的人碰上，刀疤哼了一声，还是提醒道：“夜里很危险，你不要走出警戒线。” 姚瑶点点头，和刀疤等人错身而过，她一直向西走，直到即将走出警戒线，前面不远就是黑幽幽的树林。 警戒线外是一道壕沟，虽然不是太深，但确实有效阻止了一些黑暗中的窥视。 她站在警戒线处考虑，要不要走出去吓一吓刀疤，不过马上打消了这个幼稚的念头。 命是自己的，谁知道这黑乎乎的林子里是不是有猛兽正等着自己送货上门。 “你是不是在考虑是把自己的命摔在壕沟里，还是跳过去送给野兽？”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姚瑶转过身，不出所料，又是那个家伙。 其实见到他，她心里是有点高兴的，不过还是习惯了斗嘴：“又是你！我很怀疑你是在偷窥我。” 张文漠然道：“夜晚的异界要比白天更危险，我的一个职责就是在黑暗降临后保护我的队员不受威胁。大家都很听话，除了你。” “不就是巡夜嘛，说得那么好听。我看你也没怎么尽责，人家刀疤到处巡逻，比你用心多了。” 张文不理她，静静地看着黑暗中的森林。 姚瑶反而紧张起来，小声问：“是……不是有古怪？我不会真招来什么怪兽吧……” “你看！”张文忽然指着树林边缘。 姚瑶吓了一跳，急忙跳到他身边才敢回头看。 只见几个像小灯笼一样的荧光慢慢从森林浮现出来，不一会，这些荧光就出了森林，在地上不停地滚动着，还不时发出一些“啾啾啾”的声音。 听到这些可爱的声音，姚瑶心中的恐惧稍去，她觉得能发出这种声音的绝对不会是凶猛的怪兽吧。 “它们……是什么？”姚瑶问。 “一些精灵。” 张文说着，张口打了个细长的口哨，那几团荧光顿时如得了号令的士兵，啾啾啾地向这边滚来。 待到来到壕沟边，这几团小玩意机灵地停下，然后原地蹦跶起来，越蹦越高，就像有弹性的皮球，弹到一定程度，待落地时它们再使劲一蹦，顿时跃过壕沟，跳了过来。 张文伸手接住一个，大概苹果大小，其他的围绕在他脚下蹦蹦跳跳，不住地发出“啾啾啾”的声音。 “给你！”张文递过苹果。 姚瑶小心翼翼地接了，仔细查看，这生物大小像苹果，长得也像苹果，浑身亮红色，体内几乎是透明，在荧光的照射下，里面有一种胶质在流动。 它没有手脚，也没有脑袋，或者说身体就是脑袋，有两个滴溜溜的小黑眼睛，不过是长在体内的，随着胶质流动，眼睛可以移动到身体任何部位。 “好可爱啊，它们叫什么？”姚瑶发出一声欢喜的惊叹，女人的本性打败了她。 张文道：“我们叫它苹果怪，没有多少威胁的小兽，它的身体主要由一种类似树脂的半液体粘稠状物质组成，能发出荧光，具有轻微腐蚀性。苹果怪死后，会变成一滩黏糊糊的半流体。” “它们会死吗？真是可怜。”姚瑶感叹。 张文顿了顿，说：“谁能不死？死后没有遗憾才是正理。” 姚瑶问：“那你有没有遗憾？你最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张文却不说话了，就那样沉默地立着。 于是姚瑶也不说话了。 静静地夜里，他们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直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