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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揭开了木箱之谜

    这是座独立的院落,除了正房之外,两厢还有客室。店伙计泡上了茶,燃上了灯火才离去。

    郭峰飞身出房,四下巡视了一周,才退回房中。

    阮山仔细望了那木箱一眼,只见那木箱盖上雕刻着一座佛像。

    那箱子经萧奇擦拭的很干净,上面的花纹十分明显。

    萧奇看阮山已经注意了木箱,才微微一笑,道:“小弟拭去了箱上积尘后,发觉了雕有佛像的精致花纹,曾和郭兄弟谈过,这木箱中,可能存有很宝贵的东西。”

    阮山道:“郭兄弟已经告诉我了。”

    萧奇道:“为了这个木箱,小弟不得不暂时避开无为道长和宇文付等群豪,因为群豪中,不缺见闻广博的人,万一有人认出了这木箱的来历,要小弟打开瞧瞧,那就叫小弟为难了。未雨绸缨,只好暂时避开和他们见面,和郭兄弟悄悄约下见面的地方,等见过大哥,仔细瞧过这木箱中存放的物品后,再去见他们。”

    阮山道:“小兄记得咱们已经开过木箱;那里面只有一本羊皮封面的书册,上面写的似乎是经文,是吗?”

    萧奇笑道:“这个小弟自然记得,不过,咱们当时并没仔细搜查,也没仔细的翻阅那本经文。”

    阮山道:“萧兄弟自己打开瞧看一下就是……”

    接着又道:“咱们兄弟情同骨肉,萧兄弟太过拘谨了。”语声一顿,道:“现在,打开瞧瞧吧!”

    萧奇依言打开了箱盖,只见一本羊皮封面的册子,放在箱中,除此之外,再无其它物品。

    萧奇举起火烛,仔细在箱中瞧了一阵,仍然瞧不出一点可疑的地方,当下摇头说道:“难道这本经文很珍贵吗?”

    伸手在箱中四面敲打。

    阮山心中突然一动,低声说道:“萧兄弟,木箱盖上,可以雕刻佛像,这木箱内,自然也可雕刻字迹了。”

    萧奇道:“不错啊!”

    伸手在箱底用力一拭。

    只见那箱底,似乎是有着一种细致的纹路,当下喜道:“果然在这里了。”

    郭峰取来一块抹布,仔细的在箱内擦拭起来。

    经过一番擦拭,箱盖底层和箱底内层,都出现了清楚的花纹。阮山把那箱子搬到木桌上,举起火烛瞧去,只见那花纹以花非花,似字非字,曲曲弯弯,无法认出是什么图安。

    萧奇皱了皱眉头,道:“这上面写的似乎是天竺文字,咱们认不出来。”

    阮山道:“既然是无法认出,萧兄弟怎么知道它是天竺文呢?”萧奇道:“昔年兄弟见过一个少林和尚,拿着一本天竺经文,字体还稍有记忆,那字体和这文字形体很像。”

    阮山道:“可惜识得此文的人绝无仅有,这人才难找了。”萧奇接道:“除了少林寺中的和尚,可能还有人认识之外,只怕是很少有人识得了……”

    心中突然一动,道:“那个和尚……”

    郭峰道:“哪个和尚?”

    萧奇道:“和我搏斗,互有受伤的和尚,看到此箱之后,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出*夺,如若不认识天竺文字,就是认识这只箱子了。”

    阮山道:“不错,那和尚现在何处呢?”

    萧奇沉吟了一阵,道:“我想他不会离开很远,因为他临走时,还恋恋不舍地望了这木箱一眼,那是说他对这木箱,仍然是念念不忘了。”

    阮山道:“你伤的他很重吗?”

    萧奇摇了摇头,道:“不重,但也不算轻。”

    阮山沉吟了一阵,道:“那和尚可是天竺国的人?”

    萧奇道:“就小弟所见,他似乎是咱们中原人氏,而且还可能出身少林一门。”

    阮山道:“他施展了少林的武功?”

    萧奇道:“和我动手之初,他极力施展其他博杂的武功,似乎是不愿露出少*学,后来,被小弟所伤,迫不得已才用少林的武功击伤了小弟。”

    阮山道:“归云山庄中也有少林弟子,听了兄弟的话,大约是不会错了。”

    萧奇道:“如若他还住在长沙,可能就在附近的两条街上,照小弟看法,那和尚似乎是专为抢此箱子,和归云山庄无关,小弟设法去探听,看看他落脚何处?”

    阮山道:“天色已入深夜,你到何处打听?”

    萧奇道:“咱们自然打听不出……”

    放低声音说道:“车、船、店、脚,牙,最是难以对付,也很少有好人,但这般人也最好使唤,他们见多识广,唯利是图,重赏之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说到此处,突然转身而去。

    不大会工夫,萧奇笑嘻嘻的走回了房中,道:“大哥,咱们休息一会,如果那和尚落脚在此,不出一个时辰,就有消息回报。”

    阮山知道他智计多端,江湖经验广博,微微一笑,也不多问。果然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一个店伙计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喘了两口气,低声说道:“您老交办的事情,小的已经打听出来了。”

    萧奇道:“怎么样了?”

    那店小二道:“那位大师父投宿在大盛客栈。”

    萧奇探手从怀中摸出了两片金叶子,道:“好!你带我去吧!”阮山低声说道:“到哪里去?”

    萧奇道:“请那位大师父来辨认这箱中的天竺文字。”

    阮山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认识。”

    萧奇道:“至少,他会知道这木箱的来历,大哥稍坐片刻,小弟去去就来。”

    郭峰起身道:“我跟你去。”

    萧奇道:“好!二人同去,万无一失。”

    带着那店小二匆匆而去。

    袁莹莹低声问道:“他们要去绑架那和尚来此处?”

    阮山道:“大概是吧!”

    口中答着话,双目却盯注在那箱底部的花纹上瞧着。

    袁莹莹看他很专注图案,也不再说话惊扰,静静的站在阮山的身旁,暗中却留神戒备。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左右,只见郭峰扛着一个身穿灰袍的和尚,走了进来。

    郭峰缓缓放下那和尚,拍活了他两处大穴。

    阮山凝目望去,只见那和尚年约五旬左右,头上烙了五个戒疤,显然,那是受戒甚严,出身正大的僧人。

    那和尚一挺身站了起来,但他又匆匆的坐了下去。

    原来,他站起身子之后,才发觉双腿穴道,仍然被点着没解。

    萧奇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师,你瞧瞧那桌上放的什么东西?”

    那和尚抬头望了一眼,道:“木箱子。”

    萧奇道:“你想抢这只木箱子,自然是知道它的来历了。”

    那和尚目光转动,扫掠了阮山、袁莹莹和萧奇,郭峰一眼,缓缓说道:“四位是什么人?”

    原来,阮山等都还易容未除。

    萧奇冷笑一声,道:“看来大师父当真是轻淡生死,四大皆空了。”

    灰袍僧人缓缓说道:“这话是何用意?”

    萧奇道:“我等没问大师,大师倒问起我们的身份来了……”语声一顿,道:“你可能认出了这木箱来历,和那箱内的天竺文字?”

    灰衣僧人缓缓说道:“拿近一些让贫僧仔细瞧瞧吧!”

    萧奇无可奈何,只好移近木桌,高举灯火。

    那和尚仔细的瞧了一阵,神情突然显得非常激动,口中喃喃自语道:“果然是这木箱,果然是这木箱……”

    双目盯注在那箱底花纹上瞧看。

    萧奇放下火烛,拿开木箱,道:“我们请大师到此的用心。大师是否明白?”

    灰衣僧人道:“要贫僧讲说那箱底的天竺文字内容。”

    萧奇道:“大师明白就好。”

    灰衣僧人摇了摇头,道:“诸位想怎样对付贫僧,只管施展吧!阿弥陀佛!”闭上了双眼,口中却诵起金刚经来。

    这一下倒是大出萧奇等意料之外,都不禁为之一呆。

    郭峰冷哼一声,道:“大师你真是不怕死吗?”

    灰衣和尚突然睁开眼睛,冷冷说道:“那要看为什么死了。”郭峰道:“你可是觉得这死法,很值得吗?”

    灰衣和尚道:“贫僧若为大师兄而死,自然是死的值得了。”袁莹莹望了阮山一眼,低声说道:“为了要他把这天竺文字解说给我们听,好像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阮山道:“这其间只怕是大有文章。”

    萧奇说道:“和尚,难道这上面记述的文字,重于你的生死吗?”

    灰衣和尚道:“贫僧十条八条命,也是没它重要。”

    萧奇一皱眉头,道:“这等重要!”

    灰衣和尚冷笑一声,道:“阿弥陀佛!”重又闭上了双眼。

    萧奇低声对阮山说道:“大哥,我有些明白了,这文字可能是记述一种很奇奥的武功。”

    郭峰道:“他不怕死,难道也不怕痛吗?咱们先点他五阴绝脉。”

    灰衣和尚光秃秃的头顶上,突然间冒上来了几颗汗珠,显然是对郭峰要点他的五阴绝脉,十分害怕。

    只见他睁开了眼,怒声说道:“不论你们使用什么恶毒手段,都别想让贫憎答应此事。”

    郭峰怒道:“我就不信羊能上树。”

    右手一挥,点向那和尚的前胸。

    阮山右手疾出,挡开了郭峰的一招,道:“咱们不能误伤好人。”

    一抱拳,道,“大师这等视死如归的豪气,除非有深厚的修养功夫,实在是难以办到,在下十分敬佩。”

    灰衣和尚摇动着光头说道:“别套交情,贫僧是软硬不吃。”阮山微微一笑,道:“咱们不谈这木箱上的文字,谈谈别的事情如何?”

    灰衣和尚道:“那倒可以。”

    阮山缓缓说道:“你可是出身少林寺?”

    灰衣和尚道:“不错。”

    阮山缓缓说道:“大师认识天竺文字,在寺中的地位定然很高了。”

    灰衣和尚道:“贫僧在藏经阁中,负责整管经文。”

    阮山啊了一声,道:“大师此番到长沙来,不知有何用心?”灰衣和尚道:“贫僧和四位师兄同来,但他们三人都死在你们手中了。”

    阮山惊讶的说道:“我们手中?”

    灰衣和尚道:“不会错啊,除了你们归云山庄的人,谁还会施用那等卑劣手段,先下毒,然后施袭。”

    阮山道:“可惜大师并没猜对,在下等都不是归云山庄的人。”灰衣和尚道:“不是归云山庄的人,怎么会趁夜冒充店伙计,混入贫僧的房中,出其不意的点了贫僧穴道?”

    阮山回顾了萧奇、郭峰一眼,道:“你们可是扮作店伙计混进房去,生擒了这位大师父吗?”

    郭峰尴尬一笑,道:“我们怕大哥等的太久,才施展诈术,生擒了他。”

    阮山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就难怪他认为我们是归云山庄的人了……”

    语声一顿,道:“解开他的穴道。”

    郭峰应了一声,拍活了灰衣和尚被点的穴道。

    阮山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师,现在可以走了。”

    灰衣和尚活动了一下双臂,道:“你是什么人?”

    阮山道:“在下阮山。”

    灰衣和尚道:“什么?你是阮山?”

    阮山道:“不错,阁下可是不信吗?”

    灰衣和尚道:“在下虽然没见过阮山的面,但却听人说过他的面貌,完全不是你这个样子。”

    阮山伸手除下了脸上的面具,道:“大师请看,在下的真面目,是否和你听来的一样?”

    那和尚打量了阮山两眼,道:“有些相似。”

    阮山微微一笑,道:“看来,大师还是有些不信……”

    目光一掠中原快手,道:“两位兄弟请把面具脱下。”

    萧奇一拍大肚子,道:“大师认得在下吗?”

    灰衣和尚仔细的瞧瞧萧奇,郭峰道:“两位可是传说中的中原二侠?”

    萧奇哈哈一笑,道:“看来,阁下似乎是有些不信吗?”

    灰衣和尚道:“贫僧多年护守藏经阁,从没在江湖上走动,此番外出,乃是贫僧第一次在江湖上走动!”

    萧奇道:“这么说来,大师能够认识阮大侠,还算不错了。”灰衣和尚道:“对于几位的容貌,还是在这次出现江湖之前,听人述说……”

    郭峰冷冷说道:“听到很多,也是无用,此刻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是大师是否相信我们的身份呢?”

    灰衣和尚道:“贫僧虽然是有些相信了,但我还不敢肯定,还不能把箱底中的文字,译讲给你们听。”

    萧奇挥手抽出了金刀,道:“在下这兵刃,当世之间,再无第二个人使用,大师可以相信了吧!”

    灰衣和尚沉吟了一阵,道:“贫僧也听人说过萧施主施用金刀作为兵刃,而且还可以发出暗器。”

    萧奇哈哈一笑,道:“你可是要见识一下吗?”

    灰衣和尚道:“不用了。”

    萧奇道:“那是说大师相信了。”

    灰衣和尚道:“看情形,各位八成都是真的了,不过,再没十分的了解诸位身份之前,贫僧还是不敢轻易说出。”

    萧奇一皱眉头,道:“这箱底上刻的文字很重要吗?”

    灰衣和尚道:“很重要,关系着整个武林的正邪与兴亡。”

    萧奇道:“这些字是一种秘籍吗?”

    灰衣和尚沉吟了半晌,道:“不是。”

    郭峰道:“不是秘籍,怎么如此重要?”

    灰衣和尚道:“透露一点给你们知道,也不要紧,那些字是说明了秘籍藏在了什么地方。”

    萧奇苦笑一声道:“大哥,这位大师如此细心,只怕是不会说了。”

    阮山缓缓说道:“如若这箱底上的字迹,果真如他所说的一样重要,自然是难怪他如此慎重了。”

    语声微一停顿,接道:“大师一行五人。其中有四人死在了归云山庄人的手中,大师又从没在江湖上走动过,除了你的师父、师兄,可证明我们的身份,别人证明了你也不信,是吗?”

    灰衣和尚道:“如果是贫僧不认识的人,叫我如何能信他呢?”

    阮山道:“这是一个很难解开的结,大师认识的人不多,我们又无法在极短时间内,找出你相信的人,看来,我们只有等待日后亲往少林寺中一行,求教了。”

    灰衣和尚道:“少林寺中,能够认识这天竺文字的人,并不大多,加上贫僧,不过四个人而已,但真正造诣深厚的只有两个人……”

    袁莹莹道:“那你是其中之一了。”

    灰衣和尚道:“不错。”

    萧奇道:“大师除了和同门师兄弟相认之外,还认识什么人?”

    灰衣和尚沉吟了一阵,道:“贫僧实在是认识的人不多。”

    萧奇道:“武当派的掌门,无为道长,大师是否认识呢?”灰衣和尚道:“闻名而已,素未晤面。”

    阮山叹息一声,道:“大师请仔细记下那箱底的字。”

    灰衣和尚道:“贫僧已经记下了。”

    阮山道:“那很好,大师可以走了。”

    萧奇道:“就这样放他走了吗?”

    阮山淡淡一笑,道:“他执意不说内容,咱们又不能严刑逼迫,那是只好让他走了。”

    萧奇道:“这位不肯信任我们,所以才至死不说,但我们又怎么能够信得过他呢?”

    阮山道:“你怀疑他是冒充少林寺的僧人?”

    萧奇道:“那倒不是。”

    阮山道:“既然你不怀疑他是假冒少林高僧,那就不用为难他了。”萧奇不敢再多说,退到了一旁。

    阮山说道:“大师,你要牢记着文字内容,你走后,在下可能要把这木箱毁了……”

    灰衣和尚骇然说道:“为什么?”

    阮山道:“大师没说明内情之前,在下不知道这木箱的重要性,也就罢了,此刻知道了它的重要,却有着大不放心的感觉,万一这木箱落入归云山庄人的手中,那就大为麻烦了,因为在下知道,那归云山庄中有人认识天竺文字,这木箱要是落入他们的手,他们很快的可以解开字中的秘密,为了安全,在下自然要毁去这只木箱。”

    灰衣和尚似乎是不知如何回答,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毁去太可惜了。”

    阮山道:“留着不是一个很大的祸根吗……”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大师离开之后,还望多多保重,因为举世间,只有大师一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灰衣和尚道:“这么说来,贫僧非得再仔细瞧瞧不可了。”萧奇一横身子,拦住了去路,道:“够啦,阮大侠素行君子,忠厚待人,你既然明知是阮大侠,还是不肯说出内情,显然是心存奸诈,你这心机,瞒不过我萧某人的眼睛。”

    阮山一挥手,道:“萧兄弟,不要责怪他。”

    萧奇无可奈何,只好闪身让开,缓步走到袁莹莹的身旁,低声说道:“袁姑娘,咱们要阴沟里面翻船,这和尚外貌忠厚,内藏奸诈,我瞧他是在故意使诈,咱们不能上他的当。”

    袁莹莹微微一笑,道:“我有办法。”

    只见那和尚大步走了过来,手执木箱,上下翻动,仔细瞧了一阵,道:“贫僧都记下了。”

    阮山点了点头,道:“你要牢记心中,不要忘了,也不用在长沙停留了,早些回少林寺中去吧!日后我等,自会到寺中拜访。”

    灰衣和尚道:“贫僧走了。”转身向外走去。

    萧奇瞧着那和尚已经快走出厅门,袁莹莹还没有动静,心中大是焦急,不禁重重咳了一声。

    袁莹莹嫣然一笑,道:“大师父,慢点走。”

    阮山道:“莹儿,什么事?”

    袁莹莹道,“我要送这位大师一程。”

    口中说话,人已经举步向前走去。

    阮山皱了皱眉头,却没阻止。

    袁莹莹大步追了上去,直走到厅外。

    阮山目光转动,只见萧奇挺胸抬头而立,似乎是袁莹莹的举动,和他无关一般。

    片刻之后,袁莹莹独自走回厅中。

    阮山神情严肃的问道:“莹儿,那位大师父呢?”

    袁莹莹道:“走啦。”

    阮山道:“你没有为难他吗?”

    袁莹莹道:“如果我们动手打起来了,怎么能瞒得过大哥的耳目呢?”

    阮山想了一想,目光一掠郭峰、萧奇说道:“两位贤弟,小兄相信那和尚确实是认识天竺文字,否则,他怎么会抢萧兄弟手中的这只木箱呢?”

    郭峰道:“大哥说的不错。”

    阮山道:“如若他说的不错,留着这木箱,万一被沈天奎拿去,岂不又是一桩大灾难。”

    萧奇道:“大哥的意思呢?”

    阮山道:“我想把这只木箱毁了。”

    袁莹莹道:“不要慌。”

    阮山道:“为什么?”

    袁莹莹道:“因为……因为……”一时间想不到适当的措词,因为了半天,仍然是因为不出个所以然来。

    阮山脸色一变说道:“莹儿,你杀了那和尚?”

    袁莹莹怔了一怔,道:“没有啊!”

    阮山道:“说实话,你把那和尚怎样了?”

    袁莹莹道:“我和他握手的时候,轻轻刺了他一针。”

    阮山道:“针上有毒?”

    袁莹莹道:“没有毒,但我骗他说针上有毒,四个时辰之内,如若不服用解药,那将毒发身亡。”

    阮山道:“你为什么要骗他?”

    袁莹莹道:“如若他是归云山庄的人,自然是不会回来了,但如若他不是归云山庄的人,定然会去而复返。”

    阮山脸上一片不解的表情,冷冷说道:“为什么?”

    袁莹莹道:“如若他真是有道高僧,受你重托,必会急忙赶来,必然会对你说明内情……”

    阮山冷冷接道:“如若他怀疑是我们故意设计下的圈套,激怒了他,难道也肯回来吗?”

    袁莹莹道:“会的,只要他不想死,必然会赶回此地,求取解药,如若心怀激愤,也会赶来见你说明内情,就算他怀疑到大哥是同谋,但他隐秘未泄,有所凭仗,也不难逼取解药,至低限度,可以和咱们谈谈条件。”

    阮山凝目注视着那燃烧的火烛,缓缓说道:“不论你说出多少理由,此事也是做的不当,对付那沈天奎和归云山庄的人,咱们不得不用谋施诈,但对同一阵线的武林同道,却不能用这种手段。”

    袁莹莹道:“他七成相信了大哥就是阮山,但他仍然不肯承认你就是阮山,说出文字内容……”

    阮山道:“虽然过份一些,但他的举动,出于谨慎,用心总是没错。”

    袁莹莹道:“大哥怎能肯定他真是少林高僧?”

    阮山怔了一怔,道:“如若他不是少林高僧,你也是白白放走了他,于他没有任何损失?”

    袁莹莹笑道:“我已经用了独门手法,暗中点伤了他身上的两处穴道,他行走一阵之后,身体上必有不适的反应,那时,他必会以为是剧毒发作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他随行的师兄,早已死了,只有咱们这一条生路,除非他说的都是谎话。”

    阮山沉吟了一阵,叹道:“唉!莹儿,以后做事,要先和我商量一下再拿主意。”

    袁莹莹嫣然一笑,道:“如若是我这一次做错了,那就下不为例,但我这一次做对了呢?”

    阮山一皱眉头,本想责备她几句,但想到她和自己几番同生共死的经历,只好忍了下去,缓缓说道:“等你做对了之后再说吧!”

    袁莹莹不再接话,缓缓在阮山的身边坐了下来。

    表面上,她虽然保持着平静,但内心中,却是焦急万分,暗暗祈告上天,希望那灰衣和尚,早些回来。

    阮山心中暗自分析那袁莹莹的话,觉着很有道理,想道:也许她没有做错。

    室中突然间静了下来,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突然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

    袁莹莹精神一振,凝目望去,果然是那灰衣和尚,步履踉跄的走了过来。

    只见他举起宽大的灰色衣袖,拂拭一下头上的汗水,望着阮山,冷冷说道:“人人都说你阮大侠是正人君子,原来他们都被你蒙骗过去了,你和那沈天奎一样的卑鄙。”

    阮山望了袁莹莹一眼,目光转到那灰衣和尚的身上,道:“大师这样责怪在下,不知因为什么?”

    灰衣和尚道:“你放走贫僧之后,为什么又遣人刺我一针,那针上含有奇毒,四个时辰内致人于死地,口不应心,岂能算得上正人君子。”

    阮山淡淡一笑,道:“大师并没有中毒。”

    灰衣和尚怒道:“我至此毒性渐发,难道是装的不成?”袁莹莹缓缓接道:“大师,你现在是否相信他是阮山呢?”灰衣和尚怒道:“就是你这丫头施的毒手!”

    袁莹莹冷冷接道:“我问你是否相信他是阮山?”

    灰衣和尚道:“自然相信了。”

    袁莹莹道:“那你为什么不肯解说那箱中的文字呢?”

    灰衣和尚道:“贫僧幸亏没说,原来,阮山也是一位卑鄙小人!”

    阮山被那和尚骂得狗血喷头,始终没动怒火、袁莹莹偷偷瞧了阮山一眼,心中大感不安,暗想道:都是我暗施手脚,连累的大哥挨骂。缓步走了过去,道:“大师并没中毒。”

    灰衣和尚怒道:“我毒性已经发作了,难道还没中毒?”

    袁莹莹道:“那是我点了你的穴道。”伸手一掌,拍在灰衣和尚的右肩上,解了他被点的穴道,接道:“其实,你只要留心一下,我用针刺中的位置,瞧瞧伤口,就会明白是否中毒了。”

    灰衣和尚瞧了瞧左手伤处毫无异样,果然不像中毒的样子,不禁一怔。

    袁莹莹微微一笑,道:“其实我点你穴道的手法很轻,只要你能沉住气,盘膝坐息,就可以完全复元……”

    长长呼了一口气,接道:“虽然是唬唬你,但也和阮大侠无关,他是顶天立地的大豪杰,大英雄,岂肯对你开这样的玩笑,为了此事,我刚才还受了一顿责骂。”

    灰衣和尚怔了一怔,道:“原来如此。”

    袁莹莹道:“你心中早已承认了他是阮山,但还是不肯说出字中的秘密,只因为,你不肯信任他,但我们又怎么能信任你呢?我暗中点了你的穴道,假说你被毒针刺中,用心不过是想试试你是不是归云山庄的奸细……”

    灰衣和尚道:“贫僧是不是呢?”

    袁莹莹道:“现在证明你不是。”

    灰衣和尚道:“为什么?”

    袁莹莹道:“你如果是归云山庄的人,自然不会再回来了,你回来了,就可以证明你不是。”

    灰衣和尚道:“贫僧还是不太明白。”

    袁莹莹道:“简明的说,你如果是归云山庄的人,自会有归云山庄为你疗伤,也用不着再回此地来。”

    阮山突然抱拳一礼,道:“不论是什么用心,此举都属于不当,在下这里谢罪了。”

    灰衣和尚叹息一声,道:“这么看来,你当真是阮山了。”萧奇道:“不知要怎么大师才能相信?”

    灰衣和尚道:“贫僧此刻完全相信了……”

    目光转到阮山的脸上,接道:“在这木箱中,是否有一本书?”

    阮山道:“是有一本经文。”

    灰衣和尚道:“不知可否拿给贫僧瞧瞧?”

    阮山道:“自然可以!”取过经文递了过去。

    灰衣和尚接了经文,仔细的翻了一阵,突然把中间的一页裁开,道:“记述的秘籍在这里了。”

    阮山道:“那上面也是写的天竺文吗?”

    灰衣和尚道:“是用汉文写成的。”

    阮山道:“他应该用天竺文写才对,除了少林寺,天下再也没有几人认得了。”

    灰衣和尚道:“认识天竺文字,不一定有超人的才慧,他在那箱底留下天竺文,是说明记载秘籍的地方,是在箱中一本经文内。”

    缓缓把四周裁开的经文,双手奉上。

    阮山接了过来仔细的瞧了瞧,只见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汉文,第一行便写道:除非有极深的武功基础,和过人的智慧,不然不宜习练此中记述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