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你是我哥哥
苏染和沈让的危机,暂时算是解除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将来,因为沈让的父亲……可能他们还有艰难的路要走。但他们相爱的话,有些苦,总要一起吃,有些事就要一起面对。 而这一夜,辗转难眠的,成了时清欢。 她躺在床上,胸口像是压着块重重的石头。 时清欢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蓦地,她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盒子。 那只盒子里,放着一对怀表。 大的那只,是楮墨从慈善拍卖会上买来,送给她的。 小的那只,是父亲一直带在身边的。 此刻,时清欢将那只小的取了出来,放在掌心,缓缓打开……里面,有母亲温晓珊的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表面却光滑的异常…… 时清欢眼眶发酸,她可以想象,在母亲离家的十几年……父亲是怎样日日夜夜摩挲着这块怀表,对着母亲的照片,如何疯狂的思念着她! 父亲临死前,都死死攥着这块怀表! 她的母亲,是何等残忍? “爸爸……” 时清欢泪水落了下来,口中喃喃。 一想到温晓珊,又咬紧了牙关,“温晓珊……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此时此刻,时清欢想到了父亲,想到她缺失的童年…… “爸爸。” 时清欢往床上一倒,蜷缩成一团,嘴里一直喃喃,“爸爸……” …… 凌晨,不知道几点钟。 时清欢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她昨晚,就这样哭着睡着了,但也没有睡的很沉。她一直在等,她知道……沈让会来找她。 是以,一听到手机响,时清欢立即就接起了。 “喂,沈让!” 沈让默了默,“清欢,我在公寓楼下……你一个人下来,别惊动染染。” “好。” 时清欢挂了电话,收好手机,起身出门。不用沈让提醒,她也不会吵到苏染,她需要去把沈太太的事情弄清楚! …… 下到楼下,沈让靠在车门上,眉头紧锁。 “清欢。” 此刻,时清欢看着他,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沈让拉开车门,“上车吧,换个地方说。” 时清欢默然,点点头,跟着沈让上了车。 沈让将车子开出,随意停在小区附近僻静的地方。 车子停下,沈让和时清欢静静的坐着,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沈让有些焦躁,从储物柜里掏出一只烟来,习惯性的往嘴里塞,可是猛地想起来,时清欢就坐在边上,于是又讪讪的放下了。 时清欢看着他这些动作,终于,笑了。 “沈让,你对我好……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沈让一愣,僵住了。 “呵呵。” 时清欢干笑,眼里闪着水光。 “对我好、却从来没有动过男女之情念头的,沈让……你是除了我爸爸之外的,头一个,你知道吗?” 沈让沉默,静静的听着。 时清欢笑着摇头。 “染染还曾经奇怪,为什么沈让对我这么好……可是,却看不上我呢?我不是觉得自己倾国倾城到,是个男人都得喜欢我!可是,我现在,明白了……” 蓦地,时清欢看向沈让。 缓缓说道,“沈让……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大哥?” “?” 沈让脊背一僵,这一刻,终是来了。 时清欢眨眨眼,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沈让看过来,眉头紧锁着,“清欢……” “唔——” 时清欢压抑着哭声,眼睛憋的通红。 “所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我是……你妹妹?” 不等他回答,时清欢接着说。 “是从西河埂开始吗?你看见我的第一面……你就知道了吧?沈让,我是你的同母妹妹……我,说的对吗?” 沈让默然,点了点头。 “哈……” 时清欢讥诮着,摇摇头。 “所以,我记起来了……当时,在西河埂荒废的别墅里,那副油画上画的,一家三口,你……就是那个小男孩儿?” 沉默良久,沈让再次点点头,“嗯。” “啊。” 时清欢蓦地抬起手,捂住了脑袋。 她头疼,头疼的厉害!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丑陋的事情?为什么,会有这样肮脏的真相! 时清欢哭着,看向沈让。 “所以,你的父亲……和我们的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都那么大了,你妈妈,还会嫁给我爸爸,有了我?啊!你倒是说话啊!” 她的情绪如此激动,沈让蹙眉,摁住她的肩膀。 “清欢,你冷静点……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就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时清欢定定的看着他,摇着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沈让蹙眉,摇头。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当年母亲怀着你回来,我就知道,我有个同母的妹妹,至于为什么,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其实,沈让知道的更多。 可是,清欢连这样的事实,都接受不了了。 如果,让他知道更加丑陋的真相……她一个女孩子,要如何接受? 她,是他的妹妹啊!身体里留着一半一样的血,血脉相连的妹妹啊! 沈让只是想要,保护好她! “啊……” 时清欢哭着,摇头。 “我要怎么想?我的母亲,竟然早就和别人有了孩子……她竟然,还能和我爸爸结婚!啊……所以,她后来抛弃我,是回到你们父子身边了?” 看着时清欢的眼神,沈让十分不忍。 可是,他只能点头,“嗯。” “……” 时清欢怔住了,浑身无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荒唐、荒唐!太荒唐了!” 时清欢扼住沈让的肩膀,“你都不会恨吗?你的母亲,干了些什么事啊?她竟然可以背着你、和你父亲,嫁人、生孩子!” “……恨啊。” 沈让拧眉,点头。 “可是,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妈……他们,是长辈啊。” 长辈? “呵呵……” 时清欢笑了,笑的那么无力。“长辈?年纪大,就是长辈了!是长辈,就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吗?她这样做……有想过我吗?她为什么要生下我啊?”